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宴席,因為鄧芬寧的破壞,比預想的要早結束了。
宋夫人有些許的鬱悶,因為她還沒給宋冬娘尋覓到合適的婆家。回來之後,更是抓緊從各家請帖中找出目標繼續赴宴。
自那一日差點流產,宋夏娘是被康郡王警告了,就不再赴宴。
宋春娘也是忙,因為莫老夫人給莫荔嬰相看了一戶人家,乃是鹿王世子宋普,雙方見了面,也交換了庚帖,基本就定了下來了。
本來吧,宋春娘還有一個月才出嫁,這事跟她還沒關係,可是,莫老夫人和莫天都希望她能幫忙,其實也就是讓她提前跟莫荔嬰搞好關係,這麼好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宋春娘自然一口應下。
這不,基本天天往莫府跑,出了大力氣。莫荔嬰很是感激,對她態度越來越好。就是跟莫天,也是日漸熟稔,感情不斷升溫。
因此,就算後來婚事定了下來,沒什麼需要她幫忙的了,莫天也會用各種理由請她過來,自然是兩人藉機約會了。
如此一來,宋夫人再帶了宋冬娘去赴宴,宋春娘和宋夏娘就沒再跟著去了。
沒有了兩個姐姐分散話題,宋冬娘就要應付各路夫人的關注,實在讓她不勝其煩,要不是平日裡身子好的很,她都想索性裝病不去了。
這一日,宋夫人又帶了她赴宴席。
這次的宴席東家乃是京城府衙胡大人。
胡大人作為京城的父母官,發了請帖,各家都會給面子,不僅夫人小姐們來了,就是少爺公子們也來捧場,可真是相看的好時機啊!
一進門,宋夫人就興奮了。這次的宴席座次,雖然分了男女席,但是也就是一條小小的水榭相隔,互相都能看得見。要相看,太方便了!
還好,自己聽了京城的夫人們勸說過來了,胡府的宴席真是如傳言中所說,可是相看的大盛宴。
這一次,怎麼都要挑幾個青年才俊出來!
宋夫人摩拳擦掌,興致勃勃。可宋冬娘就興致缺缺了。
普一進來,就有夫人們上下打量自己,跟宋夫人詢問年齡啦,定親沒有啦,一看便知是相看。而自己,就像待價而沽的商品,等著人詢價比較,面對各色各樣的問題還得保持淑女的笑容應答,稍有鬆懈就被宋夫人一記刀眼瞪過來。
宋冬娘簡直就要受夠了!
藉口要上茅廁,她起身離開了宴席。
到了人影稀少的花園,宋冬娘才感覺緩過勁來。
紛紛攘攘的宴席她實在不想回去了,便把帶路的小丫頭打發走了,自己在花園裡散步。
沒走兩步,便聽得不純正的語調喊道:「宋四小姐!好久不見了!」
宋冬娘回頭一看,竟是米特。
自從那日偷聽到,皇上有意賜婚自己和米特,她對這個朋友就有了芥蒂,再見他感覺怪怪的。
「你怎麼了?怎麼一臉不高興?」米特走到跟前,熟悉的問道。
宋冬娘擠出一絲笑容,裝作沒事的樣子說道:「沒什麼,就是裡面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就是,我也覺得裡面空氣太差。你們宋國人真喜歡辦宴席,還喜歡在這麼狹小的地方請這麼多人,轉都轉不開。」
「你們波斯國難道不是這麼辦宴席麼?」宋冬娘好奇道。
「自然不是。我們都會在非常空曠的地方,擺設宴席,也不會光是坐著吃飯,一般都會有歌姬唱歌跳舞的。」米特的臉上現出了柔和,似乎陷入對家鄉的回憶。
宋冬娘有些動容,「米特王子,你一個人在宋國,肯定很思念家鄉吧?」
「還好。我的母親不在了,家鄉於我而言也就是回憶了。」米特收起了傷感,「你呢?你想回郾城麼?」
「想啊!」宋冬娘脫口而出,「我實在不喜歡京城!特別特別想回去。」
「我也不喜歡京城,可是我不能離開……」米特呢喃。
「哎呀,這是誰啊?米特王子和宋四小姐?」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過來,隨即,就有腳步聲走近。
原來是秦牧過來了,跟著的還有袁湘兒和兩個不認識的小姐。
「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秦牧好奇問道,一臉的八卦,看著米特和宋冬娘,似乎想尋找什麼貓膩。
宋冬娘最不喜這種刺探**的人了,登時就拉了臉,「隨便聊聊。我要回去了,再見。」
「別啊,」秦牧一把拉住她,「宋四小姐,我這還有兩位姐妹很想認識你呢。」
那兩個陌生的小姐立即點著頭說道:「幸會幸會。」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宋冬娘也不能說走就走,忍了忍,停下來說道:「你們好。」
「這位是李小姐,這位是張小姐,兩位家裡都是府衙的官爺。」秦牧介紹道,「這位就是宋家四小姐宋冬娘了,她大姐是莫府未來的夫人,二姐則是康郡王府的側妃呢。」
秦牧說的與有榮焉,好似自己跟宋家多大關係似的。
宋冬娘甚是無語,張家還看不上自己,沒跟自己定親呢!這位張家的表小姐,卻來跟自己套近乎,旁邊還站著張家未來的少奶奶袁湘兒,這算是什麼情況?
宋冬娘並不想給秦牧面子,只是淡淡說了句「很高興認識你們」,便轉了身要走。
秦牧卻不放過她,「宋四小姐,能不能先留步,你看,米特王子也在呢,你一走,萬一有什麼不好的傳言傳出去,可是不合適了是不是?」
這是在威脅自己?
宋冬娘眯了眼看向秦牧。她是個直性子,也不喜歡別人彎彎繞繞,這麼明目張胆設套子,真是當自己是好欺負的?
「你什麼意思?要傳我和米特的謠言?你倒是傳一個試試?」宋冬娘叉著腰,橫眉豎目呵斥。
沒想到宋冬娘這麼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目的,秦牧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急忙解釋道:「我哪裡是這個意思。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和米特王子先後回去,可是太扎眼了,還不如跟我們一起,省的別人多想嘛。」
米特是不懂得宋國人這麼多講究的,聽得迷迷糊糊的,「宋四小姐,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咱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是有些人想要故弄玄虛。」宋冬娘才不搭理秦牧這些套套,「走,咱們走吧,志不同道不合,沒什麼好說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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