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記,別來無恙啊。」
電話響了三聲後,齊國民接通了電話。
白哲說完,聽到對方一陣停頓,估計是在看來電顯示是哪裡的電話。
隨即就聽到齊國民驚喜道:「你是白哲?!」
白哲調侃道:「齊書記,一升遷,就不認識我這個小鎮長啦?」
「哎呀,你這是挖苦我呢,我官做的再大,也是你白哲的功勞啊,吃水不忘挖井人,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忘。」
聽到這話白哲接口道:「齊部長話可不能這麼說呀,你這樣會讓我今晚寢食難安的。」
估計這老小子只有在家才敢這麼說,如果丟到辦公室,肯定不會是這個語氣,白哲太了解他了,當了一輩子領導,說起話來總會含沙射影地給你下套。
「哈哈,你白哲現在是縣裡的大紅人,我這就算當上縣委書記,也絕不敢有半點不敬,如履薄冰啊,哈哈。」
白哲聽出了他這句玩笑話的意思,因為此前的不愉快,他齊國民時刻都惦記著呢,就怕白哲給他穿小鞋,背後說他的壞話。
別人可以不管,作為即將成為省委組織部長乘龍快婿,給他一萬個膽,都不敢忽視的存在。
如今又費盡心機想要彌補,白哲哪有那麼多後悔藥給他吃,所以也不再接他話茬,繞開話題直接問道:「我給您打電話就是想問一下,不知道最近麗水鎮改制的事進展怎麼樣了?」
齊國民也連忙正色道:「很順利,這件事我一直都在努力促成,不過臨河區區委好像還有一部分人可能持有意見,目前還在爭取中,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是縣裡的頭等大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完成這個目標。」
自從上次全黨會以後,齊國民終於看清了形勢,他是抗不過白哲的,只能選擇順勢而為,說不定白哲還能借著市裡的關係替他說上兩句,到時候也能順便在市區弄個區委委員噹噹。
他自己比誰都清楚,對於剛提拔起來的縣委書記,如果改縣設區,有很大可能會採取平調,把他調到別的縣繼續當縣委書記。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局,他在聞武縣經營了十幾年,突然要外縣平調,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不過當他想到白哲後,心中又燃起了無限希望。
因為白哲給他的印象,就是無所不能的男人。
白哲笑了笑,道:「那就太謝謝齊書記了,您多用心,我白哲感激不盡。」
「曖,我們都是自己人,齊超和你又是好哥們,幫這一點忙算什麼,應該的。」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見白哲仍沒有說要幫自己的意思,只好繼續道:「哎呀,這麗水鎮一分出去啊,我這心裡空落落的,整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實在是有點不舍啊。」
既然白哲不接招,他只有主動出擊,再次為白哲拋來了話頭。
既然說感激不盡了,那這點事,你總要表示表示吧。
白哲見實在繞不過去,索性答應道:「齊書記啊,你就把心放肚裡吧,既然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白哲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會想辦法和上面溝通的,爭取臨走時,為我們聞武縣的發展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哎呀,你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白哲啊,我早就對齊超說你將來必定大有作為,讓他安心辭職好好跟在你身邊,看來這件事絕對是我最值得驕傲的事,多虧了你在齊超身邊起到了正面影響,要不然我真擔心齊超這孩子會走上歪路。改天等你從黨校學習回來,我一定要好好款待一下,你可一定要賞光啊,啊?」
「沒問題,不過齊書記,咱們都是黨員,就不搞鋪張浪費了,就簡單擺個家宴款待一下就很好。」
「好,沒問題!」
放下電話,白哲長長吐出一口氣。
說到底,齊國民對於現在的白哲來說,還有很高的利用價值,真若是一腳把他踢地遠遠地,指不定走個梭子來個棒槌呢,所以還是留著他比較好,給他一個順水人情,將來離的這麼近,肯定大有好處。
「臨河區區委」
白哲抬起頭想了想,這將是他目前最難攻克的難關。
改制文件下來了,但並沒有說是要把區委政府設在哪裡。
這個問題是關建中的關鍵,絕對不可忽視。
於是白哲又拿起電話,給秦鍾偉打了過去。
