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蒼黃不愧是宋端午的頭號狗腿子!
這個在江湖上浪蕩漂泊了將近四十餘載的苦逼男人,在被人廢掉了賴以生存的右手後,又被逼迫答應了堪稱『喪權辱國』的地域協議。這砸了吃飯的傢伙和硬生生的畫地為牢,對於個聞名黑白兩道的俠盜來說意味著什麼他自然比誰都清楚,可就當他幾乎走投無路的時候,卻在命運的安排下遇到了發展前景幾乎無限的宋端午,這根及時的救命稻草,怎能不讓賴蒼黃小心伺候著?
再說了,雖然現在還是根容易枯折的小草,可保不齊以後就長成了參天大樹!這讓每當想及此處的賴蒼黃做夢都會笑醒。
在頂著宋端午的好言相勸和寧花翎的威脅逼迫的雙重壓力下,賴大狗腿子依然堅挺著扮演著身為一個心腹的角色。
這個苦逼的男人早晨四點不到就跟主子起來扎馬拉筋,然後又在寧老二的殺人目光下,迅速躲藏在樹後警惕四周並驅散膽敢擾亂清淨者,最後終於在主子的每日必備功課完成時,在一旁打扇遞水捶背按摩,一個人分別飾演宋端午的馬前卒、狗腿子、老媽子、缺德師爺四個角色,然敬業程度一時間無人出其右者,堪稱行中之翹楚,同業之典範!
可即便如此,賴蒼黃這個不能以常人量之的奇人,在每日回到醫院高級特護病房之後,不僅沒有出現情理之中的昏昏欲睡,反倒愈發的迸發出了規劃宋端午未來人生道路的強烈興致。在一面給主子打點一切和一面給倒霉師弟悉心照料之後,當真是做到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鬼晚、幹得比牛累的境界!
事實雖然如此,可賴蒼黃不僅沒有出現傳說中令男人談之色變的狀態,反倒越發的面色紅潤鬥志昂揚!這就不得不令人嘖嘖稱奇了。
夜晚降臨時分,醫院高級特護病房的棕色實木大門被白瀟湘一個『大力金剛腳』踹開時,宋三貓、賴狗腿和周猛萌腦中同時浮現出了一個念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姑奶奶終於現身了!
「哎呦喂,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傳說中風靡萬千少男心的白大仙子!小生這廂可有禮了」賴蒼黃趕忙拭了拭剛才摳腳丫子的髒手,臉上掛著影帝才能裝出來的奴才笑容,三步並作兩步歡快著跳到白瀟湘的面前,噁心巴拉的媚聲說道。
「哎呦?莫非你就是那個賴蒼黃賴師爺?」白瀟湘本來是挺正常的,可一進門就看到賴蒼黃大無畏的沖了上來膈應她,這他媽的不是班門弄斧不是?白瀟湘立馬換了一副臉譜,也進入了角色。
「格格萬福金安!」賴蒼黃一聽白瀟湘的反問,面色一整,手上裝作打出馬蹄袖狀,單膝輕點地面,道:「奴才便是。」
「賞!」
白瀟湘不愧是自稱為『京滬花魁第一,江淮頭牌無雙』的狠角色,就這等見招拆招的功夫,她若是稱第二,真的就沒人敢當第一了!雖然這功夫一直都沒用在正道上,可保不齊哪天白瀟湘開了竅投身影視行業,弄個什么小金人影后之類的,估計也就是分分鐘動動嘴的事兒!
當白瀟湘一見賴蒼黃從自己一進門的神話劇情轉變到現在清宮戲,也使出了自己一秒鐘變格格的本事,架子步態神色俱都惟妙惟肖的任由賴蒼黃攙扶著,大模大樣的端坐在了所謂的『主位』上。
「格格想賞小的點什麼?要不這樣,小的對格格仰慕已久,就賞個一親芳澤的機會吧!」賴蒼黃腆著臉皮的說道。雖然他對白瀟湘的母親白娘娘視若神明,可並不代表著把白瀟湘也順道捎上。這個將近四十的男人,雖然對眼前這正處在盛開時期的花朵沒什麼興趣,可表情卻實打實的逼真透了。
「狗奴才,就你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本事,就你這身子骨,也不怕本格格給你折騰散架了?」白瀟湘使勁兒點了點賴蒼黃的胸肌,換來的卻是戳到鐵板似的疼痛,她朝著躺在床上看好戲的周亞夫一努嘴,接著對賴蒼黃道:「你看,要是想打本格格秀床的主意,怎麼著也得是他那樣的身板不是?」
賴蒼黃深受打擊,他雙手捂著自己本來一直引以為豪的大背頭,蹲在角落裡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否在隱隱悲泣。
「呃這個,我還是比較喜歡黑絲!你褲子的不喜歡!」在病床上的周猛萌言辭閃爍的對著白瀟湘道。臉色漲紅的像個剛學會表白的孩子。
「納尼?不想活了是吧?那本格格現在就賜你死罪!」本來打了勝仗的白瀟湘正得意的趾高氣昂,卻不料被旁邊裝死的周猛萌一盆冷水兜頭淋下,他瞄瞄偷偷沖周猛萌直豎大拇指的賴狗腿,再瞧瞧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
起姿態的宋三貓,最後看看裝瘋賣傻的周
猛萌,頓時怒不可遏,高抬腿的標準下劈動作伴隨著話音,利索無匹的劈在了周猛萌剛結疤的可憐傷口上。
「啊」
慘叫聲響徹天際!
