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小別院門口挑著的燈籠紅光,崔向東看著站在眼前的樓小樓,感慨萬千。
站在道德的高度上,他身為燕京秦家的小姑爺,卻和秦家的長孫媳婦,有著筆墨難以形容的關係,是相當不對的。
可話又說回來了——
崔向東和小樓姐碰撞出姦情的火花時,倆人做夢都沒想到,他會成為燕京秦家的小姑爺。
話再一次的說回來了——
崔向東和樓小樓在以後,該怎麼相處呢?
高懸的紅燈籠下,崔向東看著渾身洋溢著幸福的樓小樓,張嘴。
不等他說什麼,樓小樓轉身就走,聲音很輕很淡:「我樓小樓絕不會說,死後是你的鬼這句話。因為誰也不知道人在死後,究竟還能不能和自己男人在一起。但我能保證,只要我活著,我就只能是你的人。除非有一天,你主動把我踢開。」
唉。
看著遠去的那道倩影,崔向東輕輕嘆了口氣。
他必須得承認,樓小樓說的沒錯。
更知道剛才自己想說「我們以後不要來往」的話,是錯誤的。
「她把一切都給了我。」
崔向東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下腰間的香囊,心說:「如果我再因為和老滅絕的關係,就和她一刀兩斷,那就對她太不公平了。罷了,就這樣吧。真要是遭到啥報應的話,就讓我自己來承受。千萬不要讓小樓,受到什麼傷害。反正我崔向東,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樣想後,崔向東頓時身心輕鬆。
原來。
當個壞人的感覺這樣好!
也只有壞人,才不用背負任何的心理包袱,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
崔向東腳步輕快,來到了三間瓦房組成的小客廳門前,輕輕地推門。
客廳面積不大,裝潢也很一般,牆上沒貼明星之類的海報,倒是掛著複合弓,拳擊手套之類的東西。
簡單的沙發案幾,地面相當的乾淨。
案几上擺放著一個花瓶。
一支臘梅斜斜的插在花瓶內,無聲的悄悄綻放,算是給這間小客廳平添了些許的女性氣息。
屋子裡的暖氣很足。
臥室的房門虛掩著,隱隱有好聞的幽香,在空氣中瀰漫,卻沒有一絲絲的聲音。
崔向東慢慢來到了臥室門口,悄悄的推門。
嚯!
一片喜慶的紅色,立即闖進了他的眼帘。
搞得就像紅燈區——
一點雅致的情調都沒有。
臥室內的那張床,好大啊!
沒人。
沙發上和開著門的衛生間內,也沒看到秦襲人的影子。
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崔向東站在門口,往裡瞅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呼,老滅絕竟然不在,真好。」
說了肺腑之言後,崔向東看向了左邊的鞋架,只看到了一雙精緻的小棉拖,又忍不住的唧唧歪歪:「鞋子都不給準備一雙,就這,呵呵,還有臉吹噓要當個賢妻良母?」
話音未落——
隨著一聲淡淡的輕咳,房門被關上。
啊,她原來是躲在門後!
崔向東立即意識到什麼後,慌忙回頭看去。
就看到——
一身黑色睡袍的秦襲人,穿著一雙男式拖鞋,右手裡拿著一根腰帶,盯著他的那雙眸子裡,沒有丁點恩愛夫妻的感情。
「她要和我算後賬!」
崔向東立即明白了什麼,啥也顧不上了,就要開門逃出去。
秦襲人的動作卻更快,搶先倚在了門板上,手裡的腰帶,啪嗒啪嗒的輕抽著掌心,雙眸中浮上了「小子,進了這扇門,你覺得你還能逃出去」的凶樣。
「秦襲人,你要做什麼?」
崔向東迅速後退,色厲內荏的低聲喝道:「難道你忘了,你是怎麼跪在我面前求饒的了嗎?」
「我不做什麼。我更沒有忘記慘遭你的誣陷,當眾給你下跪求饒。」
秦襲人晃著手裡的腰帶,滿臉的狐疑:「我就是想看看,小樓幫我親自挑選的這根腰帶,合不合適。難道,這也有錯?」
崔向東——
鬼才信!
「這根腰帶不錯,我很喜歡。」
秦襲人把腰帶丟在了沙發上,打量著崔向東:「聊聊?」
聊聊就聊聊啊,誰怕誰。
崔向東悍不畏死的樣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沙發上,順勢把穿著皮鞋的雙腳,重重的擱在了案几上。
只要不動粗,崔向東還真沒怕過誰。
看他這樣子後,秦襲人下意識的皺眉。
她越是看不慣的事,崔向東反而做的更帶勁。
無視她不許把腳擱在案几上的眸光,崔向東又拿出了香菸,點上了一根。
秦襲人猶豫了片刻,走到案幾前彎腰伸手,開始給他脫鞋子。
嗯?
崔向東愣住。
秦襲人把他的鞋子脫下來時,明顯皺了下鼻子。
這也不能怪崔向東,換誰穿了一整天的皮鞋,都會有味的。
她拿著鞋子走進了洗手間內。
傻呆呆的崔向東,能看到秦襲人在洗手間內,用鞋刷和抹布,給他擦起了皮鞋。
很認真的樣子。
擦完後,還給他打上了鞋油。
「老滅絕這是在玩什麼花樣?」
看著把擦好的鞋子放在鞋架上,又拽下他的臭襪子走進洗手間,耗時足足五分鐘把襪子洗乾淨;然後又端出一盆有些燙手的水,放在他面前,屈膝蹲下給他洗腳的秦襲人,崔向東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明顯不夠用了。
不是聊聊嗎?
怎麼又給擦鞋,又給洗襪子,又給洗腳的,整出一副賢妻良母樣來了呢?
看著蹲在地上,給自己認真洗腳的秦襲人,崔向東終於忍不住的問:「老滅絕,你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秦襲人頭也不抬的回:「我只是在幫我丈夫洗腳,這也算是花樣?」
「你——」
崔向東問:「現在忍得很辛苦吧?」
秦襲人抬頭看著他,反問:「我怎麼就忍得很辛苦了?」
「你明明因我的誣陷,想把我揍個半死。可你怕老爺子生氣,更怕大家看出你根本沒有當個好妻子的潛力。因此,你只能強壓下對我的恨意,假裝賢妻良母。甚至,通過主動給我洗腳的方式來麻痹我。只為等以後找到收拾我的機會後,你就會連本帶利的一起和我算。」
崔向東滔滔不絕。
滿臉都是任由老滅絕再怎麼能裝,也逃不過他這雙慧眼的睿智。
秦襲人沒有再說話,只是垂首繼續給他洗腳。
「呵呵,既然你忍得很辛苦,又何必忍耐呢?反正無論你怎麼裝,你都裝不出賢妻的樣子,你在我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刁蠻小潑婦。」
崔向東嗶嗶到這兒,放在沙發上的電話響了。
零點過後,有條件的人開始打電話拜年了。
他拿起電話,放在耳邊:「我是崔向東,請問哪位?」
「向東哥哥——」
一個明顯沙啞的女孩子的聲音,清晰的從電話那邊傳來:「過年好。」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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