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銘一路打白蔓筠電話,怎麼打都是關機。
他心急如焚,覺得蔓筠是故意關機,不想接他電話。她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受得了被別人趕出來,還帶著另一個女人登堂入室。
不想做多餘的猜測,他直接把車開到蔓筠住處,到門口他才發現,鑰匙沒有帶。
他使勁踢門,「蔓筠,你在嗎?開門。」
敲了兩分鐘都沒人應,在對面的鄰居聽到這聲,開門罵道:「吵什麼吵,你以為這裡只有一家人住嗎?」
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桀驁不馴的樣子。
宋子銘心裡著急,冷眼看著她,「抱歉。」
人總是容易對長得好看的人寬容,那小姑娘看到宋子銘,憤怒的表情立馬轉換成柔和的笑,「沒事,你要不進來等。」
這轉換自如的表情與聲調,子銘自愧不如,看都沒看她,「不用。」
「找你女朋友啊?」小姑娘八卦地問,也是故意問這麼個問題。
他搖頭,「不是。」小姑娘差點跳起來,居然是個沒主的男人,還那麼帥。
「是未婚妻。」什麼叫天堂與地獄?這就是了。
小姑娘把門一關,「你慢慢等著吧。」進去她朋友問怎麼回事,她說:「對面白小姐的男朋友,其實我剛剛看見她下去了,大概六點左右吧,但我就是不想給她男朋友說。」
「為什麼?」
「沒為什麼。」小姑娘皺著眉,其實是覺得,那麼好看的男人不屬於自己,而且看他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貴氣。
蔓筠睡了一下午,頭昏腦漲的,最主要的還是,肚子超級餓!趕緊隨便收拾了一下,下樓去吃飯。
實在是太過巧合,在路邊遇到了周澤宇。想起那天許梁發的簡訊,蔓筠覺得愧疚,態度很好。
「好巧啊,你來這邊有事兒?」蔓筠沒怎麼打扮,幾乎是素麵朝天,就只是塗了個口紅。
沒想到她會主動打招呼,周澤宇是故意走這邊的,經常來她家這條路逛,就是看能不能遇到她。「嗯,有點事。」
蔓筠肚子咕嚕咕嚕地叫,外面風又大,「吃飯了嗎?我正要去吃飯。」
「好。」他笑著回答,居然有了一絲莫名的緊張,他在心裡嘲笑自己沒出息。
蔓筠實在是餓慘了,低著頭就開吃,周澤宇給她倒了一杯水,輕聲說:「慢點吃,吃了等會兒又胃痛。」
這句話太熟悉了,蔓筠以前習慣不太好,吃飯從來都不準時,一定要等餓得不行才去吃。
每次被周澤宇看見,他都會阻止她,叫她慢點吃。因為她一吃快,不過一會兒就會開始胃痛。
這後來幾年,蔓筠知道愛惜之的身體了,把那千瘡百孔的胃養得十分金貴,不再像以前那樣胡吃海喝。今天這是特殊情況,真的太累,沒辦法。
如今想起往事,蔓筠已經能完全釋懷了,徹底地,不再有任何漣漪。那只是一段回不去的美好時光,周澤宇是其中的一個部分,僅此而已。
一頓飯下來,他們幾乎沒說什麼話。
「服務員,刷卡。」周澤宇掏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
蔓筠阻止他,「我這兒有現金。我手機沒電,就沒帶出來,我請你。」
她笑得淡然,讓人覺得舒服的同時,周澤宇也發現,這次,他是完全毫無保留地失去了白蔓筠。
「我送你回去。」天都黑了,他不放心蔓筠一個人回去。
其實也沒多遠,但他既然提出來,蔓筠也不推辭。
快到她樓下時,周澤宇突然說:「我和露婷要結婚了,應該就是春節過後。」
冷風吹來,街燈搖搖晃晃,蔓筠笑了笑,「挺好,恭喜你們。」
他停下腳步,盯著蔓筠說:「她懷孕了,所以,我爸媽一定要我們儘快晚婚。」
蔓筠的笑凝固在臉上,懷孕?當時蔓筠一意孤行,趁白露婷產檢時,偷梁換柱,讓她在流產單上簽了名不說,蔓筠還在家屬欄簽了名。
當時醫生就說,白露婷要想再懷孕,難如登天,現在居然有了?
