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回到辦公室以後,立即把曾善學叫了過來,讓他把這段時間在下面跑的時候,了解到的關於所有收費的名目以及金額,去作個統計,在下班之前交給他,他等著要用。全//本//小//說//網//曾善學連忙點頭答應,隨即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朱一銘剛喝了兩口茶,突然電話鈴聲大作,他心裡想到,不會是吳遠琴吧,隨即又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電話接通以後,原來是教育局的胡一旻,說是要過來匯報一下工作,朱一銘略作沉吟,讓他半個小時之後過來。胡一旻高興地掛斷了電話。
這段時間胡一旻的日子不好過,教育上面一連出了好幾件事情,那天朱市長在實驗小學的時候,似乎又光了火,不過具體的,他並沒有去打聽。盡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能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何必斤斤計較呢。最讓胡一旻覺得放心不下的是信任主管市長的態度,雖然自己已經明確表示站隊了,但是領導並沒有表態,這讓人很不淡定。
之前,吳遠琴那個女人負責教育的時候,倒是好應付,她只管高考的指標,其他的基本不怎麼過問,於是,他這個教育局長的權利就非常大。任何事情有利就有弊,在這種主導思想的影響下,教育系統內部就難免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誰知新市長居然如此較真,竟親自一個學校一個學校地跑,現在就憑他手上掌握的諸多第一手的資料,想要自己的好看,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所以他才這麼急於站隊。胡一旻可是親眼看見朱一銘成長起來的,對於他的能量自然清楚得很,但是他鐵了心想要拿下自己的話,蘇運傑和潘亞東絕不會站出來說話的,畢竟自己之前一直搖擺不定,沒有明確站隊,這時候自然不要想指望誰來發善心,出手拉一把了。
半個小時之後,胡一旻恭敬地敲響了朱一銘辦公室的門。這半個小時裡面,朱一銘其實什麼事也沒幹,抽了一支煙,甚至還上網和鄭璐瑤聊了兩句。他之所以沒有立即同意胡一旻過來,也是向李志浩學的御下之道,領導總是忙碌的,豈是你做下屬的想見就能見到的,尤其是這個下屬還沒有成為自己人的時候。朱一銘要晾一晾胡一旻還有另一層意思,他對這個教育局長並不是十分滿意的,一圈跑下來,各個學校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點這樣或是那樣的問題,當然這並不完全是他的原因,但你也總不能說,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吧。
胡一旻在椅子上將將做了半個屁股,恭敬地說道:「市長,我是來向你匯報工作的。」
朱一銘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看他能說出點什麼來。胡一旻見朱一銘同意了,於是就拉開架勢,進行了匯報。他這次匯報的內容,主要是關於高三模擬考試的問題,他準備在三天以後舉行一模考試。雖說這時候距離高考還有一段時間,但未雨綢繆,也沒有什麼不對。這是胡一旻這兩天仔細琢磨才想出來的點子,有些問題已經出現了,這時候再去解釋什麼的,已經為時已晚了,領導也不需要你這種馬後炮,大家都需要往前看。不管誰來做分管教育的副市長,有一個可以肯定,對高考都必定是非常關注的,這無疑和他們的政績是息息相關的。許多學者、教授都在說高考這兒不好,那兒不足,但在華夏國目前的情況下,這無疑是選拔人才的一條行之有效的途徑。
朱一銘聽胡一旻這麼一說,也確實有點動心,收費問題、教師素質問題,就現階段而言,應該都不如高考來得重要。退一萬步講,你作為一個副市長,解決了教育亂收費問題,也想辦法從根本上提高了教師素質,但學生的高考成績很差,恐怕沒有哪個領導會待見你,老百姓也會戳你的脊梁骨。朱一銘頓覺冷汗直冒,說隔行如隔山真是一點也沒錯,自己差點犯了方向性的錯誤。想到這以後,朱一銘不覺對胡一旻多了幾分好感,拿過桌上的香菸,扔了一根過去。胡一旻手忙腳亂地接住香菸,然後連忙站起身來,為朱一銘點上火。
朱一銘吐出一口濃煙來,對胡一旻說道:「一旻同志不錯,我剛過來,對教育這行不是很在行,你可要多提一些意見呀!」
「市長,您客氣了,這是我的分內事,沒有在第一時間向你匯報,都是我的錯。」胡一旻連忙說道。
「具體說說,你們這次模擬考試準備怎麼安排?」朱一銘饒有興趣地問道。
胡一旻連忙把自己的設想向領導做了匯報,他準備去徐城市下屬的雲水市去調卷子,回來組織各學校統一考試。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看來胡一旻確實很用心地在做這件事情,雲水市是和恆陽一批撤縣建市的,教育是該市的品牌,也是撤縣建市最大的依仗。該市的教育質量在全省都是赫赫有名的,正常是排名前三,去年更是獨占鰲頭。要不是這一突出的亮點,估計再有兩年也未必輪到他們撤縣建市。朱一銘在上大學的時候,曾經去過那邊,人們經濟條件、生活水平和恆陽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但那兒的人在學習方面確實厲害,就連在大學裡面,也可以明顯地看得出來。
