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到了川王府前,還沒進府門,相兒就沖了出來,他目眥欲裂,卻又不敢上前去拉扯宋端,只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樂筆趣 www.lebiqu.com
旁邊的阿滿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扶。
相兒掙開他的手,往前膝行兩步,看著同樣心焦的宋端,切齒道「女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夫人怎麼就……」
他說不出口。
宋端無奈的嘆了口氣,親手把相兒扶了起來,攥著他的手說道「你放心吧,你們家夫人一定不會白死的。」咬咬牙,「我還就不信了,這世間就真的沒有王法和公理在了。」
「我……」
相兒有些語塞。
「程聽和岑越會來安排吳夫人的後事。」宋端囑咐道,「你們一定要閉好自己的嘴,對外人隻字片語都不要提。」
相兒明白,慎重的點了點頭。
「夫人安置在何處?」
宋端問道。
「在臥房。」相兒低低道,「寶兒守著,已經哭死過去好幾回了。」
宋端緊閉眼睛,黑暗中,吳玹濺出來的鮮血似乎都沖自己而來。
她隨著相兒的腳步來到了臥房裡,瞧見榻邊跪著一個小丫頭,攥著吳玹的手緊緊的不肯鬆開,相兒上前,說道「寶兒,宋女史來了。」
寶兒像是瘋魔了,一動不動的如雕像一般,不肯讓開。
相兒不願強求,回頭看著宋端。
她看著榻上的吳玹,身上的血跡已經擦拭乾淨了,唯獨額頭上的傷口撕裂著倍顯猙獰,臉色慘白,嘴唇緊閉,只怕身上已經開始僵直了。
生死相隨。
原來吳玹也是同樣的人。
宋端心有難耐,再多一眼都看不下去,遂道「照顧好她,午後我會讓程聽和岑越過來,到時候,小心點兒寶兒。」
相兒應聲。
「姑娘!」
外頭的阿滿跑了進來,對她道「杜大夫那邊來人,請您過去。」
宋端頷首,又交代了幾句,離府去了杜宅。
羅衣有孕不久,各方面的照顧都很到位,但她顯出的憔悴,讓宋端著實微微一驚,給這夫妻二人問安後,坐了下來。
「千年……怎麼樣了?」杜薄皺眉道。
「聖人奪了公子的實權,鸞台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宋端說道,「聖人還下令讓舅爺回京,只怕旨意已經往脂興傳去了。」
「奪了政權又奪兵權嗎?」
杜薄扶額,這真是一個死胡同。
「聖人這回是真的要力保匡王了。」宋端眼神凌厲,「如此強壓,可見決心之堅定,公子就算是游蘭獻王后裔,卻如何同天子爭辯。」
「聖人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羅衣緩緩的調整了一下身位,「畢竟他眼下能立儲的就只有二殿下,我們所要擔憂的,是聖人擁立之下,會如何處置咱們,這樣束縛手腳,可見還沒有下死手,我們還有餘地。」
這點宋端明白,聖人並沒有過於折斷韓來的臂膀,只是限制了這人手上的權力,或許……宋端的腦海里生出一個想法來。
「聖人是想用咱們牽制曹家。」
杜薄此言,也說出了宋端的心聲。
「聖人明知道這件事情是曹家在背後作惡,卻還是任由其去,不過是想借著曹家力壓朝中和坊間的非議,讓匡王名正言順的坐上皇位,留著千年,只怕是為了日後匡王封了太子,曹家太甚,真是一手好算盤。」
羅衣思忖道「這麼說來,匡王才是咱們最後的保護牌?」
「沒錯。」
宋端深吸了口氣,只覺得胸口刺涼「我們只有和曹家對著幹,才能在聖人手下留有位置,若放棄抵抗依附於匡王,那便和曹家一樣,在聖人的眼裡就沒有了用途,到時候飛鳥盡良弓藏,那才是真正的兵敗如山倒。」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羅衣不安道「明著和匡王對著幹嗎?」
「本末倒置。」
杜薄搖了搖頭,半轉身看著羅衣,那人眉目擔憂。
宋端眼珠轉了轉,拍案的手緩緩攥成拳頭「為川王伸冤。」
羅衣恍然大悟。
若是抵抗匡王,便是不效國本,會被說成心有不臣。
反之,借著韓來和川王的情誼,這般發作,倒還名正言順些。
「三殿下是被人毒死的。」
羅衣看向宋端,說道「我阿爺在宮中的太醫署有舊交,說三殿下身體強健並不是突發頑疾,而是被人用一種氣體毒死的。」
毒死的?
