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蕩漾、心房亂跳的白純,在葉青被潑李三跟趙乞兒扶下馬車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白痴是有意還是無意,那隻手在按著她的大腿起身時,若有若無的捏了捏她的大腿內側。
一陣如同過電似的的感受,差點兒讓白純嬌呼出聲,但當著錦瑟的面,又不好當面斥責葉青,臉紅的快要滴出汁一樣,低著頭緊緊咬著牙,抵抗著剛才大腿被捏後的異樣感覺。
看著葉青跟錦瑟都走下馬車後,白純這才把葉小白放在肩頭,努力平復著心中異樣的,讓她剛才有些渾身發軟的情緒,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後,才緩緩走下馬車。
只是剛一下馬車,就聽見走在前頭的錦瑟驚呼著:「公子,您的後背……。」
葉青急忙扭頭,看著錦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滿是汗水,只見錦瑟的一隻手上沾著點點血跡,詫異道:「你剛才摸我?」
「沒有。」錦瑟沒想到葉青說出如此輕佻的話,急的跺腳道:「我是看公子背後好像是有點兒濕了,就想擦一下,但……但……我沒有想到會是血啊。」
「怎麼了?」聽到錦瑟剛才叫喊的聲音,急忙從影壁後跑了過來,先是看了看臉色有些蒼白的葉青,而後又看了看錦瑟手上的血跡,神情頓時顯得有些焦慮。
「沒事兒,都快好了,只是剛才看見你……你肩膀上的葉小白,就把受傷的事兒給忘了。」葉青差點兒把實話給說出口,還好最後賴在了不會說人話的葉小白身上:「沒事兒,一會兒上點兒藥就好了。」
說完後也不理會神情有些緊張的,直蹙眉頭的白純,便示意潑李三跟趙乞兒扶他回房間。
而隨著他們三人往後院行去,身後也響起了白純讓錦瑟親自去請大夫的聲音。
也不理會白純的瞎擔心跟瞎緊張,回到自己打掃一新,就連東西的擺放位置,也跟走之前一模一樣的房間,這才推開神情有些疑惑的潑李三跟趙乞兒,示意兩人下去吧。
潑李三因為跟著他跑了近兩個月,這段時間在揚州也沒少受傷,便讓其帶著跟他北上的禁卒,先各自回家或者是回營。
自然,對於潑李三他們的假期,沒有銀子的話,假期跟沒有假期自然是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從燕傾城那裡蹭來的銀兩,抽出了兩張交給潑李三,讓他分給那幾個禁卒,喝頓酒犒勞犒勞自己。
趙乞兒按照葉青交給他的辦法,拿著棉花蘸著酒,幫他清理下有些裂開的傷口,而後又隨意的包紮了一下後,趙乞兒沉聲說道:「你這段時間得小心一些了,傷口崩裂過兩次了已經,若是在崩裂,那裡的肉都快要爛了,想縫都沒辦法縫了,就得割掉爛肉留下一個坑似的疤痕了。」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趴在床上的葉青揮揮手,他當然知道趙乞兒不是在危言聳聽,不過好在,回到臨安後,暫時也沒有事兒了,所以也就不擔心傷口再次裂開了。
「對了,事兒辦的怎麼樣兒了?」看著趙乞兒準備離去,葉青趴在床上問道。
略微有些猶豫的趙乞兒,看了看葉青一眼,點點頭說道:「機會不是很多,天天都有人盯著,但想找出一些破綻等等,還需要時間,即便是大瓦子那邊,也沒有什麼好機會。看樣子……好像變老實了,不知道是不是接下來,有什麼大動作。」
葉青再次點點頭,想了下說道:「不著急,慢慢來,既然回到臨安了,暫時就不會再有危險了。打蛇打七寸,可冒險但不可犯險。」
隨著趙乞兒的腳步離去,一個趴在床上的葉青,此時才有空去回味兒,剛才下車的時候,一隻手去捏白純大腿的感覺,望著那隻剛剛在白純大腿上作惡的手,某人旁若無人的喃喃道:「手感真好。」
「你再說一遍。」
「啊?你嚇死我了,你……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差點兒從床上爬起來的葉青,扭頭就看見一臉冰冷的白純站在自己的身後側,也難怪自己沒有看見。
白純的臉色冰冷,但又帶著一層紅暈,她在馬車上時,就開始懷疑這傢伙扶著自己的腿下馬車時,捏的那幾下是成心,現在被自己抓了個現形。
一時之間,白純望著那剛回來的無賴的樣子,氣的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於是面色冰冷的走到床邊,伸手就要掀開剛才趙乞兒離開時,給蓋在後背上的長袍。
「喂,有話好好說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啊,而且我現在還是傷兵……。」葉青以為白純要報復自己,趴在床上正準備起身道。
「別動。」白純冷冷的哼一聲,不過語氣卻是帶著滿滿的關切跟擔憂命令道。
