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個人知曉,趙昚對出使金國三人恩賞差距為何如此之大。
盧仲賢、趙雲兆都升職了,尤其是盧仲賢,集英殿修撰,接下來很可能就要出任地方擔任實權的地方長官,趙雲兆也從鴻臚寺那個泥潭中爬了出來。
唯獨對李鳳梧的獎勵相當的差。
若不是有人參了李鳳梧一本,恐怕李鳳梧連恩賞都撈不到,就算如此,也只是從從八品到正八品,這也算晉升?
唯獨的好處就是免試入太學,還是上捨生。
只是如今的太學……著實有些寒磣啊,也不知官家是怎麼想的,若真是恩裳,讓李鳳梧進入國子學不更好麼,怎的卻送去了寒磣的太學中。
今時的太學,是以前臨安知府王炎將岳飛在臨安的府邸改建而成,如今在太學之中,那句「有髮頭陀寺,無官御史台」的說法極其盛行。
從側面說出了當今太學的窘狀。
李鳳梧在臨安呆的不久,並不知曉各種曲折,反正皇帝老兒恩賞的,進入太學和當初進入文宣王廟差不多,都是走過場讀書而已。
十月,已是初冬。
夜色黑的很早。
李鳳梧在梧桐公社的聽雪院書房中看書,頭還有些微疼。
因初回到臨安,上午剛才大內出來,就見舅舅周清豐一家子守在梧桐公社,周清豐甚至已在臨安最為知名的民營酒樓之一的花月樓訂好了雅間。
美其名曰,慶祝咱家小官人高升。
對此李鳳梧只能表示無奈,從八品到正八品。這也叫升官麼……別看自己今日在朝堂上春風得意。連六部侍郎都不放在眼裡。可真要落實到生活中來,隨便哪個侍郎都能拿捏死自己。
見到舅舅周清豐一家人對待自己的真誠,再想想是同樣沒有血緣關係的張杓,李鳳梧感嘆萬千,也不知道叔公這兒子哪根筋不對,竟要為難自己。
舅舅一家極其熱情,李鳳梧於是喝了個微醉,直到傍晚時分才清醒過來。只是腦袋還有點漲疼,顯是醉酒後遺症。
清醒過來的李鳳梧發現自己無事可干。
而且李鳳梧明白了一件事:直到春闈,自己除了看書,便再也沒事可干。
這讓李家小官人好不蛋疼。
於是李鳳梧萌生了一個想法,要不試著搞一部大宋的新華字典?
提前個幾百年把漢語拼音搞出來?
不過這個念想只在腦海里存留了不到一分鐘,李家小官人就放棄了,搞一部新華字典那真不是小工程,一個人的話沒有個三五七年就甭想有成就。
隱約記得那一世的記憶里看了一本穿越歷史書,書中主角似乎討了蘇仙的妹紙蘇小妹為妻,然後交給蘇小妹方法後讓她將字典編纂了出來。
這倒是個可以借鑑的方法。可惜淺墨貌似沒有蘇小妹之才,李鳳梧也不忍心讓淺墨經年埋首於書堆之中虛度了韶華……心中卻又猛然想到一個人。
被楊邁買到府上的吳陌桑。這女子就是和李清照齊名的吳淑姬,等她成長起來,以她的才華應該能夠做到吧?
李鳳梧心裡活絡了,要不找個機會,看楊邁是否願意讓吳淑姬到臨安來?
這個想法一旦滋生,就讓李鳳梧有些控制不住。
作為擁有兩世記憶的人來說,太了解漢語拼音對讀書的重要性了,如今大宋的《廣韻》根本不能和之相提並論。
況且李鳳梧知曉,一旦自己編纂出一本字典,藉由官家之手推行天下,那一天的自己,必將成為不輸理學大家朱熹的曠世大儒!
甚至可能成為超越蘇仙的大宋大儒。
李鳳梧想了許多。
可終究改變不了此刻找不到事情做的窘狀,而李巨鹿這貨出去關撲回來,也顯得有點無所事事,在書房裡和小官人大眼瞪小眼。
李鳳梧咂咂嘴,「要不咱們回建康,把你和淑臻的婚事辦了?」
李巨鹿大喜,「甚好啊!」
&安就這麼無聊,讓你這位大宋雛鳳如坐針氈?連太學都不願意去了?」門外響起爽朗的聲音,旋即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此時夜色已深沉,因有主子吩咐,聽雪院中並無下人,是以此人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李鳳梧苦笑道:「什麼風把咱們的慶王殿下吹來了。」
來人正是趙愷。
那個身手極高,連李巨鹿都生出警惕之心的護衛依然忠心耿耿的跟在後面,事實上如果沒有他,趙愷也進不了聽雪院。
為了不被人發現,這名護衛率先進來,手起刀落,手刀一通揮舞,將梧桐公社諸多在房間裡休憩的人砍暈。
就是已經睡著的人也未能倖免於難。
趙愷自顧自坐下,仿佛朋友相見般隨和,示意李鳳梧和李巨鹿兩兄弟免禮,這才笑道:「當然是北風,你倒是去金國瀟灑了一段日子,可苦了我。」
李鳳梧頓時覺得自己冤枉到了極點,「且不說去出使金國不是瀟灑,我說殿下你在臨安享受著秋風爽涼,哪來的辛苦可言。」
趙愷今兒個就是邀功來的,哪會被李家小官人拿捏住,瞪眼道:「你以為你出使這段時間,我那兩個兄弟就沒使手段?要不是我,你能四肢健全的回到臨安?」
李鳳梧這才恍然,「我就說怎麼出使期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原來是我李鳳梧有貴人相助啊。」
趙愷樂了,「那你怎麼報答我?」
李鳳梧岔過話題,問道:「他們都使了些什麼手段?」
見李鳳梧岔開自己的話題,趙愷略略有些失落,不過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認真的回答李鳳梧:「話說我那兩兄弟對你還真是恨之入骨,僅是你出使金國期間,被他倆派出臨安,準備在金國境內取你性命的刺客就有七人,甚至還動過讓邊軍和使團衝突,混亂中取你性命的計劃。」
頓了一頓,趙愷不無得意,「當然,在我夙夜不寐周密計劃詳細安排,只差沒有嘔心瀝血的辛苦努力下都流產了,為此我感覺自己好像老了十歲,這段日子是真苦啊,真怕一不小心,咱們的大宋雛鳳就死於非命了。」
雖然鄧王和恭王深受父皇喜愛,但我趙愷好歹也是慶王,也是一位節度使,別拿我慶王不當皇子看啊,好歹也有點自己的勢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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