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的天冷得出奇,加之風雪又大,如此的天氣甚是詭異。然而這樣的天氣對於某些商店來說非但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意,反而因此還招攬了不少客源,至少對於他們此時途徑看到的這一家咖啡廳來說便是如此。
因著正處街道中心,加之有著一面極大的落地窗,所以坐在裡頭賞著外頭的雪,倒也雅興。外頭的天的確冷到極致,不過要是坐在供著暖氣的咖啡店裡,喝上剛剛煮好的咖啡,如此也是愜意。
這種天,的確罕著有人樂意上街道盪行,不過街道上沒人,卻不代表著所有人都要窩在家裡對著四四方方的窗發呆。
為了生活,有人這種天還在外頭,而為了所謂的興致,也有人特地開了車,只為了來這樣一個好的地段賞雪。如此好雅興的不只有一些閒得無聊的本地人,還有一些碰巧來這兒度假,卻湊巧趕上這一場大降溫而無法離開的遊客。不願花錢整日呆在酒店裡,也就約了朋友一塊來了這兒,權當賞景度假。
如果忽視外頭那一場冷過一場的雪,光是坐在供著暖氣的咖啡廳內賞看聊天,也是不錯的。進了咖啡廳,巧著正好還留有位置,三人便走了過去,各自點了一杯熱咖啡,只為驅驅身上的寒氣。
熱騰騰的咖啡下了肚,陰歌這才覺著自己活了。在外頭走了近一個小時,要不是這兒巧著開了一家咖啡廳讓她暫且進來緩緩,她真擔心在外頭再呆上幾分鐘,自己的雙手跟腳尖就該真的廢了。
抿了一口咖啡,待身子暖了,陰歌這才脫了手套環捧著杯子,讓發熱的咖啡杯暖著自己凍得即將發麻的雙手。暖氣的烘烤,加上杯子的暖度,緩了半晌總算覺著自己的手恢復知覺的陰歌正打算吐槽這外頭的天越來越變態。誰知唇才剛剛微動,還未開口,就聽到咖啡廳的門叫人推開,隨後幾人走了進來呵著氣連聲抱怨。
咖啡廳雖然是個安靜的場所,卻不是每個進來的人都願意守著這一份安靜,至少此時進來的這幾個人並非安靜之人。搓著手,連著抱怨外頭的天實在太冷,其中一人眼尖發現還有一塊空下的桌子後,便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隨後占了安德魯他們邊上的那個位置。
一人占了,其餘幾個人自然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因為外頭的雪下得太大,剛剛進來的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沾了不少雪跡。雪在這樣溫暖的屋中,不出一會兒就化了,化掉的雪水必然濕了這些人的衣服。所以在進了咖啡廳,這些人第一時間就是脫下自己的外套,隨後就擱在椅背上。
所有人都落了座,這其中看著像是領頭的人才招呼服務員過去,隨後替每人各點上一杯咖啡。咖啡剛剛點完,剛剛那匆著搶了位置的男人直接抱怨說道:「媽的,這g市也太邪門了,這天,一天比一天還冷,那外面的雪,跟往下倒似的。就剛那一場雪,要不是這家咖啡廳還開著,我他媽搞不好就凍死外頭了。」
此時下的這一場雪可比之前的任何一場來得更寒,也更凍,要不是從常年冰雪覆蓋的地方過來的,這種天氣還真沒法在外頭久呆。因為這一場雪來得太急,加之外頭又冷得邪乎,所以這個男人忍不住爆了粗口。
爆粗口,完全是因為習慣的口頭用語,倒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只不過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粗口連連終歸不大好,所以剛剛替大家點了咖啡明顯是領頭的板寸男人直接看了他,說道。
「說話歸說話,別總是爆粗口。」
「爆粗口怎麼了?老子我就這脾性,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再說了,咱們打小認識到現在,一條褲子兩人穿,你到現在還能跟我鬧一塊裝什麼假正經。別以為當了個小小的主任,你小子就擠進上流社會了。不過話也說回來,這一次真他媽腦中抽了,什麼地方不去,偏偏來這邪乎的鬼地方。」
看來這幾人是從外市來的,為的就是度假旅遊,只不過千算萬算卻怎麼都算不到g市的天氣如此極端。如今這又連著降下的風雪,以及越發詭異的天氣,所有的車以及航班都取消了。這會子就算他們後悔,眼下也離不開這兒。就是因為想走還走不了,所以那痞子一樣的男人才如此抱怨。
