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強的倔強是任廣林沒有想到的,當他對秦志強一連串的刑訊逼供也沒有任何意義之後,秦志強始終是緊咬著牙關,始終沒有蹦出一個字,到最後。由於秦志強本身就還有傷在身,最後只能是一下子昏了過去。
看著昏迷的秦志強,任廣林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之前偉少對他還挺滿意的,沒有想到他最後一句話惹來偉少的不開心。為了彌補這個過錯,任廣林也為了自己能夠搭上偉少這一條大船,所以現在的他是恨不得掰開秦志強的嘴巴,讓秦志強把之前的的偽口供簽字。
任廣林的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多少道上的人物都栽在他的這一手,而秦志強卻咬著牙堅持了過來,這是任廣林做夢也想不到的。他咬了咬牙,眼神裡面全是憤怒。
任廣林抽出一條皮帶,使勁的朝著桌面上一拍,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拿水弄醒他,我就不信,他秦志強是鐵嘴鋼牙!」
旁邊的公安幹部一看,疑惑的望了任廣林一眼,面露難色的說道:「任隊這樣弄有了傷痕,只怕對我們不利吧!」
任廣林此時的心裡除了機會已經沒有別的東西,他眼睛一瞪,大聲怒斥道:「媽的,你們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出了事我擔著。只要你們今天能夠讓他把這字順利的給簽了,什麼都好說。如果連這點事都辦不成,那以後你們就別幹了!都他媽的給我回家種地去!」
任廣林的語氣很重,兩個公安幹部一聽,心裡也是咯噔一下。雖然他們有些不情願做這樣的事情,可是都說屁股決定腦袋,他們也不可能為了秦志強這樣的一個人去開罪任廣林。
很快,兩個公安幹警提上了一桶水。本來這個時候晚上就很冷,再加上拘留室里又有些潮濕和陰暗。所以他們才舀了一瓢水淋上去,秦志強便很快清醒了起來。
不過這一瓢水不僅讓秦志強清醒了一些,也讓任廣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的心思頓時也清醒了一些。任廣林看著頭髮還在滴水,嘴唇已經有些發白的秦志強,惡狠狠的說道:「秦志強,我勸你還是老實的把字給簽了,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秦志強冷冷的一笑,嘴唇不停的顫抖著,卻始終不服軟的說道:「除非你現在就放了他們,並且寫出一份關於她們無罪的材料,否則別想我簽什麼字!」
任廣林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雖然他很想真的放了謝小雨和段青青。可是他卻不能,因為謝小雨她們一旦被放出去,在不知道她們身份的情況下,任廣林確實不敢想像,如果她們確實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的話,等待他的後果是什麼。所以現在任廣林是進退兩難,想要將秦志強給降服,那必須都放了謝小雨兩人。如果不放的話,那麼只能將矛頭對準謝小雨她們,用她們做為要挾,這樣的話才可以逼秦志強就範。當然還有另外的原因,他還想從段青青那裡得到更大的好處。
任廣林看著「冥頑不靈」的秦志強,眼睛咪了咪後,轉身走到了一個公安幹部的面前,附耳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拘留室。任廣林走後,一個公安幹警拿出警棍,站在秦志強的面前,不停的開著開關,發出「嗤嗤」的聲音。
另一個公安幹部一看嚇得也差不多了,立馬唱起了紅臉,一臉真誠的說道:「秦志強,為了你少受點痛苦,你就簽了吧!免得你疼,也省的我們麻煩!而且我們頭剛才也說了,只要你不簽字,隨便怎麼弄,只要不弄死你,我們怎麼都行!你說你到底和我們頭有多大的仇恨吶,所以你想想,如果你不簽的話,我們也不得不忍下心來對付你,直到你簽為止!」
一個唱紅臉,就必須有一個唱白臉,手拿電棍的公安幹部自然就唱起了白臉。
白臉再度將電棍弄得「嗤嗤」作響,一下子捅到了秦志強的身上,直到秦志強有了一些抽搐後,他才收了回來,一臉怒像的說道:「我看你硬,咱們今晚有的是時間,一樣一樣的讓你玩個夠!」
紅臉公安一見,連忙伸手拉住再度準備出手的白臉公安,看了看秦志強後,苦口婆心的說道:「秦志強,我說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如果你真的被他玩意晚上,你的命或許都只剩下半條了,與其到最後受盡了痛苦之後才簽字,還不如現在痛快的簽了,好一些,你說是吧!」
秦志強聽著紅臉公安的話,不禁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兩人,冷冷的笑了笑道:「有什麼儘管來,只要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就別想讓我心甘情願的背這個黑鍋!」
紅臉公安一聽,連忙摸出一支香菸,給秦志強點上後,有些痛心的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只是為了我們自己的飯碗,你就簽了吧!大黑這個人心黑手也黑,我真不願意看著你受這份罪!」
秦志強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個煙圈過後,不屑的笑了笑道:「別再這裡說了,我告訴你,我秦志強軟硬都不吃,你們這一套對我沒用!有什麼儘管來,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真沒有法律的存在。」
