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府前往黑山威福軍司的官道上,無數兵馬緩緩而行,這些兵馬簇擁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是由六匹潔白河西戰馬拉著,在馬車的周圍是重甲騎兵,是護衛西夏皇帝陛下的鐵鷂子。
馬車之中,一個中年人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靜,,但雙目中的惱怒之色,卻讓整個馬車之內的氣氛顯得壓抑,他就是西夏的皇帝李乾順,坐在他面前的也是一個中年人,比李乾順更加年輕一些,而且身上多了一股彪悍之氣,他就是李乾順的弟弟,被封為晉王的嵬名察哥,是西夏難得一見的名將,掌握著西夏的大部分兵馬,這個時候跟隨李乾順前往雲內州,隨行的有兵馬五萬人,李乾順就是想借嵬名察哥的力量擊敗李璟。
嵬名察哥看著自己的兄長一眼,低著頭卻是不說話,他知道李乾順想逼迫李璟交出皇后耶律南仙是一個方面,但是恐怕還有更重要的打算,那就是奪取更多的地盤。
&是不同意現在朕的計劃?」李乾順望著自己的弟弟,原本分明的眼神中露出一絲遲疑來,對於自己的弟弟,雖然掌握了兵權,但是李乾順並不擔心,這一次也只是讓他失望而已,什麼時候勇猛的弟弟居然不同意自己的計劃。
&下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臣弟自然是贊同的,只是這場仗怎麼打,陛下就認真斟酌一番了。」嵬名察哥看著一邊几案,几案上擺放著一紙文書,文書上的內容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過是李良輔傳來的關於雲內州的情況。
李璟要納皇后耶律南仙為妾!這麼一個大事讓李良輔被迫了放棄了強行進攻雲內州,雙方轉為僵持,等待李乾順的到來。按照嵬名察哥的看法,李璟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為了在談判的時候占據上風,志在中原的李璟這個時候目光應該瞄準在東方,而不是在西夏。他就是想了利用這種辦法,獲得更多的利益。只是作為李乾順也不得不來這一遭。
&認為李璟是什麼心思,這個時候宋室都在想著收復幽雲,現在李璟已經收復了雲州,難道不想著收復幽州?趙佶那個浪蕩子可是說過,誰能收服幽雲,就封誰為王,他現在占據了河東路,缺少的就是一個名分,這樣的好機會,難道就想要嗎?」李乾順並沒有率領傾國之兵,只是率領五萬大軍前來,雖然只是精銳,但也說明了對方的態度。
&也是臣弟很好奇的地方,難道他已經做好了和大宋翻臉的準備?否則的話,沒有必要挑釁我大夏。」嵬名察哥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說道。李璟的一番舉動讓人很是懷疑,放棄幽州而進攻西夏,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李璟已經做好了和宋朝翻臉的準備了,否則的話,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只是?哼,我西夏若是如此好欺,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李乾順望著眼前的書信,心中一陣冰冷,當他接到李良輔的上書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李璟開戰的準備,這不僅僅是關係到一根男人的面子,更是關係到帝王的尊敬,就算最後雙方會罷兵休戰,但也要向天下人說明他李乾順的態度。
嵬名察哥聽了之後面色一正,連身姿都重新坐好,望著李乾順說道:「臣弟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一下李璟,讓他見識一下我大夏龍雀的厲害。」
&好,很好,我相信察哥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李乾順聽了之後,心中十分滿意,他打開車窗,望著外面一眼,嘆息道:「幾十年來,我們和童貫在河湟廝殺了幾十年,從先祖到現在,我大夏不是和宋人廝殺,就是和遼人廝殺,內部還有人掣肘,國力衰弱,能夠擁有的也只有將士的勇猛,現在連李璟這個傢伙,都準備在我們身上踩一下了,真是可惡。」
