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之路 第九章 怪病

    半夜，石毅被一陣痛苦的聲吵醒，睜開惺忪睡眼，看到左側小燕房間門虛掩著，裡面亮著燈，石毅暗自奇怪，睡覺前明明見到是熄了燈的。又是一聲悶哼傳入耳中，石毅跨過熟睡的大頭，輕手輕腳走過去，從門縫朝裡面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木桌上點著的一盞油燈，火苗搖搖晃晃，許是因為匆忙的緣故，燈罩掉在附近的地上。木桌旁，是一張床，被子已經被蹬落在地上，床上正是小燕。此刻正蜷縮成一團，全身不停地顫抖，牙關緊咬，不時發出一陣。床邊李寶生正用力得掰著小燕緊扣著腦門的雙手，生怕她用力過度抓破頭皮，李紅則雙手在小燕身上按摩，試圖讓她舒服一些。僵持了一會，李寶生扭過頭，大聲吩咐道「快去煎藥！」，李紅聞言，忙不迭地地拉開門，迎面看到門外的石毅，卻沒有理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此時的動靜已經驚醒大頭，他茫然地走到跟前，也震驚於眼前的這一幕，小燕說的「我身體不好」，原來是這樣的不好。抬步走進屋內，在李寶生身旁坐下，李寶生朝他難看地笑了一下。石毅學著剛才李紅的手法給小燕按了一會，發現小燕反而是越來越痛苦，竟然開始抽搐，急的滿頭大汗。突然腦子裡閃過以前爺爺給自己舒筋展骨用的法子，連忙右手放在小燕的頭頂，閉上眼睛。一層淡淡的白光從石毅右手發起，將小燕整個人包裹，在白光的洗禮下，小燕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蜷縮的身子也慢慢變得輕鬆，片刻之後，舒服地換了個姿勢，發出了鼾聲。

    見小燕睡著，石毅收回靈力，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舒了口氣，對著驚呆的李寶生說「李叔，咱們出去說話」，李寶生反應過來，又看了一眼小燕，重新給她蓋上被子，三人出了屋子，在大堂的桌子旁坐下。這時端著藥的李紅正推門進來，看到三人坐在桌旁，又進房間確認了下女兒的情況，才放下藥，端著油燈，一道坐了下來。

    一時間，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火苗噼噼啪啪地燒著。沉默了一會，石毅說道「李叔，小燕這是什麼病？」李寶生嘆了口氣，回答道「唉，小燕從一生下來，就得了這怪病，以前還好，每三四個月才發作一次，情況沒有這麼嚴重，抗一抗也就過去了，最近這兩年發作地越來越頻繁，一次比一次痛苦。」大頭比劃一番，石毅代他說道「那有沒有去看看？」李紅接過話茬「看了，這些年我和當家的四處請郎中來村里看，花了不少錢，但是沒有任何好轉。後來一位過路的郎中，說小燕是中了陰毒，尋常的藥物根本沒用，他給我們開了一個藥方，說是能在發作時壓制痛苦，卻沒辦法根治。」「那他有沒有說怎麼才能根治」李寶生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位郎中說要想根治必須要請高明的藥師煉製專門的解毒丹，可是你說，咱們這窮鄉僻壤哪來的藥師，倒是聽聞北方的劍仙城有許多，但是他們都是眼高於頂，咱們無權無勢，哪有那個能力請人家煉製丹藥啊！」

    又沉默了一會，李寶生繼續說道「那位郎中說，還有一個法子，就是去離這幾十里遠的玄武山北側抓一種叫做幽冥鬼火的妖物，用它的火種煎藥！這些年我們也花錢請了不少壯士去抓，但都無功而返，中間還死了兩個人，也就不了了之了。」幽冥鬼火？石毅和大頭對視一眼，心中有了決定，石毅一拍桌子「李叔，明天我們去！」李寶生聞言忽的站起來，急道「萬萬不可，傳聞那幽冥鬼火神秘異常，兩位小哥與我家素昧平生，不能冒這個險！」

    大頭抬起一根手指，抵在桌面上，一發力，噗嗤一聲，穿透桌面，默默地看著李寶生。李寶生被他這一手嚇了一跳，看了看桌面上的洞，又想起剛才安撫小燕的那道白光，心知眼前的兩個少年不是凡人，心頭又升起一股希翼，點頭答應了下來。

    又問了一些幽冥鬼火的具體位置，各自休息，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村里人得知昨天來的兩個少年要去抓幽冥鬼火，皆是聞訊趕來送行，大頭又挑了一把稱手的斧子背在身後，好不威風。

    村口，小燕拉著石毅的手「石毅哥哥，你們要答應我，一定要以自身周全為重，小燕的病治不治不要緊的！」石毅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小燕，咱們這次去，肯定把那幽冥鬼火捉來！你看你大頭哥哥，多霸氣。」一旁的大頭用力地挺起胸膛，看得小燕撲哧一笑…

    兄弟兩人沿著李寶生指的路向東一直走到下午日頭偏西前方沒了路才停下身來，休息片刻，石毅爬上最近的一顆大樹，舉目四眺，玄武山高高的山峰在自己的正南方向的雲層中若隱若現，前面是一大片望不到邊的荒地，大大小小的土包此起彼伏，跟李寶生描述的一樣。

    這個地方叫「荒墳嶺」，傳說是上古時期的一處戰場，無數的修士埋骨在此，強大的怨念匯集，誕生出一種妖物，專食人心肺，被稱作「幽冥鬼火」，久而久之這塊地方就鮮有人跡，變得更加荒涼恐怖。

    跳下樹，石毅沖大頭說道「大頭，李叔說的就是這裡，他說幽冥鬼火只有夜間才出來遊蕩，現在時辰尚早，咱們先休息一下」，兩人找了塊陰涼處坐下。

    石毅掏出鎮魔，用心地擦拭起來，他們沒見過幽冥鬼火，不知道實力如何，但是為了小燕的毒，無論如何是要將它帶回去的。大頭也是沉默不語，揮了揮手中的斧子，滿意的點點頭。

    兩人靜靜地等待夜晚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