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戴上墨鏡,眼睛還藏著怒意。
沒想到太子爺還是那麼向著黎盛夏!這世界玄幻了?這麼好的男人就偏偏看上她!?再怎麼著自己也曾經和太子爺好過,黎盛夏算什麼?天天沒名沒分地卻非霸在太子爺身邊!
她再狠狠瞪了那位清潔工阿姨一眼。
清潔工阿姨立刻把衣服抱在懷裡,「這衣服是剛才那個美女送給我的,我不賣!」
吉娜氣得咬牙切齒,憤憤地摔門而出,走到一半竟然把高跟鞋給走斷了!碰了一鼻子灰不說,連腰都扭了,還沒買上那件衣服!她簡直快氣瘋了。
店員一號面如土色!她這才知道自己得罪了怎樣一個大人物!可是,怎麼哭天搶地都太遲了——
*
黎盛夏走出商場,真實地感覺著墨念琛還摟著她的腰,這才想起什麼,不由得推開了他,和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一想到吉娜和他在一起過,就覺得不舒服,甚至開始胡思亂想他們到底到了哪一步,她一定是瘋了。
黎盛夏兀自鑽進了車房的後座,坐在駕駛座後面的那個位置。
墨念琛嘭地一聲合上了車門。
她看到後視鏡里的自己依舊換回了之前那條水藍色的禮服,掩飾不住的狼狽,回過神來對他說,「抱歉,我剛才太任性了。」剛才她衝動之於忘了那件衣服是他花錢買的,她不該隨便送人。
「沒有關係,你的任性還算可愛。」他輕輕挑了挑眉梢,從後視鏡里看她的表情。她剛才刻意和自己保持了距離,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吉娜?
可愛?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的臉色莫名沉鬱,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可能會不高興,可令人意外的是——
他說,「至於剛才那件衣服……」
「太子爺應該不會介意吧?」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七上八下的,笑容很勉強。
他並沒有轉過身來,緩緩地說了五個字,「不,我很介意。」
「……」她下意識地在禮服上抓出了一些褶皺。
他慢條斯理地細數她犯的錯。
「第一,你挑釁了我的自尊。」
「什麼時候?」她詫異地看向他,只看到了他的後腦勺。
「第二,侮辱了我的審美!」他繼續追加。
那件衣服是他遞給她的,明明很適合她,她居然說不喜歡。
「那是因為……」
其實黎盛夏倒不是不喜歡,只是討厭那家店的態度而已,還有,雖然他們現在是合作關係,可她想要儘量少花他的錢,免得被他折磨,可那衣服又那麼貴……
黎盛夏想了一想,開口說了一個極其牽強的理由:「那是因為,小時候你曾經把我想要買的新衣服給燒了!」
小時候,墨念琛一個人住在她家隔壁。那時候兩家人關係比較親密,條件也不相上下。墨家並不像現在一樣高不可攀,黎家也不想現在一樣債台高築。
那時候,雖然她家還算富裕,但是他父母也不會讓她亂花錢,所以她花錢一直比較有節制。
十三歲那年,她突然看上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喜歡得不得了,仿佛那就是專門為等她來穿而出現的,她幾乎天天算計著攢夠錢去買。
他還冷笑著對她說,一件衣服有那麼重要?至於每分每秒心裡惦記?
她說,就是比你重要!
他的表情瞬間陰鬱到了極點,扔下她就揚長而去。她根本就沒在意他,還捉摸著什麼時候能攢夠錢。
好不容易攢夠了錢,沒想到儲蓄罐里的錢卻被他給用光了!她好不容易快要成真的願望就這樣被他毀了。
她氣得哭了,他倒好,居然把衣服給她買回來了,可是還不等她破涕為笑,他就做了這輩子她都無法忘記的事情,直接點了打火機,把她心心念念的衣服給燒了!
她恨得三個星期都沒理他。就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惡魔就那麼喜歡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之後她就迷上了服裝設計,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只有她親手設計的衣服,存在在她的腦海里,他就無法奪走,當初的她是這樣想的。
墨念琛沒想到她還記恨著這件事。
當初,她不知道盯著那件衣服看了多少天,連他走到她身邊她都沒看過一眼!他還特地問了一句那件衣服就那麼重要?本想買給她,誰知她居然說比他重要!
呵呵,一件衣服在她的心裡居然比他還重要?當年他才十六歲,叛逆的很,一個不悅就把那件衣服買過來,在她面前燒了!
因為,他想要讓她知道,他就在她的眼前,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可代價卻是她三個星期都沒理他。
車房裡的氣氛一下子進入了冰點……
墨念琛沉著臉,半晌才開口說道:「最後不是買了一堆還給你嗎!?」
「那些又不是我想要的!」她想要的已經被他毀了,買一大堆別的也不能填補心裡的空缺。
他沉聲沒有回答,他不喜歡她心裡有東西比他重要,這有什麼錯?
「當時是誰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的?你居然記恨到現在。」
「也不是……」她察覺到他的不悅,突然靜了下來。
她也不是要故意舊事重提,只是剛才不知怎麼就不小心脫出口了……
「既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就說說現在在這件事!」他的表情冷冷冰冰,「你意識到你自己的錯誤了嗎?」
「我……」
「我送給你的東西,就算不喜歡,就算不滿意,也只能留下來!以後就算你再不喜歡也不能丟掉!否則我可以隨時隨地結束契約關係。」
「不會有下次。」她開口說道。她喜歡的他都要盡數毀掉,他送給她的她就必須照單全收,他果然一點都沒變!
「那是下次的事,這次的事你預備怎麼補償?」
「我包包里還有一萬塊,雖然不夠……」
那是他之前給她的所謂『第一夜費』。她突然想起什麼,表情凝固了……
她跟他發生過怎樣的關係又如何?反正他不知道和多少人那樣過……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特殊的存在,不過只是他心血來潮,想要玩玩的玩具而已。
他看到這些錢倒是想起了什麼,冰冷的態度有所緩解,開口說道:「主動吻我,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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