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憤不平的這個人叫郭劍,身份來歷也不簡單,是天演省這次帶隊過來的副省長劉本周的秘書。要不是說因為有這個一般人無法比擬的身份在,他也不敢這樣隨隨便便的妄自非議。
實際上也就是在國外,換做在國內,郭劍同樣是會保持沉默。這不是第一次出國,心裡竊喜的同時,也帶出點怨氣。因為昨天天演省抵達的時候,菲特利迪這邊就沒有安排什麼重量級的人物歡迎,只是一個工作接待小組招待就算完事。
這讓郭劍如何能心平氣和,和顏悅色呢?
我們是誰,我們是天演省代表團,來到你們這種小國,不是應該當做大爺對待的嗎?瞧瞧你們流露出來的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我真的很想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因為心中帶著這種憋屈鬱悶,所以說郭劍對這個迎接蘇沐的任務自然也是滿腹委屈,將心中憋悶都轉移到這事上,當然這也和他心中對蘇沐真的不重視是脫不了關係。
「說的就是,咱們天演省和華州省哪怕是挨著,也沒有必要這樣做吧。」
「你們說靳省長臨來前下達的要求到底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那,按規矩做事吧。」
……
跟隨郭劍過來的三個人低聲附和,他們不像是郭劍這樣身份特殊,他能說的話他們幾個都不敢跟著附和,當然也沒有誰想過要嚼舌頭,這事心知肚明就成,真要是敢公然指責靳北方的執政理念,他們幾個小螻蟻會瞬間被碾成渣渣。哪怕是在菲特利迪,他們都能恪守著最起碼的本分,保持低調慎言。
同樣候機廳的對面角落,在這裡坐著幾道身影,為首的要是蘇沐在這裡,一眼就能認出來,他竟然是西都省省委常委,省會城市天州市市委書*記白修明,坐在他身邊的是秘書梁斌。
「書*記,那邊的是天演省的,昨天咱們過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他們也過來。雖然說咱們還沒有和天演省代表團正式見面,但我認出那人應該就是帶隊副省長劉本周的秘書郭劍。只是看他們幾個的表情,好像是有些不耐煩。」梁斌瞥眼掃向不遠處後低聲道。
白修明漫不經心的看過一眼,收回眼光,繼續看向放在膝蓋上的資料。
「天演省會這樣一點都不奇怪,他們從來沒有和蘇沐打過交道,也自然不清楚蘇沐的能耐。雖然說我也不清楚關省長過來前特意吩咐,讓咱們多聽聽蘇沐的話,但我相信關省長是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我更相信蘇沐是不會讓咱們失望而歸的。他歷來都是一個奇蹟製造者,沒準這次咱們西都省會因他而滿載而歸。再說也有段時間沒有和他見面,怪想他的。」
稍作停頓白修明隨意吩咐。
「一會要是蘇沐到來給我說下,我要去和他們的領隊副省長楊修遠打聲招呼。」
「是。」
依著白修明的身份,能親自過來迎接的自然是楊修遠,最起碼名義上是這個。他總不能給所有人說我是過來迎接蘇沐的,真要那樣,也未免有些自降身價,再說真要如此對蘇沐也沒有好處。
一個正廳級的幹部卻要一個省部級的領導接機,而你們又不是多麼親近的關係,傳出去會讓人對蘇沐有種自大狂妄,不知輕重的印象。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
「咦!」
梁斌從外面急匆匆回來,俯身低聲道:「書*記,我剛剛看到菲特利迪的王子小科德帶隊前往機場了,你說他會不會迎接的就是蘇沐?真要是,咱們在這裡還能等著嗎?」
白修明眼皮微顫:「你說的是菲特利迪的王子小科德?」
「是的,但是不是迎接蘇沐的我就不清楚,可這個時間點算算他們飛機也該降落,所以說…」
梁斌的話很清楚,這時間點只有華州省代表團的飛機降落,小科德又帶隊前往機場內部,只能用迎接蘇沐來解釋。難不成是迎接別人嗎?只是這話梁斌說出去後都感覺有些匪夷所思,蘇沐能有這麼大的顏面嗎?要知道昨天來到的幾個省級代表團,可沒有任何一個能夠驚動小科德,他們都是副省長帶隊,身份不比蘇沐尊貴?
