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弄清王明的情況,沒想到中途王海竟然回家了,那個傢伙平時比他老子還要忙,加上家裡又有個小媽,經常是連續幾個月都不見得回來一趟。這一次特地回來恐怕也不是因為想家,純粹就是想看看躺在床上的老爸什麼時候才能真的歸西。
王海看黃雲不痛快,顯然的,黃雲對於王明的這個獨子,也是滿心的不喜歡。本來氣氛還算正常,黃雲也一直努力的表現出對於王明的擔心以及照顧。可因為王海的突然闖入,黃雲的火氣直接騰燒起來,剛才還能擺掛在臉上的焦擔此時已是消散殆盡,獨獨只有怒火還掛在臉上。
王明的家產,就算不能全部拿到手,黃雲也得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一半,要不然這幾年的辛苦豈不都浪費了。浪費了自己的青春,陪在這樣一個老男人身邊,如果沒能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財產,黃雲肯定會抑鬱的。
請靈能者過來,本意當然不是為了救王明,黃雲只不過是想通過安德魯他們的手,將王明救回來,順帶的讓王明好好的看看,這個世上就只有她一個人是真心對他好。至於他那個兒子,在他還沒斷氣的時候可是一直盼著他死呢。
王海是王明的兒子,可就算是兒子又如何,這樣一個兒子,如果讓王明知道他是那樣詛咒自己,醒來的第一件事肯定是修改遺囑。到時候細心照料他為他跑前跑後的黃雲自然能得到不少的好處,為了王明的財產,黃雲也是費盡了心思,所以當王海走後,黃雲也是一個勁的擺脫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王明。只要把王明治好,價錢上好商量。
這人為了錢財,就算是費盡心思也在所不辭。
為了能儘快的弄清楚王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渾身上下生出這麼多噁心的東西,黃雲直接將他們安排在別墅中住下。
這棟別墅面積很大,房間也多,很快的女傭就收拾好兩間房請他們入住。當房間收拾好並且隨著安德魯先進了他的房間時,陰歌褪去臉上的笑轉而露出憋壓在心裡的怒火。
坐在沙發上,明顯帶著強烈的鄙意,陰歌這一次的火氣瞧著還挺大的。倒是臨,對於她的怒火顯然還覺得怪有意思的,坐於陰歌邊上的案几上,一雙腳無意識盪晃,臨說道。
&歌啊,我看那小王先生好像對你挺有興趣的。」
這話一出陰歌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連著眼眸都暗了幾分,瞥眼看著臨,陰歌說道:「臨大人,勞煩您別在我面上提起那種噁心的男人。」
&來那小王先生,很遭你討厭呢。」
&種傢伙,我就不信臨大人會喜歡。」
&歡,當然不可能,我可沒有那麼重的口味,只不過要說討厭嘛!倒也說不上來。」
&什麼?」
&猜!」每次都這樣,拋出一句叫你上心的話,結果你這心裡頭的好奇剛被她勾起,就被一句不負責任的你猜給打發了。臨的性格,倒是連著骨髓里充斥的都是滿滿的惡劣,叫陰歌很是頭疼。
一句「你猜」,就意味著後頭的話可以不用問了,橫豎對於王海,陰歌也沒有好感,一直提那個傢伙只不過是給自己的心裡添堵。當即她也就懶得繼續問了,而是頓了片刻隨後正經問道。
&大人,我是講正經的,您那兒真的沒有下咒的好法子。」其他尚且不放在心上,不過王海剛才落在她身上那滿溢色意的眼神,也叫陰歌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那種男人,如果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是不懂記性的。