抱怨,恐怕這一次想要抱怨的可不止那個男人,這一行人當中唯一的一個女人,在聽著男人那粗口連連下,也顯了不悅。塗著血紅色指甲的雙手不停的戳著,時不時呵著熱氣試圖讓自己的雙手快些暖和起來,這個穿得比陰歌還要渾圓的女人直接翻著白眼瞪著那個男人,而後說道。
「當初提及來這地方,也沒見你反對,還興沖沖的說別人不敢去的地方,有能耐走一遭才算真爺們。怎麼?這下子後悔了?我說既然人都已經來了,就別碎碎叨叨的,讓人看不起。」
「我當時之所以同意來這裡,還不是因為你說想看大雪來著,就這天,下大雪的也就g市這,選這兒不也是為了投其所好嘛!」
「投其所好,這麼說來還得怪我咯!不過我是說要看雪,你們三也算男人吧,這先前的準備就不能充分一點。別人說全國現在就只有g市下大雪,你們查都不查就直接定了飛機票飛過來?大雪,g市下的這叫大雪嗎?我看世界末日都不見得比這裡壞多少。這種鬼地方,都已經冷成這樣了這溫度還能往下降,雪越下天越冷,現在連天氣也變得越來越糟糕,就算我們現在想走,人家還不讓我們走呢。這鬼天氣,繼續呆在這裡,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好了好了,小柔你也別說了,大家都不願這樣。」
本來是好好的結伴出來度假,誰能想到這麼不巧,竟然選了一個如此糟糕的城市。說真的,這樣的事誰都不願碰上。因著那個叫小柔的女人連著抱怨g市的天氣,另一個帶著眼鏡看著還挺斯文的男人開口勸了。
開口勸了幾句,這斯文男人的話剛剛落下,他們點的咖啡也送了上來。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勸了,或許只是單純的覺著就算現再如何的不痛快,眼下也沒辦法離開這兒。所以當咖啡送上後,這幾個人倒也不再開口,而是拿起自己的咖啡喝了幾口,驅著體內的寒氣。
連著喝了幾口咖啡,熱氣騰騰的咖啡下了肚,那個痞態十足的男人突然痞著笑朝著他們湊了上去,而後壓了笑說道:「喂,你們這心裡也別不爽了,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就算心裡頭在不爽也沒用。這一次什麼都沒調查清楚就過來,的確是咱們戰略上的失誤,不過我們人雖然被困在這裡,但是我倒是聽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傳聞。」
「傳聞?什麼傳聞?」
因著這個男人的話,其餘的三個人登時來了興趣,忙著出聲問了。這起了興趣的可不止這個男人的三個朋友,就連坐在他們旁邊那一桌的安德魯等人也被男人的話勾起興趣。屏了聲,淺抿著杯中的咖啡,倒也是無聲無息的聽著。
傳聞。
雖然g市這極端到邪乎的天氣的確叫人窩了一肚子的火氣,不過再如何的叫人窩火,也不妨礙他們聽傳聞。剛剛還因著攤上這等倒霉事拉著臉渾身不痛快的小柔,此時也因男人的話豎起耳朵,暫且拋到這叫人不痛快的事,小柔上湊了聲說道。
「到底什麼傳聞,你倒是說啊。」
「哎呀別急嘛,聽我慢慢說,從咱們來g市起這每天的大雪就沒停過,而且還一天比一天冷。雖然大多數的時候咱們都呆在酒店裡,不過我可不只是單純的呆在酒店裡發呆,昨天我和酒店客房那漂亮小妞聊天的時候……」
話到這兒還沒說完,就聽到來自朋友鄙視的「噓」聲,對於這種無論什麼時候都只記得泡妞的傢伙,就算是好朋友,這會子也得鄙視。鄙視,固然是鄙視的,不過很顯然對於這樣的鄙視,這個男人早就習慣。並沒有因為朋友的鄙視感到羞愧,反而完全不將「噓」聲當回事,直接擺了手示意他們別在打岔,這個男人說道。
「你們別打岔,還聽不聽我說了。」
「聽聽,當然聽了,所以你從客房小妹那兒到底聽來了什麼。」
「聽來了什麼,當然是g市最近興起的都市傳聞了。這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的都市傳聞,g市當然也不例外,更何況最近g市這麼邪乎,自然更多邪乎的傳聞了。」
「邪乎的傳聞?怎麼樣的傳聞?」
「具體是怎樣的傳聞,事實上那兩個客房的小妞也沒說清,只是跟我說最近g市好像流傳著一個奇怪的說法。說大雪天,對了,就是這種大雪天,如果一個人在街上行走的話,一個不小心,可是會碰上一個獨身的漂亮女人。」
「一個女人?什么女人,這種大雪天會在外頭遊蕩的。」
男人的話,顯然自個的朋友都不信,光是聽著就覺著他又在胡說唬人。當即那斯文的男人直接搖了頭,而那個板寸男笑著說道:「我說這不會又是你小子說出來誆人吧,大雪天的,又是獨身,又是女人,還很漂亮,這怎麼看都是你小子瞎編出來的。我說,這種無聊的傳聞你都不知道說過多少了,這一次還來,不無聊嗎?」
