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結伴出來玩,結果一個晚上過去了,竟然少了一個人。斯文男被活生生凍死在街頭,這種事誰也不想發生,在得知打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居然凍死街頭,他這心裡頭也是難受的。
所有人心裡頭都難受,這是必然的,尤其是小柔,她是個女人,心裡更為脆弱,所以失控之下會說出很多責備的話,這一點他也知道。可就算再如何的失控,也不該把所有的過責都往自個身上推。現在一想到剛剛在警局裡小柔那竭嘶底里的哭怨,痞氣的這個男的心裡就一通說不出火氣跟委屈。
他不就是看到小柔哭成那個樣子,好心的安慰一下讓她節哀順變,別太傷心。沒想到好心沒好報,非但沒讓小柔安靜下來,反而還換來她一番責罵。說自己沒良心,根本不把那個傢伙當朋友看,還說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說什麼那個傢伙死了,自己也就逞心了。
他承認他的確是看不起那個傢伙,很多時候也喜歡對那個傢伙冷嘲熱諷的。可不管怎麼說,他跟那個傢伙也是從小認識到大,這青梅竹馬的情分怎麼可能沒有。自己不過是擔心小柔哭得太傷心,好心的安撫一下,結果倒里外不是人了。
越想這心裡頭越覺著委屈,男人氣得直接抬腳踹了地上的積雪,掀踹的積雪落灑到前頭,兩隻手插在口袋裡,帽檐壓得很低,男人忍不住慪氣碎念說道:「沒人性,沒人性,老子我就沒人性了,她能把我怎麼著。靠,老子要是真沒人性會管她哭不哭?傷不傷心?還不是擔心她哭過頭心裡委屈,就開口勸了一句,誰知道還做錯了,落了個沒良心沒朋友情誼的自私小人。媽的,這全天下所有人都顧哥們情誼,就老子不顧,就老子沒良心,行了吧。」
越說這心裡頭越覺著火大,火氣上頭的男人直接彎腰撿起一團火,隨後朝著身後重重砸扔過去。雪球遠遠拋出去,隨後朝著地面啐了一口,男人這才氣沖沖繼續走著自己的路。
今天的g市跟之前一樣,天還是冷得透骨,只不過今天他的運氣不錯,從出來到現在就沒下過一片雪。不過就算真的下雪了他也不可能回酒店,剛剛被小柔罵成那樣,加之那個板寸男從頭到尾就站在小柔那邊,甚至還讓自己閃邊少說兩句。那兩個傢伙現在就看自己不順眼,他也懶得回去礙了他們的事。
這事就是如此,越想心裡頭就越覺著窩了一團火,怎麼都散不開。因著心中憋著這一團火,這個男人也槓上了,酒店那兒也不想回去,就光在外頭閒逛,借外頭的寒風讓自己冷靜冷靜。
雖然今天整天沒有風雪,不過外頭相較於昨天而言,還是又冷了不少,因為這個溫度完全沒有停止下降的趨勢,加之昨晚又凍死一人,所以這街上的人比起前幾天更少了。連著有些原本還開著的商店可能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今天都沒開業。
一個人在外頭逛著,實在不想回去的男人就想著找一家店進去坐坐,反正只要有處地方呆著,時間一晃也就過去了。本來就今天這天氣,對於街上還有商鋪開業他是不抱希望的,沒想到老天爺待他還真不薄,就在他經過昨天那家咖啡廳的時候,咖啡廳竟然照常營業。
也不知是否因為咖啡廳的老闆就住在那兒,所以今天這種天氣才能繼續正常營業。
看著那開著的咖啡廳,男人直接矗站在那兒,昨天進這家咖啡廳的時候還是四個人,可現在,除了那兩個在酒店傷心的傢伙,就剩他一個人了。說真的在抬頭看到面前的咖啡廳正是昨天的那一家時,他的腳就好像被冰凍住一樣,那一刻根本邁不出去。不過雙腳的凍凝也就那短短的一瞬,很快的男人再度邁開自己的步伐,隨後進了這家咖啡廳。
昨天進來的時候,咖啡廳里的客人還挺多的,沒想到今天卻空蕩蕩的,除了咖啡廳的老闆,就只有自己這一位客人。咖啡廳的確靜得有些過分,除了悠揚的小提琴聲,什麼都沒有。不過再一想今天這樣的天,除了自己這麼倒霉只能在外頭遊蕩著,恐怕也沒人這麼無聊了,他也就沒再覺著奇怪。而是略帶嘲諷的「呵」了一聲,隨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
一個人坐在,咖啡廳里,點上一杯咖啡,聽著悠揚的琴聲。因為沒有客人,咖啡廳的主人也沒有出聲請他離開,所以這閉眼倚躺在那兒的男人竟然就那麼睡著了。
