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錢家的人安慰旨意後,沒人有反對意見。8 1Ω
畢竟大家都不傻。
沒必要和官家過不去的同時還要得罪錢家,別看錢家現在有點沒落,指不准哪天就東山再起,畢竟是大宋勛貴世家中排前列的存在。
安慰了錢家,接下來就是避不開的對使團使節幾人的賜封獎賞。
按照資格和地位。
先是宣對王之望的封賞。
原天章閣直學士,右諫議大夫王之望,加封正三品金紫光祿大夫,仍職從三品天章閣直學士,兼正四品給事中。
這就是正兒八經的三品大員了。
除此之外,官家還賞賜了王之望黃金百兩,貢茶兩盒,蜀繡二十匹。
這都是毛毛雨。
接下來是對使團正使李鳳梧的賜封獎賞。
原正八品承事郎、從五品秘書少監李鳳梧,加封從六品奉直郎,仍職秘書少監。
同樣的上金百兩,貢茶兩盒,蜀繡二十匹。
職官沒有變,但階官卻從正八品的承事郎升遷到了從六品的奉直郎,幅度之高令人咋舌,這是連升了三級。
由此可知官家對此次出使大理之滿意。
想來也是,三千五百匹提升到了六千五百匹,而且不禁制民間買賣滇馬,李鳳梧之功,甚至不輸魏杞出使金國談下隆興和議。
連升三級,李鳳梧配得起這個榮耀。
而且在還不算。
在謝盛堂宣旨之後,官家又溫聲道:「李少監素有大才,去歲高中大科探花,此才足以入閣,可參加兩月後的館試,酌情選拔。」
群臣沸騰。
就是老神在在的湯思退也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一個未及冠的少年,竟然就有資格參加館試——而且這看起來很可能是走個過場,館試之後,這貨就要入閣。
一旦入閣,士大夫這個金字招牌妥妥的了。
未及冠而入閣。
這要是傳開來,足以驚動整個大宋。
如今大宋名聲鵲起的天驕之子張杓,也還沒入閣啊。
但他李鳳梧卻要入閣了!
這尼瑪——儼然已有要過張杓的架勢。
雖然目前兩人階官、職官仍有差距,但李鳳梧一旦入閣,加上又如此受官家青睞,還有趙愷的輔助,青雲直上步入中樞,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啊。
由不得不羨慕。
封完李鳳梧,接下來就是柳子承。
柳子承是正七品朝請郎,職從六品中書省下右正言,加封從六品下的通直郎,職從六品的起居舍人。
起居舍人,就是起居郎。
正兒八經的天子近臣,當初周必大就擔任過這一官職。
關鍵是這個起居舍人依然隸屬於中書省,屬於中樞部門,官家這意思,依然讓柳子承在中書省鍛煉,要不了多久,怕就是中書舍人然後再高升……
只要無功無過的混個十來年,柳子承很可能成為中書省高官,今後再入閣,未來便有希望問鼎左右相公,成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這等權臣。
聽完對柳子承的加封,趙惇笑了。
太常卿柳相正心裡也樂開了花,兒子這仕途趨勢,目前來看,比自己當初可要坦蕩了許多,我河西柳家,未嘗沒有壓過河東柳家的那一日。
但也有人在心裡冷笑。
比如站在趙愷上側的趙愭。
柳子承再怎麼蹦躂,上元大火案一旦揭開,這一切都將是鏡花水月。
明明已看見了無限光明,轉眼之間卻是萬丈深淵,不知道那時候的柳子承會承受怎麼的黑暗心理,恐怕等不到官家落就會自殺的吧……
想到這,趙愭忍不住輕笑。
一旁的趙愷當然知曉他在想什麼,不過這是大慶殿,雖然很想看到這個兄長殿前失儀,但自己若是不提醒,貌似也會讓父皇反感,於是輕聲道:「別出聲。」
趙愭猛然收聲。
加封了王之望、李鳳梧、柳子承,按說使團其餘人選,應該交給吏部了,但是眾人現謝盛堂還沒有退到官家後面,手上依然有一封聖旨。
不由得暗暗吃驚,還要加封誰?
錢象祖已死,而且先前已經追封,李睿,還是宗平?
按說這兩人的加封也該走吏部那邊才對,為何官家要親自加封?
正在眾人吃驚的時候,謝盛堂高聲念道:「原太醫院翰林醫效陳方,賜同進士出身,加封給事郎,職翰林良醫。」
這下大部分人都懵逼了。
不是加封李睿和宗平,而是一個籍籍無名的隨團醫官。
這個人除去使團眾人,幾乎沒人知曉他的存在。
怎的會在大慶殿加封。
就算是出使有功,也該交給吏部。
為何官家會單獨提出來,和使團幾位使節一起並列加封,而且這個加封很詭異,按本應該在翰林院升遷,結果卻加封了個承事郎!
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這個加封也很有意思。
一個翰林醫效,憑的醫術進的翰林太醫院,官家卻給賜封了同進士出身,還加封了個給事郎,儼然是讓他走入仕途的節奏。
怎麼看都有點越矩。
但是也有人看出了苗頭。
比如左右相公湯思退和洪适,樞密使陳俊卿,同知樞密院事蔣芾,簽書樞密院事王剛中,太尉、禮部尚書魏杞。
這幾人大概猜到了緣由。
估計是陳方知曉錢象祖之死的蹊蹺,官家提撥陳方,是為了敲打李鳳梧和柳子承。
如此便說得通了。
果不其然,這個加封之後,柳子承臉色不變,心裡卻猛然惴惴起來。
他作為當事人,自然猜到了官家的用意。
心裡頓時暗暗叫苦,但也有一絲僥倖,官家並沒有深究此事,也就是說自己今後只要大的路線方針正確,官家也不會拿此事來辦自己。
但終究是個把柄在官家手上,柳子承心裡難以徹底安寧。
李鳳梧倒是沒想這些,錢象祖之死和自己本來就沒多少關係,只是大家以為自己脫不了干係。
事實上這對自己根本沒關聯。
就算這件事以後被重新提起,一旦查起來,有的是人證證明自己,錢象祖死的時候自己可是不在國賓館的,而是在崇聖寺。
所以李鳳梧現在的注意力並不在加封上。
而是看著一位老臣。
參知政事陳康伯,這位老臣的狀況有點不妙,臉色有點青。
似乎身體出了毛病。
按照歷史軌跡,陳康伯應該在二月身死,現在已是四月初,他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過了極限,該不會就是今日死在任上吧?(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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