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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侯當然知道,而且還沾沾自喜。
「太子妃強闖我雲侯府,結果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這才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雖然不知道現下情況如何了,但據我夫人說,太子妃和她腹中的孩子怕是救不回來了。如此,以太子的性子,必定會來我們雲侯府鬧事,我便讓他鬧,鬧得越大越好,到時再進宮向皇上喊冤,而皇上本就對太子諸多不滿,定會廢了他。柳雲湘的死再加上被廢黜,太子一蹶不振,咱們就少了個死對頭。」說著雲侯笑了起來。
陸長安眯眼,「果真是太子妃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雲侯正得意,直言道:「當然不是,我夫人推了她一把。」
陸長安臉一沉,咬牙道:「她怎麼敢!」
見陸長安臉色不對,雲侯這才後知後覺收起笑意,「殿下,賤內確實有些魯莽,但並沒有壞您的事,您這是?」
陸長安轉身盯住雲侯,「我有讓你們害太子妃嗎?」
「沒,可……可太子和太子妃是一體的,難道我哪裡理解的不對嗎?」
「任何人都不能傷她。」
「啊?」
「你那夫人算什麼東西!」
「殿下……」
陸長安眼神一厲,「殺了吧。」
雲侯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殿下,讓我殺了……殺了我夫人?」
「白綾或是毒酒還是什麼,本王對她夠仁慈了。」
「可,為什麼?」
陸長安垂眸,「既然雲侯不明白,那本王就跟你說明白,誰都不能傷太子妃,絕對不能,若傷一分,本王要她十分相還。」
雲侯瞪著眼睛,心思轉啊轉,一下想明白了。
在肅平王還是世子的時候,他和嚴暮還有謝子安,三人爭奪柳雲湘,那時鬧得沸沸揚揚的,他竟把這事給忘了。
「殿下,我夫人沒考慮太多,無意違逆殿下,您看……」
「雲侯捨不得自己夫人?」
「這……」
「太子妃沒事,還生下一位小公子。」
「那……那太好了,我夫人並未釀成大禍,殿下就饒她一命吧。」
陸長安哼了哼,「即便我能饒她,太子能饒她嗎?」
「可他沒有證據……」
「你覺得太子懲治你夫人,需要證據嗎?」
雲侯抿嘴,太子有多陰狠,他也是知道的。如此想來,他夫人確實太魯莽了,不該動柳雲湘。
「本王倒是可以看在雲侯的面子上饒她一命,可太子饒不了她。眼下我們不宜與太子鬧得太僵,所以你夫人必須死。」
雲侯搖頭,「我夫人非是必須死的。」
「雲侯,今日太子守著太子妃,騰不開身,只等明日,你們雲侯府必定會被他攪得天翻地覆。但到那時,雲侯別向本王求救,你選擇保你夫人,便等同於與本王決裂了。」
「殿下!」
「雲侯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陸長安大步往外走。
雲侯看著陸長安的背影越來越遠,不由往後趔趄了兩步。他心神轉了好幾轉,最後眼神一定,轉身朝內院走去了。
來到雲侯夫人住的東院,見她正教兒子梁文安大道理。
「你是雲侯府的嫡長子,身份貴重,自然要高你身邊那幾個小夥伴一等。誰都不能讓你不高興,哪個有這膽子,你便揍他,有爹和娘給你撐腰,你怕什麼。」
梁文安點頭,「我聽娘的,誰要敢惹我,我就打死他!」
「對,下手重些,讓他以後再不敢惹你。」
雲侯聽到雲侯夫人教兒子的話,眉頭皺了皺,而後大步走進來。見到雲侯,雲侯夫人便打發兒子去外面玩去了。
「夫君,我派人去鎮北王府打聽了,雖人還沒回來,但想來那柳雲湘定活不成。」說著雲侯夫人笑了一聲。
雲侯閉了閉眼,「她不但活過來了,還生下一個小公子。」
「不可能啊,當時她挺著大肚子,摔的那麼重……」
「得虧她沒事,不然我們雲侯府就完了。」
雲侯夫人哼了哼,「太子如今被皇上奪權,有什麼好怕的。」
「我怕的是太子麼,我怕的是肅平王!」
「啊,這話怎麼說的?」
雲侯沉了口氣,而後將一白綾扔過去,「你闖下大禍,為夫也保不了你,你自己吊死自己吧。」
看著仍在地上的白綾,雲侯夫人先愣了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夫君,你開什麼玩笑,還是故意拿這白綾嚇唬我?」
雲侯看向雲侯夫人,「你看我這樣子像是開玩笑嗎?」
雲侯夫人仔細看著雲侯,看他臉色是青的,看他眼睛紅了,竟真不是開玩笑。她這才慌了,急忙往後退。
「夫君,你別嚇我,我不就推了柳雲湘一把,怎麼就……怎麼就要上吊!」
雲侯夫人一邊搖頭一邊往後躲,「我不!我絕不!」
雲侯閉了閉眼,上前拿起那白綾,而後朝著雲侯夫人走去,在她要逃的時候,一把扯住她,將她扯到懷裡,同時用白綾勒住她脖子。
「夫君,求你了,別嚇我,我太害怕了。我知道錯了,再不敢自作主張,求你……唔……」
雲侯用力勒緊,感受到懷裡人的掙扎,他手先鬆了一下,接著眼神一厲,再次用力,同時控制她手腳的掙扎。
很快,雲侯夫人停止了掙扎。
柳雲湘雖然撐過去了,曲墨染也說她沒有危險了,但嚴暮不敢離開一步。一直到第二日,柳雲湘醒過來了,他才鬆了口氣。
「嚇到你了。」柳雲湘伸手揉著嚴暮的臉,她還記得昨日他抱著她哭的樣子,「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出門的。」
嚴暮哼了一聲,「你確實對不住我,差點把我嚇死。」
柳雲湘笑,「你讓張大娘把孩子抱過來,我想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會還沒看過吧?」
「……」
柳雲湘瞪了嚴暮一眼,「有你這樣當父親的麼!」
嚴暮有些心虛,只得道:「那你等著,我去抱過來。」
從屋裡出來,正巧子衿跑了進來,「殿下,您不是讓奴婢盯著雲侯府麼,結果您猜怎麼著,雲侯夫人死了。」
嚴暮眉頭一皺,「死了?」
「是,上吊自殺了。」
嚴暮垂眸,因他暫時抽不開身,怕那雲侯夫人逃了,他讓子衿盯著,等他回頭取她的命!
結果,她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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