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淵。
這裡是異域的一處生命禁區,一望無際的黑色大地上光禿禿一片,寸草不生,一眼望去,整個大地都被黑色的大霧籠罩著,不時吹起陣陣陰風,帶動莫名嗚嘯,讓這片地區森冷而詭異。
倒不是說這裡真的是一處禁地,在異域沒有什麼是諸王推不平的,而是因為這裡當年曾發生過一場大變,形成了現在的環境。
有人說,曾有古祖成帝失敗,氣機擴散出來部分,形成了一場災難,也有人說,有王坐化,在中心處形成了一口魔淵,讓那裡充滿了混亂和毀滅法則,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這一日,兩道生靈從天而降,出現在中心處的魔淵上空,看著那仿佛可以吞噬日月星辰的巨大黑色深淵。
這裡的氣機太陰冷了,哪怕是白夜都忍不住悸動,感覺元神發涼,通體充滿了寒意。
同時,在他的頭頂還存在著一片黑鴉鴉的陰雲,創法劫無人可替,更無人可擋,只能靠自己,欺天一時爽,渡劫火葬場,無疑是最真實的寫照。
白夜抬頭,在那浩瀚的烏雲中,黑色的閃電交織,血色的殺道之光照亮天地,充滿了可怕的毀滅氣機,像是要對他進行史上最為恐怖的鎮殺,讓他都深感壓抑。
「或許會持續很長時間,創法劫與一般的劫難不同,不止是冥冥之中的阻攔,同時還有這片天地給予的考驗。」
蛄祖看了白夜一眼,身影消失了,出現在了域外,隨著他的離開,那片天地都一瞬間徹底的黑了下來,根本分不清是黑色雷罰,還是烏雲,僅是溢出的氣息,就能讓至尊顫慄、恐懼。
「咔嚓.」
雷霆響起,億萬道黑紅光芒交織,讓整個天穹都一剎那間炸開了,有萬道之力壓制而來,有無上天罰在成形,更有驚人的天意之刀撕裂了星河,瞬間劈殺而至。
景象太多了,填滿了天下地上,若非那片大地連不朽都無法毀去,恐怕會瞬間崩解。
這是一場曠世天罰,史無前例,充滿了不祥與毀滅,像是要寂滅萬靈,哪怕是蛄祖都是第一次見到。
白夜的身體發光,四肢、軀體、頭顱、每一寸血肉都無瑕的驚人,伴隨著一粒又一粒潛力光點的沉浮,他整個體內都在誦讀著隆隆經文聲。
那聲音太響徹了,宏大而滄桑,仿佛從時間長河中傳遞而出,哪怕是雷劫都無法掩蓋。
同時,十凶法、天功、劍訣、時空神通、祖術,各種法在他心中流傳,如同一個又一個道果,在他的體內綻放,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骨骼與血肉,每個地方都在釋放著恐怖絕倫的偉力。
「諸天萬道,我為尊!」「時空襲殺!」
隨著一聲長嘯,一道熾亮的白光撕開了一切,將整片黑暗世界都劈成了兩半,那是一個元神小人,他手持劍胎,以君臨天下的姿態劈開了黑暗,斬斷了某種聯繫,讓天罰都在不穩,有憑空消失的徵兆。
可他的動作無疑在惹怒上蒼,更加可怕的劫雷在匯聚,始一降臨,便威壓眾生。
這一刻,但凡強者,心中都生出了一種感應,倒不是說那種劫難可以威脅到他們,而是因為劫息太與眾不同了。
仿佛有太過逆天的生靈做出不可思議之事,打破了絕對的禁忌,引發了驚世大劫。
「創法劫嗎?」有生靈降臨了,不是王者,而是一頭比星辰還大的血色仙凰。它從星空盡頭而來,出現在遠方,化成了一個雍容貴的美艷女子,看著蛄祖,並沒有靠近。
蛄祖抬了下眼皮,餘光轉動,沒有表情,在明面上,他和這一族有不合,諸王都知道,實際上他確實和真凰一族有矛盾,但沒有外人想像中的那麼深,這是一種麻痹。
他不確定這頭血凰是否覺醒了塵封的記憶,也不確定對方是否和他一樣帶著特殊的使命,這個可能性極大,根據他的(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彩繼續)
判斷,對方應該也是奉命叛逃的,正是如此,一整個紀元來都幾乎不出世,始終待在焚天之地,更不見世人。
若是正常的叛徒,就算不活躍,也絕對不是這種表現,他猜測這頭血凰多半恢復了記憶,是個不穩定因素,殺還是不殺,目前待定。
「他創法已經成功了嗎?」又有生靈來了,是走到哪都成雙成對的安瀾與俞陀,他們從邊關而來,並不是真身。
如今兩界在大戰,他們是主導者,也是防備著仙域諸王的人之二。
天罰仍在繼續,任意一擊,都可割裂星空,毀滅成片星海,在那其中,一道人影浴血搏殺,瘋狂對抗,就算如此,他整個人身上也充滿了焦黑痕跡,有的部位部位更是被洞穿了。