如今秦鍾偉對白哲的態度,儼然當成了自己的家人,說起話來絲毫不帶官腔,面對白哲提出的問題,單刀直入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哲啊,麗水鎮改制這件事,如果想通過省委直接下發文件,工作原則上是不允許的,你要想打通這個難點,依然還是要基層政府提供詳盡數據支撐的,臨河區政府肯定不願把自己的管轄範圍縮減,我不用說你也知道,那麼唯一可行的辦法就只能靠你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到秦鍾偉的一番長篇大論,白哲無奈地點點頭:「好的秦叔叔,這件事您就不用替我操心了,我會想辦法的。」
「嗯,我很感謝你的理解,不過你也不用著急,等你和淑雅的婚禮舉辦時,我們的關係也是蓋不住的,估計呀,這件事的利弊都會顯現出來,到那時,該是你的自然跑不掉,不該是你的,你想爭也爭不來!」
白哲眉頭一皺:「秦叔叔,您的意思是,我和秦淑雅結婚這件事,還有什麼對我不利的事發生嗎?」
秦鍾偉點頭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只管小心點就是了,我不能多說,但我會永遠站在你這一邊的。」
白哲感到一股看不見的硝煙正在雙方陣營前熊熊燃燒,但此刻他能做的似乎也十分有限。
「目前你最應該關心的問題,還應該是區政府的組建工作。」
「究竟是按照求真務實勤儉節約的原則,讓臨河改頭換面組建新的區政府,還是按照經濟發展便利的原則將政府搬遷到河對岸的麗水鎮,這對於省委政府是個很大的選擇難題。所以你多努力吧,話我也只能對你說到這裡。」
「好的秦叔叔,那就先這樣吧,您早點休息。」
「嗯,你在三洋的舉動,我已經看到,乾的不錯。」
「謝謝秦叔叔。」
掛了電話,白哲開始在房間內踱步;好不容易得到的鎮委書記,一旦失手,就會淪落成一個區管委會書記的平級小官,而不是區政府里呼風喚雨的黨委副書記。
那費這半天勁,又是拉投資又是發展經濟的,豈不是替他們做了嫁衣?
這種事,白哲可做不來,一定不能把機會白白浪費掉,心甘情願去當一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泥腿子。
袁明放下書看向白哲,看他忙活這半天,忍不住提醒道:「白哲,既然這件事對你這麼重要,我覺得你應該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你?」白哲愕然地看向袁明。
袁明能有什麼意見,連秦鍾偉都替他辦不了的事,難道省委書記的孫子就能辦了?
再說他的心聲在白哲面前擺著,如果有辦法,剛才打電話早就能聽到了,還用親口去問?
只見袁明呼哧一笑,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吧,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要把精力放在臨河區政府里的關係上,而不是自己在這干著急。」
「嘿,說的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白哲愣住了,沒想到袁明一語驚醒夢中人。
回味了一下袁明的話,白哲不禁苦笑起來:「看來啊,我是被眼前的局勢給困住了,其實早該想到這一點,急糊塗了,真是。」
「哈哈。」袁明不再說話,繼續看書。
臨河區政府,白哲好像還真認識有,黨校的學員里就有幾名是臨河區政府工作的,不過他們大多都是科級幹部,基本上和副處級的區政府領導說不上話。
但有一人好像引起了白哲的注意,那就是當初在高慧琳的引薦下認識的臨河區住建辦公室主任叫什麼來著?
黨建派?不對,應該姓程,叫程要金!
對,就叫程要金,這個傢伙,名字取得不咋地,但確確實實是個官場上的老油條,估計憑藉他還能好好認識一大幫臨河區的領導們。
「這次回去,我就得上手做這件事,以免夜長夢多。」
聽高慧琳說,這傢伙因為拉來了二十億的大橋建設投資,還特意跟區政府的一班同僚們擺了個慶功宴,為的就是給自己臉上抹金,沾沾白哲的喜氣。
這種人其實是最好拿下的,只要展現出足夠的實力,保證他能屁顛屁顛地跟在屁股後頭給你當槍使。
拿定了主意,白哲也把心放了下來,轉眼看向袁明道:「袁明你可以啊,藏得夠深的呀?」
明知道這是白哲故意夸自己的話,但袁明依然很開心,放下書抬頭對白哲問道:「那你說吧,怎麼感謝我?」
「那還不好辦嗎?明天咱倆單獨去海亞玩玩,聽說那裡有個天涯海角,咱們過去瞅瞅。」
袁明頓時一臉苦相:「你可饒了我吧,那天涯海角就是騙那些戀愛腦的,去了我保證你會後悔!」
「那你說怎麼辦?」
這段時間,白哲陷入反腐漩渦,根本無暇多想,也沒時間看旅遊攻略。
袁明吐出一口氣道:「算了,我看你呀,是得好好放鬆一下了,再幹下去,腦子都不好使了。這還用問,直接找曹傑和唐嫣然他們,讓他們當嚮導,肯定好使。」
聽到這句話,白哲瞬間就想到了唐怡然,瞬間就仿佛泄了氣的皮球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人家小兩口度蜜月,咱倆大漢去幹啥,當電燈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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