宋端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鐵青。
「可曾查出來是什麼毒氣?」她詰問道。
羅衣為難的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曾。」
杜薄道「就算查得出來,這樣掉腦袋的事,又怎麼肯說。」
「哪裡來的毒氣呢?」
宋端說完,忽然反應過來,和杜薄對視一眼,那人也有了思緒。
「觀音像。」
「青玉觀音。」
兩人異口同聲。
羅衣也有所耳聞,她忍不住轟的站起身來,惹得兩人側目。
「小衣?」杜薄不解。
小衣?
宋端聞言失神,這兩人的稱呼何時變得如此親密了。
「我知道了。」
羅衣攥著手指,對著宋端說道「我從前閨中習武的時候,曾聽我師哥說過一種江湖上盛傳的毒藥,聽說是從鄭國流傳出來的,叫九段紅。」
宋端也略有耳聞。
「那九段紅無色無味,如清水一般。」羅衣驚駭道,「就算不入口,嗅之也會讓人五臟刀絞,死的悄無聲息,從外面看不出一絲異樣,除非把肚子解刨開來,才會發現……五臟六腑早就爛成了一團。」
杜薄平日裡飽讀詩書,自然不懂江湖之事,眉頭緊皺道「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東西。」
「只是九段紅太過危險,使用起來稍有不慎便會吞命,加之會製作的人越來越少,久而久之也絕跡了。」羅衣小心的坐了下來,「會是九段紅嗎?」
「如果想要印證,也只能……先找到那青玉像再說了。」
宋端陰沉道。
「我和你一起查。」羅衣出言道。
「不行。」
「不可。」
宋端和杜薄再次異口同聲。
可羅衣是什麼脾氣,有了主意,八百頭牛也拉不回來,遂道「若此時不活出性命去,便沒有來路留待咱們了。」瞥眼杜薄,「涼言現在被停職,不能隨意出府,也只剩下我了。」
宋端感慨,從前川王那麼多擁躉,如今也只剩下韓來和杜薄。
「有勞夫人。」
宋端說完,起身離開。
她還要去善緣寺一趟,太蟬住持和寶來還在昏迷著,不知道怎麼樣了?
若這兩人能醒過來,或許口中能有些救命稻草。
看著她離開,羅衣往前走了幾步。
身後被人抱住。
她一愣,沒敢回頭。
雖然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這樣常日裡的親密還是頭一次。
羅衣張了張嘴,看著環繞在自己腰間的手,溫柔的覆了上去。
「夫人。」
杜薄低低道「是我不好。」
羅衣微微抿唇,搖頭道「無妨,我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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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緣寺里,六安監寺出來相迎宋端,那人雙手合十,平靜道「額彌陀福,女史有何貴幹?」
「太蟬住持呢?」宋端單刀直入。
說到這個,六安監寺眉頭微皺,搖了搖頭。
「還沒有醒過來嗎?」
宋端生疑。
那日她見過太蟬住持倒在地上的模樣,看上去腦袋並沒有受到撞擊,就算是驚恐所致也早該醒過來了。
「我可以去看一眼嗎?」宋端詢問道。
六安監寺點了點頭,伸手道「女史這邊請。」
宋端同他來到北院的禪房,推開門來,撲面一股極重的藥味,她被熏得微微眨了下眼睛,隨後走進去,古樸的床榻上躺著的,正是太蟬住持。
這人面無血色,雙眸緊閉,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可著人來看了?」宋端問道。
六安監寺點頭道「也行針問藥了,就是不見醒來。」
宋端端詳著太蟬住持的身體,心中焦慮,不知道曹家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叫他們不必滅口,也可以讓太蟬住持再也不會醒過來。
「有勞監寺了。」
宋端說道。
六安監寺再次合十雙手「女史放心吧。」
說罷,送宋端往出走,忽而那人轉身道「那尊青玉觀音像,可是被寺中人給收起來了?」
六安監寺道「女史說的是……」
「不是韓郎君後取來的那一尊。」宋端眼神深邃,「是那尊玉身有損的觀音,不知道監寺可曾見到過?」
六安監寺眉間微皺,似乎是想要回憶起來什麼,隨後否認道「沒有。」
宋端知道問不出來什麼,只好與其拜別。
回程的馬車上,阿滿回頭,不放心的說道「姑娘就這麼走了,不怕這住持被人殺人滅口嗎?要不要派些人在這裡看著?」
「是有三分道理,但也怕打草驚蛇。」
宋端目視前方「曹家殺了川王,已經引人側目了,若是再補刀,便太過欲蓋彌彰,反正住持沒有醒來的意思,那他便是安全的。」
阿滿點了點頭。
馬車緩緩的進城,回到了熟悉的街巷,阿滿忽然道「姑娘您看。」
宋端聞言掀開轎簾,瞧著街上那個在常庭前,和柳娘勾肩搭背的人,不正是曹家二公子曹獻嗎?
