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這麼忽悠人家不好吧?畢竟飯也吃了,酒也喝了,禮也收了,人家小傢伙三觀也挺正,知道尊老,嘴還甜,臨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堆東西。」鳥爺望著左右手上的乾坤袋,人生第一次猶豫了。
主要還是對方太小了,才十來歲,被老兄弟忽悠幾天,人都快忽悠瘸了,一個勁兒的說好,還嚷嚷著有道理,要去尋找什麼寶貝,哪怕是他,都差點看不下去了。
咱不帶這麼坑人的。
「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傻,只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我怎麼有種預感,那小傢伙以後不會真去闖什麼大勢,找什麼仙金吧?我說的話,我自己都不信啊!」晶璧大爺眼皮子不斷抽搐,那種不祥的預感太強烈了。
「但是他信了,百分之百的信了!」鳥爺肯定道。
「哎,不是,他怎麼就那麼傻。」
「也不一定,萬一那小傢伙運氣好,真找到了呢?」
「然後回來打我臉?」
兩個老人面面相覷,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界多造化,從來不是說說。
白夜在虛神界與鳥爺和晶璧大爺一起呆了十來天,收穫巨大,最起碼學會了龍爪手這記散手,再配合劍指,簡直抓誰誰懷孕。
當然,他其實也想看看晶璧大爺說的東西有沒有用。
至於這下界有沒有仙金,這確實是個問題。
按理來說,鯤鵬鑄巢、真龍藏子,柳神紮根、禁區之主沉睡,一幫人都在這下界,眼光差肯定是不差的。
除此之外,這下界還有不少小世界,他去找上一番,哪怕是花點時間,也是不虧的。
關鍵是,如何去找。
……
數日後。
一道人影從一片大湖邊出現,他牽著一隻土黃色的大公雞,整個人灰頭土臉,像是剛從大地下爬出。
湖水碧藍,綠草如茵,夕陽西下,照耀在成群的獨角獸上,也照在了在不遠處草地上覓食的成群五色雞上,讓這裡景色如畫,和諧美好,不忍破壞。
但少年的出現,無異於像是個凸兀的亮點,他太詭異了,牽著一隻全是灰的大公雞不說,還剛剛從地下爬上來,也不知幹了啥缺德事。
「天哪,地下竟然鑽出來了一個瓜娃子!」有在湖邊洗衣服的婦女驚嘆。
「額……」白夜一愣,搖頭失笑,他看了一眼即將落下的天日,指了指身前的大公雞,開口道,「大娘,小子意外到來,人生地不熟,可以蹭口熱飯嗎,食材自帶。」
湖邊的婦女四十來歲,雖歷經滄桑,但也很樸實,她猶豫了一下,又些為難,但見這孩子渾身髒兮兮的,像是飽受了磨難,倒也沒忍心將人家趕走。
「那雞倒是挺肥的,行吧,你先在湖裡洗一下,我先去做飯。」大娘笑笑,端著盆,牽著雞向遠處的一條河邊的村子而去。
不過,兩人誰也沒在意,就連白夜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放在了湖中遊動的金黃色鯉魚身上。
那些鯉魚成群而游,每條都有數尺長,通體金黃,靈性天成,看上去極其肥美,讓他多少有些餓了。
此時,另一邊,村口處,婦人一臉疑惑的用力抓著手中的繩子,她感覺這隻雞的力氣好大,一路上發了瘋的往村子跑,哪怕是她,都差點沒拽住。
「咯咯……」
同時,不知為何,村子裡的兩頭活祖宗竟然也主動跑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滿臉疑惑的老人。
一時間,三隻雞在村道相遇,不斷在那裡咯咯的直叫,讓兩人看的滿臉詭異。
尤其是那隻大公雞,滿臉的悲憤欲絕,淚如雨下,一個勁兒的在那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讓兩隻母雞心疼的不行。
天殺的,它堂堂正正一隻雞,那混蛋竟然把它當狗使,天知道這幾天來,它是怎麼過來的,不是鑽山,就是遁地,都它娘的跑了幾十萬里,差點沒累死雞。
還好,它還真聞到了同類的氣息,飽含著累死前做一次風流雞的意思,它帶著那個大魔王來到了這裡。
想著想著,這頭大公雞就想動手動腳,畢竟等會兒就要被殺了,這死前怎麼也要不留遺憾不是。
「它該不會……也是八珍**?」
「好像是……」老人看著三頭卿卿我我的雞,滿臉不可思議。
雖然這隻大公雞渾身都是土和灰,顏色也十分暗淡無光,但無論他怎麼看,這都像是一隻八珍雞。
「你從弄哪來的?」
「湖邊碰到了一個孩子,對方說想蹭口飯吃,這隻雞是當伙食費的,我尋思著那孩子也挺古怪的,正準備和您說這事。」婦女指了指湖邊,依稀還能看到遠方湖邊一個正在蹲著的模糊身影。
「哪個敗家子會把八珍雞當食材啊,我去看看!」
老人的速度很快,像是一陣風一般,從村口沖了岸出去,根本就沒花費多少時間。
當他來到時,目光猛然一凝,好傢夥,這瓜娃子正在刮鱗呢,就那麼一小片岸邊,足足堆了十多條龍鬚魚,且還是品質最好的金鱗種。
「對雞不滿意?不應該啊,我上次路過一個村子時,送的雞大家都說好……」白夜自然感知到了有人到來,但回頭的剎那,卻微微一愣。
「老村長?」
石雲峰也愣住了,兩年過去了,這個少年長高了很多,身體也壯實了不少,說不上魁梧,但整個人卻更加有神了,以前他看不穿,現在還是看不穿。
「你是……白夜?」
「呃……我記得石村不是在那邊嗎?」白夜指了指北方,頗有些無言。
「當初大荒暴亂,我們遷村了。」石雲峰笑著解釋。
「熟人就好辦多了,原本我還以為不願接待,準備換個落腳地兒。」
「換什麼換,以後來大荒就住我們村,這裡永遠歡迎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我說的!」
石雲峰一臉嚴肅,大手一揮,根本就不容拒絕,熱情的拉著白夜向村中而去。
讓白夜看的一愣一愣的,這次確實是個意外,他根本就不知道石村搬到了哪裡,因此也沒尋找,但結果卻意外到來,且還獲得了一村之長給的永久居住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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