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眾所周知,現在許多貪官都會擺出一副清官的嘴臉,還高舉反腐的大旗,要的就是砸了別人的飯碗,好顯示自己的清廉。夏在湘省的時候是省紀委,翻手之間,落馬十幾名貪官,現在在嶺南,又兼任了紀委,聽說也要發起反腐風暴了,我就想,夏是真清廉,還是假清高?」范錚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直指夏想的經濟問題。
不過上面所說的一番話,既無真憑實據,又都只是信口開河,不足為信,沒有殺傷力。
夏想默不作聲。
范錚又說:「我一向敬佩夏公正無sī,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在經濟和生活作風上面,出現過任何問題,不過,作為從燕市時就和夏認識並且有過經濟來往的少數人之一,我對夏的發跡史和關係網略知一二,甚至對夏有幾個紅顏知己,也清楚得很!」
此話一出,一眾皆驚。對於官場中人來說,除了站隊之上犯下嚴重的政治錯誤無法彌補之外,在經濟上如果有重大問題,也很容易栽一個大跟頭,尤其是現在當著無數人之面,有一名政治局委員以及數名省部級高官,范錚用心良苦,如果他有真憑實據證明了夏想既貪污腐敗,又有許多女人,殺傷力之大,比直接向中紀委舉報有力度多了。
果然是大殺器,在場眾人都支起了耳朵。
侯康去面lù疑huò之sè,鄭盛微微皺眉,倒是陳風依然鎮靜,而錢錦松等幾人,都十分不解地看向了夏想。
夏想終於開口了:「一個人有多大的權力,就得擔起多大的責任。有時候為百姓做一點實事,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責難和不理解,就如侯一樣,明明做了許多利國利民的好事,卻還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誤讀,甚至還故意詆毀……」
既然侯康去在側,夏想不拿他來噹噹擋箭牌,豈非對不起侯的身份?
「范錚,本來以我的身份,還有侯也在,再加上場合不對,和你爭論我的經濟和生活作風問題沒有意義,你也不夠資格質疑我的廉潔!但既然各位領導都在,你又早就有了精心準備,而且還受人蠱huò,不讓你當面說個清楚,你肯定還得背後再折騰,不如現在就一勞永逸地解決了你的疑問,也省得你吃不香睡不好,萬一再得了什麼心病就麻煩了。」
被夏想冷嘲熱諷地一刺jī,范錚又差點失控:「夏想,你……」
衙內悄然拉了拉范錚的衣角,范錚才又冷靜下來,心想差點又上了夏想的當。
「夏想,你說得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你包養情人並且大肆斂財的事實!」范錚終於拋出了他精心準備的殺器,「肖佳,燕市人,京城巨商,名下資產超過十幾億!十年前,她在燕市還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女大學生,十年時間,就在京城締造了一個商業帝國,而且她現在單身一人,如果說她背後沒有一個神秘男人的支持,她一個女人能有今天的成就?再聯想到她曾經和夏是同事的經歷,夏,你是如何利用手中權力,和肖佳權sè交易,又利用手中權力在京城為她進行權錢交易?我想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你和肖佳之間存在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和權錢交易,肖佳十幾億的資產,就是你貪污腐敗的最大證據!」
每一個貪官的背後,都有一個貪財的女人,是真理。夏想的背後,也有女人,他終究不是神仙,不能免俗,但他的女人不貪財,更沒有權錢交易,所賺的每一分錢,都公正公平,都是在市場之中,在規則之中的合法生意。
范錚可悲地充當了衙內的馬前卒,拿肖佳開刀,確實有一舉數得的功效,一是為衙內報一箭之仇——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衙內挑頭,其他幾人絕無勇氣敢向夏想當面開炮,衙內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二是如果讓夏想當場下不來台,只要坐實了他和肖佳之間的不正當關係,那麼肖佳龐大的商業帝國是否是正當經營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名聲已經毀掉,甚至會嚴重到影響前途的地步。
衙內之計,用心高深,也用心歹毒!必須得說,衙內的背後,有高人指點,否則以衙內的政治智慧,不會想出如此絕妙的高招。
「范錚,你說的沒錯,我是和肖佳認識,也和她有過同事的經歷,而且……我還在生意上幫助過她!」出乎所有人意料,夏想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范錚的指責。
侯康去大為動容。
鄭盛一臉驚愕。
錢錦松一臉震驚。
夏想是怎麼了?怎麼當面承認了,要知道,有時候當眾說出去的話,會變成流言四散分開,傳播範圍很廣,並且還會變味。以范錚空口無憑的指證,夏想拂袖而去或是乾脆置之不理才為上策,不反駁也就算了,怎能一口承認?
