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浮動著清冷的木香,書桌上的銅製香爐上,飄著裊裊輕煙,把宋硯沉昳麗俊美的五官籠罩其中。筆神閣 m.bishenge.com
「所以,陸氏的反常與陸族有關?」宋硯沉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是的。宋軼打聽過,陸族那邊似乎對您的拒婚不滿,所以想要給您一個教訓。」宋泗如實的回答。
「呵。」宋硯沉輕笑。
宋泗在他這一聲輕笑下,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看來,他們還是太閒了。」宋硯的神色,還是那麼沉漫不經心。「告訴宋軼,給陸族找點事做。」
「是。」宋泗眸光一閃,立即明白了先生的意圖。
崮山避世,是外人不知之處,宛如世外桃源。然而,即便是世外桃源,也一樣存在著利益和勾心鬥角。
人始終是人,即便做出淡泊一切,超然世外的樣子,依舊改不了人的劣性。
陸族雖然勢大,但也樹敵不少。想要給他找點麻煩,並不難。
「宋言柏那裡再提醒一下。」宋硯沉又道。
宋泗嘴角一扯,心中暗道:『先生是真的腹黑!』明明是他自己不願這樁婚事,卻又懶得與宋族那些人糾纏,所以才把二房的宋言柏推出來搞破壞。
宋言柏也是實慘,一門心思和先生作對,想要搶宋族的少族長之位。結果,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在先生的算計之中,被利用而不自知。
宋泗離開時,宋硯沉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關上門,發現先生拿起的是自己的私人電話,那個電話號碼,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會是誰呢?
帶著一絲好奇,宋泗安靜的離開了。
宋硯沉按著手機上顯示的來電提醒,眸光微沉,按下了接通鍵,「餵?」
「喂,是我。」柏萊的聲音傳出。
宋硯沉神色淡淡:「知道。」
柏萊也不在意他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的道:「你知道我今晚上看見誰了嗎?」接著,不等宋硯沉說話,他又自揭謎底。「是你那大外甥。」
紀筠文會出席今晚的慈善晚宴,也不是什麼預料之外的事。
宋硯沉並未太過驚訝。
「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他在搭訕小嫂子。要不是我過去打斷他,不知道他還要糾纏小嫂子多久。」柏萊向宋硯沉邀功。
紀筠文糾纏喬蓁?
宋硯沉的眸色越發的暗沉下來,眼瞳里仿佛藏著無盡的黑,有些可怕,更看不透。「我知道了。」
「???」平靜的語氣,讓柏萊有些意外。「喂,你怎麼這個態度?不應該發火嗎?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你大外甥想要撬你牆角。」
「他撬不動。」宋硯沉淡淡然的語氣中,藏匿了一絲狂酷霸拽叼。
「……」好像有被傷害到的柏萊,後悔打這個電話了。
「照顧好蓁蓁。」宋硯沉丟下一句話,就冷漠無情的掛斷了柏總的電話。
「……」好的吧。
柏萊收好手機,認命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今晚,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保姆,不,保鏢。
『柏萊,對自己仁慈一點。』柏萊在心中糾結了半天,終於把自己放在了『護花使者』的定位上。
對此,喬蓁沒有多大感覺。
但是紀筠文就不一樣了,整個晚宴,他總是有一種針芒在背的感覺,好像有誰在暗中盯著他,而且還不懷好意。
他曾好幾次去尋找那種窺視感,卻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唯一讓他覺得有些困惑的就是,他幾次對上柏萊的眼神,對他眼中的提防有些看不懂。
晚宴結束,喬蓁代表自己,也代表工作室,象徵性的捐了100萬的善款。
這個數,在整個晚宴中屬於中間。也是管邗他們一致覺得合適的數額,很符合喬蓁現在在娛樂圈的地位。
她現在雖然人氣和流量不錯,但從資歷和咖位,以及代表作品來說,都只是一個剛入圈的新人。捐太少,容易招黑。捐太多,風頭是搶了,但會得罪圈裡一些大佬,所以,捐個中間數最好。
散場後,蘇今今就帶著喬蓁離開,倒也沒讓她再和紀筠文,柏萊他們有機會接觸。
……
紀筠文回到紀家,剛進門就看到父母坐在正廳,一個在看報,一個在優雅的插花。
默默看了看時間,紀筠文覺得他們在應該休息的時間,還在做著一些莫名的事,很明顯是在等自己回來。
「回來了?」紀聞達合上手中隨意翻閱的報紙,抬頭看向俊逸儒雅的兒子。
這個兒子,一向是他的驕傲。
宋姿蘭也放下了手中的花束,站起來向紀筠文招手,「筠文快來坐。」隨即關心的道:「晚上的應酬是不是喝酒了?我讓人給你煮了醒酒湯。」
「不用了,媽。我沒喝多少。」紀筠文搖頭拒絕,但也順從的走到母親身邊坐下。
宋姿蘭也不勉強,給兒子倒了一杯茶,然後與丈夫交換了一個眼神。
「咳。」紀聞達輕咳了一聲,裝作不經意的問,「聽說,今晚你在應酬上,遇見了喬家的那個女兒?還聊得不錯?」
紀筠文愣了一下,沉默了。
他並不奇怪,為什麼剛發生的事,他父母就知道了。以紀家在申市的地位,莎士的慈善晚宴里發生一些什麼事,相信有很多人十分樂意告訴他父母。
「筠文,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小丫頭?」宋姿蘭也道。
「沒有。」紀筠文想也不想的否認。但是,在他否認的時候,腦海里卻一閃而過喬蓁今晚的樣子。
隨即,他的心臟狠狠一跳,再度被腦海里的畫面驚艷。
「真的嗎?」有了喬依這個先例,宋姿蘭在兒子的感情問題上,總是有些多疑。
她盯著兒子,出聲試探。「如今,她是喬家唯一的女兒,身上倒也沒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氣,你如果真的喜歡……」
「母親!」紀筠文赫然站起來,打斷了母親的試探。「我現在只想把公司搞好,別的事沒有想過。」
即便他這樣解釋了,但宋姿蘭還是從他眼神里捕捉到一絲不明顯的心虛。
這個發現,讓宋姿蘭眸色閃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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