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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帥副書記的問題,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地一下集中到了任笑天那俊雅的面孔上。這個問題的回答,也就能從中看出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能量。
「彭書記這邊發現了情況之後,我又通過大學的同學,委託金陵市紀委幫助完善了證據材料。」說到這兒的時候,任笑天只是一筆帶過,並不想把趙人邁這一層關係給公開出來。
陸明也用理解的態度沒有追問。只是他的理解,是以為任笑天不想說出何部長的這一層關係。心中也在誇讚這個年青人,不是那種拉大旗作虎皮的人。
「為了解決是不是戚得標籤字的問題,我找到了警察局的老領導。當然,也是從保密的角度出發,我是採用到派出所和刑警支隊去打牌的方式。嘿嘿,算得上是瞞天過海吧。」任笑天憨厚地一笑。
看到他笑得這麼一副老實的樣子,陳中祥在內心之中不由得鄙視了一下。這傢伙是表面老實,心中狡詐得很。剛才把那幾個罪犯,一步步的給逼入萬丈深淵,難道也是老實人做的事情嗎?
「到派出所時,正巧碰上了來串門的馮主任。我本來就是想要找她了解情況,因為那個張連鳳的家,就住在她那個居委會的區域裡。剛一打開話題,沒有想得到,馮主任竟然也知道這件事,並且還為我找到了另外幾個證人。有了這樣的好事,我們水書記也親自帶隊上了陣。」任笑天沒有忘記姐姐水素琴的功勞。
「至於將筆跡送到省警察廳的事,倒是很簡單。我在刑警支隊打牌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把所有需要鑑定的資料都給帶了過去。當天下午,物證科的王科長就坐著劉局長的專車去了省城。」任笑天繼續介紹說。
說到這兒的時候,任笑天不無得意洋洋的感覺。本少爺雖然被逼得以『轉戰』的名義,不得不離開了警察系統。但我還是有幾分人脈的。不然,誰有這麼大的牛比,不聲不響的就讓王科長去了省城?
「任主任,我有一個疑問。」剛才出面宣布對汪哲軍、段楓處理決定的帥副書記插嘴說:「既然那個張連鳳已經是被劉唯一給做通了反面工作,而且又已經去了省城當兵的兒子那兒探親。為什麼會在突然之間轉換了立場呢?」
這個疑問,不但是帥副書記有,在場的不少人都有。是呵,這樣的轉變好象多了一點戲劇性。張連鳳既然能不顧信義的逃避為寧麗作證,就應該不會輕易改變立場。
當然,這種問話,也有一句潛台詞。那就是誰讓你如此膽大妄為,自作主張的查起上級領導的問題。只是在場的人,都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少年的精英,誰也不會把話說得太明。但是,就這麼淺淺一點,卻又都能聽得明白。
姜書記聽得眉頭一皺,想要開口說是自己批准的話,卻又感覺到似乎有點不妥。因為在這之前,自己確實是不知道任笑天同時開展了對牛大江的調查。
就連陸明也為之一怔。是呵,上下有序,尊卑分明。別看早就打倒了封建社會,在華夏官場上,這樣的臭規矩還是時不時的象幽靈一樣在遊蕩。不管你做的是什麼事,是否緊急,是否正確,這都不很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觸犯那些大人物的所謂權威。
還是彭中雲微笑著出來解圍說:「在這個事情上,小天也感覺到有點為難。作為一個剛剛調到紀委工作的新兵,組織複查上級部門的案件,本來就很容易引起非議。如果再捅出上級領導的問題,恐怕會讓好事引出壞的結果來。」
彭中雲鄙夷了眼前這些大官一下,自己的部下出了問題,一個都不肯接手。就象是扔燙手的山芋一樣,把案件丟到了我們基層紀委的頭上。還是任笑天看問題有遠見,知道這些人會從雞蛋里找骨頭。嘿嘿,沒有想到吧,我們早就有了準備。哼,讓你們好好地憋一下氣吧。
聽到這兒,陸明的臉上倒是浮出了笑意。這個年青人很有頭腦,點點滴滴的事情,前前後後的厲害關係,全部都能想到了心中。只要好好地培養一下,應該是一個大有作為的後起之秀。
「劉唯一受到牛大江的委託,來找小天做工作,希望他能放手不要深查細追。當時,小天的意見,是把這個情況報告給市紀委,由姜書記來做決定,由市紀委再派人來另案進行審查。」彭中雲繼續介紹說。
他的話說到這兒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人,就已經消失了對任笑天的責難。因為人家辦案的人,已經把話說到了明處。仍然還是這樣辦下來,責任當然是要在彭中雲的身上嘞。當然也有人是在懷疑,彭中雲是在幫任笑天阻擋風雨。
