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休息時間雖然聽上去很是漫長,但當真的身在其中的時候,也只是轉瞬即逝的事情。www、qb5.c0m\
朱一銘到部里以後,總覺得周圍的人總是在神秘兮兮地議論著什麼,一看到有別人走近立即顧左而言他。看到這樣的人,朱一銘就覺得可笑之至,他們自以為知道的事情比別人多,裝作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其實歸根結底他們知道也是一些人云亦云的東西罷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朱一銘就知道鄒廣亮的事情還是在部里傳來了,要不然大家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看來在華夏國傳播得最快的就是體制內的一些特殊消息了,很多事情在會上剛剛商議出結果來,會議剛散,外面就已經得知消息了。
關於鄒廣亮的事情,整個省委組織部裡面除了崔楷文和盧魁以外,可能沒有人比朱一銘知道得更清楚了。夜裡十二點鐘的時候,盧魁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把鄒廣亮的事情詳細地向他做了一個介紹。
據盧魁說,省紀委的人是在鄒廣亮一個叫王梅的情婦家裡把他帶走的,當時紀委的人進去的時候,他只穿了一條內褲。開始的時候,他還大聲叫囂,當得知眼前的人是省紀委過來的,他便老實了下來。
他的秘書王飛是在一家休閒中心裏面被帶走的,當時正準備和小姐干那事,看來領導和秘書兩人的需求倒是差不多。逮住王飛以後,才搞清楚了鄒廣亮的去處,從而將其一舉拿下。
得知鄒廣亮被雙規的消息,最為吃驚的無疑是黎兆福。他是到了辦公室以後,聽張為民說起來以後,才知道這事的。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點不敢相信這事,於是連忙撥打了鄒廣亮家裡的電話。
放下電話以後,黎兆福才完全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人才處的處長馬華也被帶走了,這樣一來,黎兆福心裡更加不淡定了起來。他隱隱有點擔心,下一個被帶走的會不會是他,不過轉念一想,這些年他雖然和他們兩人走得比較近,但是並沒有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
想明白這點以後,他心裡也就淡定了下來。他和他們兩人之間最多也就是正常的朋友之間的交往,總不至於因為這些事情,把自己帶走吧,那也太離譜了。
中午下班的時候,黎兆福發現幾乎所有人都衝著他指指點點的,看來有剛才那個想法的不止他一個,許多人都是這麼想的。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之前他們三人走得最近,現在其他兩個都出事了,那剩下的這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黎兆福本來心裡已經平靜了下來,但是看到這個情況以後,又不淡定了。回到家以後,想來想去還是打個電話給老婆,讓她回來商量一下對策。他剛拿起電話,趙雪娥已經推開了家門。她在單位聽說了這事以後,一到下班時間,連忙往家趕,壓根就忘記了中午值班的事情。
夫妻倆足足商量了一個小時,才確定沒有黎兆福的什麼事,兩人這才稍稍放寬了心。現在看來如果有事的話,此刻再想什麼主意都已經遲了。
趙雪娥看了丈夫一眼,問道:「昨天商量好了說去處長那,你有沒有去過呢?」
聽到妻子的問話以後,黎兆福才猛地想起這事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上午聽到這事以後,我的頭腦子裡面一片混亂,結果把這事給忘了。」
「老黎呀,越是到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鎮定。」趙雪娥說道,「下午一上班你就過去一下,一方面表明一下你的立場,另一方面也側面打聽一下這事,看看究竟有沒有你的事情。」
黎兆福聽後,身子猛地一震,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鄒廣亮和馬華的事情和那位有……有關係?」
「你覺得呢?」趙雪娥反問道,「要是沒有關係的話,他會讓你把沽源市拍的照片交上去嗎?另外,你上次不是也說看見他和鄒的前秘書申強在一起的嘛!」
「是呀!」黎兆福想了一下說道,「現在看來確實是這麼回事。」
…………
一個月以後,應天的天氣到了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儘管辦公室的空調不停往外噴吐冷氣,但朱一銘的腦門上依然有細小的汗珠。
他此刻的心情真有點不淡定了,盧魁在上午的時候,打了個電話過來,讓他下午三點左右去他辦公室一趟。
對方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為了什麼事情,朱一銘心裡很清楚。前兩天李志浩就打過電話給他了,說之前說的那事,盧魁正在辦著,不出意外的話,就在這幾天就會有消息了。
現在朱一銘有心想打個電話給李志浩,問問究竟是什麼情況,但又怕對方笑話他,想想還是作罷了。要是別的事情的話,朱一銘倒不見得會這麼在意,副市長帶不帶常務,對於一個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是常務副的話,那說話的聲音都會大上許多,否則的話,還得看別人的眼色行事,那將會很不爽。
朱一銘在兩點半的時候,就去了盧魁的辦公室。黃國斌告訴他盧魁還在開會,沒有回來呢,朱一銘便去了梁浩康的辦公室。
梁浩康見朱一銘過來以後,連忙站起身來泡茶遞煙的。朱一銘見狀很是奇怪,以兩人之間的交情,貌似沒必要這樣吧?對方的辦公室,他也不是一天過來的,貌似之前並沒有見他這樣,看來今天一定是有什麼情況。
梁浩康見朱一銘一臉怪異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我這也算是提前拍怕領導的馬屁,下去以後,還望領導多多關照。」
朱一銘聽後,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意思,他試探著問道:「怎麼,你也要去泰方市?」
「是的,上午的時候,老闆已經和我談過了,讓我去泰方市下屬的西山縣。」梁浩康說這話的時候,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之情。
作為秘書,他也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了,所以有理由開心。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心裡一怔,連忙問道:「政府還是黨委?」
梁浩康之前就是副處,這次下去一定會提半級的。在一個縣裡面,正處級就那四個位置,除去人大和政協以外,剩下的就是黨委和政府的一把手了。朱一銘這一問,也是有依據的。
梁浩康並沒有察覺到朱一銘臉上的異樣,他正沉浸在滿心的快樂當中,聽到問話以後,他笑著答道:「我說你做領導的,可不興這麼拿下屬開心,到政府我就很滿足了,哪兒還敢有干一把手的奢望。」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輕嗯了一聲,想了一下以後,又問道:「黨委那邊有沒有人換人?」雖然他也知道一個縣裡面利用換屆的機會,把黨政.一把手都換掉的可能性並不大,但還是問一問保險。
「縣委書記沒有動,還是原來的。」梁浩康肯定地答道。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心裡暗想,那人去了哪兒呢?
他記得很清楚,他們黨校學習結束以後,林之泉去了泰方市的西山縣任縣長。既然現在梁浩康去當縣長,那對方一定換了位置了。林之泉有一個強勢的老丈人,再加上他在工作上還是有點能力的,升遷也是理所當然的。現在的問題是縣委書記並沒有換人,那他會去哪兒呢?朱一銘在心裡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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