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清本以為跟鍾開路交代過,這次巡視組過來,蒼遠縣不會出什麼事。
可兩天後,王林明忽然匆匆跑進他的辦公室。
「書記,物流中轉站那邊出事了,被省里的巡視組查出了重大問題!」
張恪清不解的看著王林明:「那邊基本都是各企業的貨站、物流公司,省里的巡視組還管他們?」
如果說是黨政單位,省里的巡視組調查很正常,也很合理。
可一些民企,省里的巡視組查什麼?
就算是查出來一些問題,能牽連蒼遠縣嗎,王林明慌什麼?
王林明馬上解釋道:「是我們的貨運檢查站,存在檢查不嚴、亂開票的現象。尤其是以普通貨物夾雜在綠通貨物中,逃漏高速費用的情況。」
「巡視組的姜副組長親自過來了,說要貨運檢查站所有人都接受調查,看看裡面有沒有中飽私囊,小官巨貪的情況。」
張恪清站起身:「走,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貨運檢查站,辦公室。
此時站長正滿頭大汗的站在沙發前,彎著腰解釋道:「領導,這真的是個例。」
「我們站里確實有疏忽的地方,這個我做檢討,但這不能代表我們貨運檢查站都有問題。」
站長也感覺很委屈,之前這種事兒出現過,張書記提過之後,他就特意通知了相關的人員,也跟那些物流公司都打過招呼,甚至下過文件,警告那些人不要偷奸耍滑。
但誰能想到今天會有物流公司的車上被查出來問題,恰好還被巡視組的人發現了。
巡視組的副組長姜海平看著旁邊坐著的張恪清:「恪清同志,看來你們的工作人員還是不知道悔改啊。」
「這次是我抽檢了三輛車就發現了一例,比例達到三分之一,這個概率可是太高了。」
「可你們的工作人員怎麼說,口頭檢討就完了?」
「高速路的損失怎麼算?那些違規的車輛和相關物流公司怎麼處理,還有相關的責任人該怎麼處理,一個都沒說。」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做人、做官也都一樣。」
「我看這裡要好好好好調查一下,所有貨運檢測站的人也都要配合調查,看看有沒有貪腐情況,抓住後就作為一個典型,也警醒其他人。」
張恪清微微彎腰:「姜廳,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您的批評我全部接受。」
「但我想解釋一下,抽檢三輛車,發現了一輛有問題,這個抽檢樣本太少,根本不符合統計學的要求,以這個來給貨運站的責任定性,我們蒼遠縣不能接受。」
啥意思,蒼遠縣有一個小官巨貪,所有人就都不值得信任了?
姜海平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恪清同志,你如果覺得我誇大了,那就今天所有車輛都停下,統一檢查,看看到底有多少車有問題,這樣就夠你說的統計學樣本了吧?」
這裡每個小時都會有幾十輛車,高峰的時候能達到上百輛車次,今天能檢查一兩千輛。
但他敢肯定,張恪清絕對不敢答應這件事。
張恪清不是不敢答應,而是不能。
許多車上運送的都是生鮮,其中包括了不少的活物,一旦耽誤了太長時間,必然會造成活物死亡,損失很大。
哪怕是一些新鮮的水果、蔬菜,一旦耽誤變成了不新鮮的,價格也能大幅跳水,損失一大筆。
更何況一旦這麼做了,必然會造成那些貨運公司,司機,貨主等怨聲載道,也會嚴重影響物流中轉站的發展。
「姜廳,這件事說起來並不大,懲罰相關的車輛司機和公司,懲罰相關的檢測人員就行了,所有人都停下工作配合調查,你們還拍攝,要放到省台特別節目播出,這就有些太過了吧?」
被抓住了,確實是錯了,認罰就是了,但沒必要上綱上線。
貨運檢測站都是正常檢測,要說有人收一些煙,張恪清絕對相信,可要說跟賈志傑似的貪污上億,根本沒這個可能。
姜海平搖搖頭:「恪清同志,不是我非要這麼做,是所有處理的情況都要拍攝,這是上頭交代的任務,沒有任何一個單位可以搞特殊。」
「而且我們也發現越是之前窮的地方,很多人膽子就越大,我們這次已經在其他地方查出來了一些問題。」
「有個縣供電局的局長,靠著限電的手段,幾年時間斂財數百萬。」
「還有一個醫院的副院長,靠著採購設備吃回扣,一次就貪了四百多萬。」
「而他們所有都不只是自己做的,都有一個很長的利益鏈條,你說不查清楚能行嗎?這可不是針對你們蒼遠縣。」
「好了,我只是通知你們,不是徵求你們的意見,還請蒼遠縣的同志們配合工作,不要阻撓我們巡視組。」
「順便給我們提供一個訊問的場所,一個住宿的地方,我們估計還得在蒼遠縣住上一段時間。」
姜海平起身離開了,周站長也被帶走了,張恪清的臉色很難看。
「不是之前警告過貨運檢查站這種情況嗎,為什麼還會發生?負責紀檢的副站長呢?」
王林明在旁邊說道:「已經被巡視組的人帶走了。」
「書記,是不是給市里領導打個電話,這種小事沒必要鬧大吧?」
張恪清想了想,沒有打電話,而是說道:「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把人叫過來,我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真的是頂風作案,那確實該嚴肅處理。
很快那個貨運車輛所屬公司的人過來了,一臉忐忑的看著張恪清:「領導,冤枉啊。」
「這件事真的跟我們公司沒關係,是那個司機自己藏了一箱子東西,說是有人給他一百塊錢,讓他幫忙帶一箱乾貨,還說比較著急。他也看了,確實是正常的乾貨,就想偷著賺點外快。」
「這種事兒在我們公司是絕對禁止的,而且還有個不太對勁的地方,我們有司機說,那個給錢讓幫忙偷著裝貨的人,好像是給那些領導開小車的。」
張恪清盯著對方:「你能為你說的話負責嗎?」
「能啊,這事兒是我親弟弟看到的,他不可能騙我。」
張恪清眯著眼睛,所以這是釣魚執法?
釣魚執法之後,還要上綱上線,巡視組的人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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