肩膀受傷,再好的車技也是飆不起來,回程的車是陰歌開的。跟安德魯不同,陰歌的車開得還算平穩,不只是車子平穩,回程的路上也顯得有些過分安靜。
打著方向盤往家的方向開去,當有一個綠燈閃起,沉靜了許久的陰歌想來也受不了這詭寂的氣氛。視線落於前方看著車前的路,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上閉目眼神的安德魯,陰歌問道。
&魯,你和那個女孩認識?」
詢問的話落下,安德魯並未立即回應,閉著眼靠著,兩隻手交叉擱於胸前,就那樣沉靜半刻,安德魯才應道:「不認識!」
&的不認識?」
&這話什麼意思?」聞詢而後睜眼,透過後視鏡視線與陰歌交匯,安德魯的語氣又恢復平往淡淡陰陰的感覺。跟夜梓說話時那偶的克制不住下的波瀾徹底消隱,如今的安德魯叫陰歌有種錯覺。
面對著夜梓時那不一樣克隱的溫柔,只是她的幻覺。
只是她的幻覺?當然不可能,先一步將視線挪開,不在經由後視鏡凝視安德魯的雙眼,陰歌笑著說道:「哪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是覺得你看她的時候,那種感覺有點怪。」
&疑惑的問了一句,不過這一聲詢卻未得到陰歌的回覆,收聲不再出言,陰歌認真的開著車。就在車子拐了道準備駛入邊郊小路時,後座上突然傳來安德魯的喝止聲。
&車。」
突然的聲音叫陰歌驚了,下意識踩下剎車,陰歌回頭看著安德魯問道:「怎麼了?」
&上回h大,快點!」
&去,為什麼?」
&問,快點。」也是因了安德魯的神色有些怪,陰歌當即也覺了不對,雖然心裡頭非常疑惑,不過陰歌還是聽了他的意調頭往h大駛去。
去時比來時花費的時間還要長,不過還好,並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當車子再一次停於h大校門時,還未停穩安德魯就已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安德魯這急沖的舉動叫陰歌覺得很是不解,就在她將車子停穩並打算跟著安德魯一塊下車時,本該無人的副駕駛座上卻突然現了一人。臨就坐在那兒,在陰歌下車,臨說道:「別跟去。」
&什麼?」因了臨的話,陰歌停下開門的動作,疑惑的看著臨。只是很多時候她的詢問很難得到任何回復,沒有應答而是穿過車門到了外頭,臨說道。
&不會希望你跟的。」
安德魯不會希望陰歌跟著,臨知道,因為她已猜到安德魯匆匆趕回為了什麼。盪了身形很快跟上,至了安德魯身邊,臨說道:「你在擔心她?」
&麼傢伙剛才說了,他打算再對夜梓下手。」
&次對夜梓下手?重眸已出帝王運早已脫離,他對夜梓出手還有什麼意義?」
&個傢伙就是個瘋子,他能因為h大是你建的就對學校的學生出手,再次傷害夜梓,需要什麼理由?」
&個傢伙還是老樣子,一如既往擅長捕捉人內心的脆弱點,在加之利用將人玩戲於鼓掌中。都說小傢伙最擅長遊戲,我到覺得比起小傢伙,應天才是這方面的行家。他就是知道夜梓是你的軟肋才那樣肆無忌憚的提及。安德魯,雖然我不覺得你聽得進去,不過要想贏他,這一塊軟肋你得自己想辦法剔出。」
臨的話,安德魯明白,只是軟肋可是藏於體內最深的地方哪能說剔出就能剔出的。安德魯的不答,叫臨忍不住咂舌噘嘴,咂起的舌發出清脆的響聲,臨說道。
&然了,如果你只是擔心軟肋再次受到傷害,我大可以告訴你,這件事完全輪不到你來操心。畢竟……」話至了此,臨頓了下來,一道頓下的還有漂移的身體。因著臨突然頓下的身,安德魯下意識也跟著停了下來,就在他的身體停下的那一瞬,他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飄懸的熟悉靈壓。
順著臨視線落及的地方看去,安德魯看到那熟悉的人。
頎長的身形,相較於同齡人而言一直都顯瘦弱,然而這一具纖弱的身體,安德魯卻比誰都清楚其蘊含的爆發力。
三年不見,曾經親密卻又決絕的那人,如今竟是徹底變了。長及至腰部的長髮,為那本就雌雄莫辯的人再添一絲難辨,他就那樣站在樹下,站在夜梓身邊。
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剎,安德魯下意識的隱入暗處,屏了呼吸聽著順風飄來的談話聲。
顯然是因為夜梓的擅作主張,君以諾顯得有些不悅,明明面上露著怒,可是眸眼以及語氣中滿滿都是對於夜梓的擔憂。
&是讓你等著嗎?為什麼擅自上網發布委託,難道我就這麼無法相信?現在這種情況,那個混蛋又可能已重歸,你這麼隨便跟人接觸,你就不怕出事。」
&要拿走的東西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拿走了,現在我身上已經沒他要的東西,連靈力都沒有,他哪會在盯上我。再說了,夜梓不是還有君哥哥,夜梓最信的就是君哥哥,只不過當時真的很緊急嘛,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只能上網發布委託。」