不管怎麼恨她,關於這件事,蔓筠還是沒法釋懷,如今算是有一個圓滿的結果,那她的罪孽也就鬆了。
「她這個孩子來得應該不容易,你要好好對她。以前的事,是我做錯了,現在她還能懷孕,我真心替她高興。」她眼睛看著遠方,就像是在和以前的自己對話。
認錯就是知道以前的不足,也相當於否定。她否定了以前的白蔓筠,也是否定了白蔓筠對周澤宇的感情。
他笑得勉強,「到時候你會來嗎?」
「說的什麼話,如果發了請帖給我,我鐵定去啊!」她笑著,繼續往前走。
蔓筠就要上樓了,他突然開口,艱難地說:「蔓筠,我可以最後抱你一次嗎?」
他眼裡竟然已經含著淚花,看得出來,他說這句話用了很大的勇氣。但是她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再怎麼心軟,也不能給他最後的希望。
正要開口拒絕,後面就傳來宋子銘的聲音,「不可以!」
他板著臉,從黑暗中走出來,就像地獄修羅那般,陰冷嗜血。修長的手臂摟過蔓筠,宣誓主權,對著周澤宇說:「謝謝你送我未婚妻回來,我們先走了。」
說著,就帶著蔓筠上樓。他力氣大,又有外人在,蔓筠也沒怎麼反抗,和周澤宇說了聲:「回去路上小心。」他們兩個就消失在他視野里。
周澤宇一個人站在樓下,暗夜裡,想起的都是從前那些美好的回憶。
佛曰,人有七苦,最苦為求不得。
蔓筠是被他塞進電梯的,每錯,就是塞。發現宋子銘不太對勁,電梯有人,她想回家再問問清楚,從下面到這裡,這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可是,沒給她機會。
門一打開,宋子銘把她推進去,一腳把門踢關上,猛地把她推到門的角落,若不是有個緩衝的過程,蔓筠估計腦袋都快撞開花了。
瞬間呼吸全被擄走,以吻封緘。他的吻是狠厲的,沒有任何感情,更像是懲罰。
蔓筠不斷掙扎,都沒用。她舌頭都被卷麻了,宋子銘手也開始到處亂摸,冰涼的手一下子滑進她的裡衣。蔓筠手被固定在身後,她只好用力咬宋子銘嘴唇。
他動作溫柔了些,手也停下了,兩人之間的血腥味越發濃厚。
宋子銘放開她時,嘴角的血還在流,蔓筠也好不到哪兒去,嘴唇都是血,就像吸血鬼。
「手機為什麼關機?」這是他對蔓筠說的第一句話。
「沒電了。」
「呵~手機沒電卻能和周澤宇遇到,他還送你回來,難道你們不是早就約好的?」他口氣不善。
蔓筠推開他,「偶遇到的,愛信不信。」
他靠近蔓筠,手拉住她不放,寒氣逼人地說:「怎麼?知道他對你情根深種,所以迫不及待想投懷送抱了?剛才我不下去,你就和他抱在一起了吧?」
他怎麼就那麼理直氣壯?蔓筠來氣了,「是,你說的都對,我的心思全被你猜中了。你呢?今天與何歡共進晚餐,感覺如何?」
現在八點多了,不可能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吧?至於和誰吃的,不用想都知道。
宋子銘沒理她後半句,走過去把她壓在沙發上,「你居然真動了這種想法!」
此刻的他,很危險,蔓筠是個不怕事兒大的住,冷笑著說:「是啊,他爸媽又不會像你爸那樣,嫌棄我有病。」
「什麼意思?」他並不知道他爸蔓筠說了什麼。
蔓筠把臉撇開,「沒什麼。」
「要是周澤宇問你,你就不會是這種態度了吧?」正在氣頭上的人,說話都不過腦子的。
她也是故意嗆他,「是啊,剛才你不是看到了,要是你不下來,我們早就……」
宋子銘封住她嘴巴,抱著她往臥室走,把她丟在床上,「你逼我的。」他說著,把外套丟在地上。
怎麼樣蔓筠都不怕,這分鐘突然慫了,昨天的「傷」都還沒恢復,她縮在一角,「你想幹嘛?」
他邪魅一笑,嘴角乾涸的血起了錦上添花的作用,「干你。」拽著她的腳,把她拖過來。
欺身而上。
蔓筠慌了,推拒著說:「宋子銘,你滾開。」
男人像山一樣,雷打不動的。
硬的不行,蔓筠就來軟的了,她放棄掙扎,帶著哭腔說:「你爹欺負我,嫌我有病,叫我離開你。你特麼也欺負我,仗著你自己有根棍子,了不起。」
宋子銘突然停下,被她的話逗笑,什麼氣都沒了,「棍子?」
看他鬆懈了許多,蔓筠推開他,坐在床的另一邊,「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很孩子氣,比起剛才,宋子銘對這樣的她,更無力招架。
「老頭兒嫌棄的生病?」他靜下來,溫和地問。
「是,說我這病遺傳。你們宋家子孫,都是有皇位要繼承的,必須健健康康。」越是這時候,她說話越是夾槍帶棍。
「所以你就回來了?」
「人家都那樣說了,我還要死皮賴臉地留下嗎?再說,還有你的白月光,何歡。」
原來事實是這樣,他又問了一句,「你和周澤宇真是偶遇?」
「要是約會,我穿成這樣?也不化妝?」她反問。
真是關心則亂,她簡直就是亂穿,裡面睡衣,外面套了件大衣。想想也知道應該不是約好的,當局者迷啊!
宋子銘笑了笑,「那就好,老頭兒那邊你別管,我來。」
「你來什麼來,你以為我就原諒你了?晚飯吃得開心嗎?還有,剛才那麼粗魯地親我是怎麼回事,我告訴你宋子銘……」
在乎一個人時,連她的聒噪都變得那麼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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