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的咒怨 第二三八章手目之手6

    這年頭為了混一口飯吃,就算再苦再累,也得咬著牙自個往肚裡咽。最近為了手頭的一單生意,老金四處奔波,只為了能將手頭的這一單生意談妥,為了生意買了車票直奔d市,途中竟然遇到競爭者。

    因為讓利上實在虧不過對方,一開始老金還以為這一單生意自己是談不成了,沒想到人才剛剛回了酒店,甚至都沒來得及打開房門,居然接到合作人的電話。雖然老金不知道對方跟競爭者在他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可既然對方給他打了電話,就意味著這一單生意上他又有戲了。當即哪還顧得上其他,接過電話一番千言萬謝後,老金就急匆匆的離開酒店,隨後朝著合作人預約的酒樓趕去。

    這一單生意,最後談得自然也順利,人去了不過才半個小時,合同就簽了。這年頭談生意,飯局酒局自然是免不了的,所以合約才剛剛簽下,心情大好的老金直接叫酒樓連開了三瓶上好的醬酒。

    三瓶上好的好酒,連著全數灌入,就算是酒場上常年混跡的他們,這一次也是有些醉了。

    勁酒好,不過酒勁上頭也是傷人,只不過為了生意,就算再傷不也得全都悶了。酒過三巡,人也醉得有些發暈,在送了對方的人上了車,老金這才一個人步行朝著酒店走去。

    洽談合約的酒樓跟他所住的酒店離得並不遠,就算步行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正好現在酒勁上來,人也有些燒頭,他也正好走走吹吹涼風,順帶著散散這一身的酒氣。

    秋天的夜,風雖然不割骨,不過涼風襲來不一會兒的功夫,這酒勁也散了大半。酒勁一散人也清醒了不少,連著打了打好幾個嗝,老金自嘲笑道:「現在啊,真是在用命換錢咯。」

    酒對身,乃大傷,這些生意人都知道,只是想要談生意,誰也不能矯情計較這些,所以老金這話雖然自諷,不過他自己也是只能自諷卻無可奈何。一面晃搖著身子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因為這一單生意最後談妥,心情大好的老金乾脆抄起近道哼著小曲,步步晃行。

    夜深了,路上也瞧不見往來的行人,完全不用擔心受了他人異樣眼光的老金乾脆放開歌喉盡情嚎唱。就在他拐過前頭的路,打算穿過街道進入自己居住的酒店時,突然間,老金看到正對面走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低著頭,緩步在街道上行走著,也不知這人是不是同他一樣喝醉了酒,走路的時候瞧著有些顛撞,兩隻手微微抬起,掌心朝著正面,這忽的一看就好像在摸索著什麼似的。一身偏於復古的衣服套穿在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衣服不大合身的緣故,穿在這人身上顯得有些寬大。對於現在的社會而言,這種復古服飾並不常見,尤其是這個人的背後竟然還背著一把類似於樂器的東西,瞧著更叫人覺著古怪。

    酒勁花了眼,一開始瞧見那行來的男人,老金還有些晃神,總覺著這個男人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不過很快的,因為酒精的緣故,加之腦子有些混亂,他也就將這個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搖了頭「呵呵」笑了兩聲,老金嘟囔說道。

    「看來這麼晚還在外頭累死累活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對頭那個傢伙看上去比我還慘,走路都顛顛簸簸的,還得抬著手倒是摸,免得自己一腦門撞上牆。呵呵,看樣子那個傢伙今晚喝了不少啊,活生生都把自己喝成睜眼瞎了。」

    睜眼瞎,老金這個形容可沒帶多少惡意,因為此時正面走來的那個人,瞧他那走路的樣子,的確有幾分像個瞎子。

    瞎子,不管是不是瞎子,對於老金而言都不打緊,反正他只是個生意人,而不是個善人,就算真的大晚上碰上了一個瞎子,也別指望他會起了善心上去幫他。因為風的緣故,加之路上偶然碰上一個同他一樣深夜還在外頭晃悠的人,所以老金這人一晃悠,酒勁倒也減了一半。

    前頭迎面走來的那個人,瞧上幾眼就得了,至於細看,無關緊要的人,誰樂意在對方身上浪費時間?收了視線的老金,這心裡頭還不忘諷諷一嘲,小聲嘟囔說道:「走得跟個瞎子似的,晃擺晃擺的,也不怕撞了人。瞎子就該有瞎子的摸樣,出什麼門,老老實實呆家裡不就得了,非要出來找人嫌。不過話說回來,這瞎子還真該晚上出門,反正對於他們,白天黑夜都一樣,這大晚上出門,也免得瞎得看不清四周,胡撞人。」

