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里傳來湯迪的聲音。
「你好!」
楊鳴道:
「楊洋——」
電話那端突然就沒了聲音。
片刻後,電話傳來了湯迪的聲音。
「你等等,我一會兒給你打過去。」
楊鳴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楊鳴的手機響起,是湯迪的電話。
楊鳴接過。
「喂,楊洋——」
湯迪道:
「哥,請叫我湯迪,要養成習慣,這很重要!」
楊鳴笑了,輕聲道:
「我在天火飯店九零三房間,你過來吧。
想喝什麼酒?」
湯迪毫不猶豫道:
「啤酒!我馬上過去,大概要十分鐘左右。」
楊鳴道:
「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楊鳴電話給洪力,讓他買一紮啤酒和弄點菜到他的房間。
不一會兒,門鈴聲響起。
楊鳴開門,湯迪出現在眼前。
楊鳴微笑道:
「楊洋,你來了!」
湯迪邊往裡走,邊糾正道:
「哥,叫我湯迪!
一定要習慣叫我湯迪,不能再叫楊洋了!」
楊鳴呵呵笑道:
「坐吧,坐下說!
一會兒酒菜就到了!」
湯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高興道:
「謝謝哥!沒想到你也跑到天火來了!
咱哥倆算不算緣份?」
楊鳴給湯迪倒了杯水,在湯迪的旁邊坐下,微微點頭。
「我知道你不想讓人知道,你有個哥哥在這裡當副市長。
所以,就讓你到我房間裡來。
你不介意吧?」
湯迪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微笑道:
「這樣做很好啊!謝謝哥的理解!」
楊鳴道:
「為什麼改名湯迪?」
湯迪呵呵笑道:
「哥,那是我媽媽的姓。
跟母親姓很正常啊!」
楊鳴道:
「這樣改的目的是什麼?」
湯迪毫不猶豫道:
「不想在我爸的官位下工作生活!
你也知道的,在體制內的官場上,只要知道你親爹的官位。
不用你吱聲,一切都會給你安排得妥妥的!
可我不需要這些,我需要自己一步一個腳印。」
楊鳴道:
「楊洋,體制內的職場,照樣很艱險。
你沒有背景靠山,別人會想著法子踩你,排擠你。
當然,你不優秀,不跟別人爭權奪利。
別人不會理你。
但凡你有其中一點,你就會度日如年!
這是我的親身經歷!」
湯迪道:
「那不是很好嗎?你看看你現在多好!
該吃的苦吃了,該受的罪受了!
靠著自己一路開掛!」
楊鳴搖了搖頭。
「楊洋……」
湯迪揮手道:
「哥,叫我湯迪!」
楊鳴微微點頭。
「紙是包不了火的,總會有人知道你是楊洋,你的父親叫楊振江!」
湯迪道:
「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楊鳴脫口而出。
「從你的檔案上就可以查到!
你不要小看那些人,查你的家族就是他們動動手指的功夫!」
湯迪笑道:
「我的檔案上,父母這一檔填的是京城某機械廠的職工。
他們不會對這麼一個廠里的子弟感興趣的。」
這時,門鈴聲響起。
楊鳴起身開門去。
洪力提著酒菜走了進來。
楊鳴道:
「洪力,跟我們喝幾杯吧!」
洪力微笑道:
「楊市長,不用了!你們慢慢喝,有事叫我!」
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於是,兩兄弟開喝,邊喝邊聊。
楊鳴道:
「湯迪,你在國稅局那邊,有人對你的身份有過質疑嗎?」
湯迪把嘴裡的啤酒咽了下去,很認真道:
「沒有!但我們局長問過,我的父母在京城是幹什麼的。」
楊鳴脫口道:
「敬禮?」
湯迪點頭:
「對!就是他!
他到我們科檢查工作,知道我是京城來的,就隨口問了一句。」
楊鳴饒有興趣道:
「你怎麼回答?」
湯迪道:
「我說是機械廠的職工,他沒說什麼,就走了。」
楊鳴端起酒杯跟湯迪碰了一下。
「好好工作,爭取更大的進步!
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你只需埋頭苦幹就是了!
所有的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湯迪眉頭皺了皺。
「哥,到國稅局幾個月,我也感觸良多。」
楊鳴轉頭向湯迪看去。
「什麼感觸?」
湯迪道:
「我們科里有個叫丁兵的,他爸是公安局長丁長根。
除了局長敬禮,所有人都不在他的眼裡!
欺凌霸弱,看誰不順眼就逮著不放。」
楊鳴道:
「他對你怎麼樣?」
湯迪道:
「我也肯定不在他的眼裡。
他說我從京城來又怎麼樣?
父母還不是廠里的工人?」
楊鳴微微一笑,脫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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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麼貶你,你有沒有把父親是誰道出來的衝動?」
湯迪趕緊擺手,搖頭道: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有這樣的想法,我改名換姓來這裡幹嘛?
我到天火來,又不是來跟他比家庭背景的。」
楊鳴拍了拍湯迪的肩膀,高興道:
「湯迪,你是你爸媽的驕傲,更是咱們楊鍺家族的榮光!
努力吧,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苦盡甘來,明天就是你的!」
兄弟倆聊著喝著,直至凌晨一點。
……
第二天七點五十分,副市長麻晉良來到市長江輝的辦公室。
看到麻晉良走進來,江輝道:
「麻市長,做好準備,八點十分出發。
你跟楊市長說了沒?」
麻晉良道:
「昨天晚上就跟他說了,他應該也做好準備了。
市長,有個事我想跟您說說。」
江輝直了直身子。
「什麼事?你說!」
麻晉良道:
「楊鳴到天火任職之前,他到天火來了!」
江輝心裡怔,條件反射道:
「他到天火來幹什麼?」
其實,江輝心裡明白,卻明知故問。
在體制內的官場上,有些新任官員,正式就職前,都到準備任職的地方進行暗訪。
其目的,就是了解更多這個地方的情況。
更重要的是,他要了解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那麼,楊鳴屬於哪一類呢?
片刻後,江輝慢條斯理道:
「你哪來的消息?」
於是,麻晉良把許達厚在電梯口遇到楊鳴的事道了出來。
江輝怔怔地聽著。
楊鳴任前到天火,不管目的如何,都說明楊鳴這個人行事縝密!
且不動聲色!
在好幾次的公開場合,楊鳴都說他第一次到天火!
任前到天火調研,是很正常的行為。
任職後的楊鳴為什麼不敢說他到過天火?
江輝的腦子急速地閃了一下,對麻晉良道:
「你先回辦公室吧,順便把楊鳴給我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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