作為皇帝,李乾順自然是知道西夏的國力如何,與中原的地廣物博不同,西夏國力遠不如大宋,數十年的戰爭讓國庫空虛,李乾順堂堂的帝王復仇,教訓一下李璟,居然帶著五萬大軍,足見西夏國庫的空虛。嵬名察哥心中暗自長嘆,這一場戰爭只能是虎頭蛇尾的結束,五萬大軍能做什麼,只希望逼迫李璟釋放耶律南仙,而且最好還是悄悄的釋放,不然的話,整個天下都會譁然,他可是知道李璟的名聲不好,這耶律南仙落到他手中,會發生什麼事情還真的不好說。想到這裡,頓時偷偷的看看自己的兄長一眼,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令下去,加速行軍。五天內,必須要感到雲內州。」好像感受到嵬名察哥的怪異,李乾順心中一陣煩躁。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的煩躁了,就算是在童貫征戰河湟的時候,西夏面臨著不利的局面,李乾順也沒有如此,哪裡像今日這樣。
&璟,都是該死的李璟,若南仙有什麼意外,朕一定要你的好看。」李乾順捏緊了拳頭,當李璟橫掃草原,占據云州的時候,他也開始搜尋關於李璟的消息,對於這個新鄰居,李乾順在驚訝、嫉妒之餘更多的是提防。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和他打交道,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自己的女人落入李璟之手,想到李璟的風流韻事,李乾順就有些不淡定,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等到他第三天到達邊境的時候,在雲內州城門處,李璟正在城門處等候耶律南仙的到來,他聽說過耶律南仙的名聲,號稱在西夏國朝野內外都稱讚這個女人,能將其他女人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撫養,最起碼是一個仁慈的人。能讓天祚帝送給李乾順和親的女人應該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等到了李璟見到耶律南仙的時候,還是面色一愣,相貌清麗脫俗暫且不算,倒是像飾演三國貂蟬的那個陳姓美女。
&後娘娘,李璟久仰大名了。」李璟雙目中的一絲光芒,變得火熱無比。就衝著這一點,李璟也不會讓耶律南仙回到大夏,這樣的女人就應該自己來享受。
&仙見過大將軍。」耶律南仙卻是如同墜入冰窖之中,李璟雙目中的光芒是何等的熟悉,讓她生出一絲淒涼來。
&來之前,普速完妹妹曾經說大將軍乃是蓋世英雄,今日一見大將軍不同凡響,難怪能創下如此大的基業,現在已經和大夏接壤,我大夏皇帝也很喜歡有大將軍這樣的鄰居。」耶律南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大英雄,就不會做卑鄙之事,也不會強迫他人為妾,和大夏接壤,就會和西夏聯盟,或者和平共處。李璟聽了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邪意的笑容,這個耶律南仙到現在了,還想著保全自己,從輿論上,從西夏的國力上脅迫自己,只是自己就是那樣好脅迫的嗎?
&說,雲州有不少契丹貴族了,你的父親耶律淳安也在其中?」李璟笑眯眯的說道:「等回到了雲州,本將軍也要好生見見你的父親,還有那麼多的契丹貴族。」
耶律南仙聽了身形一震,勃然變色,死死的望著李璟,沒想到李璟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分明是在脅迫耶律南仙贊同他的觀點,答應他的要求。
&將軍這麼做,難道不怕西夏龍雀嗎?」耶律南仙忍不住大聲說道,西夏龍雀乃是西夏有名的寶刀,傳聞是李元昊得自賀蘭山中,在這裡,耶律南仙指的的是西夏的大軍。
&夏龍雀厲害嗎?可惜的是本將軍根本就不怕。」李璟猛的牽著耶律南仙的玉手,笑呵呵的指著周圍說道:「皇后難道就沒有看出來這雲內州有什麼區別嗎?李良輔兩天沒有進攻了,所以兩天之內,我就將百姓撤走,這雲內州只有士兵了,等見了李乾順,我就會撤到武川,與李乾順決戰,武川遠離西夏故土,而在草原上,都是我的地盤,我要的就是給李乾順狠狠一擊,讓他認清楚這個事實,你已經為我所有。」
