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來了,而能讓佐恩變了面色的電話,如今只有一種。
當看到佐恩那直接變了的面色,曦妃心中瞬起不安。
雖說在直覺上曦妃比不及璃露那種天生第六感就強的占卜師,不過多年的經驗加上聰慧的腦子,結合了眼下他們正在煩心的事,幾乎在那一刻,曦妃就清了佐恩這驟變的神色究竟為了何事。
而事實證明她心中所思的事是對的,因為在掛斷電話後,佐恩直接苦了臉說道。上頭又有新的委託,並且這次的委託發生在b市。
新的一座城市,新的一單委託,尤其是在他們糾思著最近這段時間連續發生的六單委託的情況下,上頭竟然又打了電話,通知新的委託下達。
如此的事,怎能不叫他們多思。
這一次的委託,上頭交給佐恩,由佐恩指派給下屬的靈能者,而連著發生了這麼多事後,佐恩自然將這一單委託直接指派給安德魯。
對於佐恩指派的委託,早在安德魯的意料之中,尤其是咖啡廳內曦妃的直詢,安德魯更是早就知道下一次若是有同樣的委託,必然落到自己身上。委託,自然非他無疑,君以諾會跟著,安德魯心裡也清,不過他還真沒想到,曦妃竟然也跟著。
看來這六單委託下的六次古怪的事,如果不探究出個所以然來,曦妃這一顆心是別想安定了。
在接了佐恩指派的委託,這一次倒是沒聽見陰歌說著抱怨的話,之前只要攤上這樣的事,陰歌都是打心裡感到煩躁,非常牴觸。可這一次,她竟然一聲都沒吭,在得知佐恩指派了從b市發來的委託後,她只是平常的點了頭,隨後就回了自己的家,收拾了行李。
對於陰歌這一次平常的應答,臨顯然非常上心,在瞧著陰歌離了洋樓,臨忍不住咂舌說道:「安德魯,你有沒有覺著最近的陰歌,有點怪。」
「怪?」
臨的話,換來安德魯一聲輕疑,因疑微頓了一下,安德魯反詢問道:「會嗎?」
對於陰歌,除了一些必要的事,安德魯甚少會去留心,更何況最近曦妃等人明顯對近來這段時間的委託上心,他更是沒了多餘的心思去在意陰歌。陰歌近來有些奇怪?安德魯還真沒留意。
除非是關心中在意的人,或者應天,至於其他人對於安德魯來說,還沒讓他時時上心的資格。因為深知這傢伙的心思,所以在詢問安德魯的同時,臨也沒指望他能給出什麼答覆。
聽著安德魯的回話,臨直接咂舌說道:「說真的,有時我還挺心疼陰歌的,這世上什麼人不好喜歡,偏生要對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動心思。就算不住在一個屋檐下,每天大多數的時候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竟然沒發現她最近不對?」
臨的這話,不但默了安德魯的聲音,同時還引來小鬼的留意。懸了身子盪飄到臨和安德魯身邊,小鬼說道:「陰歌最近不對?有嗎?」
看來不只是安德魯沒有察覺到陰歌的不對,就連小鬼也沒瞧出來,倒也是因著臨方才的話,小鬼直接疑詢了。詢問的話,直接換來臨「噗嗤」的笑聲,連著咂舌嘆了幾聲後,臨說道。
「難道你們最近沒發現陰歌話少了?而且經常默著聲,不太發問?」
「這麼說來是有一點,不過話少又怎了?我最近不也懶得動,搞不好就是因為最近天越來越熱,陰歌心裡煩躁不樂意說話呢。不過話也說回來,最近這天還真是熱啊,臨,你天天罩著那件斗篷,不悶嗎?」
這天,是一天一天悶熱起來,就算身為鬼魂的小鬼,都不自覺的覺著這天越發燒悶。小鬼這廂因了臨的話,直接抱怨起最近的天氣,倒是臨,在聽了小鬼的抱怨後直接呵笑一聲,說道:「瞎說,鬼哪能知冷熱的。」
「就是覺著熱嘛,誰規定鬼不能覺著熱了,這種天氣,恐怕也只有你才受得了這種天,不怕熱還天天罩著個黑麻袋。」