一邊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輕輕掀開長袍,一邊看著那緊張的側頭望著自己的葉青,強忍著心頭的笑意,繼續冷冷道:「我只是一個女子,並不是什麼君子,知道自己是傷兵,你還敢亂……啊。」白純新開葉青長袍的那一刻,嚇得直接從床邊站了起來,一手捂著嘴,神色震驚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怎麼了?又流血了?趙乞兒這手藝……。」葉青看著白純震驚的樣子,不由的說道。
「這……你……你怎麼傷的……。」白純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痛,仿佛心就在那道又長又深的傷疤一樣。
看著那如同蜈蚣一樣醜陋、嚇人的傷疤,白純緩緩向前,盯著那傷口再次坐在床邊,看了一眼趴在那裡自顧自說話的葉青,不由的伸出手輕輕觸碰著傷口的邊緣,而後語氣關切、心疼的問道:「還疼麼?」
「好多了,早就不疼了。只是今天看見你後有些興奮,一高興就把身上的傷口給忘了,所以才會撕裂這傷口,不過已經沒事兒了。」葉青趴在床上,邊上坐著白純,他總覺得這樣很彆扭,按理說應該是白純躺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或者是躺在旁邊才對嘛。
不過這話他自然是不敢說出口,只能是趴在那裡,感受著白純的指尖,輕輕順著那傷口的邊緣遊走:「就知道北上肯定不會有好事兒,差點兒丟了半條命回來。」
「知足吧,收復北地的那些死去的兵卒那又該如何?殘疾了的兵卒又該如何?我這只是一點兒小傷,沒必要大驚小怪的。」葉青下巴放在兩胳膊上,望著窗戶說道。
白純聽著葉青如此不負責任的話語,習慣性的抬起手就想拍下去,但望著那傷口,一下子又變得心軟下來,捨不得一巴掌打下去了。
在床上趴了好幾天,早就已經趴膩了的葉青,跟白純單獨呆了一會兒後,就趴不住了。
即便是白純已經在他的委屈巴巴之下,從他的身側,挪到了床頭坐著,讓他能夠看見白純那張漂亮的臉頰,甚至時不時的小手還要被某人握在手裡,某人卻是要得寸進尺的想要讓白純陪著一塊兒躺下。
被握著小手的白純此時已經渾身僵硬,哪裡還敢答應葉青的非分要求,美眸帶著一絲羞澀的瞪了葉青一眼:「你再這樣,手都不讓你握著了。」
嬌嗔的樣子讓趴在床上的葉青心神蕩漾,正想著如何把在揚州,就已經想好了計劃實施下去,從而讓他跟白純之間的曖昧關係,變得開朗的時候,錦瑟那個小叛徒的聲音,便在門外響了起來。
於是被嚇了一跳的白純,急忙把自己的雙手從葉青手裡抽出,羞澀的白了一眼捨不得撒手的葉青後,又飛快的整理下原本就素雅、得體的衫裙,就看見錦瑟帶著上次給葉青看腰傷的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當初那個被自己治腰傷的小子,當初那個還住在城北普通人家院子的小子,這才多久時間,竟然就在臨安城,置下了這麼大一座宅子。
而更讓大夫想不到的是,上一次看的是腰傷,而這一次看的,卻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仔仔細細的替葉青檢查了一遍後背的傷口,而後像是為了顯擺他的醫術一樣,當著白純跟錦瑟的面,指著那條刀傷,復原著刀傷最初慘不忍睹的樣子。
即便是沒有真正看見那恐怖的鮮血淋漓的刀傷,但此刻聽著大夫的講述,白純跟錦瑟還是不由自主的心驚肉跳,就像是那刀傷砍在了自己身上一樣。
無語的葉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叨叨的大夫,上一次沒覺得這老傢伙這麼能叨叨啊,不過對著白純一口一個夫人的,雖然不知道白純心裡作何想,但葉青心裡卻是高興的樂開了花兒一樣。
在大夫說話的時候,特別是喊道白純葉夫人的時候,葉青就會對著白純傻傻的笑著,惹得白純當著大夫的面,又不能發作,只好無語的翻白眼。
待好不容易叮囑完「葉夫人」跟「葉夫人」丫鬟帶著的大夫離開後,白純蹙眉對著傻笑的葉青嗔怒道:「笑,就會傻笑,再這樣下去,看你早晚笑傻了。」
「大夫剛才可說了,臥床不起不適合養傷,諾大的宅子,走走對傷口的額癒合還是有好處的。」葉青趴在床上,伸出一隻手示意白純過來扶他。
「你……。」白純看了看四周,錦瑟去送大夫了,現在房間裡就自己一個人,葉青明擺著要趁自己扶他起來的時候,在自己身上使壞。
所以一時之間,內心有些糾結、陷入兩難困境的白純,望著葉青那伸出來的手臂,以及那張就差寫著就是要吃你豆腐的臉,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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