    對於老金的朋友而言,老金這個人,或許還可以,為人也挺仗義,就是他的這一張嘴,實在夠欠。尤其是喝了酒一個人後,這說出來的話更是欠得叫人想揍他。

    今天連著那麼多杯燒酒下肚,腦子燒得有些迷糊的老金,說出的話自然更欠了。雖然他這話是嘟囔的,嗓音也不大,可是在這樣的夜,有的時候一句你自以為聲量不大的笑諷,卻可能順著風傳入別人耳中。

    老金剛剛說的那一番話,前頭行來的那個人是不是聽到了,老金並不清楚。只是他的話剛剛落下,那人竟然停了下來。微偏著頭,像是在傾聽捕捉著什麼。本來老金就覺著這個人應該是個瞎子,這會子瞧他這樣,更覺著他是瞎子。

    無疑了。

    本來嘴上還欠著笑,誰知這會子瞧著那人停了下來,心裡頭倒是莫名覺著有些怪。當即也不帶欠嘴說著那些嘲諷人的話,而是加快了腳步,打算從那人身邊經過。

    因為抄了小道的緣故,所以想要回酒店,他必須從那人的身邊擦過去。明明平時也不是個膽小的人,更何況剛剛那幾杯酒連著下肚,膽子應該更肥了才是,可現也不知怎麼的,就在那個奇怪的人停下腳步矗站在那兒時,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心。

    好像有些不安。

    說不出的緣由,就是覺著自己的心突然落了空,像是叫什麼掐住一般。揪扯緊掐,疼得厲害。

    這個男人,面前這個不知打那兒冒出來,忽的一抬頭就正面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

    這個男人。

    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安。

    就是這一份說不出緣由的不安叫老金的呼吸漸著急促,他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本來離那個男人就隔不了幾步,如今腳下的步伐加快,兩人間的距離縮得更短了,就在老金從這個男人身邊經過,並且就要擦身離行時。那一刻他沒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忍不住瞥了眼,朝著男人的臉上看去。

    這個男人。

    給他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而人類往往就是一種如此奇怪又自相矛盾的生物。明明對於一件東西莫名的產生了恐懼感,卻還是克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就算這樣叫自己覺得恐懼的東西極有可能真的會驚了自己的心,還是會克忍不住的瞥了眼,只為偷偷的瞅上一瞅。

    瞅,老金最後當然是偷摸著瞅,斜了眼朝著那個男人的臉上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直接叫老金的心驚了一觸,只見這個男人臉上本該亮著雙眸的眼睛,如今雙眼緊閉。兩隻眼睛外頭結了厚厚的一層痂,光看這男人眼睛上結的那一層痂,就知道這個人的眼睛。

    是真的廢了。

    剛剛看著這人晃行走了過來,老金還笑他走得跟瞎子似的,沒想到對方竟然真是個瞎子。這猛的一看,瞧見那人結痂的雙眼,老金的心的確「撲」的觸了一下。「撲」的一觸,的確叫老金的心落了空,不過最叫他覺著自己的心疼揪而起的,並不是男人那結痂的眼,而是當他偷摸著瞥看打量這個男人的同時,這個男人好像發現了自己的審量,竟然扭過頭,用那一雙結痂的雙眼迎對上他的視線。

    沒錯。

    就是迎對,因為在瞥看著這個男人的同時,老金敏銳的感覺到,有一雙眼睛也在審看著自己。雖然那一雙眼睛藏在哪兒?從什麼地方審看著自己,老金不知道。不過他卻清楚,那審看著自己的眼,審看的視線是從面前這個男人身上傳來的。

    詭異的感覺,叫老金的臉色那一剎直接慘了白。就在老金因了這突然升起的詭異之感以及落了空的心跳覺得該自我再嘲諷一次時,那個男人突然開口說道。


    「是你!」

    「哈?」

    突然的問詢,叫老金感到莫名,那一剎他甚至都沒弄明白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是你?

    難道這個男人,認識自己?

