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擺了擺手,示意這個話題揭過。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什麼奴隸、什麼人口、什麼殺光倭島貴族之類的事情,比起每一百倭人每年交兩千六百斤生絲加十貫錢來說,都是小問題。
十貫錢是小錢,可人多也很厲害的。
兩千六百斤生絲可不普通,這些運到杭州織成絲綢,再運到地中海,利益剛剛的。
呂蒙正回例的時候看了寇準一眼,寇準的表情如一塊木板,沒一點反應。
呂蒙正剛剛只是作了一個試探來求證自己的一些想法,現在看來這個猜測已經完全沒錯了,皇帝確實讓劉安給帶歪了,眼裡除了錢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禮法、什麼仁德以行天下都沒有了。
對外入侵這種事情皇帝都能裝作沒聽到,現在對倭島開戰,皇帝的態度就是朕什麼也不知道,朕不支持,但肯定不反對。
這事中午的時候劉安就知道了。
呂蒙正親自跑到劉安府上和劉安提了,劉安立即拿出了自己的那塊兵符,給汴梁周邊六個禁軍大營下達了正式的命令。
徵調八萬精銳主力,陸續在明州港集結,以營為單位陸續進駐阿蘇山以及筑紫島北港。
呂蒙正完看命令問:「為什麼不指定那個軍?」
「呂公,我不敢。到時候沒選上誰,他們來打我我怎麼辦?」
呂蒙正反問:「可你不指定,他們也依然會有人沒被選上。」
劉安聳了聳肩膀:「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就是了。」
什麼意思?
呂蒙正完全不明白劉安這句話。
可僅僅一天之後呂蒙正就懂了,什麼叫死道友不死貧道。
六大營全部封營,關起門來械鬥,械鬥的規模是巨大的,一營對另一營,一營就是五百人。宋軍的新編制是十伙一團,團長叫都虞侯。所以也叫一者,五都一營,五營一軍,十軍一廂。
一廂就是一個大營,汴梁周邊常駐兵馬就是六廂,實編十五萬人戰鬥部隊,加上輔兵、雜役、伙夫一共二十萬人左右。
這次劉安手上的兵符就是調動禁軍的,所以他只能給禁軍下令。
至於汴梁防衛的禁軍讓他調走一半,防衛會不會空虛不是劉安操心的,這是寇準的活,作為樞密正使寇準自然會從其他地方調兵力補充。
或是選廂軍、番軍、鄉軍補充人數。
河北兩路的禁軍總數約有二十七萬人。西北秦鳳路最少,只有一廂。涇井路三廂,就是七萬五千人,永興軍路一廂。
這裡的人數已經過多,已經有一半開始往西域商路開進。
再說汴梁城北大營,北大營就是潘家的地盤,潘家的子弟、親屬武官、嫡系、親衛升任武官,有七成都在北大營。
校場上,曹僖對潘仁炬。
兩人都赤著上身,各提著一根木棍,眼神之中帶著殺氣盯著對方,兩人身上都已經見血,青紫什麼的都不算傷。
曹僖,是潘秭靈六姑姑嫁給曹家曹瑋生的長子,曹瑋的嫡長子。潘仁炬,今年二十一,是潘秭靈的親三哥。
這兩個是表兄弟,平時親切的很。
可此時為了自己所屬一營的出征權,在各自挑五人出來惡戰後,又來了一次百人團戰,然後是兩人親自上場要一決高下。
校場的高台上坐著五個中年的武官,他們只有一個人是北大營的,其餘四人都是其他營內的,為了公平所以不讓本大營的人前來作裁判。
先是各大營內部挑選,然後再六個大營相互比斗來分配額。
每個大營派二十個營,累計一萬人是保底,最後還有兩萬人的配額要靠拳頭打出來。
若不服,就拿自己的保底配額出來再打過。
來自南二營的武官見兩人打的血流滿面,有些擔心:「這打下去,若是傷的重了,以後都是親戚不好見面吧,不行就抽籤。」
來自西邊大營的武官笑了:「我們營中康家兩個兄弟上場誰也沒留手。」
來自南北二營當形狀的武官冷不丁來了一句:「你說的是康家兩個堂兄弟,我們營內程家同父同母的兩兄弟也沒見留手。」
北大營這位陪同裁判更直接:「楊家老七把楊家老四打的要臥床至少十天,是被抬出校場的。」
「你說是延彬打延訓?」
「恩。」
臥槽!
這還能說什麼。場下已經分出的勝負,曹僖左臂斷了,潘仁炬暈倒,曹僖都沒顧上慶祝自己勝利,腦袋晃了幾下一頭就栽倒在地,也暈了。
當裁判的武官們低語:「要不要這麼拼,打幽州的時候也沒見他們這麼瘋。」
一直沒開口的,來自南一營的李昭訊說道:「我從伯父那裡無意中聽到一句話,又從父親那裡求證過,某一夜,安平侯深夜秘密到我伯父家裡又秘密的離開。」
「什麼話?」另四個武官神情都變了。
李昭訊是李繼隆弟弟的兒子,他低聲說道:「安平侯得到了官家的首肯,這次可能要找藉口攻打倭王城以及周邊五百里。我堂兄負責為阿蘇山押運過一批軍械,衛浩告訴了我堂兄一個秘密,倭之財富九成在王城。」
另四個武官一起笑了,其中一人說道:「閒話、閒話,都是閒話不當真。」
馬上有人接口:「是不當真。」
五個人相視而笑,都是同一個反應,這是閒聊時隨便說的話,不是正式的軍情。
但是,這四個武官的親信護衛卻藉口提前離開的校場。
他們去幹什麼,這還用說嗎?
倭王城有多少財富?
就大宋軍方所掌握的情報,倭人口約在四百五十萬人,有莊園大小數千個,若財富都集中在王城,那麼倭王城的財富可能有數十億貫。
劉安的一些秘密調動朝堂上的文官未必知道,但軍方高級武官肯定知道。
比如,明州緊急北調的炮艦要求每兩個月就要回明州修整,檢修船隻、檢查火炮、同時保證火藥的庫存量。
而明州依然還在瘋狗的建造炮艦。
劉安需要這麼多炮艦,眼下需要用炮艦攻擊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倭京。
大宋的軍方已經在磨刀了。
當兵吃糧,他們不懂什麼叫入侵,什麼叫正義的戰爭,他們只懂一句話,戰功與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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