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書忠白了程文一眼,沒有搭理他。
全場陷入一陣尷尬地安靜。
山珍海味依次被服務員端上桌,但此刻卻沒有人動筷子。
錢書忠的臉色越發難看,那個副校長說是去去就回,但是直到菜都快放涼了,仍不見回來。
小付勸了幾句錢書忠不為所動,把小付急的團團轉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總不能讓他跑去把這情況告訴副校長吧?那樣估計少不了一頓臭罵。
一時間陷入兩難境地。
這一桌人,錢書忠是主賓,他不動筷子,誰動筷子都將把一桌子人都得罪。
程文就是最好的例子。
此時白哲聽到錢書忠在心裡嘟噥道:【我再給他十分鐘,如果十分鐘還不回來,就直接帶著人回靈舟,上面問起來就說在這裡不受歡迎,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對文化幹部不重視。】
白哲抬眼看看錢書忠的眼神,他終於把目光看過來。
「咳咳,要不這樣吧,叫個人去隔壁請示一下,看能不能把省領導請到這屋來,這樣豈不就皆大歡喜了?」
聽完白哲的話,錢書忠愣了愣。
「這樣能行嗎?怕是請不來吧?」
言外之意,那可是省委組織部的領導,你一個外省黨校領導,一沒實權二沒資源的,人家怎麼可能聽你的,跟著你來和這些人拼桌?
「呵呵,小白啊,你做事的積極態度是值得肯定的,不過也要三思而後行,我看誰也不用去,你還是坐下吧,稍安毋躁。」
曲連戰擺了擺手,一句話:皇上不急太監急,但這是你能操心的事嗎?
程文也幫腔道:「曲處長說的是啊,這件事急不來,真要去了還不得被人笑話說靈舟省委黨校跑這麼遠來巴結領導,會讓人笑話的。」
他們越是這樣說,倒越是讓白哲感到羞恥。
【你們這群人,有事就請示領導,有責任就推給下屬,典型的懶政不作為,自己不上還勸別人不要出風頭,體制內這種人多如牛毛也最可恨。】
「錢書記,我們一直這樣干坐著也不是辦法,大老遠來了再回去,丟人的還是我們自己,要不這樣吧,我去試試!」
說著白哲就踢開凳子準備朝外走去。
「曖~」
「嘿,這小子,怎麼不聽勸啊?」
程文驚訝地看向錢書忠。
錢書忠嘆口氣道:「既然他想去就讓他去吧,一名學員而已,就算請不來也不丟什麼人。」
聽到錢書忠的話,眾人這才穩穩地坐了下來。
管他呢,既然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龍潭虎穴非要去闖一闖,不妨讓他吃一次虧,也好讓他長長見識。
但白哲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站出來,恐怕這趟三洋之行還真不好說。
他們端著架子不好意思放下,就讓他們端著。
自己一個小嘍囉怕什麼,大不了灰溜溜再回來,官位再大,他還能扒自己一層皮嗎?
袁明笑看著白哲走出去的背影,不由地苦笑起來。
白哲這脾氣,到什麼時候估計都改不了了,不是愛出風頭的事,根本就是不想受那窩囊氣。
看不起這群人,可以放在明面上說,光用軟刀子剌死人,這種事他是一點也受不了。
白哲二話不說,直接推開了隔壁包房的門,一下子,裡面熱鬧的情景頓時定格在了那裡。
白哲抬眼掃了一圈,走進包間轉身關上了門,大步流星上前,走到副校長身邊。
「副校長,麻煩您讓一讓,我來好好陪陪省委的領導。」
副校長懵了,當官這麼久,今天這場面還是第一次遇見。
一名小小學員,上來就想把自己擠到一邊,這是誰給他的勇氣?
「你幹嘛?」
副校長當然不願意起來,這是自己用三杯酒換來的位置,讓給你?
