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雄咄咄逼人,一步占的先機之後,便得理不饒人,步步緊逼著葉青往後退去,而背上的傷此刻讓他極為難受,粘稠的鮮血與衣服黏在一起,讓他極為彆扭的同時,也不得時時刻刻分心後背的傷勢。
加上撞在桌面上後,有些暈乎乎的趙青已經緩過神來,跟著趙師雄兩人,一人僅靠雙拳,一人手持長劍,不單逼得葉青狼狽不堪,胸前也被那鋒利的劍鋒劃開了兩道血口。
若是平時,不論是趙師雄,還是趙青,都不可能像今日這般拼命,但無奈自己的獨子被葉青活生生的掰斷了脖子,這讓父女兩人,一下子把心中所有的怒氣跟恨意,全都發泄到了葉青的身上。
「我來!」虞允文看著葉青胸口在剛剛被趙師雄打中一拳,腳下踉蹌著還未反應過來時,趙青手裡的長劍,便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葉青的胸口。
隨著長劍被趙青抽回,劍刃上面頓時鮮血淋漓,而葉青胸口的衣衫,也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虞允文急忙回頭示意崇國公自己小心,只是剛剛加入戰團,就被趙師雄一拳給掃了回去,連帶著崇國公也被殃及,兩人手忙腳亂的踉蹌往後退去,一下子全部裝在了擠在牆角的丫鬟身上。
虞允文本就是儒將,當初率兵抵抗金兵,也是因為李顯忠遲遲未趕到,所以迫不得已之下,才率領部隊抵禦金人,從而一鳴驚人,一下子打出了名聲。
但他本身並非是真正的出自軍伍,所以面對如同一頭髮怒的雄獅的趙師雄,虞允文壓根兒就不夠瞧的。
「小子,殺子之仇,老夫讓你命償!」趙師雄殺紅了眼,不顧額頭上一番強攻之後的層層汗水,憨厚、質樸的臉上寫滿了戾氣跟殺意,獰笑著再次像葉青沖了過去。
被趙青長劍逼的手忙腳亂,就有如一個猴子一樣,在正廳里上躥下跳,一時之間很難找到反攻的機會。
不過,隨著趙師雄的一番話,以及趙青手裡那無情要命的長劍,也徹底激發了葉青心中的狠勁。
從一章桌子上剛剛跳過去,不等回身趙師雄的拳頭便再次攻了過來,葉青金咬牙關,悍然挺胸,竟然硬生生的接下了趙師雄打在胸口的一拳。
頓時只覺得胸前仿佛被重錘砸到了似的,火辣辣的疼痛夾雜著剛才的劍傷,讓葉青不由自主的咳嗽出聲。
但也因為硬挨了趙師雄一拳,所以在趙青斜刺里殺過來的時候,葉青便算是好不容易穩住了陣腳,搶到了一絲絲的先機。
單腿側踢,而後急忙擰腰轉身,背上被鮮血黏住的衣衫,在擰腰後退之時被被扯動著傷口,使得背後的傷口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疼的齜牙咧嘴的葉青低吼一聲,獰笑著看著趙師雄的拳頭再次衝著胸口打過來時,竟然再一次毫不避讓的迎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兩手並沒有閒著,而是抓著胸口被趙青長劍刺開的口子,在趙師雄陰狠的笑著,一拳再次擊中胸口時,葉青雙手用力,一下子把身上的上衣給撕扯了下來。
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健壯而不失線條的肌肉,早已經撒亂成披肩發的長髮,胸口與背後俱是鮮血淋淋,如同鬥獸場裡撕殺的野獸一般。
雙臂肌肉隆起,在趙師雄第二拳再次揮過來時,葉青眼眸中的寒意更盛,揮起拳頭根本不理會側面的趙青舉著長劍刺過來,在趙師雄第二拳打中他胸口的同時,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趙師雄的下巴處。
趙師雄實在沒有料到,剛才狼狽如同喪家犬的葉青,竟然敢給他對攻一拳,於是所料不及之下,只感覺下巴處砰的一聲,仿佛整個下巴都碎了一樣,整個人也隨著腦袋後仰的同時,在空中翻了一圈,而後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葉青打出的一拳還來不及收回,手臂便被趙青手裡的長劍划過胳膊,不過好在,他剛才不過是一次勾拳打在了趙師雄的下巴,所以長劍划過小手臂時,也不過是一點兒皮肉傷。
廳中此時,無論是李習之還是撞翻在丫鬟、下人身上慌忙站起身來的虞允文,還有那崇國公趙師淳,此刻看著滿身是血,如同野獸的葉青,在打翻趙師雄之後,竟然不退反進,整個人撞進了趙青的懷裡。
而僅僅是這一撞,就讓來不及止住前進步伐的趙青,像是裝在了一座山上一樣,整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而後鼻子一痛,整個人也瞬間飛了出去,手裡的長劍脫手而出,砰的一聲,釘在了李習之旁邊的柱子上。
撞飛趙青之後的葉青,沒有去乘勝追擊趙青,被人打出心火的葉青,一步便邁到了搖搖晃晃起身的趙師雄跟前,後腳跟上邁出的同時,便不等趙師雄站穩,一腳便踹向了趙師雄的小腹處。
隨著趙師雄悶哼一聲,整個人瞬間又往後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另外一邊的牆壁上。