依照常理來說,被天罰盯上的修士,基本上代表了十死無生,註定要殞落,尤其是創法者,他們所經歷的劫難,每一個都可載入史冊。
大天地在斬殺,萬道在反噬,這場天罰比白夜這麼多年來所經歷的所有劫難加在一起還要恐怖。
「轟!」
一柄血色大斧出現了,威壓萬靈,僅是落下,尚未到來,那無與倫比的鋒芒就在開天闢地,絕滅一切。
它太快了,劈開了時空,劈開了萬法,無視距離,瞬間落下,輕易的破開了白夜體表的諸法防禦、不滅道痕,將他整個人都劈成了兩半,血灑天地,完全無法阻擋。
就連元神都是如此,被禁錮在了肉身中,無法逃走。
這是一種必殺之劫,很詭異,超越了常理,血斧一擊後就消失了,但他沒死,時空倒流,整個人恢復如初,繼續對抗著天罰。
「他的路是怎樣的?」安瀾止不住好奇,蛄的蛻變讓每個人都很羨慕,他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研究過一段時間,雖然得到了一些啟發,可卻無法蛻變。
「等他渡過劫難吧。」蛄祖搖頭,能否對其他人有幫忙,他也不確定,雖然白夜和他一起做過推演與實驗,但那只是針對小修,不是人人都有那種驚人的天賦。
「一法通,萬道融,他這一點領悟的不錯。」又有人出現了,雄姿懾人,眸子滄桑,看著天罰中的白夜。
法力免疫白夜對敵時基本上沒用過,也鮮有人可以給他那種壓力,但現在卻早早的就用上了,可依然被劈的遍體鱗傷。
三王一凰都在側目,來人是無殤,只說了六個字,卻言簡意賅,充滿了霸道與睥睨,人家的一法通通萬道通,是到了一定的層次,法則之間都充滿了相似之處。
可到了他這裡,一個「融」字卻代表了一切,吾道一出,萬法皆消融。
片刻後,就連君英、葬月、紅毛始祖都出現了,甚至附近的不朽都來了不少。兩界正值大戰,在這個敏感時期,很多人都在醒著。
大半個月過去了,此時在那魔王界外的大荒中,兩道身影相對而坐,面前放著一口大鍋,蒸騰著大片的氣。
「打完飽飽的吃一頓,無疑是一件美事。」石昊摸著肚皮,滿臉的幸福。
他實在沒想到,那片殘破的天地中會有那麼強的對手,簡直把他往死里打,一個還好說,兩個他也能擋,可對方不講武德,一天加一個,那些人越打越興奮,像是壓抑了太久,徹底的釋放出了憋屈。
到了最後,哪怕是他,都不知道被打碎了多少次,直到被那位蛄族不朽重塑,補全法則,他再戰時的狀況才好上一些,但依舊不敵那變態七人組的圍攻。
「是不是有了逃走的路,要帶上我?」石昊問道,對十冠王,他的感官一直都很不錯。
十冠王看著那一臉幸福的青年,他有些不忍,不想破壞對方的這份心情,但又不能不說。
「本來應該由月仙子給你說,但她在那裡不能有異動。」十冠王開口傳音,表情很鄭重,「我們來到這一界並不是偶然,(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彩繼續)
而是出於無奈。」
這讓石昊一愣,滿目疑惑,傳音道,「我知道啊,聽說了,但我還是要回去的,就算是夜哥可以庇護我,面對滿界的敵人,我也不可能留下來。」
「那你知道你是被孟前輩親手交給月仙子的嗎?」十冠王繼續傳音,哪怕外面有成片的大陣守護,他依然很謹慎。
「嗯?」石昊微怔,突然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站在那些院長的角度,我能理解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大戰不可避免,就算歷史重演,九天也能保留一些種子。
另一方面,若九天擋住了,我們依然可以無恙,反而還得到了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這是那些人的痛,他們有天賦,卻被天地限制,仙域至今都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哪怕是十年內有把握成仙。
因此有了一場戲,他們沒有反對,還很樂意配合,就連我師尊都是一樣,反正也反抗不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十冠王看著石昊,依舊嚴肅,這對任何天之驕子來說這都是一種憋屈,他們不怕死,就算死,也要死的光彩,照亮世間,而不是有人戳他們的脊骨。
