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 第五百三十六章 爭論

    刑部、兵部、大理寺來的人,不過都是跟信王、朱熹或者是史彌遠有關聯的人,對於葉青來說,最起碼如今左相王淮、右相魏杞還沒有派人過來查探,就足以說明,今夜之事兒則是信王等人倉促之下的動作,也只代表了他們自己的立場。

    而王淮、魏杞如今怕是也已經知道了此事兒,但此刻並未派人前來,除了打算跟信王分開立場外,怕是也有站在一旁看好戲,看看葉青跟信王到底能夠斗到什麼程度。

    左右兩相沒有派人前來,聖上跟太上皇身邊的太監關禮跟王倫也遲遲不出現,這對於葉青來說,此刻的情形對於他來說,身上的壓力並沒有多大,畢竟他今日既然選擇了跟信王撕破臉,就不會再擔心跟信王往後之間繼續斗下去了。

    刑部侍郎彭龜年,朱熹的學生,算是朱熹在朝堂為官時,唯一照顧過的學生。

    兵部侍郎辛棄疾,可以說是南宋詞人中,最為仰慕朱熹之人,只是朱熹向來對他不待見,但辛棄疾依然是在心中充滿了對朱熹的敬仰之情。

    大理寺洪遵,原刑部侍郎,史家之人,當初跟葉青之間就曾發生過摩擦,如今兩人同在大理寺為少卿,這便是自湯思退死後,趙構跟聖上兩者在各取所需後,對朝堂官員、派系之間平衡的布局。

    看著大廳內的三人,葉青臉上帶著熱絡的笑容拱手行禮,請三人坐下後,這才在主位坐下,看著眼前的三人,仿佛對於外面喧囂了多時的情形毫不知情一樣,雙眼極為無辜的問道:「今夜不知三位大人大駕光臨寒舍,有何吩咐?特別是洪少卿,你我同在大理寺任差,您又何必親自勞煩一趟?有事兒等明日葉某前往大理寺後商談豈不是更好?」

    洪遵當初可是親自感受過葉青的跋扈,何況那時候的葉青,也還是一個副統領,但因為東瀛僧人的幾個護衛之事兒,竟然是硬插一槓子,非但不給當初還在刑部的他一點兒臉面,就連當時還在大理寺的虞允文,也是沒有在葉青跟前討了好,最終還是被葉青把人帶進了皇城司。

    此時聽著葉青特意對他的客套話,嘴角隱隱帶起一絲不屑的洪遵不由暗自抱怨著:雖是同在大理寺為官任差遣,可大理寺你這個少卿去過幾次?還好意思說明日?明日還不是老夫要再親自跑一趟,何況今日之事兒,你難道不是心知肚明,跟我們還裝什麼糊塗你!

    「今日聽說葉少卿在令岳父的家裡抓了朱熹朱先生,彭某前來,只是想要向葉少卿請教下事情的來龍去脈。雖說此事兒乃是皇城司的所主,彭某身為刑部侍郎,本不該過問才是。但奈何當初朱先生乃是彭某的先生,對彭某更是有知遇之恩,所以彭某隻好親自過來,向葉少卿請教一番,不知朱先生可是犯了什麼事兒?」彭龜年見洪遵只是撇了撇嘴,但就是一句話不說,只好開口說道。

    不等含笑自若的葉青回答,坐在另外一邊的辛棄疾,接著道:「聽說今日葉少卿以朱先生通金之名帶走了朱先生,辛某很想知道,葉少卿可有足夠的證據?辛某雖然不是朱先生的學生,但一向敬佩朱先生的學識跟為人,相信他不會跟北地有什麼聯繫,更不會通金。」

    葉青臉上的笑容從一進來就不曾消失過,看了看神色嚴肅的辛棄疾,再看看一臉和氣的彭龜年,至於那如同受氣的小媳婦的洪遵,葉青此時完全給自動過濾掉了。

    「諾,彭侍郎的問題,辛侍郎已經幫我回答了。至於辛侍郎所說的證據,就如同彭侍郎當初在朝堂之上,彈劾我葉青乃是謀殺范念徳主使的證據一樣多,至於是不是鐵證,是不是能夠證明朱熹通金,這就要看彭侍郎當初搜集到了多少,我是謀殺范念徳幕後主使的證據了。」葉青四兩撥千斤,把兩人的問題換了個手交給了彼此。

    彭龜年臉色一僵,辛棄疾也是神色一愣,想不到葉青竟然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閒心開這樣的玩笑,完全是屬於胡攪蠻纏,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這麼說來,葉少卿手上其實……並沒有什麼證據了?」辛棄疾頓了下,看了一眼彭龜年後,還是堅持說道。

    「不知道彭侍郎當初搜集到多少我是背後主使謀殺范念徳的證據,就願意在朝堂之上當著聖上的面,彈劾我葉青?」葉青看了一眼神色鐵青的辛棄疾,扭頭並不理會,而是對著彭龜年問道。