青天白日下就這麼放肆,可見曹家現在當真無人可敵。
阿滿瞧著曹獻在柳娘身上那游弋的雙手,倍覺噁心,加之心中的恨意,看向這人的眼神也多有憎惡。
谷<spa> 曹獻察覺,瞥了一眼,阿滿啐了一口,快速驅車。
柳娘從前處處圍著杜薄轉,將兩人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如今為了存活而依附曹獻,她心裡不覺得難堪,倒是曹獻的不拒絕而甚是自滿。
「公子。」
柳娘看著曹獻轉過頭,嬌嗔道「您不是說要帶奴家去方莊嗎?咱們還去不去了啊。」
曹獻盯著那離開的馬車,面無表情。
柳娘好死不死的伸手去扳他的臉,手卻被曹獻一把攥住。
「你好大的膽子。」
曹獻冷凝道「從前和杜薄在一起的時候,就如此大膽嗎?」
柳娘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一個肉妓,如此放肆。」
曹獻說完,嚇得柳娘就要跪,卻被提起身子,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來甩在她的臉上「滾。」
柳娘驚慌失措之際,仍然不忘撿起那錢來,匆忙離開。
「公子。」
一直跟在身後的小廝見狀走過來。
曹獻低聲道「這將軍府的馬車,去哪兒了?」
小廝想了想「車輪上有淤泥,想必是從城外回來的。」
城外。
那也就只有善緣寺了。
「韓來的人去了善緣寺。」曹獻說罷,從口中取出一個小盒子來,小廝接過檢查了一下,疑惑道,「公子,這素日都是紅丸兒,今個兒怎麼……」
「無妨。」
曹獻道「你送過去吧。」
小廝沒有多言,闊步離開。
而曹獻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光潔的臉,冷屑道「螳臂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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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端剛進將軍府,就瞧見跑來的小篆,她捉急道「姑娘,還是快請刁御醫過來吧。」
宋端忙問。
那人說道「方才公子的身上又高熱了,孫郎中給行了針,可就是不見流汗出來。」
宋端見狀,解下自己的腰牌,說道「讓阿滿送你進宮。」
小篆接過,趕緊跑了出去。
宋端則趕去長鯨居,羅清逸正守在那裡,她問及情況,前者疊著手裡面的濕毛巾,搖頭憂心忡忡的說道「不見好轉,姐姐快去看一眼吧。」
宋端進了臥房,剛一進去,就聽到韓來撕心裂肺的聲音。
「公子!」
宋端忙將他扶著坐起來。
「快出去,小心過了病氣給你。」
韓來頭昏眼花,推開她。
宋端充耳不聞,幫他拍打著後背,那人渾身滾燙,像是抱著一個剛燒開的水壺一般,心裡擔憂「公子還是好好休息吧,這幾日太過憂心了。」
「無妨。」
韓來搖頭。
「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宋端多有責備。
韓來微怔,眼睛被高熱烤的多有朦朧,他看著面前的宋端,伸手扣住其後腦靠過去,在額頭上落下滾燙的一個吻。
宋端臉上霎時間燒紅。
卻見韓來無力的躺在她的腿上,閉上了眼睛,呼吸很是沉重。
羅清逸從外面進來,瞧見這一幕,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臉上的表情極其鐵青。
宋端伸出手來,輕輕的拍打著韓來的背,靠在一旁,多日來的疲憊在此刻襲上了心頭,合上眼睛,竟然也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端被一道尖利的叫聲吵醒。
「公子!姑娘不好了!」
是隸書。
宋端睜開酸澀的眼睛,發現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自己被韓來摟在懷裡的姿勢,而看那人臉色,已經比方才好了許多,應該是刁御醫來過了。
再看窗外,從正午步入了夕陽。
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嗎?
