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當晚白鈺打了一個電話,接了一個電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電話打給了越越,劈頭就說:「今天的事多謝了,讓那傢伙領略到厲害。玩資本的人輸給資本的力量,沒脾氣。」
越越輕蔑地笑笑:「那幫人水平太差勁,要是姐姐出手更猛。」
「先砸後拉也消耗掉不少錢,有沒有順便做個差價?」白鈺笑著問。
「阿姨要求我們不准有『高拋低吸』的散戶心態,那樣永遠玩不好股票,」越越笑嘻嘻道,「能幫上哥哥我就很高興,還在乎那點錢麼?」
白鈺汗顏。
相比同齡人他算起點很高,視金錢如糞土了,可與楚楚、越越還不是一個量級,她們眼裡根本沒有錢,全是阿拉伯數字而已。
「不會被證監會盯上吧?」
「放心好了,證監會那幫蠢貨只盯漲停板,區區20%波動都不會上內部大數據統計表。」
連20多歲的英國女孩都看透證監會監管本質,還耀武揚威成天嚇唬人,它不是紙老虎什麼才叫紙老虎?
掛電話前白鈺問最後一個問題:「今天的事,阿姨知道嗎?」
他倆說的阿姨就是趙堯堯。
越越還是笑:「知道不知道,阿姨都不會幹預;正如知道我們家庭群的存在,她從來沒問過一樣。」
想想也是。
方晟的女人都是大智慧的,關於家庭群其實白翎、樊紅雨想必都知道,有時故意說些信息讓幾個孩子在群里共享。
「以後有事隨時叫我,挺好玩的。」越越笑著說。
白鈺苦笑不已。
在越越看來很好玩,殊不知自己在懸崖上走鋼絲,稍有閃失正治生命就沒了。所以越越在玩錢,自己在玩命啊!
晚上十點多鐘接到於煜的電話,很巧,今晚藍依要陪藍朵,所以白鈺一個人在房間。
「春節不回京都?」於煜問。
「是啊……」
白鈺有點奇怪,即便回京都因為身份特殊,他和於煜、臻臻三人從沒見過面。
「有件事想……想請哥哥幫忙,但務必要保密,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於煜聲音越說越低。
「還有你辦不成,需要我幫忙的?」白鈺失笑道。
於煜遂吞吞吐吐半隱半露地講述了夏艷陽難以啟齒的怪病,實在理工科特別醫科沒朋友,又不願驚動於家人脈,還是想儘量私密地、低調地聯繫名醫。
「是這樣啊……等等……」
白鈺倒也沒聯想到夏艷陽身上,因為總覺得那個冰山誰都不答理,於煜應該搭訕不上。
隨即與讀研的琴醫生聯繫,她正在做實驗,聽完病例後很感興趣,因為她主攻方向是心理學、神經學與內分泌,按常理分析,這種怪病八成與心理和內分泌有關。
「發個號碼給你,請患者獨自春節期間去朝明找她,整個假期她都在,時間充裕。」白鈺道。
於煜略略猶豫,問道:「她……是你朋友,還是白家人?」
白鈺悠悠道:「我不問患者,你也別問醫生,我們都保留一點秘密好不好?」
於煜笑了,道:「好的,哥哥。」
掛電話瞬間白鈺聽到輕輕「啪」一聲脆響,頓時驚得從床上跳起來,盯著手機呆呆看了半晌。
這個聲音,最近他太熟悉了!
分明是網上圍棋對局的落子聲,說明於煜今晚與自己所做的事一模一樣:都在訓練圍棋!
細思極恐,真是毛骨悚然的感覺。
接到那位氣度威嚴的明顯是領導的電話後,他不僅旁敲側擊試探過齊曉曉、莊驥東、俞嘉嘉等,還詢問過京都大學幾位到基層掛職鍛煉的校友,沒人學圍棋,也沒有練圍棋,說明都沒接到那人的電話。
以至於白鈺懷疑那天接的電話是不是幻覺,或者有誰跟自己開玩笑,一度想放棄——圍棋很難,也很玄,需要很高的悟性和韌性。
然而剛才那聲清脆的落子聲提醒他:並非玩笑,這是真的!
