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其他聽到倒也罷了,最多這神經再多繃緊個把月,反正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在多挨點時間而已。/www.yibigЕ.com/有一個人卻非常不淡定起來,那就是之前剛剛晉升為副市長的林之泉,這是什麼原因呢?因為這個通知除了告知把時間往後挪之外,還要求泰方市把原先準備的三個參觀項目改為兩個,省長的意思是想在泰方市找兩個點深入研究一下。
這樣一來的話,林市長搞的采沙集團自然要被拿下了,原因很簡單,之前市里同意把這個項目放上去,就有點勉為其難的意思。現在既然上面要求拿掉一個,那自然想都不要想,一定是他負責搞的這個采沙集團了。
儘管對於即將出現的情況有了預判,林之泉還想努力一番,於是在知道這個通知的內容以後,他第一時間來到了市長元秋生的辦公室。
元市長對於他的來意心知肚明,儘管他對對方的這個項目半分之一百二的支持,但這事可不是他能說了算的。他當時就告訴林之泉,這件事情周旋的餘地不大,但他還是會和梁之放溝通的,他同時也讓林之泉去找一找對方,他們雙管齊下,爭取能受到一點效果。
朱一銘和元秋生在同一幢樓上,兩人之間只有有什麼動靜都不要想瞞過對方。林之泉剛從市長辦公室里出來,朱一銘就得到消息了。
王勇現在完全掌握了做秘書的竅門,什麼事該關注的,什麼事不該打聽,他拎得非常清楚。像林之泉去元秋生辦公室這樣的事情,他是必須關注的,並且要在第一時間向老闆匯報。
這不僅僅因為元秋生的關係,還因為自家老闆和這位林市長似乎有點不太對付,作為秘書,他雖不清楚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能感覺得到的。之前因為林之泉闖進老闆的辦公室,老闆為此狠狠批評了他一頓,他至今記憶猶新。
朱一銘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根本不以為意,他很清楚,不管林之泉怎麼努力,他的那個采沙集團都一定會被拿下。省長這次過來某種程度來說,就是衝著泰方市搞的旅遊項目開發來的,這個當然不可能被拿下;造船業是泰方市的支柱產業,船舶集團是其中的佼佼者,當然也不會被拿下。這樣一分析的話,采沙集團註定不會有任何希望的。
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和朱一銘預計的差不多,林之泉儘管多方奔走,元秋生也幫著說了不少好話,梁之放最終還是沒有鬆口。他最終給林之泉的答覆就是泰龍湖、方山和船舶集團是一定要去的,這一圈走下了以後,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可以安排采沙集團。梁之放還特意強調了一句,我能給的答案只能是這個,你如果能到省里想點辦法的話,我一定支持。
林之泉差點沒被梁之放的這一句話給噎死,省政府辦公廳已經行文讓泰方市將原先的三個項目消減為兩個項目,在這種情況下,你讓我到省里去想辦法。雖說我的老丈人是應天市的市長,但就算是省委書記估計也搞不定這事。華夏國有句俗話,叫做寧跌到屎上,都不寫在紙上。民間的事情尚且如此,更別說省政府辦公廳的公文了。
儘管心裡很是不爽,但林之泉卻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要說和別人叫板的話,他還有點膽量,但你讓他和市委書記去計較的話,他還真沒有那個底氣,尤其在那次市委常委擴大會上被對方直接打臉以後,他還真有點怵梁之放。林之泉說了兩句客氣話以後,就站起身告辭,離開了市委書記的辦公室。
在林之泉費勁勞神之際,朱一銘卻很輕鬆自在。他借著去東方市公幹的機會,和歐陽曉蕾秘密相會了一番。
看著兒子朱繼明那活潑可愛的身影,朱一銘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兒子仍不願和他親近。在歐陽曉蕾的一再誘導之下,才極不情願地叫了他一聲爸爸,朱一銘看到這一幕很是心酸。儘管心裡很不是滋味,但目前情況下,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聽之任之。
歐陽曉蕾感覺到朱一銘的情緒不對,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極盡溫柔纏綿,把對方伺候得很是舒服。兩人幾乎一夜都沒怎麼睡,除了做那件雙方都喜歡的事情以外,就是回憶之前他們在恆陽一起度過的那段快樂時光。這一夜,朱一銘算是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苦短。
朱一銘在東方市待了一個星期左右,除了參加了兩個會議以外,其他時間都和歐陽曉蕾母子待在一起,對於會議主辦方搞得旅遊、酒會什麼的,他一律沒有出席,讓其他人做了代表。
一周的時間轉瞬即逝,朱一銘回到泰方市的當天,只覺得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看來夜夜笙歌也是一件體力活,儘管他的身體算是比較強壯的,但還是經受不住。簡單地吃了點東西以後,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早晨,精神狀態才恢復了過來。
馬啟山到五月以後過來,對於朱一銘來說,倒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到四月底的時候,泰龍湖的改建工程和方山溫泉度假村都已經搞定了,方山開發也初具規模了,不光條塊已經劃分出來了,而且野生動物散養場、狩獵園、表演館、遊樂場等都已經初具規模了。
這樣一來的話,省領導過來的時候,至少有東西可看了,至少讓他們知道省里撥下來的款子確實在發揮著應有的作用。就算還有一些細節做得不是很到位的,馬啟山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時間有限,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這天中午,朱一銘剛準備去食堂吃飯,突然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他坐下身子,沉聲說道,進來!一年多的常務副市長做下來,朱一銘也確實有了一定的官威,在舉手投足和言語之間,漸漸找到了一種上位者的態勢。
就比如「進來」這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他今天的說法和一年多之前剛到泰方市的時候絕對是不一樣,這只是一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的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了,朱一銘用眼睛的餘光瞥到,走進來的是一個剪著齊耳短髮的漂亮女子,他心裡不禁有幾分奇怪,這個王勇是怎麼辦事,怎麼讓一個陌生女人獨自進來的呢?經歷了前段時間那場風波以後,朱一銘在這方面注意了許多,特意叮囑王勇,如果有女性過來辦事的話,讓他就待在辦公室里不要出去,免得出現意外。
「你是誰?有什麼事情?」朱一銘頭都沒抬一下,直接開口問道。
他這話問出去以後,對方不光沒有回答,反而咯咯嬌笑起來,這讓朱一銘很是惱火,他抬起頭來,說道:「你到底」說到這的時候,他猛地停住了話頭,他終於看清楚了穿著這位一身墨綠套裙的漂亮女人竟然是市委辦主任邱雪薇。他現在終於明白王勇為什麼沒有領著對方進來了,別的女人他有必要跟進來,這個女人,他還真沒有那個必要。
邱雪薇看到一臉尷尬的朱一銘,笑著說道:「怎麼,我就換了一個髮型,市長大人就認不出小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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