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屋裡,一個人,不得在一個時刻同時出現在兩個人心中,這是姻緣屋的規定,誰都不能明知而故犯。」
&知故犯?可是我並不知道這個規定。」
&以明知故犯的人,不是你。」
&等,你的意思是璐知道,卻故意算了自己和總監的姻緣指數,可是她為什麼……」
&為姻緣只能留一條,如果違背了姻緣屋的規定,那麼兩條姻緣,我只能留一條。當兩條姻緣同時出現時,那麼後一個算測的人,將替代前面算測的那人,不但替代了她的姻緣,甚至於她的一切,她的人生,全部替代。」
如果違反了姻緣屋的規定,那麼其中的一個人,指數高的那一個人,將徹徹底底被替代。不只是自己的姻緣,自己的愛情,被人代取,就連自己的一切,乃至於自己的一生。
皆如此。
女人說的話,女人說的這一些,宛如惡咒一般自己鑽襲入小依的腦中。這一切,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小璐她……
當那種可能性在腦海內湧現時,小依立即搖頭將那種想法甩出去,用力的搖頭,力道大得好似能將自己的脖子扭斷,小依尖叫說道:「不會的,那種事情不會的,小璐她,小璐她絕不會做出那種事。我們是好朋友,從大學開始就一直是好姐妹,她不會做那種事的。她肯定不知道姻緣屋的規定,肯定不知道。」
&果不知道姻緣屋的規定,絕不可能找到姻緣屋。」
那是這個女人的姻緣屋,所以姻緣屋的規定,她知道。
女人的話,就好像這個世上最可怕的魔咒,一點一點的攻入小依心中,叫她的心揪得好疼。
小璐喜歡總監?
小璐真的喜歡總監嗎?
是的!或許正如這個女人說的那樣,小璐的確喜歡總監。這一件事,這一件事自己應該是知道的,只不過自己從來不願意去正視罷了。每一次提到總監,明明她的口吻和神情,那些喜歡總監的女同事那麼像,可她呢?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去正視。
一直單方面的在意著自己,一直單方面的覺得她是自己的好姐妹,所以自己看上的男人,她絕不會看上。所以不曾去顧及,甚至從未想過顧及。
可縱然她不願意去顧及,可是心動了,那麼就真的心動了。她的毫不顧忌,她的總是重複,顯然已經讓這位從大學起便一直黏在一起的好姐妹。
忍不下去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自己的厭惡逐漸侵蝕著多年的姐妹情誼,面對著同樣愛著一個男人的自己。
小璐厭惡著。
明明心裡頭厭惡著,面上卻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在這樣的怒怨之下,小璐已經開始謀劃著如何讓她永遠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姻緣屋是小璐先提及的,請公休來h市尋找傳聞中的姻緣屋,算測自己和總監的姻緣,也是小璐提議的。就算最後她們怎麼都找不到姻緣屋,自己已經放棄不願尋找,也是小璐一直在堅持。
她一直都覺著,就是因為真心將自己當成姐妹,小璐才這樣為自己的愛情不留餘力。原來她為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她。
早就知道姻緣屋的規定,所以她才千方百計的將自己帶入姻緣屋,在看到自己算測出來的結果後,她才拿出簽筒,算著自己和總監的姻緣。
當時她算測的就是她跟總監的姻緣。
那時她就覺著奇怪,如果只是開玩笑的算著和某位明星的姻緣指數,她為什麼藏掖著不讓自己看。
當時她的簽,之所以自己不能看,那是因為那一支簽的後面,刻雕的是她和總監的名字。
自己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全在小璐的計劃中,而自己的命,從隨著她踏入那一間姻緣屋時,就被替代了。
這樣的事,這樣的事叫她如何能接受。
這個世上恐怕再無絕望的時候得知自己的絕望,來源的是平時最信任的姐妹,還要更加絕望。絕望,這一刻小依體會的,才是最深的絕望,然而這個女人好像覺得她的絕望還不夠痛苦似的,在看著小依徹底失了力氣坐在那兒,女人再度開口說道。
&想不想知道最後那一刻,你的姐妹跪在我面前時,祈求的是什麼?」
&麼?」
最後的那一刻,小璐跪在神像面前祈求的,究竟是什麼?因為女人的話,小璐再度抬起頭,看著女人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半分神色,而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直接映倒入女人的眼中,讓她一字一字將小璐最後的祈求轉述道出。
&後,你的那位好姐妹最後跪在神像前祈求的是,希望我快點將你帶走,她再也不想在自己的身邊看到你,哪怕一時一分一秒,也不願意。」
小璐對於自己的厭惡,竟然已經深到這種程度,這完全出於小依的預想。女人,不管感情如何好的女人,自打她們同時愛上一個男人起,這一份感情也將慢慢的化淡,最後變成這個世上最無法忍受的存在。而當這一份無法忍受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時,那麼她們就會開始盼望著對方快點消失,永遠別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心裡頭明明這樣厭惡著自己,可是這幾天,這幾天她竟然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無時無刻不陪在自己的身邊。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邊,她究竟是為了陪自己,還是為了親眼看著自己何時被取替,何時消失在她的世界?
