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年會很盛大,每年這個時候,宋氏的高管都會出席。而榮城要仰仗宋氏的也好,和宋氏合作的也罷,在這天都會出現。
如此一來,哪怕宋氏的年會是為了總吉他們公司一年來的成敗,但無形之中,也成了高級的商務交流會。大家心照不宣,宋氏也不排斥,這不正是印證了他們強大的影響力嘛!
宋家。
宋遠楷在吃飯時,不輕不重地問:「明新,聽說我留給你的那些支持者,全被子銘打發出去了?」
他低著頭,胡亂把菜往嘴裡塞,不清不楚地應著:「嗯嗯……」
看他那樣子,宋遠楷恨鐵不成鋼,「不就這麼點事,你都要這麼遮遮掩掩地應對,難怪被子銘打壓成這個樣子!」
宋明新就像被教訓的小學生,乖乖聽著,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因為他知道,宋遠楷是他最後一個,也是最強有力的靠山。
再怎麼沒用也是他的親兒子,宋遠楷本就心慈手軟,何況對自己兒子,他語重心長地說:「我已經夠偏袒你了,但你還是這般……這般不爭氣!那些人的名字,子銘怎麼會知道?」
「我是被白蔓筠騙了,那個死女人。我看她都沒有和宋子銘來往,就去找她,我沒想到會著了她的道!騙我說出人名,卻沒有推我當區域經理。」他開始還理直氣壯,見他爹呼吸越來越重,聲音就慢慢小了下來。
宋遠楷提著棍子要打他,「我怎麼會有你這種蠢兒子!」
宋明新趕緊躲開,一直在旁邊看著點周春穎也護著他,「他才去公司多久,不懂人心險惡也是正常的。他是我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你要打他,先打死我好了!」
他們兩個抱成一團,畏畏縮縮的。宋遠楷看了更生氣,「不中用!你們給我滾出去。」
周春穎不知死活地反駁,「我們倆當然入不了你的眼,哪怕你結婚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和你多年來同床共枕的是我。你心裡還是對那個賤人念念不忘,連她的兒子,你也要高看幾分。」
她說得聲淚俱下,宋遠楷氣得發抖,「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你也不覺得害臊!」
「你做都好意思做,我還不能說了?家傳給當家主母的東西,你都給了她,你不害臊?隨你怎麼折騰,她永遠都只能是個躲在背後的小三,見不得人的神經病!」周春穎積蓄在心底的不滿全部爆發,在說話間,和宋遠楷的距離也不斷拉進。
他生病之後一直坐在輪椅上,行動不是很方便,周春穎說的話徹底刺激到他,他一下子站起來,用盡全力打了她一巴掌。
宋明新忙把他媽媽扶起來,「爸,你幹嘛動手!」
宋遠楷站得不是很穩,搖搖欲墜,他指著周春穎,「你再敢像這樣亂說話,就滾回周家。這個宋夫人,你做不下去,自然有的是人願意做。」
周春穎來勁了,瞬間站起來,反唇相譏,「可是,就算你再換十個、百個、千個,也輪不到青山那個神經病!」
宋遠楷還想動手,她往後退了幾步,宋遠楷周圍沒有支撐,一下子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宋明新又跑向他爸,「爸,你怎麼了爸,別嚇我啊。」
周春穎也被嚇住,沒想到他會倒,「管家……管家,宋伯,快叫家庭醫生過來。」
「直接打120,告訴他們這裡是宋家,要最快的速度過來。」宋明新把他爸抱到椅子上坐著。
「怎麼辦?你爸不會有事吧?」周春穎問。
「媽,你們這麼多年一直因為宋子銘他媽吵架,他媽到底是誰,怎麼會在青山?她是住在那邊嗎?」宋明新根本沒想到青山療養院,而是青山那個地方。
周春穎迴避這個問題,胡亂說:「先不說這些,把你爸送醫院再說。」
宋伯在120把宋遠楷接走之後,又打電話給宋子銘。
他正在開視頻會議,看到是宋伯的電話,想著應該是有急事,就對那邊說:「我們休息半小時再開,我接個電話。」
宋伯在宋家幾十年,也姓宋,又深得宋老爺子的心,大家都很尊重他。加上是從小看著宋子銘長大的,對他,子銘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敬畏。
「宋伯,有什麼事嗎?」開會半天,他也口渴了,喝著水問。
宋伯很著急,「你爸進醫院了,剛剛120來接。」
「怎麼回事?」宋子銘喝水的動作停住。
「好像是因為你媽媽的事,你爸和周家小姐起了爭執,然後就暈倒了。」
他媽媽在宋家,一直是個不能觸碰的禁忌。所以,他敬重宋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宋伯是唯一一個承認他媽媽是宋夫人的人。
「嚴重嗎?」子銘拿著外套,開始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宋伯急得拍腳,「你這孩子,怎麼這分鐘腦子不清醒呢?要是不嚴重,直接叫家庭醫生就好了,打什麼120。」