要不是身體一顫自個把自個驚醒,他真不知這一覺會不會直接睡到明天天亮。顫了身子,人也跟著醒了過來,就是清醒之後男人才看到咖啡廳的老闆走了上來,委婉的告訴他,他們要關店了。
因為咖啡廳老闆的委婉,男人這才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在確定自己在別人的地盤上睡了好幾個小時,男人這才尷尬的笑了笑,隨後付了錢離開咖啡廳。
進去的時候正是下午,天還是亮的,沒想到等著出來外頭的天竟然已經這麼暗了。白天雖然冷,不過天還可以,至少一整天都沒下雪,結果入了夜,倒像是要將一整天的雪全倒下來似的,下得比之前任何一場都要大。
急忙扯起帽子蓋在頭上,免得冰雪落到身上化開的雪水濕了頭髮,男人縮著脖子匆匆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整個人都快縮蜷成一團,就算置身在這樣狂暴的風雪中,這個男人都不忘咒罵說道:「媽的。g市這鬼地方,這輩子打死都別指望我回來第二次。下下下,這雪不用錢啊,一個勁的下。媽的,邪門的天,冷死老子了。」
雪越下越大,那種滲入體內的寒叫男人的脾氣直接爆了上來,一面邁著步小跑著,男人嘴上的咒罵就沒停過。就在他低著頭快步朝著前方趕去時,正好途經一個岔路口的他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好像有個人坐在那兒。
因為風雪太大的緣故,眼前的一切都被擋遮起來,所以對頭所坐的到底是什麼,這恍的一抬頭男人也沒能瞧個清楚,不過隱隱還是能看到對面坐著什麼。
這麼大的風雪,只要是個腦子比較正常的正常人,都不會選擇在這樣的風雪天坐在外頭感受風雪的洗禮,除了他這種倒霉的傢伙。所以街道對面坐的到底是人,還是什麼東西,在突然抬頭看到前方坐了一物時,男人的心是噔顫的。
那一刻他甚至想到之前在酒店跟服務員打趣時聽到的有關g市的都市傳聞,如果在風雪交加的夜晚,在路上看到一個人,那麼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扭頭跑掉。因為你遇上的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個人,而是徘徊在風雪交織之下的女鬼。
女鬼。
就這樣詭異的天氣,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女鬼無疑了。
因為突然記起服務生說的都市傳聞,叫男人的心直接觸了,不過很快的,這心驚的自己直接招來男人自己的鄙視。
女鬼,他居然因為一個無聊的都市傳聞就嚇得心跳加速,這種事實在可笑。都市傳聞一貫都是他用來嚇唬別人的法子,什麼時候輪到他自己被嚇得不敢往前走了。
因為自己居然對都市傳聞產生了一絲微微的恐驚,以至於男人直接在心裡重重的鄙視著自己,朝著地上又啐了一口,看著那剛剛出口的痰瞬間被凍成小冰渣,男人這才邁開步伐朝著前方走去。
事情說來也怪,就在他邁開步伐踏上岔路口的馬路時,這交加的風雪突然小了。不像剛剛那麼肆虐,反而隨著他的前行一點一點變下。
變小的風雪,路也不在那樣難行,而且周遭的一切逐漸能看清。就在周圍的風雪小到足以讓他睜眼看清周遭時,剛剛坐在對面叫他「咯噔」驚了一下的究竟是何物。
這一次他也算看清了。
剛剛沒看清,他的心「咯噔」顫了一下,現在看清了,他的心仍舊「咯噔」顫了一下。只不過這一次顫跟之前不同,之前是因為心中感到有些害怕,而這一次呢。
是因為驚艷。
男人怎麼也想不到岔路口對面坐著的竟然是個漂亮的女人,一身純銀色的和服,透得她的肌膚賽如白雪,溫端柔雅,宛如冰雪凝結的雪中精靈。這個女人雖然一身雪白,不過那唇上的一點朱唇卻紅得誘人,叫人一眼看過去就忍不住定焦在那欲滴的唇瓣上。
此時坐在岔道口對面的是個漂亮的女人,絕美的容顏叫男人差點沒能找回自己的魂。等著人定了魂後,男人直接在心裡惡狠狠鄙視著自己,隨後急忙上了前問道。
「小姐,這大雪天的,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男人上前的問詢,叫女人察覺到有人行近。抬起頭看著走了上來的男人,這個女人輕聲應道:「剛才雪太大了,一個沒留神滑了跤,崴了腳,現在動不了了。」
