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羽寒扭頭將文安安從頭到腳的打量一番,然後對著墨竹補充道:「再讓人拿件身小廝的衣服,大小麼,就按照她的身材」
像知道文安安會開口發問一般,謝羽寒搶先一步道:「男裝出行比較方便」。當文安安穿上肥大的小廝『制服』,她覺得謝羽寒完全是想看她的笑話才會那麼說。
雖然沒有鏡子讓她照,但看到謝羽寒和墨竹那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時,她就知道自己喬裝有多失敗了。
墨竹接收到文安安怨念的目光後,然後特別好心情的學著她先前的模樣,聳聳肩無辜地說:「這是我能找到最小的衣服了」
報復,報復,這一定是報復。
文安安氣呼呼地擺弄著身上的衣服,將袖子捲起來,肥大的衣服用別針別上,雖然最後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但跟像是罩個直筒麻袋似地衣服比起來要好太多。
謝羽寒忍著笑意大手一揮,對著文安安和墨竹道:「小子們,走嘍」。安安在後面不禁翻了個白眼,還小子們,你以為你是弼馬溫他二師弟啊。
等到謝羽寒兩隻腳都踏進馬車內,文安安隨即也要跟上去,但在半路卻被墨竹給攔了下來,「你跟過去幹什麼」
「當然是上車嘍」,要不然還能幹什麼。
墨竹被文安安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氣得胸口發悶,指著她的手抖了後半天才說出話,「你知不知道那裡是主子才能進去的」
「啊?哦」
「哦?一個『哦』字就完了?」,這就像是你正準備與人打架,姿勢都以及擺好,對方卻在這個時候告訴你,我不玩了。那種吐血三升的感覺,讓墨竹差點沒喘過氣來。
文安安似乎沒有看見墨竹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又在他憋悶的胸口給了『一拳』,「哦。要不然你還想讓我幹什麼」
坐在車內的謝羽寒本還想再繼續聽下去,但無意間瞟見自己小廝那發青的臉後,他覺得還是出聲阻止的好,要不然墨竹那小子今天非得氣死在這丞相府的門口不可。
「小安。你坐進馬車裡來吧」
沒等文安安應答,旁邊的墨竹則委屈的喊起來:「少爺,您」,您怎麼能如此偏心啊。
「呃」,對上墨竹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謝羽寒頭一次心虛,「呃,那個,對了,墨竹啊。你瞧她穿得如此寒磣,若是坐在外面,豈不是將丞相府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文安安看白痴的瞥了謝羽寒一眼,這種理由傻子都不會相信。可是讓文安安震驚的是,他們這裡還真有個比傻子智商還不如的人。
「……少爺說的是。那,那墨竹就勉為其難的讓她進去吧」
看著走近馬車,嘴巴都快塞進一個雞蛋的文安安,謝羽寒笑得伏在案几上雙肩亂顫。過了很長時間才堪堪止住笑聲。
謝羽寒抬起手拭去眼角的眼淚,笑看向文安安:「小安哪,你就不能別欺負墨竹了」
第一次,文安安認同的朝謝羽寒點點頭。「是啊,我不應該欺負智障人士」
「哈哈」,她的話又一輪的引起了謝羽寒的大笑。
望著那雙終於染上笑意的桃花眼,文安安心中泛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這樣的她,要怎麼對丞相府下手?