秦志強說完,大義凜然的笑了笑,仿佛就像是即將奔赴刑場的革命前輩一般,根本就沒有半點恐懼。更多的則是對方的惱羞成怒。
紅臉明白自己的把戲被拆穿,索性也丟下了面具,拿起一根牛皮皮帶便朝著秦志強兩鞭抽了上去,咬著牙狠狠的說道:「媽的,老子給你好好說,你他媽的以為老子是說著玩的啊。今天不讓你好好的享受一番,老子跟你姓!」
白臉看著紅臉憤怒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他走了兩步,一下子從嘴裡掏出吸得通紅的煙屁股,一下子向秦志強的身體燙了下去。在發出了一陣「嗤嗤」的聲音後,他卻十分享受的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圓圓的煙圈。
看到菸頭已經熄滅,白臉使勁丟了菸頭,看了一眼紅臉,嬉笑著說道:「我就說這小子軟硬不出,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白臉看著紅臉的臉一片白、一片紅的,接著看了一眼秦志強說道:「秦志強,你不是要說法律嗎?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麼事法律!」白臉說完,一個窩心腳便踢在了秦志強的腹部上。
秦志強此刻早就已經失去了知覺,他麻木的看了一眼兩人,再度昏迷了過去。
秦志強一昏迷,自然得被冷水給澆醒。
此時,另一間拘留室里,任廣林一直在引誘謝小雨她們走向他自己布置的陷阱,為的就是讓秦志強就範,而且他還能從中得到最大最保險的好處。只可惜,原本任廣林認為女人要好對付一些,可是到頭來,他被兩個女人弄得灰頭土臉不說,甚至是連一句有價值的話都得不到。
想到這些,任廣林差點失去理智,對兩個女人動手。好在他現在還沒有弄清兩人的身份,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任廣林怎麼也想不到,此時一個緊急的電話已經打在了青東縣縣委書記郭朝陽的家裡。此時的郭朝陽早就已經睡下,電話鈴聲的驟然響起,一下子讓郭朝陽從睡夢中驚醒。
郭朝陽皺了皺眉,起身來到客廳,他先看了一眼牆上的大鐘,才發現此時已經是凌晨3點半了。他打了一個哈欠,拿起電話來不悅的說道:「你好,我是郭朝陽!」
「郭書記,您好!我是縣局的常萬里!本來已經很晚了,不想打擾您休息,可是現在有個緊急情況需要向您簡單的匯報一下,今天晚上在小吃街發生了一起黑社會性質的聚眾鬥毆,其中有一名犯罪分子是牛家寨剛上任的鎮長秦志強,所以我想請示一下郭書記,這件事情您看該怎麼處理?」
郭朝陽皺了皺眉,半天都沒有說話。
本來還有的幾分睡意,也一下子睡意全無。郭朝陽此刻還清楚的記得,秦志強離開縣委大院時的表情。
郭朝陽其實才來青東沒有多長時間,雖然對秦志強不是太了解,但是從以往的一些材料上,還是對秦志強在發展上十分喜歡。畢竟不是一個什麼人都能夠將一個瀕臨破產的企業救活,更何況這個企業如今還過得紅紅火火。
本來郭朝陽也是想讓秦志強清醒一些,順便也考驗一下秦志強這個人的耐性。看到底能不能為他所用。只是郭朝陽卻沒有想到,才過了不到半天的時間,秦志強就惹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禍,郭朝陽的心中不禁有些心寒。
郭朝陽剛想說上一句「公事公辦」的時候。從屋外吹來的一陣寒風讓郭朝陽一下子變得困惑起來。
常萬里和郭朝陽走得十分疏遠,雖然郭朝陽身為縣委書記,但是常萬里卻從來都沒有前來匯報過工作,甚至倒是和縣長李長龍走得很近。想到這些,郭朝陽的困惑解開了。
郭朝陽想通了一切,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對著電話嚴肅的說道:「長龍同志知道了嗎?」
電話那頭的常萬里似乎早就習慣了等待,聽到郭朝陽的話後,連忙答道:「李縣長那裡已經知道了!」
郭朝陽不屑的笑了笑,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說道:「那就按長龍同志說的辦!」話一說完,郭朝陽根本就不給常萬里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掛上了電話,郭朝陽的臉變得陰冷起來。自從郭朝陽上任以來,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在青東,雖然他身為縣委書記,但是他能感覺得到,無論是縣委常委,或是下面的副縣長。甚至是鄉鎮和行局,他的話都起不了多大的用。這讓很少受到失敗的郭朝陽心中難免失落。
只是郭朝陽並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郭朝陽總算是清楚了一些青東的形勢。只是當他才剛剛看上秦志強,並開始考驗的時候,秦志強卻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郭朝陽不寒心,甚至是憤怒。
「看來我在青東是舉步維艱!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看在眼裡啊。秦志強我到底該不該伸手拉他一把?」郭朝陽在屋中不停的踱著步子,不停的在反覆的想著這個問題。
如果不拉秦志強的話,秦志強必定成為階下囚,成為郭朝陽和李長龍鬥爭的犧牲品。如果拉的話,那麼郭朝陽就必定和李長龍早早的撕破臉皮,讓蜜月期早早結束,讓郭朝陽以後在青東的日子更是艱難。
只是郭朝陽想不到的是,這只是一次偶然的事件,根本就和政治鬥爭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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