「我幫肖佳,是因為有人想藉機吞併肖佳的產業,認為肖佳一個單身女人,沒有靠山沒有後台,在京城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就想憑藉自己手中的權勢,強迫肖佳就範!」
「我覺得,不管一個人有沒有高官權貴的好爹,只要她合法經營,為國家貢獻稅收和解決就業,國家,就要保護她的利益不受侵犯。不是說,某些人有一個好爹就可以為所yù為,世界上,還有公理,還有正義,還有人人必須遵守的法律!」
夏想一氣呵成,快語如珠,毫不留情地直指衙內:「我幫肖佳,是因為肖佳面臨的對手無比強大,是因為如果我不出面維護正義,正義就會被強權踐踏,因為想吞併肖佳產業的人,是宗高!」
衙內勃然變sè!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范錚,你所說的我和肖佳是同事,就懷疑我和肖佳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的推論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完全站不住腳。再說肖佳的背後,站著的不是一個神秘男人,而是好幾個,我現在就介紹給你認識一下,讓你開開眼界!」
「我算是一個。」陳風淡淡地說道,「范錚,你是不是也要懷疑我和肖佳權錢交易?」
「我也算一個!」又有一人及時現身,漠然說道,「肖佳以前還是我的下屬,范錚,你是不是要說,我和肖佳也有不正當男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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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9章 又一回合
在夏想當眾拋出他想要吞併肖佳的產業時,衙內的心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他此次鼓動一群炮灰和馬前卒出擊,要的就是在對夏想造成重創的同時,他自己躲在後面,安然無事。別看他現在對夏想恨之入骨,但還是不敢和夏想公然撕破臉皮。
衙內的如意算盤是,萬一夏想無收場時,他就充當好人,勸勸架,既落了好,又稱了心,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萬萬沒有想到,他想袖手旁觀的妙計被夏想識破,而夏想不惜一戰,直接將他擺到台面之上,當眾指出是他想吞併肖佳的產業,再和夏想剛剛高調拋出的好爹的言論一對比,衙內感覺就如被夏想當面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底!
夏想想要幹什麼?想要正面和他對抗,想要將和他之間的矛盾捶在明面上,豈不是說,連委員長的面子也不顧及了?
再仔細一想,衙內駭然心驚,夏想不是被激發了怒火而一時失控,而是對今天的突發事件早有準備,所以才會步步為營地從容反擊。
形勢變化之快,讓范錚眼花繚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陳風的回應直接有力,淡淡的語氣之中,是輕視和蔑視的話,那麼,李丁山反問就直指問題的本質,等同於拿自己的清白來換取夏想的清名!
如此推此及彼的高風亮節,在官場之上幾乎是已經絕跡的行為,卻在今天,在眾人面前活生生地真實上演,是夏想的人品太過堅挺,值得李丁山挺身而出,還是李丁山為人光明磊落,路見不平,並且堅信夏想的為人。
箇中原因究竟是哪一點,已經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陳風和李丁山兩名省部級高官,不惜以自身來掩護夏想,並且當眾力挺夏想,箇中的政治意味,十分強烈!
侯康去眯起了眼睛,眼中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亮,心想,夏想不但會做事,有手段,而且還很會反擊,更會造勢,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角色!
范錚「啊」了一聲,一下震驚得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了身子,見陳風不怒自威,李丁山大義凜然,他一時心慌意亂,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只是打個比喻,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敢指責陳書記和李書記。!。
「那你怎麼就有膽量指責夏書記了?是夏書記級別不如我,年紀不如我大,還是覺得夏書記軟弱可欺?」陳風直接就又嗆了范錚一句。
李丁山更是地說道,「范錚,你是社科院的學者,是高級知識分子,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證據的信口開河,公然指責一名國家高級幹部,你黨性何在?你原則性何在?你爸還曾經擔任過省委書記,難道他就沒有教過你,什麼叫慎獨?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廉恥?!」
「李書記,話說得有點過了,我怎麼教育范錚是我的事情,不敢勞累你來指手畫腳!」就在范錚被李丁山批駁得無言以對之際,又有一人及時現身了,一現身,就怒氣沖沖地反擊了李丁山。
正是范睿恆。
范睿恆一現身,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躁動,倒不是說范睿恆多有分量——在在場眾多仍然在職的省部級高官眼中,退位之後的范睿恆早就是邊緣人物了——而是因為和范睿恆同行的一人。
其實以他的級別,如果他正常出現的話,也不會引發聯想和躁動,偏偏他出現的時機很敏感,又因為他和范睿恆同行,再加上他的身份和范錚指責夏想之事有關聯之處,因此,他和范睿恆同時現身,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
不是別人,正是燕市市長陸儒。
陸儒和范睿恆同行,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就讓各人心生猜疑。若是平常,陸儒出現的話,沒有幾人會在意他,畢競燕市市長雖是副部級高官,但在今天高官雲集的場合,還真顯不出他的光芒。
但是……陸儒意外現身——估計付家不會通知陸儒,一是他級別不夠,二是陣營不同——又和范睿恆同行,再加上出現的時候真是恰到好處,就不由人不浮想聯翩了。
人人心裡清楚,陸儒,是委員長的人!
再深入一想的話,身為燕市市長,又在燕市經營多年,陸儒勢必會將肖佳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並且毫無疑問,他會站在范錚一方。
形勢,再次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由原先看似個人恩怨的對峙,上升成為一次政治交鋒!
不過一想也是,以夏想的級別,以衙內的敏感身份,再聯想到范錚、高建遠和夏想曾經的昔日朋友的事實,對了,還有一個一直虎視眈眈還沒有出手的吳公子,今天的事件,是夏想的一次政治對手聯合向他挑釁的、嚴重的、突發性的……政治事件!
「老書記……」李丁山輕描淡寫地特意叫了一聲老書記,就是要讓范睿恆認清形勢,「我是對事不對人,不管他是范錚還是別人,只要他指責夏想,我就會和他理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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