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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做什麼?」紀曉棠立刻問道。
「說是並沒什麼事,只是上次走的匆忙,這回特意上門拜訪的。」碧兒就答道。
祁佑年知不知道今天謝家來提親?祁佑年如今就帶人住在縣衙,謝知縣一家往紀家來,他肯定不會不知道。
他這是來做什麼,是嫌事情還不夠熱鬧嘛?紀曉棠抬手扶額。
……
祁佑年上門來拜訪,可是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在紀老太太的屋子裡,都分不開身來見他。祁佑年並未因此而離去,反正他和紀三老爺熟,也認得謝知縣。
紀曉棠聽到的稟報,是祁佑年與謝知縣、謝懷瑾相談甚歡。
不能再迴避下去了,紀曉棠想。
紀曉棠換了件妝花褙子,就帶著丫頭往紀老太太的屋子裡來。
紀老太太的屋子裡很安靜,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此刻紀老太太正帶著紀曉芸坐在炕上。紀曉芸滿面的委屈,紀老太太也很傷心的樣子。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都不在,兩個人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客廳中陪著謝知縣和謝夫人在說話。
見紀曉棠來了,紀老太太和紀曉芸的臉上就都有些不自在。
事情做都做了,難道這兩個人以為可以跟她永不見面嗎?紀曉棠心中想著,還是如常地跟紀老太太和紀曉芸見了禮。
之後,紀曉棠就在炕下的椅子上坐了。她倒是要聽一聽,這兩個人對她有什麼話說。
「曉棠,這件事,並不怪你姐姐。」紀老太太先開了口,「都是我的主意。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歷來對你姐姐也有謙讓。這門親事,你讓給你姐姐,我老婆子一輩子感念你,也是你們姐妹的情誼。」
紀老太太依舊是不肯私死心,還想要說服紀曉棠,竟又將跟紀二老爺、紀二太太說的那番道理,又跟紀曉棠說了一遍。
「祖母,有些事情可以讓,有些事情卻不一樣。活生生的人,跟物件不能相提並論啊。」紀曉棠耐著性子聽了,這才說道。
紀老太太當然明白,紀曉棠說的是謝懷瑾的感情。
「……這是你爹娘縱容你,否則,還不都是盲婚啞嫁。兩個小孩子,一起相處的久了,感情也就慢慢的有了。」紀老太太就不以為然,「況且,懷瑾那孩子,並不是對你姐姐無意。」
紀曉棠微微睜大了眼睛。
紀老太太就低頭瞧了一眼紀曉芸,紀曉芸這個時候緩緩從紀老太太懷中抬起頭來,臉上神情竟有些得意。
「祖母這話怎麼說?」紀曉棠就問。
「你們小孩子家的事情,我不想多說。」紀老太太就道,「我這麼大年紀了,總不會在這個上頭平白編排。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紀老太太方才在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面前並沒有說這樣的話,那是因為一片護著紀曉芸的心。此刻在紀曉棠面前,她就沒了那些顧忌,這樣說起來,卻是為了讓紀曉棠淡了對謝懷瑾的心。
然而,紀曉棠卻不是容易就被人說動的。
「祖母自然不會平白編排,不過別人可就未必了。」紀曉棠說著話,意有所指地看紀曉芸。
「你是說我騙了祖母?我沒有。」紀曉芸立刻就搭了話,「你不信,你去問問懷瑾,他是不是收了我的東西。」
紀老太太就嘆了一口氣。
紀曉棠的心中微微一動,面上卻絲毫不肯顯露出來。
「這麼說起來,懷瑾哥哥還曾送了土儀給姐姐。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能當的什麼。」紀曉棠淡淡地道。
紀曉棠越是顯得不當回事,紀曉芸就越不能夠忍受。
「那可不是什麼禮尚往來……」紀曉芸想著紀老太太是什麼都知道了,且心裡還向著她,當下也不避忌,竟將與謝懷瑾私下相見的事情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說完了,紀曉芸就有些得意地看著紀曉棠。
「原來是這個,我還當是什麼呢。」紀曉棠就笑了,「懷瑾哥哥當天就告訴了我,還說要將那硯台交給我處置。是我沒當做一回事,讓他儘管拿回去,只是不可拿出來使用。」
紀曉芸立刻就信了,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睛裡頃刻之間就蓄滿了淚水。
紀曉棠卻並不心軟,長痛不如短痛。像紀老太太那樣縱著紀曉芸,才是真正的在害紀曉芸。
「懷瑾哥哥,自然是聽我的。」紀曉棠又是一笑,輕輕地說道。
紀曉棠言笑晏晏,然而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容,在紀曉芸看來,卻都仿佛是刀子一般,直戳她的心。
紀曉芸就哭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騙我。」
「不信,我們一起去問懷瑾哥哥。」紀曉棠就立起身。
紀曉芸哭的越發的厲害了。就算是她心裡再怎麼想著謝懷瑾對她並非無情,但是她顯然也知道,跟紀曉棠比起來,她還差的遠。
紀曉芸是不敢跟紀曉芸一起去謝懷瑾面前對質的。
紀曉芸的眼淚仿佛決堤的洪水,可就把紀老太太給哭心疼了。
紀老太太一面忙就勸紀曉芸,當然一時勸不住。
紀老太太就惱了,抬起頭來,用手指著紀曉棠。
「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善的,你看你把你姐姐欺負成什麼樣了。你這丫頭,心腸太毒了些!」虧她看著紀曉棠來時禮貌周全,態度溫和,還以為這件事上跟紀曉棠是好商量的。她沒想到,紀曉棠表面淡淡的,卻是來者不善。
紀曉棠這分明是心中懷恨,特意來打擊紀曉芸的!
