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元竟然被官府給抓起來了!
王團練十分的悔恨,他一時怯懦才讓管家王喜先從東瀛回來,沒有想到這奴才酒醉誤事居然連累了李解元。∈↗
都是貪杯誤事兒!雖然將王喜這奴才打發了,但是王團練還是覺得自己有責任將李凌從監牢裡救出來。
「大人,我有下情回稟!」。順天府門前。王團練終於鼓起勇氣敲響了登聞鼓,立即有衙役將他帶進公堂。
多日不曾有人來此喊冤,民眾們也很是好奇,一時間府衙的大門外聚集了許多前來聽審的百姓。
「大人,李解元乃是冤枉的,他率部蕩平了海疆,於國有功啊,都是我那家臣口無遮攔的胡說,請大老爺做主寬恕了李解元吧!」。王團練跪倒在地,將他的來意說明。
知府大人鄒了皺眉頭,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他有些猶豫,李解元的事情已經在京城傳開了,他自然知道事情的始末原由。
但是這件事情已經由錦衣衛接手,而且人犯被關押在鎮撫司當中,他要是再過問這個案子就有得罪錦衣衛的可能。
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這個位子,他怎麼能讓一個解元毀了前程?
「王團練,我聽說李凌在戰爭中對你部棄之不顧,讓你們損失慘重,你為什麼還要替他說話?」。
知府決定來個釜底抽薪,只要王團練念起兩人曾經的恩怨,他不再為李凌出頭,那就萬事大吉了。
「大人,當時是我心存貪念,想搶奪李解元的功勞,而且我部的船隻和倭寇的絞在一起,就算李解元想要開炮幫助也做不到!」。事到如今,王團練只好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自己做過的事情就要負責,人死鳥朝天,怯懦的事情不是王團練所能做出來的。
「這人真是倔強!」。知府眼見事情不可為,他又心生一計,微笑著對王團練說道:「你公然詆毀錦衣衛乃是一下犯上,按照規定,縱然你要為人洗冤,也需先領三十殺威棒,你可願意承受?」。
「草民願意!」。王團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三十軍棍,兩個衙役將他按倒在地,使勁的抽打起起來。
王團練被打的皮開肉綻,但他依然用雙手支撐著身體說道:「大人,我說的都是事實,一起出海的團練使皆可以給我做證!大人,您若不相信,可以讓人到東南沿海巡視一番,又有哪家人不念李解元的好?」。
「原來李解元真的是冤枉的,他平定了海疆,不應該遭受這種屈辱!」。
「王喜這狗奴才真是可恨,若不是他造謠生事,朝中那些奸佞小人怎麼會有可乘之機?他不但害了李解元,還讓自家主子也受了牽連,真是可惡!」。
王團練甘受責罰也要為李凌洗冤。可見李解元真是被人誣陷的,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他們都希望知府大人能夠秉公辦理,還李凌一個公道。
王團練用雙手強撐著身體,繼續向知府解釋道:「各團練雖然出海比較晚,但是大家一般都和李解元所轄的士兵接觸過,我們都是了解做戰經過的!」。
王團練侃侃而談,李的部下都是自己的鄉親父老,他們可是付出了幾百人的代價,大昌錢莊為了應付這場戰爭,所出的銀子無數,李凌幾乎將他自己應得的利潤全部都投了進去。
這樣一個大公無私的人被人誣陷,大家能夠視若無睹嗎?
「不能!」。圍觀的群眾聽了海戰的經過,他們的內心不能平靜了,大家高喊著,希望知府大人給予明確的決斷。
知府無奈,只得答應將事實寫成摺子轉呈皇帝,一切都要由朝廷決斷。
午朝時,一個小小解元的生死成了大家討論的焦點。
朝臣們明顯分成了兩派,以劉吉為首的大臣則以為李凌雖然有些許功勞,但是卻也有驕逸之心,他暗殺東瀛使者在先,謊稱明使在後,實在是罪大惡極,按理當誅!
而李東陽一派的人則認為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臨機決斷還是可以的,畢竟他以數千團練要面對整個倭寇,就算真的收編了海盜也是理所當然。
雙方僵持不下,皇帝為難,無奈只好暫時保留意見,以後再議。
李閣老急眼了,眼見科考在即,這件事情怎麼能再拖延?
退朝之時,百官尚未散去,李閣老帶頭到奉天門外廣場上跪了下來,他要以此種方法規勸皇帝陛下。
自從在鄉試的時候接到了老友的信件,他就將這位特立獨行的年輕人當做了自己的子侄來看待。
三年的時間太過漫長,足夠一個有心報國的人做好多事。
五十多歲的老人就這麼跪倒在廣場上,他要為李凌討還一個公道。
李的門生眼見老師如此,他們一個個全部都到廣場上跪了下來。
劉健、謝遷、劉大廈等人見到老友如此,他們也到廣場上跪了下來。
冷冽刺骨的北風吹著,幾位老人被凍的瑟瑟發抖。
值日的小黃門看不過去了,他便命人搬過來幾面屏風給幾位老大人擋風,同時找人前去向皇帝稟報!
事有湊巧,這一幕恰巧被劉謹給看到了,他訓斥了小黃門之後就重新命人將屏風給撤掉了!
凡是試圖為李凌開脫罪責的人都是在和他為難!劉謹心中怨恨,連皇帝都拿不定主意,這些人居然妄想用這種方式要挾皇帝。
想要救李凌,做夢去吧!劉謹多年侍奉太子,他自然知道皇帝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
李閣老講授經義的時間到了,太子在東宮等候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見他露面。
李閣老是一個守時的人,他斷然不會隨便遲到的。
「李閣老和一干朝臣在奉天門外跪著,他們在外李凌李解元求情!」。
太子喚來了身邊的太監前去尋找原因。結果卻令他大吃了一驚,李解元竟然落難了。
這一刻他想起了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李家宅里李凌對自己的呵護。
在海上發生戰爭的時候他總是將自己護在身後!
太子拼命的向皇后的寢宮跑去。他知道,如果這世上有誰可以改變皇帝的態度,那這個人一定是自己母后。
兩人的感情數十年如一日,根本就沒有改變過!
一道旨意傳了出去,皇帝讓李閣老等離去,他保證不管結局如何都會留李凌一命。
李閣老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書房又多了一封信。
當他打開信件的時候,這位平時安若磐石的輔臣雙手顫抖了。
次日一早,皇帝也在御書房發現一封信件,隨信附帶著一方玉佩,信件中一說了一句話:朱佑樘,你還記得當年的崇明宮嗎?
玉佩和自己送給太子那個一模一樣。
熟悉的字跡躍然紙上,皇帝的思緒飄到了三十年前的崇明宮。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於至善。......」。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朱佑樘的童年是在崇明宮中度過的,而他的啟蒙則正是母親紀妃。
多年以後,他依然會想起那段粗茶淡飯的快樂日子,在夢裡,不只一次見過母親純真的笑容。
皇帝再一次辨認了紙上的字跡,他突然癱坐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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