謝羽寒望著又在發愣文安安,心裡突然有種荒唐的想法。他竟然有些慶幸這個丫頭能夠來到他的身邊,無論她是出於什麼原因接近他。
文安安今天才明白,原來不光女人心情不好時候喜歡逛街男人也會。
低頭看著手中的大包小包,她頓覺無比後悔,剛才自己即使撒潑打滾也不應該跟過來。
湊到連脖子上都掛著包裹的墨竹身邊。文安安小聲的問道:「墨竹,你家少爺還要逛多久?」
墨竹從包裹中瞪了一眼文安安,「什麼我家少爺,是咱們少爺,沒規沒距」
文安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拋了個白眼,這貨從不放棄任何一個對自己說教的機會,「是是是,(咱們家)少爺,所以小墨哥,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咱們家少爺還要逛多久?」
墨竹得意的揚揚下巴,但隨即臉上又露出一抹為難,「哎,我也不知道,這得根據少爺的心情」
這不是廢話麼。
「那你瞧現在少爺的心情如何?」
墨竹瞅瞅還在櫃檯前挑揀謝羽寒,搖搖頭道:「不好說」
為了讓自己不上去給某個智商為負的傢伙一拳,文安安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開來,「一般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找些朋友知己聊聊天,喝喝酒麼,為什麼你,咱們少爺要肚子一人逛街?」
「少爺剛剛回到京都,以前的知己友人都在外地,哪裡能找到可以說心裡話的」,說到這裡,墨竹話鋒一轉,就連臉上都露出一副鄙夷之色,「那些意欲攀上咱們丞相府的人倒是想和少爺聊天,可是自己也不照照鏡子,他們也配」
剛剛回到京都……麼。若是他現在離開,會不會他們之間就能避過對立的局面。若是她們贏了,離開的謝羽寒是不是也能躲過朝堂之爭帶來災禍。
「墨竹……,……少爺,少爺應該最近還會離開麼?」
「不」
「怎麼?捨不得你家少爺我?」,謝羽寒突然攬過文安安的肩膀,然後將手放到她的頭上拍拍道:「放心,到時候少爺我肯定會帶咱們小安」
謝羽寒的話讓文安安不知該如何應答,於是只好轉移話題:「少爺你挑選好了沒有?」
謝羽寒微微收斂起笑容,不過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揚了起來:「挑好了,雖然那幾塊玉佩也不錯,但成色最好的還是這塊」
「嘁,那幾塊還不都長得一個樣」
筆要最好的湖筆,摺扇要選扇子檀香扇,且扇骨必須是象牙製成,這些她還能理解,畢竟文人對於自己使用的文房四寶也會親自挑選。
但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人連布料、鞋襪,這些瑣碎的東西也要親自購買,要不是今天早晨還見過丞相府的管家,她會以為人家憑空消失了呢。
「小安,瞧見這塊玉裡面的紋理沒,細如絲卻沒有」
「少爺」,將謝羽寒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按下,文安安指指外面已經發黑的天空,「少爺,咱們已經逛了一天了,所以現在可以打道回府了吧?」
被文安安這一提醒,謝羽寒才察覺原來他們已經出來如此之久。
餘光不經意之間瞟見滿臉不耐煩的文安安,謝羽寒嘴角挑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夜上初華,正是好戲開始之始」
將手中的玉佩拋給文安安,然後囑咐她和墨竹,「你們兩人將東西放回馬車裡,讓車夫看著就成,然後咱們去倚香園」
當剛一走近瀰漫著脂粉香的巷子口,文安安就明白那所謂的『倚香園』到底是什麼地方。
墨竹望向文安安,此刻她竟然真滿臉好奇的打量著身邊那些搔首弄姿的妓女,心中更是一陣駭然。
這丫頭怎能如此,如此不知禮儀廉恥,最為一個姑娘家連最起碼的非禮勿視也不知道,她的那些女戒難道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不過墨竹隨即又想到帶這個丫頭來此地的是他和他家公子,心中更是一片赧然,原本陰沉的面孔又黑上了幾分。
墨竹快上幾步靠近謝羽寒,然後只用他們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少爺,小安畢竟,畢竟是女孩子,咱們帶她上這來怕是有很多不妥吧」
謝羽寒順著墨竹的話扭頭看向四處亂看的文安安,然後嗤笑了一聲,「墨竹,看來覺得不妥的怕是只有你一個人吧」
墨竹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飛撲過來的老鴇給打斷了話,「哎呦喂,真是稀客啊稀客,這不是謝大公子麼」
謝羽寒快速閃躲過老鴇肥胖的身形,邪氣的笑了笑:「哦?媽媽記性還真好,只見過幾次面就知道少爺我是誰了。但若是少爺我沒記錯的話,本少爺可沒有向媽媽你說過我的身份」
謝羽寒話中隱含的意思讓老鴇心底一顫,但畢竟是在各色各樣的人中摸爬滾打過來的,立馬就賠上笑臉討饒道:「謝公子千萬不要誤會。做我們這行的,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像謝大少爺您這樣風流倜儻的少爺公子們,就算想往都忘不掉。況且奴婢也不是刻意打聽,只是碰巧聽到別的爺提到過而已,所以」
「行了行了」,謝羽寒朝老鴇擺擺手,他可沒興趣站在這裡聽這女人囉嗦,「去,將頭牌綠鶯,還有上次的牡丹、柳葉都給爺叫過來」
「謝大少爺,牡丹、柳葉奴婢倒是立馬就能給您叫過來,但是綠鶯」
「綠鶯,怎麼了」
見謝羽寒臉慢慢冷下來,老鴇立馬解釋道:「並不是她不想來,只是,只是她現在正在陪客」
「哦,哪位大人如此大的臉面,連本少爺我來了都不能遷就一下?」
「戶部夏大人,兵部劉大人,還有幾個不太認識,不過聽人說,好像是今年新近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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