一直以來,小依都為了能擁有這樣一個不是姐妹勝似姐妹的好閨蜜而感到幸喜。然而現在,這個閨蜜只會叫她覺著,無比噁心。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既然她們違背了姻緣屋的規矩,那麼一切就該照著姻緣屋的規矩去辦。她的話,叫小依感到了背叛,也感到了絕望,然而當女人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時,原本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小依竟然動了。
突然從地上撐坐起來,小依那一刻的突動讓女人措手不及,完全沒有料想,她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小依拔了腿,朝著酒店的正大門衝出去。
死?
就這樣被自己的好姐妹害死。
她才不要。
她不要接受這樣的下場,這樣的命。
不管小璐這樣厭惡著自己究竟為何,不管她到底多想讓自己消失在她的世界,那都是她的事。自己不要死,自己才不要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取代,就算心裡頭明白這個女人說的沒錯,自己逃不掉的,不管怎樣自己都不可能逃掉,可是她還是不肯認命,她一定要逃出去。
用力的撞開酒店正大門的玻璃門,也不知是不是覺得小依不可能從這家酒店逃出,所以這一家酒店的正門並沒有上鎖。厚實的玻璃門,猛的撞上去,肩頭傳來的痛意自己傳至全身各處。然而現在的小依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肩上的痛,當她從酒店逃出時,小依直接衝到大街上,一面逃著,一面大聲的呼喊道。
&命,誰來救救我,不管是誰,求求你們,救救我。」
倔強的女孩,既叫人喜歡,同樣也讓人覺著討厭,看著小依跌跌撞撞的衝出酒店,女人站在大堂處看著她跑出去的身影,說道。
&用的,不管你逃到那兒,這已是你的命,所以別逃了,沒用的。」
當這一番話落下後,女人的身形也淡了,最後消失在大堂內。
今晚陰歌的心情,明顯不是很好,好心好意到洋樓給那幾個傢伙做飯,沒想到那幾個傢伙,竟然左右都嫌不對。雖然早就知道住在洋樓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沒一個是揣著良心的,不過她也真沒想到那些傢伙竟然這麼討厭。
安德魯倒好,那個傢伙幾乎沒多少口腹要求,所以不管自己做了什麼,他都是眼睛一閉一睜,直接吃了個乾淨。可是小鬼和臨就不一樣了,陰歌活到現在還沒見過比這兩個還挑剔的主。
難得今天心情好,上洋樓給他們做了牛排,結果倒好,辛苦了一整天兩個安慰獎勵的話都沒有,從牛排端上桌起,她的這一頓飯就飽受各種批評。
臨看著雖然像鬼,懸起飄行,不過這如了鬼一般的生活習性卻不影響她享受這個世界的美食。所以自己的牛排端上去,第一個品嘗的就是臨。
當臨插了一塊並且放入口中時,陰歌的心裡還小小的期待了一下,結果這期待也就是一瞬的事,很快的她就徹底體驗了什麼叫氣得想殺人卻因為自己打不過對方只能忍著的極怨境地。自打臨吃了一口牛排後,嫌棄的話就沒停過,從牛排的色到牛排的香,最後到牛排的軟硬和口感,凡是能被嫌的,臨就沒落下一處。