「爹……。」趙青大喊一聲,赤手空拳向葉青飛撲過來,整個人抱住葉青正準備揮出去的右臂,哪怕是此時整個人已經腳離地,但依然是沒有能阻擋葉青那本來要打在下巴上的一拳,打在了趙師雄的肩膀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手臂處傳來一陣疼痛,只見掛在手臂上的趙青,正狠狠的咬著自己的手臂。
左手飛速向前,一把抓住趙青的臉頰一捏,因為臉頰的疼痛,讓趙青不得不鬆開嘴,而後不等她怒目看向葉青,就被葉青原本捏住下巴的手掐住了脖子。
騰出來的右手剛要一巴掌扇向趙青的臉頰,那邊搖晃著再次站起來的趙師雄,有些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的吼道:「放開她……。」
呼啦一聲,正廳的大門門版被撞碎,趙師雄瞬間飛出了廳里,隨著廳門口的台階往下滾去。
如同提小雞仔似的,把趙青夾在腰間,絲毫不顧趙青胸前的豐滿,在他的腰間蹭來蹭去,率先走出正廳,不等滾落台階的趙師雄起身,一腳便踩在了趙師雄的胸口,望著前方幾名翻牆進來的五河軍兵卒,冷冷道:「敢上前一步,趙師雄必死無疑!」
「放開我!」一直在葉青懷裡掙扎的趙青,使勁的拍打著葉青的胸口,但無奈此時的葉青,就像是魔化了一般,根本感覺不到那雙無力的小手,給他胸膛帶來的疼痛。
「殺……殺了……他,我趙師雄保你們榮華富貴!」被踩在葉青腳下趙師雄,氣喘吁吁、含混不清的說道。
「住手!本國公乃是信王之子,聖上賜封到揚州的防禦使崇國公趙師淳。若是誰敢上前,本國公定不饒恕!一同視作連同趙師雄勾結金人的同夥!」崇國公趙師淳在虞允文的陪同下,語氣還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
而就在此時,潑李三率領著一幫人也已經沖了進來,與那幾十名五河軍的兵卒開始對峙了起來。
虞允文看看葉青這邊已經無大礙,於是立刻命令道:「李三,拿下廳內揚州提刑使兼市舶司使李習之,此人與趙師雄合謀想要謀害崇國公,如今已經被我們堵在了廳內。」
聽到虞允文跟崇國公的話語,原本就遇到了很大阻力的五河軍官兵,此時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聽誰的。
但就在李三的身後,突然間傳來他們將軍的聲音:「住手,都給我住手。」
話音落地,只見潑李三身後的幾個禁卒,捆綁著那剛才說話的將軍,走到了眾人跟前。
而此時腳下的趙師雄,看著自己一手栽培的將軍,已經被葉青的人拿下,只能躺在地上無奈一笑,而後眼光望向葉青的同時,卻看見潑李三正命人向廳內去拿李習之。
走到葉青跟前的時候,趙師雄看著那仿佛有些熟悉的面孔,突然躺在地上驚叫道:「你是李寶?當年背嵬軍的李寶?」
潑李三神色驚變,就像是不經意間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而後被嚇了一跳似的,急忙望向趙師雄,而後才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李寶早死了,我叫潑李三,並不是什麼李寶。」
「不可能,你就是李寶,如若你不是李寶,為何會跟他在一起?」躺在地上的趙師雄,看著葉青把踩在胸膛的腳拿開,同時也放開了懷裡他的閨女趙青,急忙起身指著另外一個隨同潑李三走到葉青跟前的禁卒說道。
「他是誰?」葉青沒理會趙青那想要把自己碎屍萬段的目光,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從潑李三身上,要發現一些秘密了。
「你不認識他?但他們為何卻聽你統領?」趙師雄起身後,又恢復了他那憨厚、質樸的氣質,但看向葉青時,則如同他的女兒趙青一樣,眼神中的殺意,怕是拿塊兒布都擋不住。
「愛說不說,我以後有的是時間問。虞允文,你大爺的,老子快疼死了,你特麼的還站著。」前一句還挺正常,後一句話立刻就變了味兒,一手扶著潑李三的肩膀,一手指著虞允文大罵道。
這白痴在廳里喊了一句:我來,葉青本還以為他會有多厲害呢,還想著能讓自己喘口氣呢,誰知道,剛硬氣的喊話我來,然後就被人趙師雄一拳給打飛了,而且還殃及了人躲的好好的崇國公。
「你不早說。」虞允文急忙從台階上走下來,扶起葉青另外一隻手,而後看向崇國公問道:「崇國公,府里不知可有大夫,他這身……。」
「有有有,彭器,快去後院把大夫找過來。」從驚嚇中,漸漸回過神的崇國公趙師崇急忙說道。
而眾人的心頭,包括葉青、虞允文、趙師雄,以及已經被抓的李習之,心頭不由的冒出了一個大大的疑問,好幾雙眼睛一起望向那往後院跑去的彭器。
(ps:連著三天三更了,誰手裡還有沒投出去的月票,投給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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