但就這功夫,白哲已經乘虛而入,並沒有非要去搶他的座位,而是站在他的旁邊,端起桌子上一杯酒,開口對主賓位的組織部副秘書道:「各位領導,我們遠道而來,今天能得賞識,安排前來就餐倍感榮幸,這杯酒,我先代表靈舟省委黨校全體領導,敬各位一杯,在下先干為敬!」
說完,白哲一仰脖子,將杯里的酒喝了個底朝天。
簡單的幾句開場白,立刻鎮住了對面的副部長秘書。
【靈舟省委黨校?這是兄弟單位的人啊,這小子有膽魄站在這裡喝一杯,就知道絕對不簡單。】
「兄弟,好酒量!」
此時的一桌人已經喝的五迷三倒,白哲突然出現,並沒有讓人覺得不舒服,反而更加烘託了酒桌上的氣氛,於是副秘書當即一口稱讚,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從口音不難猜到,對方是純純的北方漢子,白哲心裡呼哧一笑【果然我沒猜錯,這麼喜歡喝酒的人,一定不是南方的這群娘炮,看來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難嘛。】
喝完放下酒杯,副秘書已經不把白哲當外人,連忙招呼道:「來,坐下來多喝兩杯。」
聽副秘書這麼說,副校長哪裡還敢怠慢,連忙讓服務員在他旁邊加了一把椅子,招呼白哲坐下來。
白哲當然也不客氣,順勢坐下,就聽到副秘書寒暄道:「不知小兄弟在江北黨校擔任什麼職務?」
白哲露出兩排小白牙笑道:「在下不才,是我們青年進修班的班長,我叫白哲,叫我小白就好了。」
「嚯!」
白哲的一句自報家門,差點把旁邊的幾位領導給直接干到桌子底下。
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領導們沒來,竟然讓一名學員來湊熱鬧,這是看不起誰呢?
「你們領導呢,叫過來嘛,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副秘書大咧咧道,他倒不是太計較對方是什麼身份,反而覺得白哲在領導面前放得開,是個不錯的酒桌選手。
白哲知道此事千萬不能爽快答應,必須給錢書忠保留一絲神秘感,便開口笑道:「不好意思啊領導,我們領導遠道而來,人也不少,所以派我來先陪陪您,若是您喝高興了,想請您移駕到隔壁坐坐,讓我們領導親自表達一下心意。」
說白了,錢書記是正廳級幹部,你一個秘書也不過是副廳級幹部,到底該誰陪誰啊?
黨校書記是一名矮胖敦實的大叔,聽到白哲這麼說,就知道白哲其實是來興師問罪的,並不是真的來陪領導的。
於是笑呵呵看向白哲道:「這位小同志啊,現在邱秘書不太方便,一會等我這邊忙完,我會親自前去給錢書記賠不是的。」
白哲手一擺道:「那倒不必麻煩方書記了,我們領導讓我來就是邀請一下邱秘書,要是實在沒空就算了。」
說著白哲站起身,作勢就準備離去。
「曖你等等。」
邱秘書趕緊說話攔下白哲。
如果不知道對方是廳級幹部還好,現在知道了,如果仍擺著架子不去見,未免就顯得自己不懂禮了,這種得罪人的事,邱秘書是不願意乾的。
但是如果就這樣跟著白哲去,又會顯得自己沒有定力,典型的牆頭草作為,會很不討喜。
「不如這樣,既然你來請我,是給我面子,我呢,也不能丟下這麼多人單獨去陪你們領導,不如你在這桌子過一圈,你贏了,我就陪你去一趟,怎麼樣?」
白哲一想,這倒也算個辦法。
過圈,也就是划拳,不管是小蜜蜂,還是人在江湖飄,自己還是挺擅長的。
「好,那就按邱秘書說的辦!」
白哲爽快答應下來。
對於白哲這麼爽快的行為,邱秘書十分讚賞,也更喜歡酒桌上這種熱鬧的氣氛。
可是這在別人眼裡,無疑是給白哲設置了一個幾乎無法完成的條件。
在座的少說也有十幾人,但要想一把不輸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有超能力,才能有把握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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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白哲就在一陣歡呼聲中,站起身和每個人過招。
「先到為大,怎麼玩,你們說了算!」
邱秘書連忙興高采烈地開始定規矩:被挑戰者作為東道主,自己挑選玩法,三打兩勝,輸了自罰三杯。
白哲第一個挑戰的就是副校長。
這貨不會划拳,但是會玩老虎槓,而且還是雙叫。
這就給了白哲很大機會猜測他將要出什麼。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已經連輸兩局敗下陣來。
既然規矩定了,沒啥好說的,三杯酒直接下肚。
接著是幾名處長,也被白哲直接抬走,即使許書記出馬,仍不是白哲的對手。
白哲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邱秘書的面前。
邱秘書是北方人,還是比較鍾情與猜拳,於是和白哲選擇用猜拳對戰。
猜拳和划拳有區別,這個要比那種十五二十的玩法更複雜一些,根據喊出的數字和兩人的伸出的手指加起來總和對上,才算贏。
一般棒槌們都會固定瞎喊瞎出,往往都是隨機性的,沒有技巧在裡面。
遇到老手,對方會出什麼會喊什麼,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勝率。
但是越是老手,到了白哲面前往往還不如新手的勝率更大。
畢竟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他總會在心裡提前預判,準備出什麼都會在心裡喊出來。
可是令邱秘書想不到的是,這樣做正好著了白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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