儘管還不清楚這麼做的原因,但顯而易見針對自己、於煜和臻臻所做的特殊安排,對,此時臻臻一定也在學棋。
冥冥中的掌控、布局,終於揭開一點點面紗,等待自己和兩位弟弟的將是什麼呢……
大清早白鈺提前五分鐘到繆文軍辦公室門口排隊,但還是落到六七名之後,城管局房局長調侃說近水樓台未必近得月啊白局,上早朝講究的就是「早」,晚了只能乖乖等著。
談笑間繆文軍大步過來,笑著掃了走廊間局長們一眼,指著白鈺道:
「這麼快就回來了?進來!」
白鈺在眾人羨慕妒忌恨的目光中緊跟繆文軍進了辦公室,房局長悵然道:
「不按先來後到了?」
繆文軍示意白鈺關門,沒坐下便迫不及待問:「見到錢觀了?談得怎樣?」
「他答應了。」
「答應什麼?」
「投資榆蘆商業中心項目。」
瞬間辦公室空氣凝固,繆文軍的嘴張成O型半天都沒收回,隔了半晌他才發現自己反應有失身份,掩飾地拿起桌上文件邊整理邊問:
「怎麼迫使他……算了,我只要結果,過程隨便!錢何時到位?」
「等信用聯社正式接管金融服務公司。」
「咦,小白,這我就不懂了,」繆文軍道,「啃下季輝都沒辦法的硬骨頭,強摁榆錢集團吃回頭草,你已立下奇功一樁,應該見好就收。為何執意接管金融服務公司?當初接管的目的在於讓信用聯社承擔剛性兌付,如今等榆錢集團資金到位後信託投資公司已恢復流動性,危機徹底解除了!」
「這是我要向繆***匯報的第一件事,」白鈺道,「盤點此次爆雷事件,最大的問題在於哪裡?金融服務公司操作極端不專業、不規範,在沒有辦理任何手續的情況下就憑几張銀行承兌匯票出賬10個億!如果按規矩走流程,一是不可能出借那麼多,二是在核驗、聯網核查等環節過程中,樺南城商行就有露餡的可能!此外信託投資公司通過金融服務公司幹了很多違規違紀的操作,信用聯社介入託管,實質就是切斷信託投資公司伸向金融領域的黑手。」
「有道理,我也在思考限制信託投資公司部分經營項目的問題,讓金融服務公司脫鉤當然是釜底抽薪的招數,而且必須搶在榆錢集團資金到位前。」
「我考慮的另一方面是,信託投資公司和金融服務公司幕後老闆不同,把它們切割開來後利益訴求產生分歧,從鐵板一塊轉為矛盾重重,有利於繆***各個擊破……」
瞪著白鈺看了足足半分鐘,繆文軍驀地放聲大笑:
「好你個小白,想法還挺複雜!行,上午我就找季輝書計商量,雷厲風行把託管的事推行到位!」
白鈺翻開筆記本,道:「第二件事實際上遠比爆雷事件更嚴重,我不清楚商林縣到底有沒有察覺,但我大概是第一個向您匯報的吧?」
「比爆雷事件嚴重?小白,你又危言聳聽了!」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話,繆文軍卻不由緊張起來。
他知道白鈺從來不是浮誇賣弄的性格。
白鈺道:「上任第一天查看信用聯社費用賬時,偶然有碧海蘇特投資公司的名字,之後我利用到各家銀行調研的機會查了金融同業往來賬,才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整個商林金融系統都與蘇特投資公司有深度合作!」
繆文軍眉頭緊鎖,道:「我對沿海省份情況不太了解,蘇特投資公司什麼來頭,為何讓你怕成這樣?」
「簡單地說,它是後台背景極其強硬的洗錢大本營,二十多年來抓了好幾茬,也整頓了七八輪,可就是屹立不倒,依然成為龐大黑錢、灰錢以及熱線流動的老窩。」
「商林金融系統流動資金加起來都不夠碧海中小銀行一天發生額吧,何必捨近求遠?」
白鈺道:「他們沒參與洗錢,而是購買了海達銀行的金融債券,利率比同檔次國庫券和銀行業同業拆借利率都高,也難怪,商林經濟和經營環境差,銀行不敢向企業投放貸款,只能買收益相對高的金融債券。」
「海達銀行跟蘇特投資公司什麼關係?」
「11年前蘇特通過二級市場大手筆買入股票,取得控股股東地位,時至今日,海達銀行完全淪為它的洗錢工具。」
「沒人管?」
「海達銀行副董事長是銀保監會**的表侄,此外還有幾位高管關係都直通京都,每年躺著拿幾百萬高薪不幹活,任務就是替蘇特擺平各種麻煩。」
繆文軍沉吟道:「那很好啊,起碼確保金融債券的安全性,你怕什麼?」
「京都高層已決心剷除那顆毒瘤,我有可靠消息五大所都抽人對蘇特投資公司秘密調查,一旦突然宣布接管清算,除確保儲蓄存款剛性兌付,所有對外債務全部凍結,」白鈺壓低聲音說,「海達銀行已被蘇特掏成空殼,清算結果必然是資不抵債,到時金融債券兌付就成了大問題——債券跟股票一樣本身就有市場風險,並不保證本金安全。」
終於聽明白了,繆文軍沉聲問道:「商林各家銀行共買了多少海達金融債券?」
「44.7億!」
腦子裡陣陣眩暈,兩眼發黑,繆文軍不禁手撫額頭倚到椅背上緩了緩,道:
「最近到期的有多少?」
「基本都是12月底1月初購買,六個月到一年不等,」白鈺道,「如果上半年正務院宣布接管,按銀行間同業往來債務償付慣例,44億估計拿到手頂多15億,甚至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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