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西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手錶,白哲低頭看看自己的二百元手錶,現在是晚上十點半,正事也談完了,於是站起身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王西連忙站起身,趕緊道:「哲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要不我把這塊手錶給你吧,我覺得這塊手錶不太符合我的氣質。」
白哲回頭一笑:「還是算了吧,你這塊手錶十幾萬買的,我可配不上它。」
王西一愣,想想也是,一個鎮長要是敢戴十幾萬的手錶,估計影響也不是太好,於是也不勉強道:「那行吧,既然這樣,改天我讓人給你送一塊幾千塊的,這樣總行了吧?」
白哲笑著擺擺手:「不用費心,幾千塊我還是有的,再讓你送我,那成什麼了。」
想讓白哲落自己人情的願望破滅了,王西無奈地撓撓頭。
「這樣吧,今晚我得回家裡睡,你就留在這住吧,不然實在太浪費了。」
白哲扭頭看著李可在沙發上睡的香,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可以。」
聽到白哲答應,終於讓王西鬆了一口氣,於是趕緊繞過茶台和白哲親切地擁抱了一下。
「還是那句話,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儘管說句話,我義不容辭。」
白哲玩味地看著王西問道:「行,沒問題,不過咱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是為我花冤枉錢,我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那還用說嘛,咱的關係都到這份上了。」
說著王西一擺手:「那好,我就不打擾了,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
「嗯,你慢走,我就不去送你了。」
「別送,您白鎮長的大駕,我是真領教了。」
「哲哥,小弟告辭。」
「好,路上慢點。」
說著,王西在頻頻回頭招手中,退出了房間。
白哲兩手抱肩,靠在茶台上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從剛才的對話中,白哲知道,王西始終還是沒有放棄讓自己去一趟三洋市的想法。
但自己心裡有數,如果自己連這點矜持都沒有,那也別談什麼自身價值了,對於王西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金錢的奴隸。
在上層社會,一旦成為金錢的奴隸,不亞於一個美女去當妓女所帶給人的直觀感覺。
這種事,是萬萬要不得的,否則只會讓自己一文不值。
白哲的目光落在李可微微起伏的婀娜身姿,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純色連衣短裙,從白哲的位置看過去,猶如一隻溫順的白色小貓,正安靜地趴在那裡等待主人的撫摸。
白哲起身走過去,輕輕將她托起。
這妮子可能是累了一天,感受到白哲的懷抱,順勢就將一雙雪白的藕臂搭在了白哲的肩頭。
白哲看著她繼續安靜地在懷中熟睡,實在不忍心打擾,於是輕手輕腳地抱著她走向臥室,最後將她放在鵝絨大床上,溫柔地替她蓋好了被子。
做好這一切,白哲關閉燈光,關上臥室的門後,走到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支香菸,望著夜色下的街景,默默地抽著。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最後被一道金光刺破雲霞,照亮了整個世界。
早上十點十分。
省委黨校工作處會議室內,幾十名黨校教職幹部手中都拿著一份資料抬頭目視前方。
黨校副書記錢書忠坐在主位,抬頭掃視了一圈說道。
「下個月初的省外調研工作意義重大,秦部長也作出了明確指示,各部門同志一定要嚴格把關,對調研工作組小組成員篩選工作,一定要秉持三有三無原則,決不允許出現投機取巧渾水摸魚的現象。」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安靜,教務處長曲連戰在本子上寫下幾個字:「三有三無:有成績、有面貌、有態度、無嗜好、無記錄、無不良作風.」
寫完抬起頭看到錢書忠的目光正好看向自己,於是開口道:「錢書記,這次調研工作組既然意義重大,不如就由您親自帶隊吧,如此一來才能體現我們省委黨校對此次調研工作的重視程度。」
【我的要求不高,當個跟班就很知足了。】
與他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這一點曲連戰還是把握的很好的。