開口問詢有沒有簡單的下咒術法,這還是陰歌頭一次張口,只不過頭一次的張口也不能叫臨鬆口。又只是回了一個笑,臨不在回應陰歌的詢問,而是直接扭過頭看著安德魯,隨後問道。
&什麼,打進來就沒聽你坑過聲?難道還在想剛才的事。」
&
一句詢,換來安德魯的一句冷應,冷冷的哼應一聲後,安德魯說道:「這王家還真是熱鬧。」
&鬧?這樣就算熱鬧了?依我看啊,如果王明還醒著的話,恐怕這個家會比今天看到的還要熱鬧。對了,這一次的事你怎麼樣。」
&麼看?報應啊。」
&也覺得像報應啊!」安德魯的話落後臨直接點著頭應了一句,而後說道:「這傢伙看樣子做過的懷心事不少呢,這人的心腸要是都黑了,報應來得也就猛了。不過話也說回來,這種報應我還是頭一次見著,他那身上長的是什麼?海蠣殼嗎?一串壘著一串,看起來還挺噁心的。」
坐在那兒偏著頭回想著,王明身上壘長的殼石,瞧著的確像極了長在暗礁上的海蠣殼。因為越想越覺著像,以至於臨忍不住咂舌說道:「也不知道撬開裡面有沒有海蠣肉,如果真有海蠣,是不是靠著榨乾他的精血孕養出來的。」
海蠣,大多數的人都挺喜歡這種美味,陰歌也如此。本來對於海蠣還算鍾愛,可如今被臨這麼一說,在一想王明身上那大大小小覆滿全身的海蠣殼,噁心之感瞬間膨生。直接捂住嘴巴就是連續幾聲乾嘔,陰歌直接說道。
&大人,麻煩您以後別說這些噁心的話行嗎?您這以後還讓不讓人吃那東西了。「
&平時完成委託的時候少見噁心的事?以前也沒看你反應這麼大,這次倒是矯情了。」陰歌的反應可叫臨覺得好玩,這調侃的話自然也就出了口,也是因了臨的話,陰歌回道。
&他還好說,就算剝皮大卸八塊都好商量,不過這次的東西,實在噁心。」
她可不喜歡這種密密麻麻的東西,每次看到這種東西總覺得無比可怕,那種感覺她也說不上來,就是噁心得想吐。
人人的恐懼點都不同,陰歌這樣無可厚非,當即臨也就不在戲弄她。反倒是安德魯,從來都能很自然的漠視掉跟委託沒多大關係的事,她們的話安德魯也是一個字都沒往心裡去,蹙著眉思考著王明身上那些瘋長的殼石,安德魯說道。
&雲說了,王明是前幾天談生意的時候突然出事的,回來之後才成這個樣子。臨,你覺得他這幅模樣,更偏向於什麼?」
&向於什麼嗎?」安德魯的詢問將臨的注意力從陰歌身上移落回來,非常認真的頓思了半晌,臨才說道:「就目前而言我暫時也說不清,那個老傢伙身上,有怨氣,有鬼氣,可以說他身上壓聚了太多怨靈的怨氣。而這些怨氣一個個都想要他的命,不過因為這棟別墅的風水布局,那些怨靈雖然能團附在他的身邊,卻也只是團附,按理而言對他是不可能有什麼實際傷害才是。」
&靈纏附,卻因為這棟別墅的風水不可能對他下手報復,這麼說來倒是其他的原因了。」
&他原因,到底是不是其他原因實在不好說,那個傢伙的身邊,我總覺得除了鬼氣跟怨氣外,好像還有什麼。可是那東西藏得又很深,只是一兩眼實在不好看破。」
不像怨靈作祟,卻又像怨靈作祟,這一次的事也叫臨有些惑了。
很難一眼看破,既然如此就算想破腦子也於事無補,既然這樣還不如暫且將這些事丟拋到一旁。甩丟一旁,暫且放空,或許在等上一會兒,一切也就明了。
已打算暫且將這一件事丟放到一旁,臨也犯了懶,前一刻還在案几上坐著的她下一刻已出現在床鋪上。每當臨賴在床上翻滾,言下之意安德魯自是明白,明意之後看了陰歌,倒是讓她先回房休息。
因了安德魯的示意,陰歌也起身站了起來,就在她走到門口準備離開時,床上翻滾的臨倒是不忘出聲叮囑道:「對了陰歌,今晚可得小心了。」
&心?」她這叮囑的話倒是引得陰歌留神,心思也提了起來,陰歌下意識想到的當然是這次的委託。還以為這棟別墅不似表面看著這般,陰歌也是警覺的,倒是她這心裡頭的警惕才剛起,便聽臨再次說道。
&剛才經過廚房的時候可聽說過了,今晚小王先生好像留宿呢,那位小王先生平時可是最忌諱跟王太太一個屋檐下的。可這一次居然破天荒的留下來,想想他剛才盯著你時那勾直直的眼睛,你今晚可得小心了。」