耶律南仙銀牙輕咬,面色蒼白,雙目望著遠方,只見一座府邸之中,已經裝扮成紅色,這是拜堂成親的架勢,只是這紅色在耶律南仙看來是如此的刺眼,心中在滴血。
&然是納妾,但你與常人不一樣,你是皇后,所以得給你一個意識。」李璟笑道,他神情自然,只是雙目中光芒閃爍,他上過青樓女子,上過大家閨秀,還有前朝公主、本朝公主,還有太子妃、皇妃,到現在終於有一個皇后了。這種感覺讓他像吃了鴉片一樣,沉迷其中而不可自拔。
&將軍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難道就不怕我會咬舌自盡,或者在大將軍熟睡之後,將大將軍擊殺嗎?」耶律南仙站在府前,陰森森的說道。
&一,你是沒有精力殺我,第二,你若是死了,你的屍體會懸掛在城牆上,當然身上沒有穿衣服,你若是死了,你的家人也會受到本將軍的特殊招待。不光是你的親人,還有整個契丹人,雲州有多少契丹人?他們都會因你而死。」李璟笑呵呵的說道,只是他的笑容在耶律南仙看來,就好像是惡魔一樣,讓耶律南仙雙目中儘是絕望之色,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她耶律南仙死後都不得安寧。
&將軍,你真是狠毒,我西夏人是絕對繞不過你的。」耶律南仙目光狠毒,死死的盯著李璟,恨不得生啖其肉,走到這一步,耶律南仙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心中只有無窮無盡的後悔。
&以為沒有你,西夏人就甘心歸順為了李璟嗎?真正的歸順也是在一番廝殺之後,先用刀槍逼著對方歸順,然後就是用時間來感化。只要奪取了西夏,我會幾十年的時間來治理西夏,西夏必定會歸順,至於李家的皇族,我也會好生對待的。相信幾十年之後,西夏的百姓肯定已經忘記了所謂的西夏皇族。」李璟從來就沒有想過用仁義來讓西夏歸順,西夏党項人是一個奇怪的民族,他們崇拜強者,但面對強者的入侵,從來就沒有屈服過,上至官員將軍,下到士兵都是如此,強大如蒙古騎兵,也只能是征服,而不是用心去感化。
&很了解大夏人。」耶律南仙頓時不淡定了,這不是一個莽夫,而是很了解西夏人的將軍,他心中沒有任何的仁義可言,也不會像其他中原漢人那樣,想著用仁義來感化敵人,用的只是刀槍,他早就想著奪取西夏,但是在這之前要見識一下西夏的兵馬,或者說,給西夏狠狠一擊,教訓一番,而自己就是這個源頭。
&是自然。」李璟笑吟吟的說道:「皇后,走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你我拜堂成親了。哈哈哈!」耶律南仙心中憤怒,忍不住想離開李璟,可惜的是,她的力量如何是李璟的對手,硬生生的被拉進大堂,當著漢部大軍的面,與李璟拜堂成親。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之後還會受到侮辱,還會讓自己的親人蒙羞,連累到自己親人的性命,這才是最不安的,現在的耶律南仙就是這樣,進入了縣衙之後,就在一些侍女的裝扮下,換上了身上的素服,穿上紅色的吉福服,臉上還塗脂抹粉,使得原本就很美麗的耶律南仙此刻充斥著一絲嫵媚,到底是三十歲的年紀,真是女人容貌最巔峰的時候,加上她在西夏皇宮中保養的很不錯,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半點痕跡,反而更加動人。
可是耶律南仙此刻卻是恨不得自己的臉上劃上幾道血淋淋的痕跡,可惜的是她不敢,因為遠在雲州,還有她的父母親人,還有契丹族人,所以就算有任何的不甘,也只能將其忍下心裏面。
外面燈火輝煌,但卻沒有任何的歡聲笑語,這讓她很是奇怪,剛才兩人還在外面拜了堂,理論上,她又被嫁了一次,那個看著自己雙目就放光的男人,這個時候應該早就衝進來了,可是等到了現在,還沒有出現,顯然是不合乎常理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念頭,猛然之間,掀開了自己的蓋頭,從床榻上站起身來,打開窗戶,望著遠方,可惜的是,除掉周圍站崗的士兵和站在外面的侍女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這讓她更加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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