    面前的這個男人老金雖然覺得有些眼熟,也總覺得在何處見過,可就算心裡頭覺著有眼熟,老金還是可以肯定這個男人。

    他壓根不認識。

    不認識的男人突然對自己說出那一句話,本就叫人覺著奇怪,更何況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明明雙眼失明,卻開口詢了這樣的一句。問出這樣的話,就好像,就好像他能看到自己。

    一個雙眼都已經結痂的人,怎麼可能還能看到自己,就在老金因了這個念頭覺著可笑時,那個男人居然朝著他轉過身。面對著他,那雙結痂的眼死死盯迎著他的窺凝,就在兩人的雙目交匯時,老金聽到這個男人一字一頓。

    說道。

    「是你,我知道,就是你,我找了你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今天總算找到你了。」

    「我?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本來酒勁還有些上頭燒腦,可叫這個男人這麼一盯,這麼一說,那剩下的一半酒勁直接消了。如此奇怪的男人,如果擱在平時,老金可不會搭理他,可今天不知怎麼的,在聽了這個男人的話後,老金竟然解釋了。

    自己可不認識他,所以自己也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他可得跟這個奇怪的男人說清楚。然而他的話顯然入不了這個奇怪男人的耳。他始終堅持著老金就是他所要尋找的人。

    老金的話,直接叫這個男人視為狡辯,本來出口的話只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氣。沒想到在聽了老金的話後,這個男人突然暴怒起來,怒起的青筋,連著那已經結痂的雙眼都試圖瞪起,如此的憤怒,叫老金都開始擔心,下一刻那人結痂的雙眼會不會因為他的怒瞪,直接繃開。怒氣燒焚,身繞恨意,這個男人就這樣用著那一雙結痂的眼看著老金,一字一頓咬牙說道。

    「認錯人,你這個傢伙,就算化成灰我也不可能認錯。就是你,就是你這個惡棍,當初就是你這個惡棍,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強搶我的錢財。不只是強行將我的錢財搶走,居然還害了我的性命。你這個惡棍,你這個十惡不赦的惡棍,就是你,我絕不會認錯的,就是你。是你害了我的性命,所以我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償。」

    害了這個人的性命?老金從來不記得自己曾經害過什麼人,雖然他年輕的時候是幹過一些糊塗事,也跟一些不務正業的人處在一起。不過這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可從沒幹過。

    所以面前的這個男人究竟在說什麼?老金一句都沒明白,因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話,老金整個人都陷了迷糊。不明其意的老金更是確定面前的這個男人認錯人了,酒勁這個時候早就散得差不多了,男人的話換來老金的解釋。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不認識。

    就是不認識。

    可是對於一個瞎子,還是一個認定你就是他的仇人的瞎子,無論你說什麼都是沒用的,無論你說什麼,在瞎子的眼中都是狡辯。老金的話,除了一遍接著一遍不停的刺激著男人的神經,根本起不來其他的作用,而在老金的解釋之下,這個男人也抬起手,朝著他的頸部伸出。

    抬手。

    前一刻才剛剛看到這個男人抬起自己的手,下一秒,老金就僵了。

    僵了,因為僵了,所以身體也忘了避閃,就是因為身體忘記避閃,那一瞬的僵愕,換來的是這個男人的雙手掐上自己的頸部。

    手,牢牢鎖掐著自己的脖子,面前的這個男人明明看著不算強壯,甚至於有些瘦弱,可是他的手,他的這一雙手。

    力道竟然如此之大。

    當那一雙手掐上自己的脖子時,老金就覺著自己的呼吸瞬間叫這個男人切斷。氣管跟喉管,甚至於自己的頸骨,都有一種快要掐斷的感覺。臉那一刻直接脹成了豬肝色,老金想要掙扎,想要呼救,可是力道以及嗓音就好像那被掐斷的呼吸一樣,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頸處的掐痛感越來越劇烈,人的腦子也脹得發疼,就在意識快要渙散時,老金抬著頭朝著幕暗的天看去。

    這個男人。

    今晚碰上這個男人,自己的這個結局,必然是自己的結局。因為這個男人,就算自己想要逃,也絕對無法逃掉。

    這個男人。

    今晚碰上的這個男人。

    當時遠遠瞧見時,老金就覺得這個男人好像在那兒見過,如今酒勁全部散了,老金也終於記起來這個男人到底在哪裡見過。

    對啊!

    他怎麼就忘了。

    最近這一件事報紙上可是吵得沸沸揚揚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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