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逵和趙懷堂等人聚集在一起,到底是東宮六率五百人在一起,第一次和「敵人」作戰,而且對方不過一百人,若是如此,五百人都失敗了,這不僅僅是自己等人武藝方面不行,就是指揮大軍作戰方面,也不是李璟的對手。
「李璟,這能行嗎?」趙桓望著遠處的五百兵丁,又見李大牛領進來的一百人,雙方在數量上差距太多,忍不住走到李璟身邊有些擔心的詢問道,他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激動,這是最好的機會,突變就爆發在眼前,讓自己的敵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應過來,無論是曹正逵也好,或者是趙懷堂也好,甚至其他人都沒有辦法和身後的人聯繫起來,若是真的被這一百人所擊潰,趙桓也有足夠的理由將這五百人盡數解散,曹正逵等人的官職也都盡數解除。
當然他擔心的是李璟不能一口氣,將這些人盡數擊敗,一旦失敗,東宮的權力將會了許多。若是李璟一開始就和他商量的話,或許趙桓還不會同意,只是事情到了眼下這種地步,趙桓也不得不同意。
「殿下,對方的人雖然多了一些,但都是樣子貨。」李璟不在意的指著遠處的一個兵丁,道:「殿下你看那個人,不過半個時辰而已,那個兵丁身材搖晃,連站都不能站穩一個時辰,足見這些人平常訓練的如何?一個不辛苦訓練的人,就算身上的盔甲再怎麼精良,兵器再怎麼鋒利,也不是臣屬下趟子手的對手,因為臣的趟子手都是臣的近衛營兵馬,在杭州殺過叛軍,在鄆城擊殺過晁蓋。他們都是一群見過血的人,手上拿著木刀也是能殺的死人。」
趙桓聽了面色一愣,有些驚訝的看著遠處的趟子手,身上連一身的盔甲沒有,站在那裡默然不語,和對面的五百士兵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想著那五百禁軍身上都披著亮麗的盔甲,站在那裡,器宇軒昂,趙桓頓時搖搖頭,原本高興的心情一下子沒落下來,靠著李璟收回東宮的權力恐怕有些困難了。
「殿下,會咬人的狗不叫。」一邊的朱璉卻是看出了趙桓的心思,站在一邊低聲道:「妾身卻是對李璟有信心,一個不曾上過戰場的軍隊,就算訓練的再好也沒有任何用處。而且,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若是李璟勝利了,殿下就有足夠的理由裁撤東宮六率,更換主官,若是李璟失敗了,將一切責任都推倒李璟身上就是了。」朱璉拉著趙桓低聲道。
卻是沒有發現李璟面色變的冰冷了許多,雖然有距離,但是李璟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只是他心機深沉,沒有出來的而已。
「既然如此,李卿,那就看你的趟子手是不是真的如同你所的那樣厲害。」趙桓聽了之後,了頭,對身邊的太監道:「德子,傳本宮的命令,讓將士們都穿上盔甲,換上木製兵器。」這些東西三軍演練的時候,都早有準備,只要去三司衙門處借一下就行了。
皇宮之中,艮岳之上,趙佶領著梁師成等人再次遊覽艮岳,登高望遠,艮岳每天都有變化,朱勔從江南運來的奇石源源不斷,趙佶也極為高興,正行走間,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喊殺聲,頓時有些奇怪。要知道艮岳本身就是在皇宮的東北角,距離東宮並不遠。
「東宮再幹什麼?」趙佶忍不住詢問道。
梁師成不敢怠慢,趕緊讓身後的太監去查看,東宮現在可是一個敏感的地方,太子趙桓和鄆王趙楷正爭鬥的厲害,雖然梁師成知道趙楷已經沒機會了,但東宮這邊若是出了一事情,那才叫好玩呢!東宮那邊傳來的喊殺聲更是一個禁忌了。
好在半響之後,就見那個太監跑了過來,在梁師成耳邊輕聲了幾句,梁師成臉色複雜,最後走到趙佶身邊,恭恭敬敬的道:「回官家的話,今日是李璟前往東宮上任,只是東宮諸將見李璟年輕,就想考驗一番,哪裡想到李璟是個莽夫,居然雙錘擊敗了呼延敬和孟山虎兩人,然後和眾將打賭他一百趟子手可以擊敗東宮五百將士。現在雙方就在東宮比試呢!」
「混賬東西,朝廷的將軍們居然相互打鬥。」趙佶不滿的道。
「可不是呢!那李璟還什麼軍中勇猛為先,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他的官位最高,拳頭若是再大就得聽他的,還東宮五百宿衛如果連他一百趟子手都不是對手,那就不配宿衛東宮,他就上書官家,要將這五百人連同府率盡數送回禁軍,他重新在禁軍里選人。」梁師成趕緊道。
「他真的這麼的?真是好大的口氣啊!」趙佶忍不住好笑道:「他若是失敗了呢?」