「喂喂,我承認之前的確瞎編過不少,不過這一次可都是真的,這個傳聞可不是我瞎編的,真是酒店那兩個漂亮的小妞說的。她們還說了,如果下雪天碰上那個漂亮的女人,一定得扭頭,可千萬不能跟著那個女人走了,要不然啊。」
「要不然會怎麼樣?」雖然面上表現得極度不屑,不過男人的話還是因起那個女人的好奇心。當即忍不住咽著口水,小聲詢著,輕聲的詢,換來那個男人痞痞的一笑,收著聲看著女人越湊越近的身子,痞氣的男人突然上傾大聲說道。
「不然的話當然就得跟那個女人跑了。」
本來這一顆心都提吊著,如今叫這個男人這麼一嚇,心差點沒從嗓子裡蹦出來。直接叫這個男人嚇得心都快停了,當即連著吸了幾口氣,女人氣得在桌下不停的踹著這個可恨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則哈哈大笑,避閃著女人的踹踢說道:「你個母夜叉,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么小了,跟個女人跑了就這樣。要是我跟你說這個傳聞還有另一個說頭,那個雪夜下的並不是漂亮的女人,而是個恐怖的骷髏頭,你是不是得踹死我。」
咖啡廳可是個公共場所,這幾個人一進來就沒個安生,本來就惹得有人感了不快。這會子這個男人又玩突然襲擊,那突然喊出的聲音可不只是嚇了隨行的女人,連著邊上的客人也被他驚到了。因著這個人實在太沒素質,陸陸續續有人朝著他們這一桌瞥來。
對於別人的嫌瞥,這個痞氣的男人顯然無所謂,好在他邊上的兩個朋友還要點臉面。感受到周圍的不悅後,那個斯文的男人直接伸出手拉了拉自己的朋友,隨後說道。
「你小聲點,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公共場合,別太鬧了。」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矯情事多。」
出門在外,畢竟不在自己的地盤上,所以也不適合鬧出太大的事,當即因了朋友的勸,這個痞氣的男人總算收了自己的音量。
音量是收了,不過話也是沒聽的。
連著咂舌嘆了好幾口氣,這個男人說道:「雖然這只不過是個傳聞,不過那兩個小妞倒是說得煞有其事,跟真的似的。下雪天一個人在外頭遊蕩的女人,你們說,真有那種女人?如果真的有那種女人,而且還像兩個小妞說的,長得非常的漂亮,我還真想看看。」
痞子就是痞子,不管什麼時候看,人都痞里痞氣,對於這種人,倒也叫人本能覺著不喜。這個痞氣的男人說出來的話,讓周遭的人感到很不舒服,同樣的,他的朋友也受不了了。當即翻了白眼,那個寸頭男人說道。
「我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收起這一顆浪蕩的心?別整天就想著美女美女,就你這吊兒郎當樣,美女見著你都得繞道。」
也是真將他當哥們,說的話才這麼沖,誰曉得人家壓根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因著他的話,這個痞氣的男人直接翹起二郎腿,盪晃著腳。公共場所做到這般,這個男人註定就是個叫人討厭的主,也是這樣不停的盪晃著腳,就在視線胡瞥的時候,這個男人突然瞥到隔壁桌的幾人。
視線從君以諾身上瞥過,眼睛隨後就亮了,突然亮起的眼,男人直接上傾了身子說道:「喂,誰說美女見著我就得繞道,那兒不是活生生坐著一個。」
這個男人,從進來到現在那一張嘴就沒有停過,本來就是個吵得叫人心煩的男人。如今竟然還色眯眯的瞅著君以諾,完全不知避諱。
如此的人,倒也叫人不想跟他繼續處在一個屋檐下。
沒瞧著安德魯做什麼,就只看到他舉起杯子抿了一口半涼的咖啡,就在咖啡入了喉,那個男人桌上的咖啡杯不知何由竟然翻了。仍舊帶著熱氣的咖啡,就算穿得夠厚,也夠這個男人悶的。
當即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呼聲連連。
那兒莫名其妙被灑下的咖啡濺了一身,反觀這兒的罪魁禍首,倒是臉不紅心不跳一副此事並非自己所為。對於那慘叫的聲音,安德魯甚至瞥都沒瞥一眼,而是抿著杯中的咖啡,而後思著剛剛聽到的傳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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