臨在洋樓內也是住了近一年,在這一年裡,小鬼從未見過她褪下身上那件斗篷,甚至於連她的臉都沒見過半次。先前大冬天,天的確冷得緊,因為怕冷所以罩了這麼件斗篷,小鬼表示能理解。可最近這天越發熱了,悶燥的天,臨竟然還忍受得了一身斗篷罩在身上,不但如此,這一身斗篷竟然還是黑色的。
對於臨的這一份酷愛,小鬼表示無法理解,在說這話的時候,小鬼的眼鏡直接勾勾的定落在臨的身上,身子也輕輕緩緩朝著臨飄過去。近了身,本想突然伸手扯下臨身上的斗篷,誰曉得臨竟像一早就知曉他心裡頭在算著什麼,就在小鬼的手伸到臨的跟前時,下一刻她直接隱了身形,而後出現在另一側。
臨斗篷下的那一張臉,別說是小鬼,就算是安德魯也從未見過。想要掀開臨身上那萬年不曾褪下的斗篷,就小鬼這點道行,還不夠看呢。或許也清就自己這點能耐,想要掀下臨的斗篷可謂痴人說夢,在臨隱了身形並且出現在另一處時,小鬼直接放棄了。
軟耷著身子飄到沙發上,隨後整個人落下,落趴之後小鬼續了剛才的話說道:「反正這種天,也只有臨能忍受得了,我和陰歌可是受不了這種悶的。悶得不想說話,沒什麼好奇怪呢。」
「因為天悶,所以不想說話,的確說得過去,不過今天佐恩的委託下達,陰歌居然沒抱怨反而簡單應了一聲,就這麼回去了,這總該奇了吧。」
「這麼說來,還真有點奇怪。」原本已經軟趴在沙發上,卻因臨的這一番話又坐了起來,小鬼端坐在沙發處正色點頭說道:「奇怪,是挺奇怪的,那個叫佐恩的變態,給的委託都變態,陰歌最討厭他了,這一次居然沒有抱怨,的確奇怪。不過那個傢伙每次都給你們指派委託,而且抱怨那麼多次都沒用,或許陰歌就是認命了,覺著就算抱怨也於事無補,就懶得再抱怨吧。」
就佐恩指派委託的頻率,派著派著,突然哪一天就認命了,也不是不可能。小鬼這個傢伙跟他們處了一年,其他的本事沒學會,這岔了別人猜疑的本事倒是學得挺溜的。
小鬼的話,說真的,卻有道理,臨倒也罕著因了小鬼的話止了聲。雖然不在回言,不過臨這心裡頭到仍是疑著。
陰歌最近,的確不大對,這一點她絕不會弄錯。自從p市回來後,陰歌給她的感覺逐漸變了,變了,是真的變了,只是究竟何處變了,臨又一直想不明白。只是隱約有種感覺,在人生的岔道口,陰歌好像已經開始選擇道路,並且她所選的那一條路,叫她的心。
有些揪。
委託既然已經指派,行動上自然不能緩了,佐恩這一次指派了來自b市的委託,安德魯只將這一件事告訴陰歌知曉,不過這一次同時接下委託的還有君以諾和曦妃,他直接倒是將這一件事給忽視了。
君以諾會接下這一次的委託,陰歌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這段時間來自佐恩的指派,幾乎每一次君以諾都出現。然而曦妃竟然也一道來了,這到真出乎陰歌的預料。在看到曦妃和君以諾提前抵達b市並且早早就到了b市隸屬於妖監會的大廈候等他們時,陰歌心中不免奇疑。
昨天的她還叫臨覺著奇怪,今兒到像是恢復平常,在看到那完全沒打算跟君以諾坐在一塊,直接選擇了會議室正中的曦妃後,陰歌直接錯了眸看著臨,輕身問道:「臨大人,那個女人怎麼也在?」
「那個女人?你是說曦妃。」
「恩,就是她,君以諾在這兒我能理解,畢竟之前的委託,除了p市那一次,他幾乎每次都在。不過那個女人,那個叫曦妃的女人,這一次怎麼也來了?」
「這個嘛?誰知道呢!或許就是想來,所以就來咯。」
她那雙隱在斗篷下的眼睛雖然可以看透很多東西,不過可不包括人家心裡頭在想著什麼,那是肚中蛔蟲的活,跟她可沒幹系。曦妃為什麼會接下這單委託,陰歌若是好奇,大可自行上前詢問,至於臨這兒,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很顯然她都不打算開口道言這一件事。