也是,宋子銘加快腳步,「我現在去醫院,宋伯,家裡就麻煩你了。」
在樓梯口,他遇到正在送資料的蔓筠,看他急匆匆的,蔓筠問他:「出什麼事了?」
子銘拉著她,「你也和我去。」
說著拉著她一起走進電梯。蔓筠追問,「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
「老頭兒進醫院了。」他雖然沒有叫宋遠楷爸從他的口氣和動作不難看出他的在乎。
蔓筠不再多問,「你去開車,我叫周瑤下來拿這個資料。」
子銘點頭,匆匆離去。
路上,他開的車有點快,差點連紅燈都想闖,全程一句話也沒說。到醫院了,蔓筠緊跟在他後面,他時不時回頭看。
蔓筠說:「我會跟上你的,你只管往前走。」
他得到保證,果然放心大膽地走。到搶救室門口,周春穎和宋明新都心虛地看著他。
宋子銘連問都沒問他們,只是靜靜地等著,向蔓筠招手:「過來。」她走過去,手被子銘攥著,她才發現,子銘手很冰,和平常不一樣。
等了好久,急救室門才開。
醫生徑直朝子銘走過來,「宋總,你爸應該是氣急攻心造成的。老人家本來身體就不好,下半身基本處於麻痹狀態,又摔在地上。幸好送來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醫生,那現在是怎麼個情況?」宋子銘捏著蔓筠的手鬆了些,心裡的一塊大石也落下了。
「可以進入普通病房觀察,但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就很危險了。家屬一定要重視這個問題,不能讓病人清緒起伏太大。」
醫生走了,宋子銘指著宋明新,「你跟我出來。」
周春穎護著他,「你想幹嘛?你要是把明新怎麼樣,你爸不會放過你的。」
宋子銘沒理她,繼續看著宋明新:「你到現在還喜歡躲在大人後面,你也是真夠孬的!」
這話把他激著了,推開他媽,「媽,你照顧爸,我出去一下。」
周春穎不放心,又留了他幾句,都被他拒絕了。他們去的是天台,宋明新腳還沒站穩,就被踹了一腳。
他氣急敗壞,大喊道:「你有病啊!」
宋子銘冷笑,帶著嗜血的氣息,「老頭兒是被你氣的,還有你媽也有份,是不是!」
他不是疑問的口氣,而是確定。
宋明新站起來,有點狼狽,褲子上都是灰。他轉移話題,「還不是因為你和白蔓筠那個賤人,騙我說出人名,爸就不高興,一激動就這樣了。」
他沒有說全部的實話,子銘知道。
「有點素質,別一口一個賤人,你自己又是什麼東西?」子銘眼瞼垂了些,慢條斯理地說:「你覺得是怪蔓筠沒有主動讓區域經理給你。我實話實說,你的能力夠不了,上去了只會讓公司損失利益,以及暴露你所有的缺點。」
「她一個女人都行,我為什麼不可以?」他還不死心。
「你覺得這是是男女性別的問題?」宋子銘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像寒冰似的,冷得徹骨。
「宋明新,我提現你一句。老頭兒沒了,你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你最好能好好祈禱,他能長命百歲。」只留下一臉怨恨宋明新在天台,他隻身走了。
宋遠楷送進普通病房,蔓筠本想跟著進去,周春穎故意為難她,攔著她說:「你就不用進去了,遠楷不喜歡看到陌生人。」
蔓筠站著比她高一個頭,氣勢上她就弱了許多。蔓筠也不和她爭執,就站在門口等著宋子銘。
周春穎覺得自己被忽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等著蔓筠說:「就那麼喜歡送上門?難怪我們家澤宇瞧不上你,和你親妹妹好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蔓筠嘴角上揚,「伯母,你是在說你自己送上門嗎?至於周澤宇,我還真不稀罕,誰要誰拿去。」
「你……」周春穎被氣得說不出話,抬手就想打蔓筠掌,還沒等她自己出手,周春穎的手已經被宋子銘死死捏住。
他把蔓筠護在身後,鬆開周春穎的手,「你傻站著幹嘛?不知道還手?」
再怎麼說她也是長輩,蔓筠不說話。
宋子銘看向周春穎,「我不喜歡別人對她動手,下次你再這樣,我就還到你兒子身上。」
「你敢!」她說話都沒有底氣。
宋子銘淡定回復,「你可以試試,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敢不敢。」
裡面傳來宋遠楷聲音,子銘牽著蔓筠進去。
周春穎一想到她兒子被這個女人騙,就氣不過,「白小姐,無關人員就沒必要進去了,你說對嗎?」
蔓筠忍不住來氣,「周阿姨,人不能給臉不要臉你說對嗎?」
宋子銘在一旁聽了忍不住笑,周春穎氣得兩腮鼓鼓的,就像被吹大的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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