    「如此說來,葉少卿是在報復彭侍郎了?實則手中並無朱先生通金的證據?」辛棄疾見葉青不理會他,但並不氣餒,再次出聲追問道。

    「彈劾葉某時,辛侍郎好像也有上奏章,不知道辛侍郎是憑什麼認為葉某主使謀殺了范念徳?」葉青這才扭頭,迎著辛棄疾那深深的眼窩,毫不退讓的問道。

    「因為范念徳跟你之間早有恩怨,而范念徳也是從你的皇城司出來後,還不曾有機會接觸其他人便溺水而亡。不管怎麼說,此事兒不管是葉少卿你,還是皇城司都有嫌疑。所以辛某上奏章彈劾,只是希望朝廷能夠給已死之人一個公道,而不是死不瞑目。」辛棄疾平靜的看著葉青,冷冷的繼續道:「范念徳被你抓進皇城司,而後死了,朱先生如今也被你抓入了皇城司,那麼下一步,是不是等葉少卿放了朱先生後……也會再次故技重施?所以辛某此番前來,不為別的,只是為給朱先生討一個公道,以保朱先生性命無憂。」

    彭龜年看著語氣跟態度都極為強硬的辛棄疾,張了張嘴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怕辛棄疾如此下去,會讓葉青一怒之下也殺了朱熹。

    何況他們今日來此的目的,並非是要跟葉青講清楚道理,能夠讓葉青立刻放人,不過是給後面的其他人鋪路,也是為了藉機將此事兒鬧大,從而讓滿朝皆知,最終使得葉青在朝堂之上人人唯恐避之不及,達到在朝堂之上孤立葉青的最終目的。

    但若是像辛棄疾這般態度強硬,一番對峙下來,要麼是葉青連夜殺了朱熹,要麼就是直接放了朱熹,但不管是哪一個,這對於信王等人來說,並不是一個想要的結果。

    何況……信王今日還曾信誓旦旦的保證,葉青絕不敢貿然殺了朱熹,不然的話,即便是在臨安,他葉青都要面前千夫所指的困局,想必葉青也是心知肚明,絕不會讓自己深陷困境的。

    葉青看著辛棄疾則是不怒反笑,絲毫沒有被辛棄疾的言論激怒,笑呵呵著道:「辛侍郎不愧為名家詞人,如此豐富的想像力當真是讓葉某佩服啊。辛侍郎憑藉自己的主觀臆斷,不顧事實到底如何,就敢斷言葉某乃是謀殺范念徳的背後主謀,那麼葉某為何不能憑藉自己的主觀臆斷,來指認朱熹有通金之嫌呢?何況,朱熹跟北地學子之間有往來可是千真萬確,難道辛侍郎也打算把這點兒都否決了?」

    「辛某相信朱先生的為人,但不相信你葉青的為人。」辛棄疾不為所動道。

    「信與不信,不是辛侍郎一個人說了算,更不是辛侍郎簡單一句話,就能夠判斷一案的結果。若是辛侍郎為官一道只是靠意氣用事,葉某在此倒是要提醒辛侍郎一句,趁早把官辭了好好做你的詞人吧,朝堂真不適合你。」葉青的言辭雖然鋒利,但臉上的笑容依舊隨和,讓人乍看之下,還以為不過是在跟老友談天。

    「辛某如何為官,並不用葉少卿指手畫腳,辛某此番前來,只是為朱先生而作保……。」

    「不知道辛侍郎打算以什麼作保?就憑你的猜測以及你看到的?」葉青追問道。

    辛棄疾靜靜的望著葉青,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葉少卿可敢保證你自己不是在報復朱先生?」

    直到此刻,辛棄疾才漸漸明白,葉青之所以抓朱熹,怕不是因為朱熹通金,而是報復朱熹前些日子掀起的:葉青乃是謀殺范念徳一事兒,所以才抓了朱熹。

    聽著辛棄疾的語氣漸漸軟了下來,旁邊一言不發的洪遵跟彭龜年互望一眼,明顯能夠看到彼此都鬆了一口氣,深怕辛棄疾繼續跟葉青強硬對抗下去,從而壞了他們的最終目的。

    「當然不能保證,我為何要保證?即便是我光明正大的告訴你,我葉青就是報復朱熹,報復他污衊我是謀殺范念徳的幕後主使,又有何不可?葉某跟在坐的三位一樣,都乃是朝廷從四品上的官員、受朝廷差遣,又豈能隨意讓人污衊?何況如今朱熹不過是一介書生,無官無職全憑一張嘴在毫無鐵證的情況之下信口雌黃,試問若是換成辛侍郎,你會如何做?」葉青嘴角微微上翹問道。

    「不管如何,辛某決計不會報復任何人,即便是他冤枉了我,我也不會報復任何人。但今日葉少卿所言,明日辛某必然要在朝堂之上稟奏聖上……。」

    「按我大宋律法,百姓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污衊朝廷官員可是要坐牢的,對不對洪少卿?」葉青突然扭頭對著洪遵問道,而後又轉向辛棄疾道:「即便是你明日上奏聖上,你認為聖上便會任由一個無官無職無差遣的百姓,污衊一個出使金、夏兩國而立下大功的臣子?辛侍郎可知道,若是沒有朱熹污衊我葉青,我葉青這一趟近兩年的出使回來,可是我大宋的功臣,而非是你們攻訐的殺人幕後主使!」葉青緊盯著辛棄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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