「怎麼了?」韓來動了動完全麻木的手臂,問道。
隸書臉色難看「是善緣寺那邊傳來消息。」她遲疑幾秒,「太蟬住持午後突然口中嘔血……醒不過來,活活被……嗆死了。」
隸書說著,被一股恐懼席捲心頭,不安的抿唇。
宋端明顯感到韓來的身軀一震。
「備車。」
韓來低冷道。
「公子。」宋端阻攔道,「還是下臣過去吧。」
「不必,我親自去。」
韓來按住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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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韓來趕到善緣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寺里寺外燈火通明,本以為太蟬住持死了,這裡會亂成一團,但走進寺院的時候,裡面仍如常般。
只是瞧見路過的小僧,那人點頭行禮,神色略有慌亂。
韓來帶著阿滿闊步行至放置著太蟬住持的禪房,誰知道那院裡站著的,是他此刻最憤恨的兩個人,曹行和曹獻。
前者神色平靜,負手在身後,瞧著忙裡忙外的僧人。
他身後的曹獻多有不屑,更多不甘,但是曹行在這裡,他也只是老虎身邊的野貓,絲毫不敢齜嘴獠牙。
「公子。」
小廝提醒道。
曹獻看過去,瞧見面容憔悴,氣態卻依舊昂然的韓來,微微皺眉,卻也料到了這人會來,便說道「大哥。」
曹行聞言瞥眼,方才臉上的嚴肅轉瞬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般紈絝子弟的嬉皮笑臉,忙上前,做一副小人的模樣。
「韓郎君,您怎麼過來了?」
他那卑躬屈膝的模樣讓曹獻不快。
大哥這是做什麼,現在已經不用怕韓家了。
韓來什麼都不是了。
「太蟬住持怎麼死的?」
韓來劈頭蓋臉的就問。
曹行聞言,大有架勢的嘆了口氣,那可惜的模樣十分誇張。
「聽寺里的僧人說,住持午後突然嘔血,可是有叫不醒,便……」曹行說著,攤了攤手,但眼底卻是絲毫不在意的。
能把一個人的死,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韓來不願和這兩人多言,抬腳就要往禪房裡去。
曹行眸光一斂,伸手攔住韓來的去路,並未直言,而是道「還以為事出之後來的會是宋女史,沒想到竟然是韓郎君,郎君,裡面髒污,還是不要進去了,我已經讓人進去打掃了,住持的屍身也已經查驗過後,挪出去了。」
太蟬住持不在這裡?
韓來瞥眼「屍體呢?」
「挪出去了啊。」
曹行笑道。
「住持為何會突然嘔血?」韓來又問道。
曹行聳肩,甩開扇子搖晃著「這自然是仵作的事情。」
韓來眼神深了一深,想要進去看一看,卻又被曹行按住身子「郎君這是做什麼?看您身子也不大舒服的,瞧見那一地的血,只怕……」
「曹公子是怕這禪房裡有什麼東西,被我瞧見嗎?」
韓來冷冽的發問。
曹行愣了一愣,緩緩的放下手,笑而不語。
韓來進去禪房內。
曹獻見大哥受難,眼底冒火,想要上前,可是先自己一個身位的曹行再次抬起胳膊來,低冷道「別動。」
曹獻咬牙,憤恨的甩袖子。
韓來走進房內,裡面斥滿了腥臭的味道,寺里的很多小僧這輩子連葷都沒見過,又如何受得了那一地的黑血,一個個臉色慘白,有實在是受不住的,捂著嘴巴躲到角落裡,劇烈的乾嘔起來。
韓來看著那地上的痕跡,瞳孔微顫。
被嘔出來的血活活嗆死。
人卻不能醒過來。
真是慘無人道的手段。
韓來憤怒轉身,盯著曹行道「住持的屍身現在在何處?」
曹行挑眉「郎君要看?」
「我要驗屍。」
韓來道。
曹行嘖嘴,無奈道「郎君啊,您現在已經不是鸞台的一把手了,您又是以什麼身份要求驗屍呢?太蟬住持身份特殊,您若是要驗屍,可是對這位師父的大不敬了。」笑了笑,「更何況,調查川王死因這件事情,聖人已經交給我父親去做了,這寺里現在,我說了算。」
韓來受夠了他的言之鑿鑿,硬撐著身子,切齒道「曹行,你以為你們曹家可以一手遮天嗎?」
曹行閉口不言。
韓來道「調查川王的死因?還用調查嗎?」他忍不住一手攥住曹行的領口,字字逼近,如鬼厲般,「元白不正是你們曹家殺的嗎?如今又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一家人都這樣虛偽?這樣卑劣至極嗎!」
曹獻見狀,上前拉開韓來「韓來,你還以為你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鸞台郎君嗎?一個階下囚,還在這裡叫囂。」
韓來晃了晃身子,似笑非笑道「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他伸手指了指對面的兩人,「好哇,你們還真是一窩惡犬。」
曹獻猛地瞪眼。
韓來咳嗽兩聲,阿滿趕進來,關切道「公子,咱們還是先回府上吧。」
韓來咬緊牙關,轉身往出走。
曹獻認出阿滿來。
這不是當街對自己啐口水的那人嗎?
果然是將軍府的車夫。
曹獻至此再次壓抑不住怒火,上前一把拉住韓來,那人回頭,迎面一記沉重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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