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氣定神閒地伸手,閃電般地抓住對方手腕,順手向外甩去,卻見華濤整個人滑出三五步,差點撞到了門柱上,亮瞎了明白人的鈦合金狗眼,戰鬥力層次高下立判。
被人輕描淡寫地撥開,華濤氣的五臟出血,也不去想人家為何能甩開他,氣的哇哇叫又要過來拼殺,太丟面子了,無論如何也要找回來。
倒是劉斖驚訝地看了眼李易,厲聲道:「來人,給我分開他們,成何體統。」
話聲剛落,幾名強健的護衛閃過來,直接把華濤左右架住,一人攔在李易身前。
「滾開,放開我,今天定要宰了這潑道。」華濤利令智昏,不斷地高聲喧譁。
劉明鑫臉色很不好看,揮了揮袖子道:「拖下去。」
「爹爹不可,是老三的門客惹事。」劉斑不服氣了,立即起身吆喝,要是華濤被趕出去,也是他這個主公的過失,只能竭力推卸責任,至少讓自己能脫身出來。
「二哥,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分明是華濤先去找事,妙虛道長是神宵高真,並沒有主動責難,難道你認為在場各位都沒看到?」劉斐大為不滿,李易可不是他的門客,真是鬧騰起來可不好看。
「先把華濤拖下去。」劉明鑫臉色不悅,任誰再說也是華濤動手,先把這個武夫趕出去再說,實在是丟人現眼,尤其在鹽茶公事面前,顯得劉家養人層次太低。
護衛拉下了叫喊不停的華濤,劉明鑫才對鹽茶公事歉意地道:「大人,實在是家門管教不嚴,讓門客酒醉鬧事。」
「無妨。」鹽茶公事淡淡地道,有個樂子看也不錯,這種意氣之爭可不多見,何況是出自劉家,那可是一心想自詡詩禮傳家的商賈巨富。
「這位小道長,你既然跟隨我家三哥,那就應該知道規矩,酒宴上豈能動手,也罷,念你是道門中人情有可原,那就下不為例算了。」劉明鑫淡淡地道,語氣中顯示出了輕蔑。
劉斖眉頭一挑並未說話,劉斑是狠狠地瞪了眼李易,劉斐卻臉色猶豫,幾次張口卻欲言又止。
李易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劉斐,目光落在劉明鑫身上,戲虐地道:「劉家主,貧道看恐怕家主是誤會了。」
劉斐聽了李易的話,臉色是相當的尷尬,人家那裡是他的門客,救命恩人還差不多。
劉明鑫眉頭微蹙,心下極為不喜,哪有門客反駁主家的道理,倒是好生無禮。
「大膽,你身為門客,竟敢妄論是非,老三,這就是收的門人?」劉斑抓住大號的機會,直接打壓劉斐。
「小道士,做事不要太過了。」劉明鑫不悅地道。
建康府學司業那是老頭子,扶著花白的長須,正色道「道門平和,講究出世修真,小道士不要再鬧了。」
其實,大家都明白當今道門講究出世,無非是徽宗年間鬧騰的厲害,神霄道幾位高真你來我往,把士大夫得罪的不輕,連佛門也被整的灰頭土臉,士林和佛門下意識默契打壓道門,道學的興起有對付佛門意思,卻也是儒門子弟想要取代道門。
劉明駿也是看了眼李易,淡淡地道:「好了,大家重新入座就是。」
李易感受別人的輕辱,要是放在幾年前,說不得他就忍了,比這更羞辱的事情,他不是沒有經歷過。他不以救命恩人自居,把劉斐試做可交的朋友,卻不代表忍受劉家的輕蔑,冷笑道:「貧道只說一次,我不是劉家門客,更沒有想過投奔劉家,想必各位是誤會了。」
說著話,又轉向劉斐稽首道:「三官人,一見如故,還要多謝三官人相助,貧道告退。」
眾人皆是驚詫,就在李易掀衣要出門時刻,鹽茶公事卻朗聲道:「小道長且慢。」
「哦,不知公事有何明鑑?」李易聽鹽茶公事喊他,站住腳步轉身看去,既然不知道對方的官稱,叫個職位也無妨。
「道長來自河南府,也是跟隨三哥才能抵達建康,縱然有些許水賊,那也是齊心協力退去,這是份人情,無論怎樣都不能不辭而別。」鹽茶公事偷梁換柱,把李易退賊說成了共同退敵,畢竟護衛人多,有些事情說不太清楚。
李易皺了皺眉頭,暗罵鹽茶公事歪曲事實,簡直是顛倒是非的老油子,不免冷冷地道:「江南東路治下,腹內繁華水道竟然有水賊攔截朝廷大臣,貧道不知如何說是好。」
劉明鑫頗為尷尬,劉斐是隱瞞了李易來往,卻說了和南霽雲同行,說白了李易是和南霽雲東下,你要飛的顛倒黑白,恐怕會把南霽雲卷進來。
鹽茶公事並非沿江制置使,更不是安撫制置使,卻也是江南東路的重臣,聽道人譏諷治安昭告,臉色頓時不好看。
劉明駿眉頭微蹙,沉聲道:「小道士,朝廷是也是你能說的?慎言才是保身之道。」把小道長改為小道士,口吻隱隱有不善的味道。
劉斐急眼了,這事鬧騰的不可開交,自己的臉可真丟大了,想想自己把遭遇劫殺給老爹說了,竟然沒有半點動靜,此時明明是老二門客找茬,老爹竟然針對李易。
他真的有幾分惱怒,肥胖的身軀一抖,厲聲道:「爹爹,妙虛道長是陪同南大人東下,屢次救了南侍制和孩兒,並非孩兒的門客。」
李易倒是深深看了眼劉斐,會心地笑了,死胖子沒有讓他失望,關鍵時刻能站出來說話,還算是有幾分擔當,他掃了眼劉明駿,正色道:「貧道自有保身之道,多謝推官提醒。」
陪同南侍制東下,豈不就是過江寧而不入的南霽雲,那可是士林中頗有名望的人物,兩任地方守臣,回朝眼看就會有大用,這種人豈能是他們能的最的。劉斐說的是陪同而不是跟隨,其中意味讓人品味三分,劉明駿身為朝廷官吏,自然別有意味。
「哼哼,就算你對老三有救命之恩,卻當不得在我家放肆,還欺辱我的門客。」劉斑見眾人遲疑卻耐不住性子,他可不管什麼鳥南大人,今個丟面子的是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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