還以為臨叮囑的是有關這次委託的事,沒想到居然是那個王海,原先心裡頭還幾分緊張的陰歌在聽了臨的話後直接餳眯了眼睛,隨後說道。
&大人,雖然我不強,不過還沒弱到會被一個變態欺負的地步,所以您沒必要這麼替我操心。」
王海是個男人,他也就只是個男人,雖然男人在體格上的確比女人占優勢,不過妖監會的女人可不是外頭那些軟綿綿的女孩子。如果真的把妖監會的女人給惹毛了,後果可不堪設想。
臨的話,只不過是借勢的調笑,陰歌自然明白,甩落下這一句話後,陰歌這才離了安德魯的房間。等著房間的門關上,安德魯這才看著臨說道:「最近你好像很喜歡逗她。」
&她?有嗎?」
&有嗎?」加重的反問,換來臨溢掛在唇上的笑,翻了個身滾在床鋪正中。無論她如何滾翻,身上的斗篷始終不曾凌亂過,露在外頭的永遠只有那鼻下的半張臉以及一雙白淨的腳足。
臨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不叫人覺著奇怪的,走到床邊看著平躺在床鋪正中的臨,就那樣俯看了半晌,安德魯突然彎腰將床被從臨的身下抽出。床被的抽離,連帶著躺壓在床被上的臨都險著被安德魯掀下。
直接抽出臨身下的床被,安德魯說道:「別占我的床。」
這話可是半點男人該有的憐香惜玉都無呢,這要是叫陰歌瞧了,八成又得說如此的不紳士,肯定不招女孩喜歡。倒是臨,對於安德魯這嫌棄的話語倒也完全不介意,不過是拍了拍身上的斗篷,將那根本不亂的斗篷拍得更服帖,臨游飄到窗戶邊矗站,隨後說道。
&說今晚?會不會發生什麼?」
黃雲邀請他們住下,自然是因為只有住下,才能節約時間,儘快弄清這一次的根由。關於王明的情況,除了能看到的,黃雲那兒根本提供不了多少有用的信息,連王明最後一次去談什麼生意都不知道的她,如今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到安德魯身上。
這棟別墅白天看著雖然奢靡,可到了晚上,倒是靜得叫人覺著恐怖。如此大的別墅就只住著黃雲一人跟兩個女傭,平時入夜就已死靜,更何況現在王明還出了那種事,整個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倒了晚上夜靜無人之時,這家裡頭的人更加不敢隨便出來走動。就怕一個不小心撞上了什麼,到時候跟王明一樣,可就糟了。
王家這棟別墅雖然靜得詭異,不過女傭安排的這兩間房,床倒是舒服的。倒也不得不說,王明那人雖然對別人摳門,不過對於自己,倒是捨得下足血本,這別墅裡頭不管什麼都力求最好,倒是奢靡得叫陰歌覺著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他也是罪有應得。
躺在床上,一整個晚上都在閉目眼神,當這夜徹底靜下並且別墅內靜得沒了聲息時,隱約中安德魯好像聞到什麼。那是一股飄散在空中的腥味,一點點像是從門縫中溢滲出般,那個味道一開始很輕,淡淡的滲入,只是隱約聞到卻又不是非常的清晰。可漸漸的,那個氣味越發凝重起來,前一刻還只是淡淡清清的一點味道,下一刻突然如湧入般,直接從門縫外頭滲進,不一會兒的功夫屋中已是充斥著那種噁心的氣味。
極腥的氣味,像是海中浸泡著腐臭的海鮮,味道一個勁的從屋外透滲進,因為這種叫這種氣味充斥著,安德魯也無法繼續閉目養神,而是睜開了眼。就在他睜眼的那一剎那,臨也出現了,現了身形出現在床邊,臨笑著說道。
&了一個晚上,果然如王太太說的,這別墅到了晚上,還真會自然發著一股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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