宋端午看著眼前這幾人的瘋瘋癲癲,自己感覺到了十分的無力。
他制止了現實真人版的『三國演義』,拿起果盤裡的兩個紅彤彤的蛇果,邊削邊道:
「姐,你這麼晚來有啥事?是不是白姨那邊需要人手了?」說罷,把削好的蛇果一個塞給了周猛萌,另外一個則順手遞給了白瀟湘。
白瀟湘捏著蘋果湊在眼前左瞧瞧右看看,最後才心安理得的美美咬了一大口,揶揄著宋端午:
「哎呦呦!姐姐無事就不能登你這三寶殿啊?醫院這地方這麼晦氣,你當姐姐我喜歡來啊?真是的!要不是我好心怕你們在這裡待悶了,我才不來找你們出去玩呢!」
宋端午看著轉著圈啃蘋果的白瀟湘,就問了一句去哪。
白瀟湘沒理會他,只是慢條斯理的啃完了蘋果後,卻轉頭對老實了半天的賴蒼黃說了句:去夜店,給你物色個胸大屁股翹的妹子,還等什麼呢,走起!
「嗻!」賴蒼黃聽及此處,立馬的心花怒放,他一把拉起宋三貓屁顛屁顛的跟在白瀟湘身後出了特護病房,只留下可憐的周猛萌在屋子裡絕望的乾嚎。
葉志堅現在是痛並快樂著!
快樂是因為闊別三年,在某軍區廝混的弟弟葉志毅回到了上海,兄弟倆自小穿一條開襠褲子的感情不必多說,肯定是盡歡而散,可這快樂中的痛卻也是因為弟弟葉志毅的到來。
項虞,一個如水仙花般純潔喜人、如彗星般划過自己夜空的女人,一顰一笑都那麼令人痴迷陶醉,一顧一盼都讓自己心曠神怡,寥寥的幾次擦肩而過都能讓葉志堅感覺到她就是自己命運中的虞姬,可人生多數不如意,自己終不是俘獲美人的楚霸王。
可恨的政治聯姻,斷送了葉志堅的愛情,卻換來了他葉家穩坐上海的頭把交椅。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葉志堅望著身邊跟如花有幾分神似的結髮妻子,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陣的惆悵和無力,這個外號『吳淞小白龍』的英俊小生,曾不止一次的深切希望自己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
自古多情空餘恨,此處難覓有情天。
什麼英俊瀟灑,什麼金錢地位,什麼爭權奪利,什麼政治婚姻,全都不要!他只想得到一個溫暖的小家庭,母慈子孝,並且勇敢的追逐自己的愛情。
可偏偏事與願違。
當親愛的弟弟再次帶著自己心底深深埋藏的那份悸動,出現在自家老爺子面前時,葉志堅看到父親眼裡爆射出對權力的極度渴望後,就知道了自己已經徹底沒戲了。因為項家太大了,完全不是他這個在自己地頭上還算是頭號人物的紈絝相比的,而且自家老爺子還鄭重命令弟弟葉志毅無論無何也要拿下項虞這個女人,好讓處於上升瓶頸期的葉家攀上了項家,這棵掛著『紅色貴族』免死金牌的大樹!
葉志堅坐在仙境酒吧的貴賓包間裡,摟著身邊帶過來的暖場美眉,醉眼朦朧的瞧著清高的項虞和不斷熱臉貼冷屁股的弟弟,心裡難以名狀的煩躁,他閉著眼睛猛灌著價格不菲軒尼詩xo,索性眼不見為淨。
莫道有酒終需醉,酒入愁腸愁更愁。
葉志堅終於醉了,他推掉了陪著自己時就已經郎情妾意的美女,獨自捂著飽含污穢的嘴踉蹌著衝到了洗手間。當葉志堅出來的時候,胃裡的空虛和酒醉的神經已然讓他站不起來了,他靠著牆坐在地上,昏昏然。
這時,一陣香風經過了自己的身旁,葉志堅努力的睜開了醉眼,只見一雙修長的美腿出現在了眼帘,他艱難的抬頭看去,瞳孔里頓時反射出炙熱的光芒。
是項虞,她來看我了!
這是葉志堅心裡的第一個想法。
「小虞,我他媽豁出去了,我愛你,我要你」葉志堅掙扎著起身,一把抱住眼前人死死不放,借著酒勁兒終於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啊!」
一句媚到骨子裡的嬌聲傳到了葉志堅的耳朵里,令他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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