「崴了腳,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這種天氣在外頭呆太久,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這我也知道,只是這腳實在疼得厲害,人又動不了,就算我想回家,想在也沒辦法回了。」
「崴了腳,腳痛的確不能走路,小姐怎麼沒打電話叫家裡人出來接你?」
這話剛剛落下,就看到女人搖著頭,隨後說道:「我家裡也沒別人了,就我跟老母親兩人相依為命。老母親身體不好,這種天就算她想出來接我,我也不敢讓她出來。」
「原來是單親家庭啊。那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一個人呆坐在這裡也不是個事。這g市的天最近冷得邪乎。雖然現在雪是小了,不過一會誰知道會不會又下暴雪。你一個女人坐在外面也不是個事啊,要不你跟我說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你放心,我可不是壞人。」
不管平時如何痞里痞氣,可面前坐了這樣一個少見的大美人,他這邊也是難得侷促起來。一開始還擔心這漂亮的大美人懷疑自己是變態,男人還有些擔心呢,沒想到他的話剛剛說完,這個女人竟然點頭應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急忙擺著手,男人忙著笑道,不過笑後男人還是抓著自己的頭髮乾笑說道:「那個,雖然我想送你回去,不過我是外頭來的遊客,對g市也不熟,一會怎麼走,你可得給我指路啊。」
「沒事,路的話我可以跟你說怎麼走,我住在天西大道。」
「天西大道,這麼巧啊,我正好住在天西大酒店呢。正好送你回家,我也直接回酒店了。」
這個世上巧合就是如此的多,緣分到了,什麼都巧了。在得知女人的家正好跟自己所住的酒店處在一條街上,男人直接樂了。上了前,讓女人上了他的背,當女人的身體貼靠到男人的後背時,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道。
「天,你的身體可真冰。」
「在外頭坐久了,應該是風雪的緣故。」
「也是,這g市的天太邪門了,別說是你這個女人了,就算是我這個大老爺們在外頭盪著,也得凍成一塊冰。好咯,我們現在朝著天西大道出發。」
本來因為朋友被活生生凍死街頭,加上其他兩個人又不停的責罵自己,男人這心裡頭是窩了一肚子的氣。沒想到窩氣竟然還能窩來這樣的艷遇。今天在外頭盪著能碰上這麼個大美人,還能送這個大美人回家,他還覺著今天的自己賺了。
背上的這個大美人剛才可說了,她家沒有別人,就一個身體不好的老母親。一個身體不好的老母親,有等於沒有,一會兒將這個大美人送回家,搞不好他還能順帶的建立點友好關係。
越是想,這心裡頭越是覺著樂滋,唇角上的笑也忍不住揚了上去。樂呵呵的笑著,往前走著的男人還不忘和身後的女人打趣說道:「對了小姐,這麼冷的天,你怎麼會一個人出門?」
「家裡需要一些東西,沒辦法,只能出來買了。」
「生活用品嗎?也對,家裡就你和你媽,不是你出來,難道還你媽出來啊。對了小姐,這種天出門怎麼沒穿羽絨服啊,穿這麼一身,小姐你不怕冷啊。不過小姐你這一身還挺少見的,現在的人很少這麼穿呢,小姐該不會不是g市土生土長的人吧。」
「我是隨著老母親一起過來的。」
「哦,這麼說來也是外鄉咯,小姐身上這件衣服是老家的服飾?說真的,還真適合小姐,超漂亮。對了,小姐有沒有男朋友啊。」
一面背著女人,這個男人不停的說著,而女人也一句一句回著。只是回應的話隨著男人絮叨的增加,那應出來的話也越來越透了冷意。因為男人是背著女人,所以完全看不到女人此時面上的神色,也不可能知道此時她背後的這個女人,面上的神色已是冷到極致,尤其是那一雙眼眸。
更是寒得透滲著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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