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匯賢樓怎能坑害貴客。」跑堂子臉色微變,剛才的心虛變成了不悅。
縣尉也是挺驚訝的,難道李易得了失心瘋,在公堂上胡攪蠻纏起來?
「身為名樓的活計,難道不明白,深夜飲茶傷身,對待客人用茶水,難道是酒樓的主張?」李易圖窮匕首現,直接祭出大殺器,瞬間把局勢推向高潮。
炒制茶葉早就出現,提神養神的功效頗為顯著,徹底成為平民的飲料,相應的夜間不宜飲茶,也在士林中有所流傳。
那些提供住宿的客棧、酒樓,自然是不會夜間提供茶水,多是以酒水代替,更何況夜半主動奉上茶水,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在場眾人都犯了思維盲區錯誤,越是貼近身邊的瑣事,越是不會注意,或許真是背後人未曾注意細節,才會被李易成功抓住把柄。
最惡毒的是,李易那句難道是酒樓的主張,直接把匯賢樓帶進來了。匯賢樓,那可是建康府有名的大酒樓,這等的酒樓要的絕對是名聲,要是真把奉給貴客夜半茶水,那可真砸牌子了,先不說帶來的種種影響,大東主首先就不會饒了跑堂子。
跑堂子臉色變綠了,意識到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首先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掌柜會對他的懲罰,絕不是辭退那麼簡單,不是也要丟了半條命。
「你謊言欺騙,意欲何為?」李易厲聲怒斥道。
晚上吃酒,哪有喝茶的,知縣也反過味來,不由地搖頭苦笑,這道士眼力頭不弱,連李易高升怒斥也自動屏蔽。
縣尉的表情跟吃了熱翔,要多難看有多難堪,眼看能夠扳回一局,片刻就峰迴路轉。
「我。。。。我沒有。」跑堂子嚇哭了,委屈地看了眼李易。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李易見達到了震懾目的,趁著跑堂子軟蛋了,就要祭出最強的打擊。
縣尉瞪大眼睛,忽然厲聲道:「好個大膽的丁二,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給我從實招來。」
李易猛然看了眼縣尉,目光是相當犀利的,看是很正常的問話,卻是隱含著無限的惡毒。關鍵時刻跑堂子快要崩潰,正是他要逼問幕後人時刻,這種例行性的問話,只能讓跑堂子回過味來,給了對方醞釀周全的時間。
看來,縣尉並非是看他不順眼,裡面的曲曲折折還挺多,有人是下了血本的。
跑堂子能在匯賢樓,接觸四面八方的客人,自然也是機靈的人物,立即意識到自己被李易震懾了。
這個時候可不能慌張,不要說有人會拿捏他,就是匯賢樓也不會放過他,這事辦的真是窩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就腦袋發熱答應別人,就算讓李易栽了跟頭,自己也會被辭退,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想想處境堪憂,只能硬著頭皮道:「相公,當時是這道人吩咐送茶,小的知道也不得不從,畢竟客命難為。再說,小的以為道人夜間做功課。。。。。。」
很不錯的謊言,要是尋常人還真能糊弄過去,公堂內半數人也認為說得有理,道門和佛家夜間功課,需要大量的茶水提神,任誰都不能否認。
有些人卻看出端倪,有的玩味地看著,有的神色不對勁,也有的臉色木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李易看著跑堂子,不由地深深嘆了口氣,譏笑道:「你要能把機靈用在做事上,恐怕來日當上掌柜也不可說。」
「干你何事。」跑堂子心中不爽,聽李易的刺激真是窩了火,當即就反唇相譏。
「****何事?你在當眾扯謊,意在誣陷貧道,陷各位大人於不義,你說怎麼不****事。」李易的目光逐漸凌厲,神態依舊是平靜如斯,卻又有迫人的氣勢。
「好了,你這道人,有事就說。」知縣見李易威逼跑堂子,心下有些不喜,只是推官的囑託不能陷入劉斐,也不得不暗中幫襯些許,希望能周全一二。
李易對知縣稍稍躬身,表示對上官的尊敬,才直著身子沉聲道:「如果,貧道真要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能吩咐你夜間上茶?」
「你這是欲蓋彌彰。。。。。」跑堂子臉色微變,知道自己又錯了,只能矢口抵賴。
「好,你卻不知道,道門和佛老都有功課不假,只可惜我神宵道統比較特殊,只要掌握神宵五雷大發,能夠御使風雨雷電便可,晚上並無功課要求。」李易臉色相當玩味,又看了眼縣尉,緩緩地道:「連我神宵道統也不了解,就敢妄言貧道欲蓋彌彰,為他人做棋子,真是不自量力。」
縣尉臉色微愕,跑堂子也嘴角抽動,李易的話太直白,直接道出幕後最直接的隱情。
到了這時候,是非曲折已然分明,李易是受到跑堂子誣陷,進而可以推斷,兩個護院也被駁斥的體無完膚。
縣尉還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轉,沙啞著嗓子道:「雖說兩方說法不同,卻不能代表夜間你做了什麼。」
這話,包庇袒護意圖非常明顯,卻還是有些威懾力,就算別人是誣陷,甚至有某種不良意圖,卻無人能明血案那天李易在幹什麼。
李易也明白自己的短板,血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開啟的序幕,然後由那些護院做下的,自己留了後手卻被人破壞,現在很難證明夜間做了什麼,稍加沉吟才道:「知縣,貧道要酒卻不能被人證實,的確有些無話可說。」
縣尉再看李易,又把目光轉向跑堂子,陰森森地道:「那夜,道人是否要酒?」
既然被揭穿送茶誣陷,跑堂子心亂如麻,卻依然堅定地搖了搖頭,決然道:「沒有,大人明鑑。」
縣尉淡淡地笑了,換了個舒坦的姿勢,向李易道:「你不能證明那夜在做什麼,又有不錯的身手在手,是在擺脫不了嫌疑。」
「至少,這三人誣陷貧道,他們的話毫無證明力,還請知縣大人明鑑。」李易直接來個迎頭痛擊,並沒有為自己來開脫,而是把矛頭對向跑堂子和兩個護院,要知道公堂誣陷的罪名可不小,他們的證詞能可信?
總不能說,你說我晚上沒有要酒,那就沒有要酒,畢竟你不誠實在先,說出來的話難以讓人相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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