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丁山猛然抬起頭來,兩眼熱烈,直視夏想,問道:「夏想,你認識宋朝度?」話一出口李丁山就有些後悔,夏想只不過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在燕市無親無故,怎麼會認識堂堂的省委秘書長?
果然夏想搖搖頭,說道:「我怎麼可能認識宋秘書長,呵,和人家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是聽李總說過宋秘書長,又聽賈合說宋秘書長和李總關係要好,所以就留意了一點,正好剛才宋秘書長打來電話,讓我轉告你一聲,讓你抽時間給他回個電話。」
李丁山見夏想坐得直直的,眼神也不躲閃,毫不畏懼地迎著他的目光,心裡莫名一怔,隨即搖頭一笑:「這樣呀……小夏你剛才說的也有道理,我會考慮的。聽說你一個人在燕市,下班後去哪裡玩?」
夏想從李丁山的表情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動了心,知道想要說服李丁山並不容易,不是幾句話的事情,見他轉移了話題,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是呀,一個人自由自在,下班後隨便找個地方吃點飯,然後看看書什麼的,也沒有活動。」
「年輕人,要多參加一些交際活動,多認識一些朋友。我晚上和李行長一起吃飯,你要是沒事的話,一起去吧!」
說實話,夏想並不想和李開林一起吃飯,因為有兩次李丁山請李開林吃飯,他去作陪,結果李開林耍酒瘋,非逼著夏想喝酒。當時夏想還是靦腆的大學生,酒量小,幾杯酒下肚就翻江倒海,難受得不行。李開林卻不依不饒,非逼著夏想再喝,還說不喝就是看不起他沒文化,拿大學生架子,夏想當時也是年輕氣盛,就是不喝,最後和李開林鬧得不歡而散。
李開林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些看夏想不順眼,處處和夏想為難。
還有一次李丁山請李開林唱歌,叫了三個小姐。夏想剛剛失戀,上大學時人又老實,沒有經歷過風月場合,局促不安地坐在那裡,被小姐抱著胳膊,在小姐豐滿的胸部的擠壓下,滿臉通紅,手足無措,被李開林大笑一通,說他是個草包,連個女人都怕。夏想敢怒不敢言,只好壓下心中不滿,畢竟李開林是公司的財神爺,不忍讓他,李丁山也不會答應。
好在李丁山為人護短,儘管他也不喜歡夏想的老實巴交,卻也沒有聽從李開林的建議,將夏想開除。不過從這兩件事情之後,夏想就盡力避免和李開林坐在一起,因為只要兩人一見面,李開林就會雙眼放光,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大學生,要不今天再給你叫兩個小姐陪你?」
「好,我在樓下等著,李總走的時候,叫我一聲就行。」夏想一口答應,他倒要看看,李開林故意瞞著李丁山,到底按的是什麼心。
李丁山本來不過隨口一問,也是因為他實在無人作陪,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問了一聲,原本不指望夏想會同意見李開林,因為他雖然身為公司老總,不過心中也是清楚,現在的公司已經人心惶惶,手下人早就不將他這個老總當一回事,也不放在眼中。
不想夏想一口應下,而且神情自若,沒有一絲逃避躲閃的意思,讓李丁山暗暗不解,怎麼突然之間,夏想好象成熟沉穩了許多?又想起剛才夏想的一番分析和對答,他心中驀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說夏想以前一直隱藏不露?現在正是他最落魄的時候,夏想不但沒有和別人一樣另謀高就,還留下來為他排憂解難,看來是個可用之人。
回到樓下,夏想看看表,才下午四點,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他抬頭看向窗外,不知何時雨停了,西天之上,漫天紅霞,映得紅通通一片,很是好看。夏想呆呆了看了半晌,心潮起伏,想起他竟然重生了一次,心中充滿了激動和喜悅。
假如人生可以重來……以前沒少做過這種不切實際的夢,也經常在酒後和朋友們大言不慚,說是可以重活的話,他要如何抓住機會,如何賺大錢如何成就一番事業,沒想到真的重生到了12年前,一切那麼真實又那麼迷茫,走出眼前的一步,到底是對是錯?