「你走,你快走,離的我們遠遠的!」紀老太太就指著紀曉棠道。
「祖母慢慢勸姐姐吧,我先告辭了。」紀曉棠向紀老太太行了禮,這才轉身從屋子裡出來。
她確實是來打擊紀曉芸的,如果不狠狠地打擊紀曉芸,只怕紀曉芸還不會死心,對謝懷瑾懷有綺念。而那樣下去,最後受傷的還是紀曉芸。
紀曉棠不能眼看著紀曉芸就這樣毀了。
剛從紀老太太的院子裡出來,迎面就遇到了紀二太太。
紀二太太是聽丫頭們說紀曉棠來見紀老太太和紀曉芸,怕紀曉棠跟兩人起衝突,這才匆忙趕來的。
「曉棠……」紀二太太抓住紀曉棠的手,想要安慰紀曉棠,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
「娘,我沒事。」紀曉棠見紀二太太一臉的擔心,就反過去握了握紀二太太的手。
「這件事,是你姐姐不對,老太太也糊塗了。我和你爹爹不會跟著糊塗。只是,你和懷瑾,你們的親事得往後拖一拖,等老太太和你姐姐回心轉意。……好在,你們年紀都還小。本來娘也不打算早早將你嫁出去。」紀二太太忙就對紀曉棠說道。
紀曉棠也沒多解釋,就點了點頭。
紀二太太見紀曉棠這樣,才略略放下心來。
娘兒兩個一邊走,一邊慢慢地說話。
「……你彆氣你姐姐,她雖說年紀比你大,實際上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等她以後長大了,會慢慢明白道理的。」
「我不氣她,只怕她現在正氣我。還有老太太,也將我當做大惡人了。」紀曉棠就道,一面就向紀二太太說了方才在紀老太太屋中的事。
「曉棠,可難為你了。」紀二太太先是驚,之後,滿心就都是對紀曉棠的疼惜了。
「誰讓她們都是我的家人呢。」紀曉棠笑了笑。
因為都是她所在意的家人,所以她才會不惜做惡人。
……
不久之後,紀二太太就跟程嬤嬤提起這件事,程嬤嬤也跟著感慨了良久。而程嬤嬤的話,更讓紀二太太印象深刻。
「曉棠這樣,就是菩薩心腸,霹靂手段了。」
多年之後,回想紀曉棠的所作所為,紀二太太認為,這句話正是紀曉棠行事的寫照。
……
紀二太太來看紀曉棠,除了怕她與紀老太太、紀曉芸爭執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
「你謝伯伯和伯娘都通情達理,知道我們有苦衷,也沒有怎麼追問,就答應了。只是懷瑾那裡……,我讓你跟懷瑾見一面,你好好地跟他說說。」紀二太太將紀曉棠帶到一處花廳外,低聲囑咐紀曉棠道。
本來說好了的事情,卻臨時變卦,而是紀老太太還當著謝家人面前說出了那樣的話,這件事不僅尷尬,而且還是紀家理虧。
紀二太太讓紀曉棠跟謝懷瑾說清楚,一方面是不願意讓兩個孩子之間因此生出什麼嫌隙來,另一方面,也是對謝家的交代。
紀曉棠自然點頭。
「懷瑾就在裡面,我讓香秀和香草兩個照看他,你們儘管自在說話。」紀二太太說著話,就轉身走了。
紀曉棠走進花廳,果然看見了謝懷瑾。
謝懷瑾並沒在椅子上坐著,而是站在窗前,正好背對著花廳的門,因此並沒有看到紀曉棠從外面進來。
然而紀曉棠剛進了花廳,謝懷瑾就似乎是有了感應一般,立刻就從窗前轉過身來。
「曉棠……」看見紀曉棠,謝懷瑾大喜,忙就迎上前來。
「懷瑾哥哥。」紀曉棠笑著應了。
旁邊都是心腹的丫頭,兩個人相互見了禮,就在窗下相對坐了。
「懷瑾哥哥,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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