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知道他這樣一搞,不管與其相對的一方作何反應,至少以前團結在古尚志身邊的人會向他靠攏,這絕對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全\本/小\說/網\古尚志可是從西山縣一步一步干到泰方市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的,你說他身邊能沒有一幫人嗎?
朱一銘決定大張旗鼓地干一番,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幫梁浩康一個忙,讓對方藉此機會儘快打開一個缺口,從而能在西山縣與他遙相呼應,這樣,有利於他破局。市里不比縣裡,動作如果大了,容易引起省里的關注,他剛下來,盧魁也還沒有上位,所以還是得悠著點。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門外突然傳來陣陣吵雜聲,朱一銘衝著齊雲、王勇、黃振努了努嘴,然後領頭往外走去。三人剛走到院子裡,外面的人已經涌了進來,領頭的正是剛才那個被朱一銘打出去的「三七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郭鄖見到朱一銘以後,衝著身邊的那個光頭大聲嚷道:「就是這傢伙,給老子打,出了事情,我負責任!」
光頭聽老闆開口了,衝著身後一揮手,然後便把手伸向了腰間,往刀柄上面摸去。聽到老大的招呼,他身後的那幫人也不甘示弱,紛紛亮出了手裡的傢伙,砍刀、鐵棍、皮帶,一應俱全。
朱一銘雖然當年在上中學那會,和肖銘華一起沒少和別人干架,但那些和今天的這陣勢比起來就是小兒科,見到這情況,他也有點傻眼了。齊雲也感覺到了情況嚴重,他連忙上前一步,和王勇一左一右,擋在了朱一銘的身前。作為常務副市長,要是在下轄的縣裡面被人給打了,不說後果如果,傳揚出去,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他們的擔心顯然都是多餘的,因為在光頭剛把砍刀拿在手上以後,黃振的身子就動了。他猛地竄上去,抬起右腳,一腳準確地踢在了對方的右手的手腕上,那把足有四十厘米長的砍刀隨即從他手上脫落下來。黃振探身伸手接過了那把刀,然後身子往前右側一閃,直接把刀架在了「三七分」的脖頸處。
郭鄖正在得意之際,頭腦子裡甚至已經在想像著剛才打他的那牲口被揍得七葷八素的跪在他身前求饒的樣子,突然只覺得眼前一閃,隨即右側脖頸處一道寒光襲來,一下子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傻站在那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黃振在軍隊裡經常長期訓練,面對這類事情的反應超出一般人,眼前的這個七八個傢伙要是手上沒東西的話,他不至於如此上心。他們這邊畢竟也有四個人,朱一銘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這點他在南河省禹城縣的時候就見識過了,其他兩個也是年紀輕輕的,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對方手上有了傢伙以後,他就不得不慎重了。刀棍無眼,要是傷到別人還罷了,萬一朱一銘被磕著、碰著了,那事情可就言重了。黃振這才決定採取擒賊先擒王的策略,逼對方就範,這雖然讓他覺得微微有些許不爽之感,但卻是最為保險的,現在的情況,絕不能以身試險。
三五秒鐘以後,郭鄖終於反應過來了,現在架在他脖子上的是一把刀,一把非常鋒利的刀,他甚至能感覺到刀鋒傳遞過來的寒氣。只要對方的手上稍稍用點力,輕輕一拉,那他可就徹底歇菜了。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連忙大聲喝道:「停,停,助手,都給老子助手!」
就算沒有郭鄖的這一聲喊,其他人也不敢冒然上前了,他們的眼睛都不瞎,對方的刀子可正架在老闆脖子上呢,這時候動手,那不是逼人家下黑手嘛?此時,最為鬱悶的人莫過於光頭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手上的刀是怎麼到了對方手中了,當時就覺得手腕處一麻,刀便脫了手了。
光頭這會無暇顧及其他的,暗暗往低垂的右手使了點力,突然一陣劇痛襲上心頭,他忍不住「唉喲」一聲叫了出來。
黃振聽後,冷冷地說道:「不亂動就沒事,放心,只是錯位了,沒有骨折,要是再想什麼心思的話,那可就說不定了。」
聽到這話以後,光頭怒目圓睜,青筋直冒,顯然是氣到了極點,他不光是這夥人當中的老大,就是西山縣裡面提到三禿子,那也絕對是一號人物,幾時受過這樣的屈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樣的狀態維持了大約一分鐘左右,隨即兩眼失去了光彩,面部的表情也基本恢復了平靜。他雖然非常憤怒,但想到對方剛才說的那句話,那股氣一下子就泄得乾乾淨淨。別人可能聽不出來對方話里的分量,他可是老江湖了,怎麼可能不明白呢?他雖不清楚眼前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但是有一個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他這樣的貨色能得罪得起的。
對方剛才突然踢出一腳,直接命中了他的手腕,砍刀從手中脫落,這個並沒有太大的難度,只要是練過的,都能做到。三禿子自信,如果他勉力為之的話,難度也不大。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對方不光踢落了他手中砍刀,而且還能讓腕骨錯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做到這點,力道是一個方面,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絕不可能讓腕骨移位,但最讓人感到害怕倒不是這個,而是對方對於力道的把握。腕骨移位的這個結果,顯然對方在出腳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試想一下,這需要怎樣的功力?
三禿子很清楚,不要說他,放眼整個泰方市都找不出這樣的高手來,他今天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居然能遇到這樣的牛人。有一個可以肯定,他要早知道有這樣的高手在這,打死他也不會過來的。
朱一銘見局勢控制住了,上前一步,對郭鄖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麼大膽子,青天白日居然就敢帶人這麼幹,看來這西山縣的治安確實很成問題,這樣下去,老百姓們的日子還怎麼過?」
郭鄖見到眼前的情況,眼珠一轉,立即大聲說道:「讓你的人把我放了,否則老子保證你今天離開不了西山縣。」
郭鄖的話音剛落,只聽見「啪」的一聲,臉頰上剛剛暗淡下去的指印,重新清晰起來,並且比剛才更紅,隱隱有幾分發紫的感覺。
朱一銘打完對方的耳光,把兩隻手輕輕拍了拍,臉上帶著一低玩味的笑意,冷聲說道:「我剛才就告訴過你,說話的時候,嘴裡放乾淨一點,否則它可就跟著你倒霉了。」朱一銘邊說,邊指了指對方紅腫的臉頰。
郭鄖聽後,很是不服,瞪著朱一銘,嘴唇動了動,但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見對方不敢在撒野了,朱一銘瞪著他,大聲說道:「腿長在我身上,我想什麼時候離開西山縣就什麼時候離開,你還真管不著,我覺得你倒是該為自己擔心擔心,不是什麼人都能帶人來砍的!」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朱一銘聲色俱厲,要不是顧及到自己的身份,他早一腳踹上去了,他最見不得就是這類裝逼的貨色,已經被人制住了,居然還大言不慚,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把手上的東西都給我扔了!」朱一銘衝著光頭等人喝道。
聽了這話以後,那六、七個傢伙愣了愣神,想扔掉手中的刀棍,又有點不甘心,於是紛紛把目光一起看向了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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