本來是好心的想要給他們做一頓晚餐,結果倒好,竟然因為口感不能叫臨滿意,今天一整晚就被臨押在那兒,不停重複做著這一道菜。連續八個小時,整整連續八個小時,她都記不清自己下過多少次廚房煎過多少次牛排,可是臨就是不滿意。
臨是品嘗過的,所以她覺得不滿意還情有可原,可問題出在那個小鬼什麼都沒碰過,竟然因為臨的點評就一個勁的在邊上搖頭晃腦。說自己這兒不行,那兒不可以,沒有一處是過關的,甚至還嘆言自己這輩子做不成賢妻良母,最後誰要是娶了自己目測就得吃一輩子的外賣了。
臨的搖頭嘆氣,陰歌還能忍著,可是小鬼這兒她可不打算忍了。這幾個不帶良心的傢伙,她才懶得同他們計較,最後一次被臨嫌後,陰歌直接甩了圍裙不幹了。
臨那兒,她是沒法子把她怎麼樣的,不過小鬼這邊,自然為了他一晚上的搖頭嘆氣付出代價。直接抬了手,在臨的幫助下惡狠狠的敲了小鬼的頭,陰歌這才氣沖沖的離開洋樓,朝著自家走去。
因為心裡頭堵了一肚子的氣,所以陰歌的高跟鞋踩得也是重的,「噠噠」的重聲,在這樣的夜下也是清晰,就好像每一下都能將地面踩穿似的。氣呼呼的走在路上,陰歌憋了一肚子氣怨道。
&大人實在太挑了,不過是一道牛排,居然能挑出那麼多毛病,明明就是個平時只樂忠於膨化食物的主,沒事充當什麼美食家,居然每一道菜都挑挑揀揀的,分明就是在找茬。還有那個小鬼,都死這麼久了,什麼都不能吃,還一副自己每一道菜都嘗過似的,簡直比臨大人還討厭,還有德魯……」
人要是覺著不痛快,就算沒有過錯的人也會莫名其妙被拉出來罵上一頓,在將前頭的兩個人數落了一番後,陰歌原打算順道將安德魯拉出來也一番嫌棄,誰曉得安德魯的名字才剛從嘴裡擠出來,這埋怨的話倒是不知從何處說道了。
說真的,這一次討厭的只有臨和小鬼,至於安德魯,非但沒有嫌棄過自己的牛排,反而第一份端上去的時候就全部吃光。縱使臨一個勁的說安德魯是個味盲,根本吃不出東西的好與壞,不過從臨和小鬼比起來,安德魯這一次可算給足了陰歌面子。
實在沒有過錯的人,就算在如何的想要挑剔,恐怕也不好挑了。所以在提到安德魯並且想了一下安德魯今天的表現,那抱怨的話也就隨之咽了下去。
安德魯這兒,她是不好挑剔的,不過臨和小鬼就真心叫人討厭了,憤憤的宣洩著自己的怒意,陰歌快踩著步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這心裡頭正揣著滿心的不悅時,踏行的她突然聽到前方好像隱隱傳來奇怪的聲音。
非常奇怪的聲音,還帶了一絲說不出的悽厲,這聲音雖然很遠又聽得不真切,不過陰歌還是因著這奇怪的聲音停了下來。停下腳步,而後矗足傾聽,就在「噠噠」的高跟鞋消失時,陰歌終於聽清著由遠傳來的聲音究竟是什麼。
呼救聲。
那聲音。
有人在喊救命。
深更半夜卻有人在喊救命,一聽就知道有事。
本來今晚在洋樓里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正尋思著沒處發泄了,如今聽到這急呼的求救聲,陰歌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當即也是抿了唇,朝著聲源處看去,而後邁開步伐迎了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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