「這個,他他要是失敗了,就回家經商去。」梁師成趕緊道:「準備回家賺錢給官家用。」
「真是混賬東西,朕授予他官職可不是用來打賭的,去,算了,我們也去看看。」趙佶原本是想讓人去訓斥一下李璟,忽然想到了什麼,對梁師成道:「走,我們也去城牆上看看。」趙佶不是沒有看過軍隊演武,大宋朝每年都會在金明池演武,後世就留下了金明池爭標圖這樣的名畫,但這樣的演武僅僅是好看,他能推斷的出來,李璟的演武可不是這麼簡單。
「是。」梁師成有些惴惴不安,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李璟此舉的主要目的就是奪權,幫助東宮奪取宿衛的權力。這些年東宮的宿衛就好像是一個篩子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隱蔽性。
但就是梁師成也不得不承認,李璟選了一個特別好的時機,在上任當天,其他人還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悍然發起了奪權之爭,其他勢力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局已定,想改變都難。五百精銳連一百人都不能抵擋,這樣的宿衛哪裡能護衛東宮,甚至這些傢伙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出來也只是丟人。
李璟並不知道自己在東宮的行動居然湊巧被趙佶知道了,若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更加高興,自己的一頓亂拳就是要打死老師傅的。他知道,恐怕不用等到自己在東宮站穩腳跟,,恐怕背後的暗箭早就射來了。在外人看來,自己就是太子的親信,現在進入東宮,就是要奪取東宮宿衛的。既然如此,自己很乾脆的搶先出手,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在上任的第一天就開始發難,而且使用的名義是如此的光明正大。
「你認為李璟會贏嗎?」城牆上,趙佶和梁師成兩人望著東宮的校場,東宮校場是依照城牆而設立的,所以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一邊是五百人的大軍,身上穿著紅色鎧甲,而另外一邊卻是人數稀少的百人,身上穿著黑色盔甲,雙方的兵器也是截然不同的,五百人手中兵器都是統一的長槍,但是這邊百人的裝備卻是長刀,裝備上,明顯百人大隊差了許多,趙佶頓時有些擔心了。
「官家,臣以為李璟並非狂妄之人,不然的話,以百人之力抵擋五百人,若是輸了,只是會讓人笑掉大牙的。」梁師成一陣思索之後,還是將賭注壓在李璟身上,這個與尋常人不一樣的年輕人,讓他有種很信任的感覺。
「嗯,開始了,快看,開始了。」趙佶也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的數百人的戰鬥格外的感興趣,正準備什麼,忽然發現前面傳來一陣喊殺聲,頓時拍著城牆大聲喊道,梁師成也忍不住朝城下望去,卻見率先發起衝鋒的是禁軍方陣。
「哎呀!禁軍搶先發起進攻了,怎麼振威鏢局的人還沒動呢?」梁師成失聲驚呼道。
「不會是被嚇傻了吧!咦,動了,他們手上是什麼,怎麼是盾牌,禁軍的長槍刺在盾牌上,啊呀!死了。這個代表了是不是出局了。這要是在戰場上,就已經死了。」趙佶忽然發現了什麼,忍不住拍著城牆道:「這些振威鏢局的是怎麼出招的,先用盾牌擋住對方的長槍,手中大刀順手斬出?這,這,就這麼簡單?」
趙佶和梁師成面面相覷,看著城牆下的廝殺,嘴巴張的老大,眨眼之間第一隊衝鋒的幾十個人就這樣脫離了戰鬥。
而正在將台上的趙桓也沒有想到,第一次衝上來的幾十人就這樣輕鬆被滅,更為驚訝的是,面對衝上來的數百人,一百趟子手分成數十隊,三人為一組,相互為依靠,這數十隊又組成一個個隊伍,相互依靠,互為犄角之勢,廝殺的過程中,或為三人一組,或為六人一隊,只要觀察的仔細,都能看見,這些趟子手總體數量雖然占據絕對的優勢,可是在單方面,卻是占據絕對優勢,廝殺之下,不過,盞茶時間,場中的黑衣人卻人數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紅衣人卻是越來越少,死傷慘重,甚至五個府率也有人被淘汰,趙懷堂更是第一個被淘汰的府率,脖子上的血紅色好像是噴出來的鮮血一樣,極為諷刺,那趙懷堂低著頭,面色尷尬,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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