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海冒然出手,拿下了魯成良,會惹怒邱仁禮的。」孫習民很是不滿地敲擊了幾下桌子。「你還跟著摻和什麼?啊?紀委和省廳聯合行動?你還嫌事情鬧得xiǎo。還嫌水不夠渾?」
「我覺得是一個機會。」周鴻基在葉天南面前傲然自得,在孫習民面前,卻十分謙海……」孫一省長,事情只是何江海一人的手筆,我只是推波助瀾,又不是始作俑者。而且我覺得說不定隨著事態的發展,最終能掌握了主動。再說邱仁禮也沒什麼威風。他就算發怒了,又能怎麼著?」
「能怎麼著?」孫習民氣急反笑,「我可以告訴你一句大實話。我也沒有見過耶仁禮發怒,但我要提醒你的一個事實是,邱仁禮擔任了幾年國安部部長,栽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而且吃的都是啞巴虧!他在齊省兩年,一直沒有動作,你以為他在打盹?」
周鴻基比孫習民xiǎo了不少。又是下級,而且私jiāo也不錯,對孫習民的批評只能虛心聆聽,不過還是堅持己見:「孫省長,魯成良下到五嶽是調查鹽業真相去了,他觸及到了底線,肯定要栽跟頭。事情由何江海引發。我們也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也多少要給葉天南一點面子……」
「鴻基呀,魯成良觸及的是何江海的底線,是葉天冉的底線。不是我們的。再說你想過沒有。何江海事先沒有通知你,事情都鬧大了才知會一聲,明顯是一意孤行。還有一點可疑之處。你難道不覺得魯成良一到五嶽就被人捉jiān太巧合了一點?」「啊?」周鴻基才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之處,「難道說,背後還有葉天南的影子?」
「不要忘了,葉天南和何江海之間,有天然的利薹聯繫。」孫習民見周鴻基終於開竅了,也壓低了聲音,站了起來,來到周鴻基面前,「鴻基。你再想想整個事情還有什麼值得深思的地方?」
周鴻基不是沒有政治智慧,只是遇到的事情太少了。對地方上無所不用極其的政治手腕,還是見識太少,但他到底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有足夠的政治底蘊,也有過人的判斷局勢的能力,否則,也不會被選定為後備力量培養。
要是他是阿斗,扶也扶不起來。
一下想到了什麼,周鴻基大驚:「難道魯成良是被人陷害,整個事情是一場人為的陷阱?」
孫習民點點頭:「你總算想通了環節」如果不是耶仁禮和夏想認定魯成良清白,怎麼會不惜將事情繼續鬧大?事情鬧得越大,最後如果證明了魯成良的清白。那麼整個事件就成了一出鬧劇。要是普通鬧劇也就算了。政治鬧劇,是要有人承擔連帶的政治責任的!」
「事情鬧得越凶,最後承擔責任的人級別越高。
「周鴻基頓時驚醒,「萬一最後查實了魯成良的清白,五嶽市工安局長萬元成怕是保不住了……」
「何止是一個工安局長!」孫習民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異樣,「nòng不好五嶽市都要動dàng了,邱仁禮來齊省之後,還沒有調整過人事,魯成良事件,是一個導火索。」
周鴻基將整個事件從頭到尾又理順了一遍,讚嘆說道:「不簡單,都是政治高手。不過我還不明白的是,何江海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失敗的後果?」
「何江海也不是省油的燈。你等著瞧好了。」孫習民胸有成竹地說道。」先別管何江海的應對之策了,鴻基。你得先想想你下一步的立場了。你是省紀委書記。態度很關鍵。」周鴻基明白了什麼,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隨後,周鴻基立刻打出了一個電話,特意jiāo待正和省工安廳趕往五嶽的幾名省紀委人員幾點注意事項。
省紀委方面的立場,不知不覺中,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省政法委書記辦公室,何江海正和袁旭強碰頭。
「事情還算順利,老袁,機會來了。」何江海掩飾不住興奮,「省紀委和省工安廳的聯合行動,再加上五嶽市工安局的配合,魯成良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李丁山現在應該跳腳了,不過好象夏想還很鎮靜。江海,你沒有想過萬一事情不成,出現了偏差,最後怎麼收場?」袁旭強比何江海要冷靜不少,「邱仁禮和夏想的反應夠快的,夏力已經親自出馬前往五嶽了,五嶽市委書記周於淵可是夏力的同學。」
「問題是,夏力未必就和邱仁禮真的一條心。」何江海嘿嘿地笑了,「還有一點,老袁,你也知道五嶽市並不太平,周於淵控制不了五嶽的局勢。」
「贏定了?」
「贏定了!」何江海自得地一笑,「就算不贏,也絕對輸不了,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第1505章 意外頻仍 【文字】
葉天南在魯市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魯市的chūn天比京城的chūn天溫和多了,最主要的是沒有風沙,除了吃不慣太多的蔥和蒜之外二,其他一切安心,就讓他有點樂不思蜀了。
就在省委秘書長夏力親自趕往五嶽的同時,葉天南正在招待所和前來拜訪的省委組織部長廖得益會談。
「葉書記,請代為轉告我對總理的問候。」廖得益態度十分恭敬,真當現在的葉天南還在位一樣。
實話實說,廖得益也確實對葉天南真心尊敬,而且他一心認為,葉天南必定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孫習民沉寂兩年不照樣出來當省長,葉天南一年後,也至少還是省委副書記。
