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河蹺著二郎腿,手裡夾著香菸,悠哉游哉地說道:
「曾書記,冷總對這個項目肯定是抱著最大的誠意,才會專程帶著團隊回到國內。
可是實地勘探的結果與招標書上的宣傳有出入!
你們說那是鋰輝石礦,可是儲量最大的卻是煤礦啊!」
「廖秘書長」白經武急得站了起來,剛開口就被曾安志攔住。
曾安志看了白經武一眼,轉頭笑著對廖長河說道:
「廖秘書長,你請繼續。」
「呼!」廖長河吸了一口煙,眼皮也沒有抬一下,繼續說道:
「招商引資還是要實事求是嘛!
不要耍手段,沒有意思。
你就算把投資商騙到市里來,投資商發現看到的跟招商文件上的有出入,你讓人家怎麼放心把錢投入進來?
是鋰輝石礦,就是鋰輝石礦,是煤礦那就說清楚是煤礦嘛!」
「廖秘書長,九陵的已探明鋰輝石礦儲量是登記在國土資源名錄上,我們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擅自修改。」曾安志耐心地解釋。
「那就是招標書上的地理位置跟實際位置有出入?」廖長河的態度很明確,認定九陵市招標的鋰輝石礦有問題,語重心長地說道:
「同志們,我們要相信科學!
冷總帶來的是國外擁有先進勘探設備的專業團隊。
我相信他們的勘探結果是真實的、是有科學依據的!」
廖長河掐滅手裡的菸頭,繼續說道:
「冷總一直想回國,為祖國的經濟建設作出貢獻。
特別是奚川!
這裡是冷書記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他沒有一走了之,就是對你們九陵市政府的最大尊重。」
廖長河抬出冷雋的名頭,曾安志和白經武只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無可奈何的眼神。
看來冷玉山是吃定這幾座礦山啦!
果然,廖長河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曾書記,根據你們的招標書,轉讓幾座礦山至少需要一百五十億,後續的開發投入更是高達兩百億。
國內恐怕找不到資金如此雄厚的開發商。
現在既然是煤礦,那轉讓和開發的投入就應該有所調整。
冷總聯合幾位有背景的朋友,準備投資一百億!
兩位,一百億對九陵來說已經不是小數目啦,對你們來說也是不小的政績!
這個項目已經擱置過三年,就算你們九陵市和敘州市準備聯手開發,省財政也拿不出專項資金來支持你們。
山還是那座山,賣了就是錢,留著就什麼都不是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一百億是個天文數字。
九陵市目前一年的gdp也只有八百億左右。
轉讓幾座礦山,就能獲得一年gdp八分之一的財政收入,確實讓人心動。
曾安志和白經武可以憑藉這筆投資,撈到足夠的政績,獲得組織提拔的機會,躍上更高的政治舞台。
可是這幾座礦山的實際價值超過三百億!
如果日後調查起來,曾安志和白經武逃不掉一個國有資產流失的罪名。
風險對他們來說太大了。
廖長河看到兩個人的猶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站起身來說道:
「冷總和幾位客人應該到了。
曾書記、白市長,我們一起去宴會廳吧。
你們看到冷總的誠意,應該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廖長河走出套房。
曾安志和白經武跟隨在廖長河的身後。
白經武拉了一下曾安志的衣角,兩個人放慢腳步,與廖長河拉開一段距離,壓低聲音說道:
「安志書記,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啊!
冷玉山如此興師動眾,明擺著是對那幾個礦志在必得。
我們可得小心點!」
曾安志皺著眉頭,同樣小聲地在白經武耳邊嘀咕道:
「冷玉山這個人不簡單!
他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如果這次談不妥,那幾座山可能就要永遠廢了。
我們能做的只有為市里爭取最大的利益。
至於其他的,就不要多想,真要是出事第一個脫不了干係的就是他!」
曾安志豎起手指頭,指了指走在前面幾米的廖長河。
國際大酒店的宴會廳金碧輝煌。
一張能圍坐二十幾個人的大圓桌擺在宴會廳的中央。
幾十個身材高挑的服務員站立在宴會廳的四周,當有人進入宴會廳,服務員馬上上前,引領著客人到早已布置好的座位前。
這是九陵市政府最高規格的歡迎晚宴。
不但曾安志和白經武出席,其他市領導也悉數到場。
當儒雅的冷玉山帶著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宴會廳,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達到高潮,所有人站起身,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冷玉山習慣這種眾星捧月的歡迎,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向歡迎的人群揮手示意。
「曾書記、白市長,這位就是冷玉山冷總,山峰資本實控人,華夏傑出商人!」廖長河帶著歡迎的隊伍迎上前,將冷玉山介紹給九陵市領導班子。
曾安志上前與冷玉山握手,熱情地說道:
「冷總,你好。
我代表九陵市四百二十萬人民群眾歡迎您的到來。
希望冷總在九陵的投資一切順利,幫助九陵的經濟躍上新的台階。」
「曾書記,您太客氣啦!」冷玉山握著曾安志的手,向他介紹身後的人,說道:
「這位是陳明,花城市委副書記、市長的公子。
愛國華僑謝全安的公子謝慶,謝總。
這位是京城大龍集團的徐正浩。
還有這位,國家交通建設集團張龍耀的少爺,張欣海。
林沛兒小姐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幸會!幸會!」曾安志一一握手問候,他知道冷玉山這次帶來的投資團很有影響力,可是沒想到這麼聲勢浩大呀,每一個名字背後都代表著龐大的勢力和關係網,足見冷玉山對這個項目的重視。
曾安志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穩定情緒對所有人說道:
「冷總、諸位,請入座。
今日在此設宴,為各位九陵的貴賓接風,如有招待不周,還請各位海涵!」
冷玉山沒有坐下,其他人也都站著。
「哈哈!」冷玉山笑著拉開椅子,說道:
「既然貴寶地的主人如此熱情,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今夜在酒桌上只談風月,不談工作!
大家都坐、坐下說話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冷玉山說著客氣的話,卻反客為主,擺出一副地主的架勢。
宴會廳里沒有人提出異議,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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