可以說,這是一場背負無盡罵名的旅途,必須忍辱負重前行,極為考驗一個人的意志。
不接受,他身上的事假的將變成真的,他會死,他師尊也會死。
他其實也算是主動接受的,不是為了仙域,而是為了九天,生在那個天地,他雖然渺小,卻不排斥,願意盡一份力。
「這麼說,我們是」
石昊沉默了,幸福來的快,僵硬的更快,他抽動著臉皮,差點忍不住將鍋蓋到十冠王頭上去。
人在地下埋,禍從天上降,仙域的人小心眼,愛記仇,清算他他並不意外,但讓他去做臥底,這誰能想到。
「那是我夜哥,有所為,有所不為,他的跟鬼一樣,若是回來了,月嬋姐早晚會露餡。
雖然我相信月嬋姐心始終會站在九天的立場上,但我也相信她不會背叛夜哥。」石昊的目光很複雜,他可以毫無保留的去殺異域人,但不想對曾經的人下手,也不想去傷害夜哥。
「她不用做,做的人是我,她給消息,我來傳遞,就這麼簡單,戰場是要上的,人也是要殺的,背叛了就要背叛的真實,手上鮮血染多了,借著小仙王的關係,不朽收我們為徒並不難,只要保持自己的心不變,在哪一界都一樣。」石昊一臉蛋疼,這種情況他做夢都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臥底啊,責任太大,從長遠來看,這是有利的,消息傳遞是其次,在幾大院長心中,保留種子才是根本,下一紀元再遇到仙域,多少不會那麼被動,動不動就被看不起,明明是自己的天地,卻沒有一個自己人能做主,且長生世家還很靠不住。
「小心行事,高調殺人,那蒲都說,在這裡只要你有實力,殺了帝族都不會有什麼問題,如今我們都蛻變了,也是時候出去見見了。」十冠王看向石昊,「小仙王什麼時候回來?」
石昊搖頭,「還在渡劫,按照蛄易的說法,渡個一兩年都有可能。」「一兩年?」
這無疑是不敢想像的,什麼樣的劫難能渡那麼久,又怎麼可能撐的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事實上,創法劫渡個數年並不算罕見,十多年也不是不可能,但白夜卻是個例外。
此時,在那黑暗深淵上空,一道人影瞬間重組,時空不滅火恢復著所有傷勢,同時,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長刀,在滿天秩序化成的人影中不斷衝殺。
片刻後,人影一步沖向了天罰中心,抬刀力劈天上的劫雲,一斬之下,那無邊的劫雲都仿佛出現了一道重影,可重影並沒有消散,而是停滯了一下又重新沒入了主體內。
砍不動的事並不是沒發生過,他的這種削弱能力雖然變態,但並不是沒有上限,針對(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彩繼續)
同一個境界時,在長刀的迭加下,向來無往不利,沒什麼可以阻擋,可若層次太高,效果會明顯的減弱,就像現在。
他轉身退了回去,繼續撕殺,進一步加迭長刀。
沒什麼劫難是永恆的,他不需要天地考驗,也不需要天地的認可,他的道只會立在天地之上!
不久後,白夜再一次沖了上去,刀劈劫雲,一瞬間揮動著數次,一刀、兩刀十刀!
這一刻,整個天地都在出現重影,有虛影在閃爍數次之後,終於被剝離了,被長刀吸收,讓劫雲的氣息肉眼可見的下降了一截。
「天地萬物,無物不消!」
白夜長嘯,髮絲飛舞,手中長刀被徹底激活,高高舉起,劈出了一道無邊的黑色刀光。
這種光芒太黑暗了,比黑色雷霆都濃厚,像是極致的毀滅,又像是一種特殊的偉力,一划之下,劈開了劫雲,劈開蒼穹和星海。
無物不消,無物可擋,所過之處,一切都消失了,哪怕諸王在這一刻都露出了異色,盯著那黑色的刀芒。
這不是法則的力量,也不是氣神和刀意,而是一種很難理解的神秘偉力,和法力免疫那種消融萬法的能力有一些相似,卻又完全不同,像是法力免疫升後的全面版本,針對的不止是法力,而是時空中所存在的一切事物。
相比之下,法力免疫反而有點像是那種能力的一個分支。
一時間,諸王都在看向無殤,可無殤卻在搖頭,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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