曦妃的出現,的確讓陰歌感到有些詫驚,不過這一份詫驚卻也沒詫驚到需要是上前詢問的地步。等著臨的話落後,陰歌就只是簡單的再瞥一眼,隨後收回眼眸隨著安德魯往著另一處走去。
只要是安德魯和君以諾同處在一個屋檐下,必然是一個人坐在最左側,另一個人坐在最右側,倒像是兩人都不希望同對方有太多交集似的。從第一次開始,他們就是如此,從未有人先一步打破這奇怪的僵局,所以在落座時,陰歌根本沒想到有人會上前同他們搭語。
君以諾和安德魯,是沒人先打破這個慣例,不過這一次的委託不只是單純的只有他們兩人接下,曦妃也在其中。就在安德魯和陰歌走到最左側坐下時,陰歌察覺到有人正朝著他們這處走來。
起身,隨後走了上來,當人走到他們所坐的位置時,陰歌聽見曦妃說道:「安先生可算是來了,我剛還在想,安先生會不會對這次的委託沒興趣呢。」
對這次的委託沒興趣,曦妃這話說的,就算真的沒興趣,佐恩指派下來的委託安德魯還能推了不成。當即因著曦妃的道語,安德魯抬眸看了一眼,點了頭,算打了招呼,對於曦妃為什麼會接下這一單委託,又為什麼上前同他們打招呼,安德魯心裡是清楚的。不過陰歌可不知曦妃這心裡頭在打什麼算思,在瞧見曦妃上了前,並且上推了眼鏡說了一句疑似打招呼般不咸不淡的話,陰歌直接替著安德魯回道。
「沒興趣所以不打算來了,曦小姐還真愛說笑,這一單委託可是佐恩直接指派下來的。這上頭指派下的委託,哪是你說沒興趣就可以不搭理的,如果沒興趣就可以不搭理的話,早在先前的那幾單,我們早就不接了。」
話是笑著說的,不過意倒是真的,聽了陰歌的笑回,曦妃再推鏡框,回道:「如果能推掉不來,早在前幾單就不打算接了。陰小姐這話可別讓佐恩聽見,要不然,他可是會心碎的。」
「這話就只是開玩笑時,說說,曦小姐怎麼就當真了。這開玩笑的話,當然不會在佐恩面前說,對了,曦小姐怎麼會在這?難道這一次的委託,佐恩也指派給曦小姐不成?」
「指派,他還沒膽子給我們幾個指派委託呢。」
「那是?」
「也沒什麼,只是近來接的委託實在沒挑戰性,來來去去都是那樣,同樣的事情做久了,免不得心裡覺著悶。這一次聽說b市傳來新的委託,也是覺著這幾天有些閒著沒事,正好君以諾也接了這次的委託,我就順道的過來看看。」
順道的過來看看,曦妃的這個順道,還真沒多少說服力。明明是句全無說服力的話,她竟然說得那般理所應當,倒叫陰歌臉上客套的笑,因此淡了不少。
夜梓,陰歌不喜歡。
佐恩,陰歌不喜歡。
君以諾,陰歌不喜歡。
就連面前站著的曦妃,陰歌也不喜歡。
這一年他們所相識的人,這些隸屬於妖監會強大的靈能者,陰歌就沒一個喜歡的。不管是誰,就連面前的曦妃,也是如此。
曦妃太聰明了,然而聰明的女人往往也容易引來同樣聰明的女人的不喜。曦妃這個人,很難叫陰歌喜歡起來,尤其是她的那一雙眼睛,就像是泛著光的鏡片一樣,裡頭總是泛著叫人看不透的光。
你看不透她,然而她好像還能猜得透你。
這種不對等的事,更叫陰歌感到不喜。
曦妃為何出現在這裡,接下這一次的委託,陰歌還沒瞧出個清明呢,她倒是笑道自己只是順道。
順道。
如果真相信曦妃這一次出現在這兒只是順道,陰歌也不用在除靈這一條道上走了。曦妃的那一番話,陰歌雖不信,不過也沒開口挑明,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句,算是應了。就在因著陰歌的未回,氣氛突然凝下時,會議室的門叫人打開了。
當看到工作人員從外頭走進時,陰歌聽見曦妃說道。
「哦,人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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