「這話是不錯,只是我又另有擔憂。」彭中雲的話風一轉說:「任笑天這邊三天沒有開始審查的消息,都能傳得到外邊來。我要是把這事給匯報到紀委,還能保守得住秘密嗎?」
彭中雲的反問,不但是讓姜書記紅了老臉,也讓陳中祥的老臉上火辣辣的燙。因為此事本來只有姜書記和他的駕駛員知道,卻給傳了出去,這不是在自己打臉嗎?陸明倒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難怪人家辦案人員會要如此保密,實在是你們的保密工作太差太差嘞。
彭中雲注意到大家的反應,微微一笑說:「我想了一下,不能讓任笑天承擔這個責任。就對他講了,這事由我來負責。你們可能要問我,是怎麼負責的呢?我打了個電話給姜書記,說是為了審查案件的需要,有的事情,我可能要先斬後奏嘍。」
聽到這麼一提,姜書記也算是想了起來,點頭說:「是的,你是給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只是我沒有想得到,你在這兒給我埋了個坑。我們有些人,就是見利忘義,什麼消息都敢往外賣。好,老彭你這個坑埋得好。這事情,應該是我認下了。如果不是這樣做,這個案件還不知會要走上多少彎路哩。」
有了姜書記這麼一擔責任,會場上原先對任笑天的不滿情緒,當然也就一風而散。到了這時候,反而有不少人覺得任笑天做事很地道。查案件時是滴水不漏,碰到關門過結時也是處處小心。作為一個年輕人,能夠做得這樣,確實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大家的目光,又重新盯住了彭中雲的身上,急切地想知道那個張連鳳突然變得如此深明大義的原因。
看到會場上的情況,彭中雲也知道已經擺脫了危機。他也就不再故弄玄虛,而是靠船下篙說:「在座有領導關心張連鳳轉換立場的原因。我只說兩句話,一句話是張連鳳的兒子在金陵軍區當軍官,二是我們的水書記親自跑了一趟金陵軍區,她原來就是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這麼一說,大家應該明白了吧?」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其父母一般都是軍級幹部。這樣的人出了場,有什麼事情不能擺得平的呢?聽到是這麼一個答案,不少人是啞然失笑。
有些事情,看起來是千難萬難。但只要找對了人,那就一點也不難。就象張連鳳的事情來說,你要是讓海濱市區的人去做工作,怎麼做也不會做得通。因為劉唯一是他的表弟,說的話他要聽。再說,涉及到自己老公的利益與前程,張連鳳也無法轉得過這個彎子。
當水素琴通過軍方的領導,找到張連鳳的兒子之後,整個情況就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天大地大,沒有兒子的前程大。更何況,紀委對自己老公的威脅,也只是一種防範措施,並不是自己老公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兩者之間的利害關係,只要稍加權衡利弊,就能得出正確的結論。所以說,此事一旦說破,根本沒有什麼奧秘和不可理解之處。只是讓許多人對水素琴刮目相看,原來這還是一個大有來頭之人。
話說到這個樣子,算得上是再無可挑剔之處。任笑天也知道,自己和在場的官員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既然話已經說了清楚,也就到了自己退場的時間。
「各位領導,我們先退場了。」任笑天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和材料,就和已經做好準備的丁一、郭明一起退了出去。
看著任笑天的背影,陸明彈了彈手中香菸的菸灰,深有感慨地說:「人才,這就是人才。不管到了什麼時間,都是人才為重。老薑呵,這個任笑天一定要給我好好的用。我打個招呼在前面,不管是如何一個用法,事先都得給我一條消息。哈哈,老陳,我這不算是為難他們吧。」
這樣的問題,讓陳中祥怎麼回答是好?他奶奶的,這不純粹是在警告老子嘛,讓我在任笑天的使用上不要亂插手。偏偏陳中祥還又不好把這話說出來,只好尷尬地點頭說:「對,是要把人才給用好。」
嘴上是這樣在說話,他的心中卻翻騰個不停。作為一市之長,竟然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幹部。傳出去的話,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不行,我一定得想出辦法來,讓姓任的好好地摔一個大跟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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