胡一旻見朱一銘的表現非常開心,知道自己這次總算是號准了這位新任副市長的脈,看能不能就此搭上這條線,於是裝作為難的樣子,對朱一銘說:「市長,我和那邊的教育局聯繫了一下,人家的意思,這事最好請示一下他們的領導,你看我這級別也不夠,是不是請您……」他便說邊觀察朱一銘臉上的表現,見對方並沒有任何的不快,這才放下心來。
他這話倒也不完全錯,雲水市教育局的局長確實說過要請示領導的話,但人家說自己去請示,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明天就可以把卷子寄過來。胡一旻之所以在朱一銘跟前要如此這般的說,就是因為他深諳為官之道,知道有些時候求領導辦點小事,也是一個很好的討好領導辦法,讓他們有機會可以充分展示自身能量和交際能力,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拍馬屁吧。
朱一銘聽出了胡一旻話中的意思,因為他自以為聰明的舉動,卻露出了一個致命的破綻,你三天以後就準備考試了,如果這時候試卷還沒有著落,你還有閒情逸緻到領導這來表功嗎?朱一銘看了胡一旻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是你們教育局自己的時候,我相信你們想想辦法能解決的。說完這話以後,端起茶杯來,慢慢地喝起了茶。
胡一旻本來還準備等他喝完茶,再央求兩句的,以彰顯自己對領導的尊重,有些人是這樣的,不三請四邀的他一般不會輕易鬆口。很遺憾,朱一銘不是這樣的人,他那茶杯竟然緊抓在手裡,沒有再放下來的意思,胡一旻立即明白了過來,這是在表示送客呢。想到這以後,胡一旻連忙站起身來告辭,哪兒還敢再有半點的囉嗦。他坐進自己的車裡,也沒有想得明白,為什麼之前談得好好的,市長說變臉就變臉了,真是鬱悶至極。
朱一銘其實對胡一旻這次的做法還是認可的,之所以最後敲打一番,只不過是為了告訴他不要把別人當成傻子,居然敢算計到頂頭上司這來了,再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還反了天了。儘管出發點是好的,但這種做法是萬萬要不得的。朱一銘其實已經打定主意,等三天以後舉行模擬考試的時候,到現場去看看,這樣,一方面安慰胡一旻,另一方面也表示自己對高考,也就是教學質量這一塊,是非常關注的,讓大家也知道該幹什麼。
其間,朱一銘也向曾善學打聽了一下,關於陳玉瓊近段時間的工作狀況。曾善學說近段時間在辦公室里不怎麼看見她,好像正帶著兩個年青人在各個醫院、藥店之間走訪、調查。之前說曾善學負責市人醫這塊的事情,她負責其他兩所醫院以及藥店的調查走訪,實際上曾善學自從父親出院以後,就一直跟在朱一銘後面跑鄉鎮,根本沒有時間再去關照這個事情,也就完全成了陳玉瓊的事情。朱一銘聽後還是很開心,看來陳玉瓊這人是可以用一用的,不管這事最終的結果如何,至少他已經有了收穫。對於領導而言,沒有比得到信得過的人,更開心的事情了。
由於第二天就要舉行本屆高三學生第一次模擬考試,所以臨近下班時,朱一銘準備上網上看看其他縣市有沒有什麼相關的動靜。就在剛才,胡一旻特意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請示朱一銘明天是不是過去看看,說話的口氣小心翼翼。那天晚上回家,他琢磨了許久,總算搞清楚了,朱市長不滿意的原因。想到那的時候,他只覺得渾身冷汗直冒,這個年青人太精明了,以後就算要拍馬屁也得深思熟慮以後,再去行動,否則極容易拍到馬蹄子上去。
朱一銘聽了胡一旻的話後,還是很滿意的,顯然上次的敲打收到應有的效果,當即表示明天會準時過去。胡一旻聽後,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才總算落了地,不敢再多說什麼,到了再見以後,就掛了電話。言多必失的古訓,真是太有道理了,以後一定要謹記在心間。
朱一銘彎下腰來剛準備開電腦,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朱一銘接起來一聽,居然是市委常委、市委辦主任柴慶奎。朱一銘連忙恭敬地問好,對於柴慶奎、肖雲飛等人的尊重,是發自內心的,他一直把他們當作長輩一樣尊重。柴慶奎聽後還是很開心的,客氣了兩句以後,他告訴朱一銘晚上一起到聚龍都來吃飯。朱一銘心裡雖覺得有點怪異,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沒有了開電腦的心思,暗自想到,柴慶奎怎麼會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喊吃飯呢,這都臨近下班了,怎麼給人一種抓壯丁的感覺。雖說心裡有點不爽,但朱一銘也不敢太計較什麼,這是柴慶奎第一請自己吃飯,之前跟在李志浩後面過去的,不能算。朱一銘覺得非常好奇的是,柴慶奎還請了哪些人,想了一陣以後,還是毫無頭緒,不過一會就可以知道了,沒有必要急在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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