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水市最近的天氣有些乾燥,燥熱的天氣,讓任何一個長水市的人都莫名有種暴脾氣。 高伯元和鄭西塞二人在辦公室里,透過了窗玻璃看著長水市的街面。熾熱的太陽下面,公路以及整個街區都被籠在了一層炙熱的熱浪之。
熱浪升騰而,視線透過熱浪,似乎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顯的不是那麼真實。
雖然辦公室里有空調,但鄭西塞卻依舊覺得煩躁不安。
高伯元亦有同感。
這種煩躁的天氣,加重了原本他們不安的心境,讓他們煩躁的心境更加煩躁了起來。
天熱可以躲空調里,但是心躁,躲哪兒都沒用。
二人前一會才從安天偉老母親那兒回來,幸好這次的事件對安家人的影響不是很大。
「老高,我挺佩服安家大姐的。」鄭西塞拉開領口道:「一個農村婦女,能有那麼博大的胸襟,算是一般的男人都做不到。這個真是天生的!」
高伯元深有同感。
安天偉的老母親在以前展露過同樣的風骨。
有些人,平時看著不顯,只有在遇著事情時,才能高下立判。
能培養出像安天偉這麼優秀的孩子,如果沒有老母親的支持,安天偉達不到現在的水平。
「所以老鄭啊,我們已經在我那個弟妹面前失了一局,接下來的這一局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了!」
高伯元心有所憂。
鄭西塞同樣如此。
雖然二人都拿出了自己可以拿的出手的差不多是全部的力量,但這次面對的對手有些不同尋常。
兩位狼牙特戰旅的指揮官其實心裡都清楚,他們現在要做的,只是儘自己最大的全力。
盡人事,順天意這種話,當然不可能會在二位老指揮官的意識里出現。
這一仗,贏也得贏,不贏也得贏。
這是軍令,也是任務!
所以,二人的心情其實很有些沉重,反而是在他們看望安家人時,被安天偉的老母親好生的寬慰了一番。
這都叫什麼事兒!
而在安母那兒,其實她的心境一點兒也不平靜。
她倒不是替自己擔憂,已經活了一把年紀,什麼事情沒見過,還能有什麼可憂的?
通過鄭西塞和高伯元二人的慎重,安母便知道了劫持案只是一個開端。
後面可能還有更大的麻煩在等著安家人。
她很能理解為什麼安天偉遊子不歸家,其實是為了避免現在的情況發生。
無論承認還是不承認,這一大家人,其實都已經成了安天偉的拖累。
雖然這不是她的本意!
「老大,老二!」安母朝安天偉的兩個哥哥喊道。
「媽,啥事?」
「你們過來!馬收拾一下東西。」
老大和老二一臉懵圈。這時候收拾東西幹啥?
「叫你們收拾收拾。快點!」安母道。
老大老二還是非常聽安母的話的,他們二人縱使有點不情不願的,但卻還是進屋裡收拾去了。
安母看了看兩個兒子,再向前走兩步,視線里映入了正在外間靜坐,滿眼血絲的羅生京。
「羅師傅。」安母道。
「夫人,啥事?」羅生京順著安天偉的名頭,完全將自己當成是個下人的身份。
於少在羅生京的心裡是這樣定位的。
天下再無羅生京,他現在準確的說,連姓名都沒有了!
安母再走兩步,到了羅生京的邊,找了個好說話的位置坐了下來。
「什麼夫人啊!這叫的我都不知道是誰了!」安母笑了下,轉而正色道:「我知道我們家偉子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
「哪的事兒!」羅生京趕緊道。
「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羅師傅,我有件事情還要麻煩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請講。」
「我想給我們家的老大和老二送到外面去打工。這天天價的呆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有手有腳的,得自己養活自己,不能老仗著別人養活。」安天偉很理所當然的說道。
「現在?」羅生京一愣。
「嗯。我讓老大和老二收拾點東西,回頭還麻煩羅師傅送他們一程。」
羅生京不是笨人,聽安母這麼一說,心裡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安母這是要將老大老二藏起來。
「夫人,你不走?」
「我不走!」
「可是……」
「羅師傅,你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這兒得留人。雖然我是個農村婦女,字也沒識幾個,但我知道天氣和風向。現在的天氣,不對!」
羅生京很詫異的看著安母。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婦女,怎麼可能會把局勢看的這麼透徹和明了?
「拜託了!」安母起身,欲要朝羅生京鞠一個躬,嚇的羅生京趕緊起身,將安母扶住。
「可是,這件事,得需要問一問安隊長吧?」
在安母面前時,羅生京稱呼安天偉都是隊長,以示他是隊員,便於保護和交流。
「不用問他了!讓他去忙他應該忙的事。」安母的態度異常堅決。
羅生京一下子佩服起了安母。
老大老二如果留在這兒,在遇到突發情況時,可能真的會自亂了陣腳。
這點羅生京清楚,安母也清楚。畢竟是沒有受過專門訓練的普通人!
將老大老二送走,安母獨自留守於此處,少了一個人便會少一份危險,也少了一牧可以被人利用的棋子。
安母這是要自當棋子!
羅生京還想再說點什麼,可一觸到安母的眼神,知道安母的心意已決,勸不回來了。
「好!」羅生京點頭應允。
老大老二收拾好一應生活用品,拎著兩個大包到了安母面前。
安母瞅了瞅,將兩個大包的拉鏈拉開,將裡面的諸多衣物都拿了出來,只留了一些必備的東西。
「不需要帶許多的東西,你們是出去幹活的,不是出去旅遊。」
「媽,怎麼突然想要讓我們出去幹活了?」老二真的有些不樂意。
這兒好吃好喝好住的,還有人侍候著,條件無優厚。
這還沒住幾天呢,被立即打回原形,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安母不由分說從自己的身掏出兩個存摺,給老大老二手裡一人塞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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