&真是!還好這一次沒出什麼岔子,要是你再出事讓我怎麼跟朝陽交代。不過這一次的任務還真是奇怪,一連來了這麼多,而且各個都那麼麻煩。」
&次會裡給你們指定的委託很困難嗎?」
&倒不會,就是處理起來非常的麻煩,而且很費時。對了,你這次發布的委託,接單的是不是以前認識的?」
&是,兩個都沒見過,好像都是新來沒多久的。」
&人?」看樣子對於夜梓提及的新人,君以諾並不是很放心,頓了一下而後蹙思,君以諾說道:「學校的學生被人下了咒,而且還是新聞社的,那個新人解開了?」
&雖然是個非常麻煩的惡咒,不過那個新人倒是真的很有本事,處理得很好。」
&監會新招入的人,而且還很強,那個傢伙我覺得還是當心點比較好。改明兒讓佐恩查查,萬事還是小心比較穩妥。」
&心啊!君哥哥真是越來越小心了。」
叫君以諾這警惕的摸樣給逗的,夜梓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笑後唇角漸漸收匿,夜梓突然說道:「君哥哥相信直覺嗎?」
&端端的為什麼說這個?」
&也不清楚呢,只是看到那人,我這心裡頭就莫名冒出一種感覺。」
&麼感覺?」
&舒服的感覺,說不出來,卻真的非常的舒服。他莫名讓我感到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什麼都不用怕了。我知道君哥哥又要罵我了,不過這是真的,那個人,夜梓覺得他很溫柔。」
就算從見面起她就沒見過安德魯笑,臉上的表情總是冷陰著,就連眸眼中也帶著散不出的詭陰死氣。可夜梓還是覺得安德魯很溫柔,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溢出不管如何都掩蓋不住的溫柔。
夜梓的話,叫君以諾覺得非常奇怪,可是他卻沒有應答。就在他觸目看著夜梓淡言時,面前這扭捏輕笑的丫頭突然僵了笑意,隨後朝著不遠處的灌樹看去。夜梓奇怪的反應當即引得君以諾的警覺,也順著她視線落及的地方看去。
不過那兒空無一人,察覺不到任何存在。
視線落後隨即看著夜梓,君以諾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在剛才,她感覺到有人正看著他們,想要靠前卻又不敢的悲涼叫她的心莫名抽了一下。然而當她順著視線來源的地方看去時,那道視線卻消失了。
夜梓面上奇怪的神情叫君以諾感到擔心,當家看著她,而後說道:「這幾天為了新聞社學妹的事,你應該也累了吧,快點回去休息。」
&知道了。」
三年裡,君以諾變了很多,其中改變最多的就是好管事了,對於現在的君以諾,夜梓也是不敢招惹的,只能乖乖的聽話。等著兩人伴行離開後,方才夜梓視線落及的灌叢後,安德魯從後頭走了出來,看著那已行得連背影都看不到的兩人,安德魯無聲凝視。
他的無聲換來臨的咂舌輕笑,直接飄行到安德魯身邊,臨說道:「怎麼?這麼不舍的話,乾脆上去相認?」
調笑的話並未換來安德魯的回應,又靜默了半晌,安德魯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根本不需操心?」
&然,有他在,你覺得還輪得到你操心?」
&說得沒錯,有他在,我的確不用在操心了。臨,你說的沒錯……」
&錯?我說的話一直都沒錯,不過你指的是哪一句?」
&個傢伙最擅長就是捕捉人的軟肋,如果不想辦法將軟肋剔出,是絕對不可能贏他的。」
這是實話,臨也就不做任何應答,飄懸轉了一圈隨後用斗篷擋掩住下半張臉,臨輕聲說道:「欲行逆天事,先受非人苦,我到底有沒有選錯,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三年過去,一年藏匿,如今應天再現,雖然沒有徹底暴展在眾人面前,可在他對小敏下咒並且咒術被安德魯破解時,那溢碎開的靈壓還是敏銳的叫一些人捕捉到。
這個世上很多東西都能忘卻,獨獨這個人,他的靈壓,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忘。
當應天的靈壓再度出現時,遠於各處的人,全都異了面色。雖然靈壓很淡,不能完全肯定,不過那種熟悉感,還是足以叫所有人驚了面色。
靈壓出現的非常的突然,而後又無聲無息的消失。
就在溢碎的靈壓出現又隨之消失時,h大的辦公室里,老校長盤膝坐在墊子上。面前放著一杯茶,茶水大概八分滿,一根茶梗垂飄在茶水錶層。靈壓出現的那一刻,茶梗在茶水中狂躁浮沉,當靈壓消失後,老校長已抬頭朝著屋外看去,看著那無雲蔚藍的天,老校長嘆道。
&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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