「可能嗎?」
白修明早就將資料合上,雙眼微微眯縫。這已經不是要不要繼續留下等待蘇沐的事,而是關係到在菲特利迪這個國家未來三天的收穫。不能儘快確定蘇沐和小科德的關係,一切都是白說。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蘇沐就是個奇蹟製造者。天演省的人愚蠢,我不能像他們那樣。不說別的,當初嵐烽市的招商引資,小科德就是親自過去,要說只是純粹去嵐烽市投資,誰相信?」
白修明聞言,剎那間驚醒。
「嗨,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白修明自嘲般的搖搖頭,站起身向外面走去,「不必在這裡等著,咱們都去機場出口。華州省代表團要是說抵達,他們肯定是會從那裡出來的。我不相信楊修遠看到我,能視若無睹。」
嘩啦,西都省的幾個人跟隨白修明身後離開。
因為候機廳非常大,再加上角度影響,天演省的郭劍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白修明他們已經離開。當然你要說郭劍根本就沒有看到白修明這是睜眼說瞎話,這不是在國內,這是在國外,黃皮膚黑頭髮的****人是非常刺眼的,出現一個就能成為焦點,況且還是好幾個扎堆。然而就算知道又如何,郭劍他也不認識白修明啊。
「算算時間華州省的飛機也就是快要降落,郭主任,咱們還要繼續在這裡等著嗎?」
郭劍抬頭掃了眼懸掛在牆上的鐘表,眉宇間閃現出一種焦躁不安。
「嗯,時間是差不多就要到,但除非是親眼見到蘇沐,不然咱們是不能給劉省長打電話的。這樣你們出去兩個人,給我再問問華州省的飛機準確幾點降落。咱們肯過來就是已經給蘇沐面子,沒必要非腆著臉現在就出去,就算是要等,也是他們等咱們才對。」郭劍心中傲氣湧現出來,輕描淡寫的吩咐道。
「是。」
機艙內,華州省代表團的成員沒有誰能閉眼睡覺,全都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望著外面的陌生機場,想著這裡是大洋彼岸的陌生國度,就沒有誰的心情能平靜,一陣陣竊竊私語聲悄然響起。
「你們知道嗎?昨天咱們過來時我就收到天演省那邊傳來的信息,菲特利迪好像對咱們****代表團沒有什麼特殊待遇,就是一個個工作小組負責接待,然後將他們拉到酒店中。」
「只是這樣嗎?難道說沒有官員出面?」
「當然有,全都是些不重要的,是不能和他們級別對等的。」
「那這豈不是說咱們一會也要面臨這種局面?」
「誰說不是呢。」
……
當這樣的議論響起時,飛機上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顧家園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衝著坐在身邊的楊修遠微笑著道:「楊省長,咱們華州省莫非也要面臨這種局面嗎?」
「想那麼多幹什麼呢,入鄉隨俗吧。」楊修遠淡然道。
「話不能這樣說,咱們畢竟和他們是不同的,怎麼說咱們都是有蘇市長在。我相信只要有蘇市長在,咱們的迎接規模總要提升點,別的不敢說,最起碼都要來個外交大臣之類的吧?蘇市長,你說那?」顧家園笑眯眯的問道。
任誰聽到這話都能感受到顧家園笑容背後隱藏的不良居心,他們全都挑起眉頭,心生不滿。知道你顧家園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原諒蘇沐,認為是蘇沐壞掉四季市的威信,但這事和人家有關係嗎?別說沒關係,即便真的有關係,如今是在哪裡?是在國外機場好不好,你這樣做,豈不是擺明要將矛盾展現出來。
難道說你已經忘記過來之前蘇沐索要的絕對話語權?你這樣沒事找事,對你有好處嗎?
楊修遠眉頭微皺,對顧家園的想法他自然一眼就能看穿。但看穿卻也不能說太多,畢竟嚴格說起來,顧家園對他的話還是很聽從的。要是說貿然呵斥,影響到兩人關係就得不償失。
「家園啊,準備下飛機了。」
「好的,楊省長。」顧家園恭聲應道。
唰唰。所有人的眼神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蘇沐,想要聽聽他是怎麼回答的,誰想等來的卻是沉默。面對顧家園的這種故意詢問,蘇沐表現的非常安然,臉上浮現著笑容,就像是沒聽到般。
看來蘇沐也是無話可說。
每個人心底都浮現出這種想法,是啊,想也能想到,這裡是遙遠的菲特利迪,蘇沐能對這裡有啥影響。其餘省份的副省長過來都不好使,難不成蘇沐這個正廳級的就好使?想必白滄浪省長讓蘇沐負責這次交易大會,相中的是他的能力,而並非是他的人脈。帶著這種想法,每個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機。
雖然說是不能明刀明槍的和你對著幹,但蘇沐你將我們四季市好事壞掉,我哪怕是給你添點麻煩也要添,要讓你知道在華州省當官,低調謹慎是必須的,別動不動就做出那種招搖之事。
機艙門準時打開,伴著空姐親切的問候,所有人起身準備下機,踏足這片充滿異域風情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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