朝中有人好做官。
葉天南呵呵一笑:「得蠱,總理對你的成長很關心。」一句屢試不爽的套話說出之後,他沒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因為有時一點而過反而更有效果,「你在齊省組織部長任上,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工作。」
其實以葉天南現在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很不得體,就算他現在還在省委副書記的任上,卻不是齊省省委副書記,以居高臨下的口吻評定廖得蓋的工作,實在是太過拿大了。
葉天南不是不明事理,他是故意為之,有很深的政治用意。他可不是閒著無聊,真當來魯市散心旅遊了,有閒工夫還不如在京城讀讀書,走動走動關係。
在魯市除了居中粘合孫習民一系和何江海一系之外,他還有為自己謀求利益的長遠計劃J,當然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我還有許多工作做得不太到位,葉書記看到我的不足之處,儘管批評。」廖得益的態度真是沒得說,在葉天南面前的低狀態,比在夏想面前更畢恭畢敬,仿佛面對的不是葉天南,而是總理親臨一樣。
這就對了,葉天南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廖部長太謙虛了,要我說,你的工作非常出sè。」葉天南達到了對廖得益的心理預期,就適時地岔開了話題,「在齊省,廖部長和誰關係比較密切?」
廖得益尊敬的不是葉天南,是葉天南身後的人物,他很清楚葉天南來魯市做什麼來了,就仔細一想,認真地說道:「常務副省長秦侃和宣傳部長洗華文。」
「以後可以多和鴻基走近,也可以多向孫省長匯報工作。」葉天南直接點明主題,「要多團結同志,現在的齊省,形勢越來越嚴峻了。」
「我明白。」廖得益連連點頭,他不是嘴上明白,是心裡真明白,夏想和李丁山的到來,讓邱仁禮實力大漲,而孫習民和周鴻基的上任,也讓齊省的派系空前林立,要知道僅僅兩年前,齊省還是齊省人一統天下的局面。
現今的齊省,已經被各方勢力劃分成了幾塊,而且齊省的本土勢力也有了分歧,埋下了分裂的隱患。
這一次的魯成良事件,nòng不好會成為一個大事件的導火索。
作為組織都長,廖得益很清楚身為省委一把手的邱仁禮,早晚會有一次人事調整,聽其言觀其行,不敢說對邱仁禮有多了解,但他還是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邪書堊記的氣勢從夏想到來之後,逐漸氣盛了許多。
葉天南心滿意足地笑了,廖得益比他期望中更有領悟能力,但是不是能最終落到實事上,還不得而知,好在至少第一步還非常順利。不管他最終的設想是不是能夠實現,但先在魯市借從中周旋的機會打好齊省的基礎,也算是磨刀不誤砍柴功。
萬一有那麼一人……葉天南還是十分期待一年之後的換屆。
誰也想不到他會打出一年的提前量,明是退下了,其實和沒退下沒有兩樣,甚至還有更讓人忽略他的存在的便利……
只不過葉天南沒有想到的是,他在魯市,竟然意外和夏想見了一面
夏想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吳天笑已經安靜地坐在秘書位之上,十分平靜地回歸了秘書的本職工作,和剛才在李丁山辦公室的表現,判若兩人。
剛坐下,就接到了周於淵的電話。
夏想對周於淵的印象一般,因為周於淵凡事過于謹慎而保守,或許也有復力的因素在內,上次他提出讓周於淵送點粗鹽過來,事後就沒有了下文。
謹慎是好事,但成或不成要有個回話才行,再加上魯成良的事件周於淵反應過慢,政治敏感度太低,夏想就準備將周於淵排除在外。
「夏書堊記,有個情況要向您匯報一下,請問你方便不方便?」周於淵的聲音恭敬而殷切。
「於淵,有事情就說。
」夏想的態度不冷不熱。
周於淵也感覺到了夏想態度的疏遠,也是自知哪裡出了問題,忙說:「其實一共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上次秘書長吩咐夏書記要點粗鹽,我一聽到指示就辦好了,但最近一直沒有機會去魯市,jiāo給別人帶過去又不放心,所以就耽誤了時間,請夏書記原諒。第二件事情是魯成良同志在五嶽出了問題,我作為市委書堊記,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市委已經責成市委辦,由市委秘書長牽頭,會同市**局聯合調查事情真相……」
周於淵的電話相當於一次明確立場的表態,含蓄地透露了幾個問題,其中引起夏想深思的有兩個,一是周於淵對五嶽市的控制力度不夠,市**局在市長池林和的掌控之中,他的話不太管用。二是周於淵之所以沒有送來粗鹽,是因為夏力傳話傳晚了……
周於淵說得很含蓄,但還是明確無誤於傳遞了一個信息,夏力並非第一時間告訴了他粗鹽的事情,而是有意延緩了時間。
復力……果然心思深沉,夏想在和周於淵通完電話之後,對周於淵的印象稍有改觀,卻對夏力更多了懷疑。復秘書長早先和何江海怒而分手的一出,不由自主又浮現在夏想腦中。
如果對夏力下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結論,為時尚早,但如果說他一心倒向邱仁禮,也不準確。夏力現在的狀態讓夏想很難對他下一個明確的定義,或許這一次的五嶽之行,會讓復力的傾向更直接地通過處理結果呈現在眼前。
下班時,夏力打來電話匯報工作,說是剛到五嶽,晚上會和魯成良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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