重生是重生了,雖然知道歷史的大走向,但對於一個人的選擇和人生的每一步的走向,沒有人能把握得一絲不差,還是要試探著前進,在摸索中找到方向。夏想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正要坐回到座位,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夏想,你唉聲嘆氣做什麼?難道是被女朋友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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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重新編織的關係網]第六章 主動的肖佳
肖佳上身穿一件短袖T恤,剛剛遮住肚臍,下身穿了一件緊身牛仔褲,襯托得大腿修長,頭上隨意扎了一個馬尾辮,清純如一朵出水蓮,笑吟吟站在夏想的身後。
「感冒好了?」夏想的第一反應是,李丁山的退燒藥挺管用,第二反應才是,肖佳還真是漂亮,這一身簡潔明快的打扮還真象一名大學生,只是為什麼她非要和文揚來往過密,似乎還有一些曖昧關係。
有了這種想法,夏想就對肖佳冷淡了幾分,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太會偽裝,又想起剛才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就了主意,還是要和以前一樣,對她敬而遠之為好。
肖佳嗔怪似地白了夏想一眼,眉目含情,讓他不禁為之一動。儘管說起來夏想也算經歷不少女人,但肖佳雙眼之中的誘人風情依然讓他情不自禁一愣,差點失神。
肖佳對她的相貌頗有自信,見以前一直老實靦腆的夏想神情自若,也不由怔了一怔,隨即嘴巴一翹,又細又長的雙眼眯成一道縫,笑了起來:「退燒藥很管用,謝謝你了,夏想,沒想到你還挺會體貼人。要不,晚上我請你吃飯,正好對你剛才的照顧表示一下。」
夏想可不想惹肖佳,現在他全副心神放在李丁山身上,而且晚上正要和李丁山一起出去,他才不願意因為肖佳而惹文揚不快。不是說怕文揚,而是不願意和文揚多打交道。夏想總覺得文揚成天眯著的小眼睛中,總是不時地閃過一絲陰晦。
「不用客氣,都是同事,應該的。不過晚上我還有事,就不能陪你了,不好意思。」夏想不動聲色地答道。
肖佳明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夏想能夠拒絕她的魅力,想了一想,呵呵一笑:「不去就算了,下次我再請你,一定要賞臉。對了夏想,公司現在這種狀況,估計堅持不了幾天了,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好歹也是正牌大學生,出去找一份不錯的工作,還不算一件難事。」
1998年,大學生雖然已經不再是炙手可熱的天之驕子,但比起十年後擴招造成的大學生嚴重過剩要強上太多,所以這時候的大學生還算拿得出手。
夏想見肖佳看似無意問起,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心中一動,難道說肖佳也有什麼隱情?也是,以她的相貌和能力,真要離開公司,到外面找個好工作很容易,她一直留下不走,肯定有什麼想法。再想到文揚是李丁山的校友,比李丁山低上幾屆,來公司之前,恐怕也是得了李丁山的什麼許諾,否則以他在團省委正科級幹事的職務,跳到一家公司來,也是要付出極大的勇氣和決心。
正科級?夏想猛然想起什麼,萬一在他的暗中運作之下,李丁山最終同意上任縣委書記,他肯定要帶幾個自己人過去。賈合去當司機,文揚去當縣委辦公室主任,在級別上也是平級,只有他根本沒有任何級別,就算給李丁山當秘書,或許也不夠格。
別到最後,費了半天勁,李丁山成功上任,卻只帶走了賈合和文揚,他只落個無人過問的下場,豈非白忙活一場,為他人做嫁衣裳?
想到這裡,夏想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能有什麼想法?現在關係都在公司里,想要辭職出去,不調動手續吧,會有後患。調動手續吧,又非常麻煩。再說眼前公司還有一線轉機,再等等看……」說話間看了肖佳一眼,見她若無其事在一旁笑,大大的眼睛眯成一彎細月,說不出來的甜美,他不免心神為之一盪,急忙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你呢肖佳,有沒有什麼發財的路子?」
夏想不過是隨口一說,不料肖佳突然神秘地說道:「你答應和我一起吃飯,我就告訴你一條生財之道,而且我還願意和你一起干,只要你挑頭就行。」
肖佳說話時是俯身過來,不知是故作神秘還是有意誘惑夏想,她湊到夏想耳邊,吐氣若蘭,一股清香伴隨一道熱氣吹到夏想脖子之間,讓他耳根發熱,脖子發癢,心神激盪,眼光無意間一瞥,正好從肖佳的脖頸之中看到她的右肩之上,有一條淡紫色的帶子穿過,愈加顯得她的肌膚勝雪,光潔動人。
想起不久前被大雨淋濕之時,肖佳戴的還是肉色胸罩,這一會兒不但換了一身衣服,連胸罩也換成了淡紫色,說不定全身上下都換了一遍。夏想突然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什麼時候肖佳將貼身衣物也放在了公司,他幾乎天天在公司怎麼也沒有發現?
受不了肖佳的貼身誘惑,夏想悄悄挪動一下腳步,離她一尺遠,才說:「好呀,真要有發財的路子,我請你吃飯也行。不過醜話說到前頭,我現在一窮二白,真要做什麼大生意,可是沒有啟動資金。」
夏想才不會相信肖佳真有發財的辦法,就算有,憑他對肖佳的認識,他也不認為她會大方到和他共享,所以只是那麼一說,先絕了肖佳讓他出錢出力的想法。
肖佳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哼,真要需要投入幾萬幾十萬的,就算你有,我也不敢去干。真要賠了,賣了我也還不起。夏想,我說的是真的,你別不相信,你知不知道文揚現在隨時可以調回團省委,為什麼了他不回去,還非懶在這個半死不活的公司里?就是因為他有大錢可賺!」
這個消息頓時讓夏想吃了一驚,看肖佳一臉篤定,不象騙人,不由動了心思:文揚天天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對公司的事情漠不關心,卻又幾乎每天都來報道,然後關在屋中不出來,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公司里只有肖佳經常出入他的辦公室,別人想要進去,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出來。
以肖佳和文揚的親密關係,看來她肯定知道一些什麼。夏想倒不是真想和肖佳一起賺錢,但可以從肖佳口中知道文揚究竟在做些什麼,也是值得一試的。再有真要到了李丁山要在他和文揚二人之中二選一之時,他也需要提前做好準備,好了解文揚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公司都賺不了錢,李總現在也無法可想,文總真有辦法,為什麼不告訴李總,也好讓公司起死回生?」夏想嘴角一撇,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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