對於他說的話,錢書忠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對眾人問道:「其他同志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錢書記,我有個問題需要反映一下。」
眾人隨即扭頭,看到是負責青年研究生進修班的主講教授程文。
錢書忠一抬手:「程教授你說。」
程文取下老花鏡緩緩站起身,開口道:「這次青年進修班整體精神面貌還是不錯的,不過我今天早上聽到有同學反映,進修班班長白哲,昨天晚上帶領全班同學大擺慶功宴,席間還當著眾人的面強制讓店主將店面盤給了他的一個商人朋友,這件事我個人覺得白哲做事有欠妥帖,社會影響會很不好,所以想借這個機會請示一下錢書記,是不是讓行政處的同志介入調查一下,也好及時就學校方面做個表率,您看?」
【這麼難管的學生我還是第一次見,我不希望在我的班級內出現刺頭。】
「哈哈」錢書忠聽完程文的話,頓時輕鬆地笑了起來,他這一笑讓眾人的心情也輕鬆不少,跟著臉上帶起了微笑。
「程教授啊,你可能不了解白哲,這樣說也從側面看出,您是一個對學生生活問題十分關注和關心的好教授,這是好事嘛,正因如此,我要表揚你,啊。」
說著話鋒一轉又道:「但是,白哲同志的成績在座諸位是有目共睹的,年輕人嘛,行事果斷,雷厲風行也是情有可原的,沒必要上升到讓行政處介入調查的份上,如果程教授覺得有何欠缺,完全可以在課堂上批評他兩句,既然是來進修學習的,免不了會犯一些客觀意識上的小毛病,作為他們的教授,我想就像他們的衣食父母,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啊,這點小問題內部消化掉就可以了,程教授,你覺得呢?」
【你是老糊塗了吧?白哲是秦部長的關係,抓著一點小辮子就嚴懲不貸小題大做,我這副書記還想不想幹了,你也不想想!】
程文是沒想到,自己只是反映了一下情況,就引來錢書忠一番長篇大論,最後還捎帶著給自己落了個沒事找事的名頭。
再多話程文也只能咽進肚子裡,連連點頭道:「錢書記說的是,是我欠考慮了。」
錢書忠不再就這個問題多說一個字,直接站起身道:「好,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各部門同志下去準備吧,儘快將相關意見名單遞交到工作處。」
「散會!」
眾人這才起身,紛紛走出會議室。
錢書忠一邊走出會議室一邊回想了一下剛才自己說的話,覺得很有必要跟程文增進一下私交,於是在走廊喊道:「程教授,你來一下。」
看到錢書忠叫自己,程文回過身來看到錢書忠在向自己招手,只好跟著他前往他的辦公室。
剛一坐下來了,錢書忠就親自為程文倒了一杯水,嘆息道:「程教授,我想了想還是得跟您透露一下,你們班的白哲可是秦部長親自點名表揚過的,對待他的問題,你可要多費點心了。」
「嗯。」程文點了點頭。
其實他是很反感這種關係托關係的事情,說白了,整個班裡七十九名同學,誰不是背後層層關係才能坐在那裡的,如果都像錢書忠這樣,他這課還怎麼帶?
但既然他親自交代了,該有的照顧還是要有的,畢竟身在官場,也是身不由己的。
「但是我跟您說啊,對於班級內部的事情,我是一概不會插手的,您儘管放開了手,用心調教。一會你到班裡給他們宣布競選調研名額的時候,甚至可以讓白哲在大家面前表態認錯,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呵呵,請錢書記放心,我會有分寸」
程文作為技術骨幹在省委黨校任職幾十年,在整個黨校黨委中間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這一點也是錢書忠看重的一點,所以他能對程文講出這番話,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接著錢書忠神秘地看著程文小聲道:「另外我也跟您透個底,這次調研工作,您老是我們小組的技術核心人物,其他兩位教授還有任務在身,所以此次非你莫屬。」
說完錢書忠的目光盯著程文的表情,只見他的嘴角微微揚起,抬眼對錢書忠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多謝錢書記關照。」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我這就回去批評一下白哲。」
說著程文站起來和錢書忠的手握到一起。
錢書忠點頭道:「嗯,一定要狠狠地批評一下,不要留任何情面,另外我也會協助你的工作,對白哲單獨提出批評教育的,放心吧。」
望著程文退出辦公室,錢書忠的笑容緩緩落了下來。
「這個白哲,真是不夠省心,竟然讓程文鬧這麼大的意見,看我不替秦部長收拾他。」
而白哲此時還不知道大禍已經臨頭,剛剛組織全班同學從黨史研究室回到教研室,等待著程文前來查收學習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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